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棟在那兒恨爹罵娘,這邊沈晏寧差點沒忍住笑出聲,這個慕容彥雲,能再腹黑點麼?
這麼明目張膽的的以多欺少不太好吧!
不過,雖然她心裡這麼想着,可一看人家那認真的架勢,和這個絕對優勢的處境,瞬間覺得爽爆了好嘛!
被人保護的感覺真好,被人這麼保護着,還順帶着以多欺少的感覺真真好!
沈晏寧含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慕容彥雲高大挺直的背脊,後者像是感受到她目光,稍微移動腳步,來到她身側。
沈晏寧微微一笑,道:“這樣以多欺少,不太好吧。”
“嗯。有點。”慕容彥雲點頭,淡定的說道:“要不,撤兩個,讓他們一對一?!”
“……”沈晏寧嗆咳了一聲,她覺得此時大笑出聲,太刺激人了,這樣不好。
她促狹的看一眼慕容彥雲,淡笑道:“那便……撤兩個,就撤兩個,免得人家說我們以多欺少,勝之不武。”
“……”
樊棟差點沒氣得吐血,狂躁的嚷道:“麻痹,上啊,老子給了錢的,請你們來當木頭啊?!”
沈晏寧兩人的對話並沒有特別小聲,在場的全都聽見了,那些混混不過是些不入流的打手,可到底也是有些血性的男人,什麼時候這麼被人看不起過,聽了他們的話,也覺得不能就這麼忍了,就算打不過也要打。
再說,人家僱主可是給了他們每人一百兩銀子,江湖規矩,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上!
混混被激出幾分血性,不由分說,一哄而上。
刀劍相碰的聲音,在寂靜漆黑的夜裡十分刺耳,碰撞的火花也四下飛濺,嚇得樊棟縮着腦袋轉身就跑。
他本來還很想看看結果的,可他一看那些混混,纔跟人家一交手,就被打得七零八落的慘叫連連,便不由分說的,撒腿就跑。
麻痹,就當自己倒黴好了,好漢不吃眼前虧!
“不去追嗎?”慕容彥雲淡定的站在沈晏寧的身側,看一眼落荒而逃的樊棟,轉回頭,低頭看她,輕聲問道。
“嗯,不用,留着他還有用。”沈晏寧嘿嘿直樂。
她當然也看到樊棟落荒而逃又慫又糗的模樣,不過她也知道樊棟除了好賭,沒什麼惡劣的嗜好,像今天這樣買兇傷人,他也是第一次,不然他不會嚇得像是後面有鬼追似的跑不及!
沈晏寧看着面前黑衣人利落的解決了那些混混,還真就是一對一的將對方幹掉,而多出來的兩個黑衣人也沒有撤離,只是守在她和慕容彥雲身前,小心的保護着他們。
沈晏寧沒想到慕容彥雲作爲質子的身份,竟然絲毫不遜於受寵的皇子們,這黑衣侍衛的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如此一想,慕容彥雲的身份和背景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就在黑衣人收拾好所有混混打算離開的時候,四周亮起火把,兩隊官兵模樣的人呼喝着衝出來,將一丈寬的巷子圍起來。
沈晏寧一看,微微驚訝,暗道不好,她迅速的拉下斗篷遮住大半張臉,低頭,往慕容彥雲的身後靠去。
這些官兵是什麼時候跑過來的?!雖說城裡每天夜裡都有巡防,可他們所處的這個位置和現在這個時辰,絕對是避開了巡防的,那這些官兵是怎麼知道這裡有械鬥的?
這下好了,若是鬧到衙門裡,她的身份就曝光了,那將軍府的人必定會知道,尤其是父親和祖母那裡,肯定要有個說法,不然她之前在府裡做的所有事情都將全部前功盡棄。
慕容彥雲像是感覺到她的不安,側過身子,將自己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拍兩下,無聲的安撫。
沈晏寧擡頭,看他一臉的鎮定和那雙漆黑的眸子裡寫着淡定,那意思是,交給他來處理。
瞬間,沈晏寧覺得自己得到安撫一般,鎮定沉着不少,衝他微微一笑,便不再說話。
“你們,你們是誰?!”爲首的官兵走過來,衝沈晏寧和慕容彥雲叫囂着,道:“三更半夜在這裡聚衆鬥毆,全都給我抓回去!”
“……”黑衣人圍在慕容彥雲身前,不讓官兵們靠近。
爲首的叫了兩遍,見對方絲毫沒有動靜,氣惱大吼:“來
人,將這些人拿下!”
“慢着!”慕容彥雲嘶啞着嗓子開口,緩緩走上前去,從寬大的斗篷底下伸出一隻手,將手裡的東西亮給爲首的官兵看一眼,後者立馬嚇得腿軟。
“這是……東,東,東宮……令牌?!”爲首的官兵哆嗦着,打着顫問話。
再一看慕容彥雲的一身打扮,又確定了三分,連忙俯首告饒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有眼不識泰山,閣下爲太子殿下辦事,不小心打擾了,小的職責所在,還請大人有大量,不跟小的一般計較。”
“好說。”慕容彥雲淡然頷首,揮手示意他離開。
“是是是,小的這就離開。”爲首的官兵立即帶着手下撤離,片刻消失得乾乾淨淨。
“呼——”沈晏寧拍拍胸口,長呼出一口氣,衝慕容彥雲伸出大拇指,道:“虛驚一場啊!”
慕容彥雲淡笑不語,揮手讓黑衣人退下。
黑衣人將昏倒在四周的混混們清理乾淨了,消失不見。
“我送你回府。”慕容彥雲看看天色,低頭溫聲說道。
這鬧了大半夜的,也是該回去了。
沈晏寧看對方堅持的態度,不由點頭,道:“好吧,多謝殿下。”
“不客氣。”慕容彥雲擡手,將她的斗篷帽子重新給她搭好,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巷子。
沈晏寧才一走出巷子,正要轉身離開,便對上一雙似嗔含怒的黑眸,她沒想到,這大半夜的,北溟羨竟站在她眼前,站在巷子口,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他怎麼知道他們今晚在這裡?他又幹嘛等在這裡?
他該不會是跟蹤她吧……不對,以北溟羨那傢伙自戀和高傲的程度,不可能幹出這麼猥瑣的事情。
何況,她那天把話說得那麼決絕,他明顯傷心了,他也答應不會再來打擾她,她相信他說到做到,那現在什麼情況?
難道是……
沈晏寧想起剛纔飛奔而過的馬車,疑惑的打量他,看他滿臉怒容瞪着她,又“一副什麼也不想說”的樣子,不由撇撇嘴,索性裝作不認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