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姝羞惱的擡頭看向男人的側顏,發現是她心心念唸的祿王,一瞬間,心中所有的委屈和抱怨全都被幸福的甜蜜所代替,她滿臉通紅,小手不自覺的抓住他肩膀上的衣衫,乖乖的任由他抱着離開。
這一刻,她更加確定自己心中的執念,祿王的這個懷抱,便是她想要的,是能護她一生一世的溫柔臂彎。
沈晏寧小小的身子撲向皇帝,一邊飛快的在他受傷的位置上點穴止血,一邊喂他吃下一顆救命的藥丸。
皇帝因醉酒和傷痛顯得有些渾濁的眼睛看向她,疑惑的問:“你是……”
沈晏寧手上的動作一頓,頭低得更甚,隨即轉身,抵擋繼續刺殺過來的刺客。
接着,沈鈞和御林軍趕到,扶着受傷的皇帝,朝着大殿側門方向奔去,且戰且退,護送皇帝離開大殿,一路朝着居所乾坤殿奔去。
沈鈞目光復雜的看一眼那個纖細小小的身子,似是猜到她是誰,但此刻不容他有任何閃失和顧忌兒女之情。
一狠心,沈鈞便轉頭,跟着御林軍出了大殿,調動左右,加強守衛,戒嚴行宮各個出口位置,勢必要將刺客和同黨們一網打盡。
沈晏寧確認皇帝安全離開,掙脫北溟羨想要拉着她的手,兩人來不及說話,她便在一團混亂的情形下,尋找到要找的人,追着東方勉離開的方向奔去。
魏國公從始至終表現的非常冷靜和淡定,他從一團混亂中走出大殿,帶着一隊人馬,朝着太后所在的巺枋宮奔去。
一切的禍端,都是從沈晏寧毀了薇兒的容貌開始的,若不是這個小賤人,他的女兒不至於被人退婚欺負,更不會任人踐踏到那種地步。
他發誓,定要親手手刃沈晏寧這個殺死他女兒的兇手!
然而,此時的巺枋宮偏殿,空無一人,等待他的是一堆佈置精巧的機關埋伏!
黑暗中,沈晏翎小小的身子掩映在一棵高壯大樹的濃密的枝葉中,冷眼看着魏國公帶來的人,驚呼不斷慘叫連連。
而魏國公則在幾個親信的護送下,奮力
阻擋不斷飛射過來的……盤子、花瓶、金樽、香爐等千奇百怪的“暗器”!
就在魏國公退出寢殿,站在偏殿院前的大門口,氣急敗壞的指揮着手下,讓他們往裡衝的時候,沈晏翎出手,拿着端王送給她的精工小弩,朝着魏國公的腦門,連着發射三箭!
第一箭失了一點準頭,原本要射腦門的箭矢偏了方向,射中了魏國公的一隻眼睛,後面兩箭,被警覺過來逃跑的魏國公和反應過來的侍衛擋住,接連失手。
饒是如此,沈晏寧所射出的兩隻箭,其中一箭還是射中魏國公的後腰再往下一點點的地方,兩股之間,那個位置便是……
雖然這些位置還不至於讓老當益壯的魏國公送了性命,但畢竟也是要害位置,也夠他受的!
沈晏翎冰冷的眸子染上一絲笑意,雖然失了準頭,沒能殺了這個老頭,但是爆局什麼的,還算是小小的滿足了一下她的惡趣味!
侍衛發現箭矢的方向是偏殿的大樹上,連忙紛紛調轉攻擊目標,或射箭,或爬樹,衝着沈晏翎所在的位置攻擊。
沈晏翎早就有所準備,在他們調轉矛頭對着她的時候,她白胖圓嫩的小手指一勾,隨着手中滑索移動,小小輕盈的身子猶如暗夜飛掠而過的一道孤鴻,快速的從衆人的頭頂飛過。
一眨眼,就到了對面寢殿的屋頂之上,一轉身,沒入黑暗,消失不見。
巺枋宮的上空只餘下魏國公氣急敗壞的慘叫和淒厲的怒吼聲!
***
祿王步履穩健的穿行在行宮宮門之間,根本沒人敢橫加阻攔,他一路抱着沈晏姝直接去到她所在的第七營的院子裡。
沈晏姝羞怯的任由他抱着回到房間,一路上心思轉了千百遍,想要知道的很多,想要追問探究的事情也有很多,但她面對祿王,還是有些猶豫和矜持。
“今晚無事,不要亂走,就待在房間,才能保證安全。”祿王將她安置在牀榻前,沉聲吩咐一句,轉身要走。
他除了趕着過去跟魏國公匯合,查探事情發展之外,無論刺殺
的事情成功與否,他現在都必須急着趕去皇帝面前,裝作孝子賢孫!
“殿下……”沈晏姝咬脣,眼疾手快的扯住他寬大的衣袖,忍着腳踝處傳來的痛感,帶點委屈的仰頭,雙眼通紅,怯生生的看着祿王。
殷少融一回頭,就看到美人隱忍又委屈的可憐狀,便狠不下心甩手離開,想到她腳上的傷,思忖一下,還是轉回身在她牀沿坐下,小心翼翼的擡起她受傷的腳,掀開裙子,試圖查看傷勢。
沈晏姝剛開始還有點不好意思的掙扎,但一想到他在大殿之上對大姐的求婚,便心有不甘,她輸給誰都不能輸給那個搶奪了她一切的女人!
如此一想,沈晏姝便紅着臉,安靜下來,羞怯的看着他動作輕柔的脫下她的鞋襪,簡單的查看腳踝處的紅腫之後,他修長的手指覆上傷患處,輕柔的按壓,拿捏。
“有沒有好點?”殷少融語氣溫和的問道。同時,他的手指在慢慢的加重力度,在她的傷患處按壓,一邊按摩,一邊幫助她矯正歪掉的腳踝骨頭。
沈晏姝疼得冷汗津津,可是硬是憑藉胸口梗着的不服氣,忍了下來。
“嗯。”沈晏姝聽到他關切溫柔的詢問,輕輕點頭,迴應他。
可是,她才一開口,便落下眼淚來,雙眼通紅又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祿王。
沈晏姝放下手中拿着的裙子,示意他不用弄了,在他停下手的時候,慢慢收回腳,身子朝着外面坐着,幾乎與祿王面對面。
沈晏姝抹一下眼淚,垂首,猶豫了一瞬,神色複雜的開口道:“祿王殿下……”
殷少融一直在觀察她的神色,見她拒絕的將腳收在裙底,便鬆開手,站起身迴避似的踱步到窗戶前,等着她說完。
“姐姐這幾天不在對面住,我去查探過了,她沒有將東西帶出來,東西……應該在將軍府。”沈晏姝說。
“嗯。”祿王淡淡的應一聲,神情莫測。
“姝兒已經在盡全力,殿下……可不可以……”沈晏姝說着說着覺得委屈得不得了,便又開始掉眼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