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寵腹黑狂妃
回到蒙古包羣,太醫第一時間裡給蕭皇處理了傷口,所幸躲避的快,手臂跟背上的傷都不算太深。
雲歡跟蕭夜離亦回了自己的住所,將海東青交給琴棋書畫,囑她們好生看管。與自己的男人簡單沐浴了一番,換了清爽的衣袍,一切收拾停當,便往蕭皇的營帳趕去。
她直覺,侯敏的事,肯定沒完!
路上,雲歡纔給蕭夜離講了昨日夜裡自己跟蹤宜貞大妃探到的事情,並道出爾雅是侯敏女兒的猜測。
蕭夜離震驚不已。
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從小最崇敬的姑姑竟然揹着丈夫跟別的男人有了孩子!
短暫的沉默之後,蕭夜離覺得自己根本無法看輕她。作爲女人,她揹負了本不該她揹負的東西,她默默承受這麼多年,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他也無法去怨恨侯敏,或許侯敏的做法偏激了些,但他對姑姑的癡情,着實讓人感動!
以前一直以爲姑姑是自願,沒想到……
說到底,是自己的父皇,生生拆散了一對有情人,才釀成今天的大錯!
他的心裡對於宜貞大妃跟侯敏的事情除了感到深深的無奈之外,還多了一絲內疚。那是作爲一個男子,一個蕭皇室的男子,對於宜貞大妃這個女人爲皇室付出自己感情的內疚!
蕭夜離頭一次對於自己父皇的做法感到不苟同!所以對於自己父皇承受了一次羣狼圍擊的惡果,並未有半點同情。
換着是他,他絕不會用一個女人去鞏固自己的基業!男人的事業,就應該靠自己的雙手去打拼,那樣,坐在那個位置上,纔會安穩,纔會問心無愧!
蕭夜離望着雲歡,心中自問:如果這種事情發生在他跟卿卿身上,他站在侯敏的位置,會做出怎樣的回擊?
想都不用細想,他的答案必然是:絕不會是引來狼羣那麼簡單,他做出來的一定是毀天滅地,萬劫難復!
心中想着,蕭夜離握着雲歡的手,更加緊了。
德沁跟宜貞大妃得了消息也以最快的速度趕來探望,雲歡夫妻二人趕來時,正好他們也纔剛到。
蕭皇讓太子及一衆前來看望的王子王妃退出帳外,獨獨留下雲歡夫妻。1711151
帳內此時便只有蕭皇、侍候蕭皇的珍妃、德沁父親及雲歡夫妻六人。
雲歡蕭夜離對他們見了禮,宜貞便急急的上前,坐在低矮的牀榻上,問道:“皇兄,好好的,怎會會被狼羣襲擊?”
蕭皇怔怔的看了宜貞許久,他心裡很想知道,侯敏對他下蠱的事,宜貞清不清楚,然而看見宜貞臉上還有那麼一點點的關切之情,並不似作假,便將到喉嚨口的話給嚥了回去。
“是侯敏。”雲歡在她身後淡淡的開口。
宜貞大妃一怔,轉頭看着雲歡,彷彿想要看到她否認自己的話才作罷。
“他用母狼的穢物,引起狼羣的興奮,好巧不巧的將頭狼也吸引了過來,這才釀成了一場慘禍。”雲歡不給宜貞喘息的機會,繼續道:“不但如此,他還妄圖刺殺父皇,父皇身上的傷便是侯敏所爲。”
宜貞大妃似乎有些不能接受,渾身顫慄,好半天才嚅着嘴吶吶的問道:“他剛剛纔榮升丞相一職,爲什麼要這麼做?”
“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宜貞姑姑你應該是最清楚的人吧?!”雲歡挑眉問道。
宜貞大妃神色一僵,猛然意識到那個可能性,整個人便呆了。
“宜貞,你怎麼了?”德沁似乎還不瞭解狀況,上前想要安慰自己的妻子,哪知手剛捱上她的肩,便被她一把揮開。
德沁不由得愣住了。
一直以來,宜貞都是端莊賢慧、善解人意以及識大體的人,彷彿什麼事都不能讓她震驚和憤怒,今兒實在有些反常了。
而宜貞大妃此時心裡哪裡管得了旁人的心思?一瞬不瞬的望着雲歡,一雙晶亮的眸子裡寫滿疑惑。
在她的心裡有兩個問題:一是,雲歡是怎麼知道那件事的?她又知道多少?二是,弒君是誅殺九族的大罪,自己的皇兄又會怎麼處置侯敏!
彷彿洞悉了宜貞大妃的心思,雲歡又道:“姑姑,自古對弒君的懲處,想必你比誰都清楚。不過如今侯敏已經咬舌自盡,父皇說‘既然侯敏已死,這事便算了’,身犯重罪,卻不累及他族人,這對侯敏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恩惠了!”
死了……
他死了!
