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亂墳崗

顧水寒與三位長老均默默無語,本來去的時候興高采烈,誰知竟然發生了血案。這時一名幫衆走到顧水寒跟前,呈上了一封信,說是方纔有位道士留下的,一定要交給顧幫主。顧水寒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道:匆匆十數載,恩怨難自了,餘汝莫如今夜一聚,恩仇兩清,餘當在京郊亂墳崗相候,落款是玄機子。

顧水寒額頭上的青筋登時鼓脹起來,他想起了十四年前的那個夜晚,想起了母親慘白如紙的臉龐。顧水寒的眼圈開始發紅,歲月的滄桑從他臉上一絲絲褪去,彷彿他已不再是統率羣豪的風雷幫主,而是十四年前那個悲怒若狂的少年。

胡萬統察覺有異,上前道:“幫主……”顧水寒強自捺下胸中怒火,擺了擺手,示意大家退出,衆人不敢違抗,紛紛抱拳告退,這時大廳中只剩下顧水寒一人,他把信又看了一遍,確信是玄機子的筆跡不錯,便把它揣在了懷裡,從腰間摸出了一個晶瑩剔透的翡翠球來。

這正是他的獨門法寶——天機球,顧水寒從不輕易使用,他攤開手掌,天機球在他掌中飄浮不定,發出淡綠色的光芒,顧水寒微一用力,嗤地一聲,天機球飛了出去,繞屋一週後飛了回來,開始圍着他的身體飛轉,天機球越轉越快,顧水寒整個人彷彿都被包在了綠色的光芒裡。

片刻,綠芒也越來越盛,猛然間顧水寒身形一動,天機球霎時停了下來,在他指尖上急速旋轉,而綠芒則收至一線,忽長忽短,吞吐不定,此時要是顧水寒施出六脈神劍,與天機球的威力合二爲一,定能排山倒海,夷平山嶽。顧水寒凝視着指尖上飛轉的天機球,巍然不動。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顧水寒的臉龐給天機球的綠芒映得閃爍不定。十幾年過去了,他日思夜想的報仇機會,此時竟然送上門來了,不知道玄機子這十幾年來武功進境如何,但自己決不能輕敵。顧水寒真氣運行了一週,從雙福茶館出來,不緊不慢地向亂墳崗行去。

顧水寒來到京城東郊,見那亂墳崗四處堆滿了大石,便似一個個墳墓一般,崗上稀稀拉拉地長着幾顆松樹,一人正迎風而立,依稀便是玄機子的身影,顧水寒熱血上涌,不知不覺間加快了腳步,眨眼便到了崗上,此人正是自已父親的師弟——玄機子,雖然比十四年前蒼老了許多,但顧水寒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顧水寒走到他跟前,厲聲道:“你居然還有膽約我來此!”玄機子嘴脣微動,卻沒有說出話來。

突然間從樹後轉出一個人來,也不見他怎樣挪動腳步,只一閃間,就到了玄機子身旁,顧水寒吃了一驚,見來人三綹鬍鬚,身材微胖,自己並不認得,便冷笑道:“想不到名滿天下的峨眉掌門,居然言而無信,還約了幫手!”

玄機子臉上紅光一閃,向後退了一步,那人上前移了一步,衝顧水寒拱手道:“顧幫主果然是謙謙君子,說一個人來就只一個人,倒令區區慚愧了!”說着衝顧水寒點了點頭:“剛纔我已把這山崗裡裡外外搜了一遍,顧幫主果然是藝高人膽大!”

顧水寒聽來者口氣不善,哼了一聲:“天下盡多欺世盜名之徒,我顧某焉能與爾等一樣!”

那人哈哈一笑,舉起手掌輕輕擊了三下,從顧水寒四周的石頭後面忽又轉出四個相貌奇特之人,一個個滿臉麻皮,手持奇形兵刃,分立四個方位,這一站登時把顧水寒前後左右的去路封死了。

顧水寒陡然想起四個人來,脫口而出:“巴東四魔!”

微胖之人笑道:“顧幫主果然見多識廣,他們兄弟四人隱跡江湖近二十年,想不到還是被你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顧水寒驚怒交集,這“巴東四魔”在二十年前是令人談虎色變的人物,手上不知沾滿了多少成名豪傑的鮮血,最後激得天下武林共憤,合力將其斃於大巴山下,想不到他們居然還活在世上。

顧水寒凝視着微胖之人,緩緩道:“能差遣得動四魔之人,定然不是無名之輩,請教閣下名號。”

微胖之人哈哈大笑:“你我稱雄江湖多年,可惜卻從未有一面之緣!”

顧水寒瞳孔猛然收縮,想起了一個人:“張天師!”

微胖之人趨前一步,說道:“‘南張北顧’,能與顧幫主同名,實是區區的榮幸,不才正是張正隨!”

四魔中的老二“噬血魔”桀桀怪笑:“還是張天師知道我們兄弟的心思,找你這個高手來陪我們兄弟練陣!看起來,你小子功夫不賴啊,嘖嘖嘖,這世上高手越來越少啦!象你那個叫什麼‘迅雷手’的弟兄,老子只用了五招,就把他搞定了,哈哈哈!出手如此之慢竟敢也叫‘迅雷手’!”

顧水寒又驚又怒,聽“噬血魔”如此說來郭子銘竟然是他害死的,那自己就冤枉了陳亮。

張正隨不緊不慢地說道:“顧幫主,張某向來敬佩你的爲人,咱們做個交易如何?”

顧水寒沉聲道:“如何交易?”

張正隨哈哈一笑:“就是顧幫主把風雷幫散了,區區自可放你回去!”

顧水寒哼了一聲道:“難道張天師不怕我顧某回去後反悔不成!”

張正隨悠然道:“以顧幫主的爲人,豈會出爾反爾,自食其言,不過……”張正隨兩眼突然射出寒光,“區區對於反覆小人,倒是有些手段,否則的話,天師道這幾年新加入了許多門派,他們要是都造起反來,叫區區的臉望哪兒擱!”

顧水寒一生中經歷了無數陣仗,但都沒有今天險惡,自己倒底還是小覷了天師道,殺死郭子銘,陷害陳亮,誘自己出來,用計之狠毒,手段之潑辣,實是大敵,如今自己萬萬不能亂了方寸,想到這裡,顧水寒朗聲道:“顧某向來不愛受人挾制,張天師你太小看顧某了吧!”

張正隨嘆息一聲:“唉!想不到你我這第一面竟然是最後一面!”

顧水寒陡覺一股寒意從心底泛起,看這陣勢,對方今天上來便攤牌,竟是刻意要取自己的性命,他心念急轉,霎時間便想了五六個脫身的方案,但均無勝算,四魔站得看似散亂,實則嚴密之極,而且四人的身形各不相同,自己無論從哪個方向出擊,均會遭到另外三人的合擊,更遑論還有一個最厲害的角色在圈內。

顧水寒暗暗懊悔自己大意,心道如果陳亮還在的話一定不會讓自己輕易涉險,風雷幫三個幫主已去其二,如果自己再遭不測,偌大一個風雷幫,立時便散了。

他一咬牙,雙臂下垂,袖子落下來蓋住了雙手,而天機球則悄聲無息地滑落到他手掌中,顧水寒突然衝張正隨身後的松樹一拱手:“靜虛道長,你也該出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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