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北堂辰的名字,莊曉優又被拉回到了殘酷的現實中。
她自嘲的笑笑,“誰說不是呢,做爲世界黑幫老大的女人,這個頭銜還真要比Annsu響亮得多。”
魘黝黑的瞳孔驟然緊縮,周身籠罩在一片肅殺戾氣中。微風掠過,吹起他略長的發,露出那半張俊美到令人窒息的面容。突然,他妖孽一笑,“看來你很享受現在的生活。”
莊曉優不願跟他解釋太多,只是漠然的說,“這些是我的私事。”
魘聳聳肩,低沉的笑笑,“沒錯,我只需要關心你的設計就好。”他舉步就要走,卻突然停了下來,想起什麼似的說,“哦對了,我明天會離開這裡。”
“跟我有關係嗎?”莊曉優挑眉,對他的任何事都是興趣缺缺。
“艾落會跟我一起。”
“所以?”
“所以,我們偉大的設計師也要跟一同離開。”毋庸質疑的口吻根本就容不得商量,好像他天生就習慣了發號施令一樣。
莊曉優厭惡的瞪着他,“您和公主甜蜜出行,幹嘛非要讓我跟着?我不是私人助理,更不是保姆。”
“如果你是,我根本就不需要提前告知。”說完,他邁開大步,離開了這裡。
莊曉優現在可以百分之一萬的確定,她討厭這個人!
早上八點鐘,飛機準時起飛。坐在豪華的私人飛機中,接過來空姐遞過的果汁,莊曉優無聊的翻看着雜誌,她什麼都沒有問,甚至都懶得知道要飛去哪裡。前面是艾落和魘,這會不知在說什麼,艾落笑得十分開心。
打了個哈欠,她戴上眼罩,準備再睡個回籠覺。而前面的聲音也似乎越來越小。敵不過嗑睡蟲的招喚,莊曉優的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飛機內開着冷氣,她打了個冷戰,卻不願意醒過來,調整個姿勢繼續睡。半夢半醒間,似乎有人輕輕的給她蓋上了毛毯,霎時,冰冷的身子就被溫暖包裹着。她掙扎着睜開眼,透過不甚清明的視線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司睿?
不,他不是。
這一切就像是在夢中,她慢慢的又闔上了雙眼。
哎,那不是司睿,她的司睿已經不在了……
飛機降落在一座巍然宏偉的城堡前,走出飛機的瞬間,莊曉優幾乎是僵硬在原地,目光復雜的看着眼前這座佔地極廣的城堡。
“莊小姐?”
魘和艾落早就等在了不遠處,魘靜靜的看着她,諱暗的眸將她的所有反應都斂在眸底。
莊曉優有些艱難的邁開步伐,踏上這塊留有司睿足跡的土地。
“Ann,你不舒服嗎?”艾落關心的問。
她搖了搖頭,眼神下意識的落在魘身上,“這是……你的城堡?”
“我買下了。”魘的雙眸環視一圈,嘴邊掛着淡淡的莫測高深。
^^^^崩潰的分割線^^^^
也許是巧合,莊曉優竟然被城堡的新管家帶到了她之前住過的房間,屋子裡的所有裝飾擺設依舊,甚至連桌上的花都還是一成不變的百合。
“小姐,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找我。”管家傑克是個和藹可親的中年男人。
“好的,謝謝。”莊曉優走到落地窗前,推開窗戶,讓新鮮的空氣灌進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嘴角微微上揚,誘人的梨渦若隱若現。
她突然好想念跟司睿有關的一切,哪怕是不喜歡她的閔毅,或者是不苟言笑的老管家吉努,只要能夠從他們身上找到司睿的影子,她都會樂意去找。
可是,如果這家莊園被魘買下了,那麼原來的主人呢?
莊曉優倏地瞪大眼睛,最後一次得到閔毅的消息時,他已經去了美國接受手術,在那之後無論她怎樣打探,他就像徹底消失了似的。
魘一定知道!
雖然不喜歡那個頑固的老人,但他是司睿的爺爺,她必須要知道他的近況!
潛意識裡,她竟排除了手術失敗的可能……
莊曉優換了身輕便的田園風套裝,黃色平底鞋,米色長裙,白色無袖T恤,手編草帽,臉上仍舊戴着那副黑框眼鏡。收拾妥當後,她找到傑克,問清了魘所在的位置,便直接跑過去找他。
踩着翠綠的草坪,腳下傳來的鬆軟,猶如踩在雲端。鑽進鼻間的青草芬芳,舒爽沁神。記得,司睿當時曾經問過她,如果一輩子都生活在這裡,她會喜歡嗎?
可惜,沒有他的日子,不管生活在哪,對她來說都沒有區別。
目光微轉,不遠處,魘正跟一個男人在說着什麼。莊曉優快步走過去,卻發現那個男人在看到自己後,馬上背過身,匆匆說了幾句便加快腳步迅速離開了。
那個人,她好像在哪裡見過……
不給她任何思考的時間,魘迎着她走過來,“莊小姐,有事嗎?”
“呃,”莊曉優收回視線,猶豫了下,問道,“我只是想問一下,這座城堡原來的主人到哪裡去了?”
魘定定的看着她,雙眸半闔着,“你認識他?”
“嗯,”莊曉優點了點頭,“這對我很重要,請你告訴我。”這是她幾天以來,對他說話時態度最爲平和的一次。
凝視她半晌,魘才緩緩說,“我並沒有見過他本人。他將這座城堡抵押給了政府,我是從從政府手中買過來的。所以,我不知道有關他的事。”
“這樣,”莊曉優失望的垂下頭,“那謝謝了。”
她慢騰騰的轉過身子,沿着來時的小路漫不經心的走回去。
魘跟了上來,望着她纖瘦的身子,淡淡的說,“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她搖頭,想了下又說,“好好愛惜這裡,就算幫我了。”
“咦?你好像對這裡很熟悉。”
“別多想,我只是很喜歡這裡。”
兩人一前一後,沿着小路漫步。一陣急風忽地吹過,吹掀了莊曉優的帽子,她趕緊伸手卻沒按住。
身後的魘輕輕鬆鬆的接住,抓着帽子走到她跟前,動作自然的攏了下她的長髮,然後將帽子戴在她的頭上,“這裡的太陽還是很厲害的,把帽子戴好。”
莊曉優一怔,隨即倒退一步,不自然的看着他,“謝謝。”雖然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是從他微揚的嘴角可以判斷出,他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