宜貞大妃像是突然被小鬼收了魂魄似的,從矮榻上站起來,整個人無意識的緩步向大帳外走去,沒有人去阻撓她。
直到她險些撞上帳內冬日取暖用的立柱上,才恢復意識般,猛地轉身,望着蕭皇,神情猶如地獄來的猛鬼,雙眼含刀,刀刀凌厲,彷彿能將人的肉從身上一片一片的片下來。她吐出的話更是森寒,一字一字冰冷刺骨:“他現在在哪裡?”
德沁真心被嚇到了,再次上前,問道:“宜貞,你究竟怎麼了?”
宜貞大妃伸手猛推開他,力氣竟是大得嚇人,語氣不耐的道:“你這個老東西是誰?給本公主走開!”
德沁一個趔趄,退了兩步才穩住腳跟。
今兒的宜貞,再不是他認識的宜貞!19Nue。
是什麼人?什麼人可以讓他的女人化作厲鬼,連自己的丈夫都不認識了?!
宜貞纔不理會德沁,望向蕭皇,厲喝道:“告訴我,他在哪!”
雲歡瞧蕭皇亦是被嚇得不輕的樣子,忙道:“他在這個帳篷後面的草地上停放着,眼睛怎麼也不願閉上,大約是在等着見你最後一面。”
宜貞大妃狂奔出大帳,也不管撞到帳外的人,徑直往大帳後面侯敏的屍體奔去。
蕭皇被門口的吵鬧聲吵得回過神來,趕忙翻身下榻,連鞋子都來不及穿上,披了件衣袍就追了出去,珍妃後面拎着鞋子追着他。
一時間,像是亂了套,弄得帳外衆人摸不着頭腦,面面相覷一陣之後,便也跟了過去。
雲歡跟蕭夜離互望一眼,便也出了大帳,獨留德沁頹然而立在大帳內。
露氣深重的草地上,宜貞跪在侯敏的屍體前,手顫抖着,有些不敢去掀開蓋在屍體上的白布。
感到有人趕來,宜貞猛然回頭,揮着雙手,意識渙散的道:“你們走開,走開!不要過來,不要打擾我跟敏哥!”
蕭皇等人只得停住腳,站在離她約莫兩丈的位置,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母妃,你這是在幹嘛?”爾珺趕來時,就看見自己的母妃則跪在一具屍體旁,想要掀開屍體上的白布,又不敢的樣子。
“那裡躺的是誰?”見自己的母妃不理自己,又在人堆裡看不到自己的父汗,頓時全身一凜,爾珺走上前去,一把扯開白布,發現是個陌生男子,才鬆了口氣。
“啊,你走開,走開!”宜貞大妃不顧自己的兒子,起身張牙舞爪的將他推到老遠,才跌跌撞撞的回到侯敏跟前,見了他悽慘的死狀,眼淚嘩啦啦的流了出來。
宜貞大妃重重跪到地上,再不顧所謂的名聲,孩子對自己的看法,抓過侯敏的手放在胸前,嘴裡低喃道:“敏哥,你的心兒來看你了,你爲什麼要拋下她,獨自離去呢?你活着,她纔有活下去的動力,你死了,讓她怎麼活,怎麼活……”
“敏哥,你看你好髒,真是醜死了……”
嚶嚶哭了一陣,宜貞大妃掏出絹帕仔細的爲他拭去臉上的髒污以及嘴角的血污,斂去淚水,臉上掛着有如少女般的羞澀:“嗯,現在好看多了,我的敏哥永遠是世上最俊美的男子。咦,敏哥,你不要這樣瞪着眼看心兒啊,好嚇人呢!”
她彷彿纔看見侯敏不曾闔上的雙眼,宜貞大妃突然想起什麼,左右顧盼,焦急的喚道:“爾雅,爾雅……”
“母妃,你別急,兒子去把爾雅帶來。”爾珺說着,嗖地不見了人影。
凝着爾珺離去的身影,雲歡眉頭微蹙。
爾珺的輕功,怎麼帶着冷修然無極虛步的影子?難道他也是冷修然的徒弟?
這一認知讓雲歡驚愕不已。
那日想要自己命的,有沒有可能是他?只是他跟自己的男人年紀相仿,會有那麼高深的內力嗎?還是說那隔空打物根本就只是個技法,不需要太過高深的內力便能驅動?
爾雅很快被爾珺帶到宜貞大妃跟前,見到草地上的屍體,一副懵然不知所措的樣子。
宜貞大妃再次讓爾珺退開,溫柔的拉過爾雅跪在侯敏跟前,對於兩個孩子的態度,簡直是大相徑庭。
“母妃,女兒是郡主,爲什麼要跪他?”爾雅不明所以的問道。
“傻孩子,他是你的父親,你當然應該跪他了。”宜貞大妃柔聲道。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場多數男子都是會功夫的,聽到這樣的事,包括蕭皇爾珺,無不是震驚至極。到一琴背蕭。
“不!”爾雅彷彿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當即大喊着跳起來,跑向自己的哥哥,“不,不可能,我的父汗的德沁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