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又道:“我看沈家小姐,是真的一點都不想嫁給祿王,再說,她與我們合作愉快,沒必要無緣無故的陷害我們吧!”
宜貴妃撇撇嘴,心裡道:這可難說,那丫頭心計深沉的很!
只是,現在還搞不清楚她的真正目的是什麼,若她是想向皇家動手吧,卻又很是誠心的在幫助皇帝,若說她誠心幫助她們吧,她卻又只是每次只提供消息,並不親自出面,這讓她有種被別人當槍使的感覺呀。
“兒臣起先也很是懷疑,不過,我覺得,這件事不管真假,只要出去打探一番就知道了,且,今日之事已經惹惱了祿王,我才從父皇那邊過來的時候,問過父皇身邊的溫公公了,他說父皇很是惱怒,將祿王斥責了一番,還是當着衆多朝廷重臣的面子,尤其是沈鈞,當衆提出悔婚,遭到父皇的壓制,雖說還沒有答應,可是讓祿王吃了不少悶虧,估計他在今日之事之後,心裡存着怨氣,會及時行動,就怕到時候,我們反應不及,被他搶了先。”康王倒是真的長大了,說的話長進了些。
宜貴妃溫柔的笑看康王,道:“倒是也有幾分道理……”
“你那麼相信那個丫頭,可是有什麼私心,若是有意,母妃……”宜貴妃上下打量一下兒子,自己養出來的孩子,最是清楚,看這傷心的情形,便是有意思了吧。
呵呵……
且不說江山社稷,就是這女人,也要與死對頭爭上一爭,不是她怕,她只不過是擔憂沈晏寧那狠毒的丫頭,不會答應。
“母妃!”康王突然面容一肅,認真的說道:“兒臣對沈小姐,並無私心,真的,不過是看在她與我們交好的情況下,又一貫與祿王不對付,才這般相信她的話而已。”
宜貴妃淡淡一笑,道:“如此,便算了。”
思忖一瞬,宜貴妃鄭重道:“這樣,你也不要等着什麼侍從密探的回報了,你現在立即出宮,去尋了你的王叔,就說那邊一帶的匪徒十分猖獗,讓他說動京兆尹立即派出衙門兵士去圍剿!這事兒若沒有如沈晏寧說的那樣,那也沒什麼損失,就
算是在當地清一清匪徒罷了,若真如她說的,全是祿王的人裝扮的,就立即清繳了,同時讓人快馬立即回稟皇上,刻不容緩。”
“好,還是母妃辦事謹慎,思慮周全,兒臣這就立即去辦!”康王一陣激動,若是這次真的能一舉絆倒祿王,那麼懸空多年的太子之位,便是非他不可的!
“切記,不可驕傲和急躁,一步一步,立即行動,便是自己不慌,別人就會慌!”宜貴妃看着兒子,站起身,替他正了正衣衫,叮囑道。
康王行禮告退,匆忙離開。
與此同時,皇后的朝鳳宮中,同樣也在商議着秘密的重大的事情,宮中的侍婢和侍從全都被趕到殿外。
祿王面色陰沉,跟皇后在裡面商議了大半個時辰,說了什麼,誰也不知道。
待得一個時辰後,祿王面色平靜的離開,若是細心觀察的話,便是能發現,他面容沒有了一貫的溫和謙恭,倒是帶點張狂和信心滿滿的認真,非常嚴肅的離了宮中。
他並沒有會去王府,就連皇帝勒令他回府面壁,好好反省,都沒有按照皇帝的口諭遵旨行事,這太奇怪了。
沈晏寧的人跟着祿王的馬車,悄無聲息的,看着祿王一路朝着城外飛馳而過,正是沈晏寧說的那個方向。
不久後,便是聽到祿王被京兆尹等一衆官員告發,說他藏有私兵,預謀造反,是當着王叔和康王、京兆尹的面被抓了個正着,無從辯駁。
而另一方面,無雙公主與康王聯合高發祿王與某宮妃有私,靠着這位宮妃,不斷的將宮裡的一些訊息傳到祿王府,而一些皇后不方便做的事情,也都是這位宮妃私下代勞。
空口無憑,她們是拿出了確鑿的證據纔敢跑到皇帝面前去告發的!
接二連三的,又是私,通又是圈養私兵!
所有的事情,就如同一直捂在密不透風的房間裡的硫磺石,一遇到火星子,便是爆炸般的炸裂了所有的人事物。
皇帝震怒不已,立即派了御林軍,衝到祿王府去抓人,並抄沒家產!
據回
報的人說,在王府的地下密室裡發現了私自制作的龍袍還有玉璽!
皇帝當場氣得吐血,抖着手指,讓人將祿王押入天牢,候審!
皇后聽道這樣的消息,在御書房門口長跪求情,但……於事無補。
沈晏寧得到消息的時候,只是平靜的在房間裡翻看一本書,淡淡一笑,並沒一表現出多大的反應。
只不過她盯着書面的眼神許久都沒有變,坐姿也是一直維持一種樣子,目光呆滯,不知道在想什麼,許久,微微嘆一口氣,喚了香芹進屋服侍,準備就寢。
一個月之後,公主出嫁。
這一個月,皇后遭到冷遇訓斥,奪了皇后的鳳印,打入冷宮,韓家也幾乎是連根拔起,破敗落末。
殷香瀾因着要出嫁,免過責難,而她出嫁的所有事情,便交由宜貴妃安排。
皇后大病了一場,在聽到韓家覆滅,祿王被砍頭之後,一根白綾懸樑自盡了。
無雙公主變得出奇的安靜和沉默,對於出嫁要準備的嫁妝以及出嫁前的禮儀調教,她都全力配合安排,只是聽到自己的親生母親和三哥在遭到父親毀滅性打壓的消息的時候,她還是心中難過不已。
一點都沒有自己大婚出嫁的喜悅,反而整日裡神思恍惚,憔悴不安。
這件事情之後,宜貴妃和康王,雖然是舉報和糾察祿王造反的主要人物,但是在皇帝面前卻一點好處都沒有討得,不僅如此,皇帝命令康王無詔不準隨意進宮請安,在康王府禁足。
爲此,康王在宜貴妃面前很是抱怨了一通,很難理解皇帝的這種做法和想法。
宜貴妃雖然心有不甘,但也只是表示了沉默和接受,尤其是在康王面前,淡淡的笑得妖嬈又優雅。
她很是溫柔用心的勸導了康王一番,只道是:帝王的心思本就難測。
如今,在京都皇子之中,唯有康王風頭最勁,雖說是他們糾察出祿王有謀反之心,並且造成了如今的局面,但,皇帝一向懂得制衡,這點從當年太子被廢,祿王遭到貶斥就可以看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