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詠春，錢權！
第二天起牀後，丁琳琅見到錢權竟有一剎那不自然。
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
“你昨晚說夢話了你知道嗎？”錢權把昨晚的事情跟她說了。
“什、什麼夢話？”丁琳琅竟罕見地有一絲緊張。
“就喊了句我的名字，我問你怎麼了，你又睡着了。”
“你肯定聽錯了。”
“喊得很清楚，我還嚇了一跳呢。”
“你聽錯了，我沒喊。”
“呃……好吧。”錢權也懶得跟她爭了。
吃完早飯，二人去靈隱寺。
二人都刻意沒有提起三生石。
錢權笑着說：“我如果幹了首富，保你財務自由。”
下一刻，大量信息流涌入腦海，成千上萬個人影在腦海中練武，或空手，或持八斬刀，或握六點半棍，或獨練，或對拆，擺出各種動作，小念頭、尋橋、標指、木人樁、斬刀秘技、運棍法門……
錢權自然明白丁琳琅的用意，但他也很清楚，這100塊只要交出去，即便自己下出平局，也收不回來了。
錢權心想：“帶錢的棋局本身就是騙局，現在又安排了你們幾個託忽悠路人，這明明就是非常典型的詐騙，警察來了你們就得進局子，說的好像是什麼正規買賣似的。”
錢權已將三局殘局全部記下，正要阻止，丁琳琅已掏出手機。
正猶豫間，腦海中忽然響起系統的提示音：
錢權臉色也變了：“你們確定要把事情鬧大嗎？這裡是杭城最熱鬧的地段之一，等會吵嚷起來，警察很快就到。”
靈隱寺是東晉時期建成的，距今已經有1600多年了，它最著名的景點是三生石，據說求姻緣很靈驗。
錢權也被“南宋殘局”四個字吸引，和丁琳琅一起走了過去。
“你呢，你求什麼？”錢權看着女孩問。
錢權擡頭去看路線圖。
左右拳連環不斷練習了三百個回合後，將左拳收回胸側，雙腳靠合立正收式。
“這局紅棋必贏你信不信？我只要棄掉雙車，就可以擺連環炮……”
時間向前推一小時。
“怎麼擺連環炮，你下炮將軍，黑方飛象，黑炮就瞄着你的後炮了。”另一人道。
……
“交手機，或者下一局，你們選。”另一人唱雙簧。
強壯青年和另外兩個圍觀羣衆對了下眼神，三個人圍向錢權和丁琳琅。
“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就能完全掌握小念頭的全部套路，看來以前的功夫並沒有全廢啊。”
小念頭動作招式雖不復雜，但卻是打基礎的階段，只有練好小念頭各個招式的動作組合，才能進一步學習更高階的招式，步入實戰階段的練習。
三人擋住他們：“我們怎麼知道你是刪了，還是隱藏了，還是發給其他人了，把手機拿過來我們檢查下。”
……
“或者你們交錢下一局，既可以當場學習，也不用刪照片了。”另一人道。
這啓事寫得煞有其事的，迷惑性很強，其實就是個騙局，它在不同地方冒充不同寺廟發佈招聘，就是爲了騙畢業生的個人資料。
“左掌變拳依中線向前直線衝出，尾指向下，右掌亦同時變拳回收於胸前中線，靠左肘部，尾指向下……”
“全是和棋？真的假的，你也贏不了嗎？”
稍事休息，再走一輪“一攤三伏手”。
“別廢話，把手機拿過來，我們檢查好就還給你們，人在這辛辛苦苦擺棋局，又不強迫你們下，都是自願的，結果你們拍照作弊，警察來了又怎麼樣？”
其實他們以前單挑籃球的時候，身體接觸更多更激烈，但那個時候，光顧着想把對方過掉，或者蓋對方一個老帽，沒想那麼多。
丁琳琅則低頭看手機。
棋攤周圍站了十來個人，都在討論研究。
“石頭和琳琅那倆孩子居然不相信我是萬中無一的武學奇才，回來就讓他們大吃一驚。”
那個身材強壯的圍觀青年看到丁琳琅拿出手機，語氣不善地質問了一句。
錢權沉吟不語，過了一會，說：“三局全是和棋，下不贏的，走吧。”
“還有幾站啊？”
說着拉着錢權就要走。
丁琳琅故意找了個話題，緩解尷尬。
等錢文林將分段套路全部練熟，已經臨近中午。
錢文林打完拳，神采奕奕，心情大好。
地鐵上，人有點多，錢權把丁琳琅護在一個角落，二人面對面站着，身體也有接觸，心情難免有些異樣。
