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聲倒下去了兩個人,洛痕已經很久沒有舉槍殺人了,他的眼裡無悲無喜,帶着決絕。
蘇熙深深的看了眼南宮靜,真的結束了嗎?
白燃躺在地上,南宮靜突然倒地牽扯到了他,他也隨之倒了下去。他突然很喜歡這樣躺着,他感覺無比的的安逸,胸腔裡的一顆心撲通撲通的亂跳着。
他側臉看向南宮靜,這個異母同父的姐姐,他從南宮靜的臉上找不到絲毫有關於自己的痕跡。
南宮靜的臉已經不再是自己原本的模樣,從未覺得南宮靜如此的陌生,這個女人死了,白燃突然覺得解脫了。
洛痕來到白燃跟前,他看也不看南宮靜一眼,死在他手下的人太多了。
“白燃,以後好好在意大利生活,白柏一直在等着你。”洛痕能做的就這麼多,他答應過白柏不會透露白柏的行蹤給白燃知道。
“洛痕你變了,變得更像一個人了。”白燃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下來了。
綠蘿別墅一直是一個神奇的地方,這裡經常發生一些槍擊事件,所以當初洛痕才非要在這裡住下。
儘管危險,但只要不在外面亂晃就不會有什麼事,所以這一次他纔敢在綠蘿別墅這般肆意妄爲。
“謝謝你洛痕。”蘇熙走到洛痕身邊小聲的說道。
“不用感謝我,這一切是該做的。”洛痕與蘇熙生分起來,或許是許久沒有殺人,他暫時有點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蘇熙不得不感謝洛痕,因爲她根本下不去手,真的要殺人,她或許根本做不到。是洛痕幫助了她,不可否認洛痕是一個內心溫柔的人,儘管他那顆柔軟的心被層層包裹,讓人們看不清內裡。
回到醫院,蘇熙的手還有些抖,剛剛經歷的一切就好似一場夢。曾經在夢裡,蘇熙手刃了南宮靜,而剛剛南宮靜在她面前倒下,夢境與現實結合了。
洛痕抓住了蘇熙的手,他對着蘇熙點點頭,“不要害怕,是我殺了她,與你無關。”洛痕寬慰着蘇熙。
“洛痕,你不需要對我這麼好。”蘇熙不習慣接受這樣的好意,洛痕的好讓她覺得虧欠。
“有人囑咐我,保護你照顧你,這是我的任務。”洛痕不希望蘇熙爲此感到虧欠,他特意撇開與蘇熙的關係。
蘇熙收斂了情緒,她彷彿能夠看穿洛痕,既然洛痕非要這樣,那麼蘇熙也就沒有必要揭穿。
從洛痕手中抽出手,蘇熙推開了病房門,傅越澤已經醒來,正在與蘇梓宸說着話。
傅越澤聽到聲響,他擡起頭看向蘇熙,兩個人久久凝視,許久都不曾移開眼。
“熙熙。”傅越澤虛弱的喊道。
蘇熙別過臉,不想去看傅越澤,她怕自己會淚如泉涌。
“熙熙,你還在生我氣?”傅越澤虛弱的笑着,想起昨天臨走前對蘇熙的承諾。
“傅越澤,你一次又一次欺騙我,你有沒有好好照顧過自己的身體?”蘇熙怒吼道,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熙熙,別生氣了,會容易長皺紋。”傅越澤繼續笑着,他的臉不再冰冷。
洛痕羨慕的看着一家子,他看見蘇梓宸一張惶恐的小臉,原來這個默不作聲的小傢伙,內心世界還是挺豐富的。
蘇熙冷哼了一聲,蘇梓宸走到蘇熙跟前,拉了拉蘇熙的衣襬,“媽媽,別生爸爸的氣了。”蘇梓宸不再像以前那樣排斥傅越澤,他已經感受到傅越澤的變化。
“宸宸,你爸爸是不是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你怎麼站在他那一邊。”蘇熙不滿的說道。
蘇梓宸無奈的看向傅越澤,看來蘇熙這一次是真的動怒了。
傅越澤對着蘇梓宸比劃着,他有些焦急,他指着眼角,他看見蘇熙流淚了。蘇熙哪裡是真的生氣,更多的是對傅越澤的心疼和關心。
蘇梓宸很快就明白過來了,他拉着蘇熙的手說道:“那媽媽自己還哭,是不是擔心爸爸呀?”蘇梓宸收斂了身上冰冷的氣息,他整個人變得溫暖起來。
“我纔沒有哭。”蘇熙狡辯着。
洛痕如同透明人一般,立在一旁,他喜歡欣賞這樣家庭和諧的一幕。
蘇熙來到傅越澤的跟前,她心疼的看向傅越澤,“還痛嗎?”她的眼神落在傅越澤肩膀上的傷口。
“不痛。”傅越澤搖搖頭,真的感覺不到痛,不過是小傷而已。
蘇熙皺着鼻子,她不滿的說道:“不準逞英雄,如果痛一定要告訴我。”就看不慣傅越澤硬撐的樣子。
“看見你就不痛了。”傅越澤輕鬆的說道,這一次好在是肩膀上,並無大礙。
“你信不信我會戳你的傷口?”蘇熙憤憤的說道,這種時候,傅越澤還耍嘴皮子。
見蘇熙做出準備動手的姿勢,傅越澤立馬討饒,“老婆大人饒命,放過爲夫。”傅越澤知道蘇熙只是嘴硬心軟,她怎麼捨得再在他傷口上捅一下。
“你這個大騙子。”蘇熙抱怨的說着。
“冤枉。”傅越澤一臉不解的看向蘇熙,“我這一次又騙你什麼呢?”
