沈晏翎就毫不客氣的笑道:“霆哥兒,你還太嫩了點,別不自量力了。”
沈晏霆一聽到小不點妹妹這麼沒大沒下的喊他霆哥兒,就想吐血,口中不服氣的嚷道:“你個丫頭片子,比我還嫩,敢這麼說是找死麼!”
“呦呦呦呦,我雖然年紀小,可你卻不一定能贏我。”
沈晏翎一跳,跨進大廳,笑眯眯說道:“真要認真交手的話,父親和姐夫都不一定能在我手上討着好處,你就更是菜鳥一隻啦!”
“……”沈晏霆雖然不承認,但還是心有慼慼焉,對於小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飛針,真是頭疼萬分。
若真是惹惱了她,恐怕會被紮成刺蝟!
沈鈞老臉上出現尷尬之色,卻也沒有說什麼。
原本北溟羨不怎麼待見沈晏翎的,不過看在她叫他“姐夫”叫的這麼自然又順口的樣子,還是原諒她的出言不遜。
隨後帶着香桃出現在大廳的沈晏寧,先是朝北溟羨看去,抿脣一笑之後,隨着走進來的動作,順手解了沈晏霆的穴,解開他的鉗制。
這獨特的解穴的手法,還是他教的。
沈鈞皺着眉頭,看一大一小兩個女兒堂而皇之的走進大廳,參與男人們之間的議事,不悅的皺了一眉頭,習慣性的開口訓斥道:“你們怎麼過來?還不去……”
雖然他口氣很溫和,但到底含了不悅。
不過,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北溟羨不輕不重的帶着上揚的一聲“嗯?!”給制止了。
沈鈞老臉一僵,他一下子就記起來,四年前,眼前的少年人曾口出狂言:再有人敢欺負沈晏寧,就要拆了將軍府!
如今,別說拆府,就是拆了整個京都城,他也是有這個能耐的!
沈鈞不自在的摸摸鼻子,端茶喝,掩飾不自在。
沈晏翎噗嗤笑出聲,眼睛冒光的跑去看二十個大箱子裡的東西,卻很是失望的問道:“這些都是什麼呀?”
沈晏霆則是不屑的輕哼道,這麼點聘禮,也好意思拿出手。
沈晏寧的目光也被吸引過去,十分不解的看
着北溟羨,詢問他這一箱箱的卷軸是什麼。
北溟羨含笑不語,雖然大庭廣衆之下不能拉着她的手把她扯到身邊來,不過那眼睛,就一直粘着她,都捨不得離開。
她依舊是素淨簡單的裝束,卻因爲臉蛋和身量長開了,越發婀娜娉婷。
未施脂粉的素淨小臉,越來越有着勾魂奪魄的麗色,尤其是一雙眼睛,漂亮的丹鳳眼,眸光淡淡掃過來的時候,眼角上揚勾起無數的風情,讓他忍不住心中悸動。
虞叔這時才走出來,跟大家解釋道:“這二十箱中,除了一箱嫁衣,一箱首飾,其餘的都是聘禮的單子,因爲物品實在太多,便想着等正式娶親的那一天再送到將軍府,今天也是提前過來招呼一聲,還望沈將軍先收拾出一處地方,方便過兩日放箱子。”
“哇哦……”沈晏翎瞪着箱子裡的首飾,不自覺的發出感嘆唏噓,真的是不要太奢華好吧。
首飾從頭上的鳳冠、步搖、金釵、脖子上的項鍊、平安鎖、耳朵上的耳墜、手上的鐲子,還有戒指,一應俱全,全是純金打造的鑲嵌彩寶的樣式。
那頂純金打造的鳳冠,最前端是一隻展翅銜珠的金鳳凰,鳳凰的眼睛是兩顆一模一樣的紅寶石,口中銜着一顆蛟珠,鳳凰身上的每一片羽毛都是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粉色寶石,整個鳳凰金光閃閃,流光溢彩。
鳳冠周邊鑲着金色鉑條,中間由十二顆寶石點綴,每顆寶石又用六顆一樣大小潤澤的珍珠忖託,期間用珠花隔開,這樣的鳳冠樣式精美有華麗非凡,天下間恐怕只有這一頂而已。
不說別的,光是戒指,都有十枚。
六枚玉的,羊脂白玉的、翡翠全綠的,紅色瑪瑙的等等,那水頭、成色,絕對是難得一見的稀世珍品,竟然只是拿來做個戒指,真是浪費啊!
還有那四枚純金的,兩枚嵌着紅寶石,一枚嵌着藍寶石,還有一枚是白色的貓眼石,金色的底託上嵌着不同的彩色碎寶石。
材料、做工、款式,都讓人炫目,看得眼花繚亂啊。
沈晏翎看完鳳冠上的寶石,又衝着閃閃發光的十枚戒指
流口水。
她想象着,如果是她十個手指頭都戴上那些戒指。
艾瑪……別說洗手,就是讓她一天躺着不動,她都願意!
她這樣的舉動,讓大廳的的人看的撇頭悶笑,尤其是沈鈞,覺得太過丟臉,尷尬的低頭喝茶。
沈晏霆聽了虞叔的話,震驚的張着的嘴巴都能塞進一個鹹鴨蛋,僅僅是禮單都要二十箱裝,那真的聘禮,將軍府會不會放不下……
沈鈞也很震驚,又想起當年他說過的百里紅妝,真是心情複雜莫名。
這個少年,一諾千金,縱然時隔四年,他亦是不忘初衷,這樣重信重義的人又怎麼會委屈沈晏寧呢?!
他有什麼理由反對女兒嫁給他呢?他根本就沒有出口反對的機會!
沈晏寧目光一一掃過那些箱子,看到嫁衣,臉蛋微微泛紅,除了這些,她房裡還有兩枚極其貴重的玉璽,這些聘禮……
足夠表達了他的重視和情意。
她看着他,喃喃自語道:“會……不會太多了點……”
北溟羨帶笑的臉上微微抽搐,哪有姑娘家嫌棄夫家給的聘禮多的?!他挑中的小丫頭怎麼這麼特別呢?!
虞叔呵呵笑着,卻是退到一邊,不再說話。
沈鈞面有難色。
沈晏霆自知自己剛纔莽撞,如今聽到姐姐的低喃,輕哼一聲道:“這,這些還,還看得過去……”
沈晏翎則是白了他一眼,擰一下他的手臂道:“嘚瑟了吧!姐夫可是堂堂穹北的皇帝,怎麼可能只拿這點聘禮,沒腦子的纔會這麼想吧!”
“喂!我這不是剛纔不知道嗎?就你狗腿子,姐夫前姐夫後的叫着,大姐都還沒有出嫁呢!亂叫什麼?!”沈晏霆不悅的嚷道。
沈晏翎看白癡似得瞥她一眼,繼續去垂涎那些聘禮,她要去看看禮單上都寫了什麼。
沈晏寧看一眼北溟羨微微僵硬的臉龐,淡淡笑着解釋道:“我不是嫌棄東西太多,只是在愁,沒有相同分量的嫁妝陪嫁呀。”
她一語道出了沈鈞的難堪,讓屋子裡的人靜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