錢權已經看出他們是一夥的了，身體稍稍擋在丁琳琅前面，說：“我們刪，保證會刪，你們繼續看棋吧。”
今天他練日字衝拳，已然漸入佳境。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身處他鄉異地，氣氛就略顯微妙了。
“你還要做首富呢？”
“跟你一樣吧，不過我就不跟你搶首富了，我求個財務自由就行。”
“我拍下這三個殘局，回去學習一下。”丁琳琅畢竟是高中生，涉世未深。
“你去靈隱寺想求什麼？”
錢權搖了搖頭，輕聲說：“這不是殘局，是騙局。”
因爲暑假即將結束，錢文林這段時間的拳練得格外勤勉。
“等下，我拍下，回去走下試試。”
不過在網絡上，還有一個關於它的謠言更爲出名，就是那個靈隱寺招聘和尚的啓事，因爲開出的待遇很誘人而廣爲流傳：
月薪8000，八小時工作制，包吃包住，出差做法事按小時補貼加班費，工作滿三年工資漲到14000，能升到方丈工資更是可達到30000，如果會算命解籤的，可以抽成分紅，僅上班期間要戒酒戒色戒葷，下班期間不干涉私生活，不影響結婚生子。
這時，地鐵猛地一減速，二人身體慣性地緊緊貼了一下，隨後又不動聲色地慢慢分開。
至於要求，需要本科學歷，研究生優先，能背誦《金剛經》、《法華經》優先，考慮到佛祖是印度人，英語需要過六級（你跟佛祖聊心裡話的時候總不能讓功德佛唐三藏給你翻譯吧），實習期，要求必修一門七十二絕技，選修兩門……
可是如果不答應他們……
大約五十分鐘後，二人在三元坊下了公交，步行朝目的地走去，沒走多遠，看到路邊有個擺棋攤的。
這一系列動作全部連貫完成，中間沒有停頓。
詠春拳有“發拳肘在中”的拳訣，故每一拳必須注意手肘總貼近中線，以肘部發力直線將拳推出，在出拳時，每一拳皆要在另一手腕之上打出，使雙手常形成“封閉狀態”，以防敵人“嘗試切我中路”。
他輕輕吐了口氣，不用再看視頻講解和書籍指導，雙腳靠合立正，雙手提至胸前，握拳，拳心向上，拳背朝下，兩膝微曲，雙腳掌貼着地面向左右分開，擺內八字，開二字鉗羊馬……
“當着我們的面刪！”強壯青年語氣嚴厲起來。
到杭城旅行，西湖自然是首選必逛之地，其次應該就是這條南宋時期鋪設的街道了。
有個身材強壯的青年指着其中一盤棋說道。
“你學習什麼？如果感興趣，就交錢挑戰，不敢挑戰就走人，不要搞事情。”
“喂，你們在拍什麼？”
“去看看。”丁琳琅好奇心起。
“南宋殘局，黑紅任選，紅棋先手，100元一局，贏棋得300，平局得100，輸棋付100。”
丁琳琅笑着點點頭。
錢權笑道：“誰年少時的夢想，不是富甲一方？”
錢權和丁琳琅在靈隱寺拜完菩薩後，乘7路公交車去南宋御街。
丁琳琅看了一會，小聲跟錢權說：“我感覺那局是黑方佔優，選黑棋贏面更大。”
詠春，小念頭，至此功成。
“希望你說到做到。”丁琳琅微笑着和他對視了一眼。
他自己倒還好，他怕丁琳琅受到傷害。
“就是，人這擺的是從南宋傳下來的祖傳殘局，非物質文化遺產，你拍回去學習算什麼？趕緊刪了！”
“先去拜藥師佛，求他保佑家人平安健康，再去拜普賢菩薩，希望大學學業順利，最後拜文殊菩薩，求個事業有成，將來能做個明珠市首富啥的。”錢權昨晚查了攻略，確保不會燒錯香。
接着是下交叉耕手，上交叉攤手，收拳，日字衝拳……攤手，伏手，橫掌、正掌、標指、圈手……左膀手、左攤手、左底掌……再到左右日字衝拳，最後立正收式，打完收工。
丁琳琅亮出手機：“我已經刪了。”
“我們交錢跟他下。”丁琳琅察覺到錢權處於發飆的邊緣，怕他吃虧，決定花100塊錢息事寧人。
【叮，系統檢測到你父親練習詠春小念頭初成，獎勵你宗師級詠春！】
擺棋的是個六十多歲的大爺，面前的地上一共擺了三個殘局，挑戰者可任選一局。
一遍又一遍演練，千千萬萬遍重複，直至記憶深刻，歷歷在目。
與此同時，另有一道奇異的勁力，像一條帶靜電的蚯蚓般在全身遊走，讓他全身上下、奇經八脈、筋皮骨肉間都有種癢癢麻麻的感覺，彷彿蓄積着無窮的力量，很想盡力發泄疏解一通。
那種感覺就像是——
他現在可以打十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