蘇梓宸看見爸媽正在打情罵俏,他想了想小心的移到洛痕身邊,他拉了拉洛痕的衣服。
“洛痕叔叔,我們先出去吧!”蘇梓宸是一個機靈的孩子。
洛痕則一臉興致盎然的樣子,他還沒有看夠了,蘇梓宸無奈的使勁的扯着洛痕的衣袖。
“洛痕叔叔。”蘇梓宸壓低聲音說着。
“好了,我就出去。”洛痕頗爲痛苦的看向蘇梓宸,他很喜歡這樣的橋段,這個時候離去還真的有點不捨得。
蘇梓宸可算把洛痕從房間裡拎了出來,不明白洛痕怎麼喜歡看這樣的場景,作爲一個小孩子,他都知道那種情形下其他人應該安靜的離開,騰出空間給他們兩個人。
蘇梓宸無奈的看向洛痕,打算拜這樣的人爲師父,是不是有點不靠譜?
“洛痕叔叔,你是不是很能打?”蘇梓宸好奇的問道。
洛痕無語的看向蘇梓宸,這句話怎麼這麼耳熟,明明記得前不久蘇熙才問過,沒想到她的兒子又問了一遍,不愧是母子倆。
“不能打。”不得不再次強調一遍,“我又不是李小龍。”
“可是你看上去很厲害的樣子。”蘇梓宸相信自己的判斷。
“所以呢?”洛痕隱隱覺得不對勁,蘇梓宸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嘛。
“我想和你學習本領。”蘇梓宸異常堅定的說道。
“你應該和你爸爸好好學習從商,和我學什麼本領,我可沒有什麼本領教你。”洛痕想起了蘇梓軒,已經收了蘇梓軒這個不靠譜的徒弟,難道又要收下這個悶悶陰沉的蘇梓宸。
“打架的本領。”蘇梓宸堅持要向洛痕學習本事。
“打架這樣的事情,不是文明人該做的,沒什麼好學的。”洛痕覺得自己是徹底敗在了蘇家手上,這一個個要折騰死他啊!
“您就收下我吧!”蘇梓宸再次要求。
洛痕看着蘇梓宸,使勁的盯着蘇梓宸,好半響才說道:“我已經有一個關門徒弟了。”洛痕決定拿蘇梓軒做擋箭牌。
“那就更應該收下我,多我一個不多。”蘇梓宸倒是巧舌如簧。
洛痕捂着腦袋,徹底敗給了蘇梓宸,他無奈的點頭。
“做我的徒弟又沒有什麼好處,你們一個個搶着做幹嘛。”洛痕無力吐槽。
房外洛痕與蘇梓宸說着,房內蘇熙與傅越澤也親密的交流着,等到兩個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早就不見洛痕與蘇梓宸的身影。
“熙熙,總算找回了宸宸。”傅越澤帶着一絲興奮說道,以前覺得再也不能彌補蘇熙,如今終於帶着宸宸回來了,彌補了蘇熙的遺憾。
“只是宸宸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模樣。”蘇熙有些擔憂蘇梓宸,現在的蘇梓宸變得讓人看不懂。
“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自己的孩子和老婆。”傅越澤現在喊“老婆”喊得特別的順口。
“誰是你老婆。”蘇熙瞪了眼傅越澤,受了傷還不忘佔便宜。
“那媳婦?”傅越澤笑着說道。
“不是。”蘇熙一張臉立馬冷了下來,傅越澤又開始耍賴。
“我們還沒結婚。”蘇熙一想到之前那場婚禮,她就氣得牙癢癢,好想咬一口傅越澤。
“我們已經領過證了。”傅越澤不得不提醒蘇熙,雖然他們的婚禮沒有順利舉行,但是結婚證早就領了。
如果不是傅越澤提醒,蘇熙還真的差一點就忘了這件事,她與傅越澤早就是合法夫妻了。
“老婆大人。”傅越澤不怕死的繼續喊道。
“正經一點,傅越澤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都變得不認識了。”蘇熙想起當年與傅越澤相遇的場景,想起當年傅越澤又臭又冷的一張臉。
“我還是我,你還是我老婆。”傅越澤繼續貧嘴,他現在情話說的特別溜。
“傅越澤,你好好養傷。”蘇熙愈發覺着傅越澤就像一個耍賴皮的小孩子,這叫越活越回去了。
“有你在,傷口很快就好。”傅越澤對身體的傷口絲毫不在意,看着蘇熙就覺得安心,身上的痛也算不上什麼。
“已經通知了司曜,等他從米蘭回來,我們就啓程回a城。”蘇熙正經着一張臉,異常嚴肅的說道。
“這麼着急幹嘛,我還想在意大利舉行我們的婚禮。”傅越澤挺喜歡意大利這個國度,反正傅氏已經宣佈破產了,回去也沒有什麼事做,還不如在意大利好好放鬆下。
“纔不陪你瘋。”蘇熙一口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