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羽在她肩頭拍了拍:“回去就能見到了,躺下睡會吧。”明天還要繼續趕路,都是體力活。
楚璽送莫離去了醫院,溫度已經飆到了四十度,這傻女人要是睡一晚,明天早上發現什麼都晚了。
醫生急忙給掛了退燒針,看着這會兒臉上除了焦急再無其他表現的首長同志:“首長,最近天氣變化大,又是病毒性感冒的高峰期,發現了就是好事,首長不用太擔心,沒有引發別的症狀。”
聽了醫生的話,楚璽才放心了,揮手讓他們出去,坐在牀邊看着臉色緋紅的女人,伸手握住了她的,摸着她滾燙的額頭,這個笨蛋怎麼才能讓自己放心呢。
楚璽在莫離的牀邊守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文倩就接到了楚璽的電話趕了過來,開門看到莫離還沒有醒,低頭看了看她:“我早上過去給莫叔做過飯了,你要有事你就忙你的,我看着離離。”
楚璽將莫離的手放到了被子的下面,看着外面還下着的大雨,指着牀邊的凳子讓她坐下:“你先做,我還有事問你。”
文倩坐在凳子上看着楚璽,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是何俊棋的事情?”這件事昨天她就和莫離說過,不過她還是覺得奇怪:“何俊棋怎麼了?”
“何俊棋在美國的時候有沒有接觸過什麼特別的人物,或者是做過什麼特殊的事情,就是你們在美國的那一年。”楚璽說着,看着文倩。
文倩嘴角微微一抽:“妖孽,我怎麼有種你在審問同犯的感覺?”
要不是文倩躲得快,這一腳楚璽就踹過去了:“說正經的呢,別給我說這些亂七八糟的!”
文倩翻白眼,這些事情她怎麼會知道,她去美國是去讀書的,除了上課就是在宿舍裡呆着,除非有什麼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她纔會請何俊棋幫忙。
“我說真的,我是真的沒有見過他做什麼,我很少請他幫忙的,所以見面的機會也不多。”
楚璽知道她不會說慌,但是他現在不知道的是,何俊棋從什麼時候起開始計劃對付自己的,甚至是不知道這一切的原因,讓他現在即使返了手也不知道該怎麼走下一步。
側身給莫離蓋了一下被子,“你守着離離,我晚上在過來。”說着起身拿了自己的帽子出去。
包子從洞口進來,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頭,雨勢還是沒有減小。”
程墨羽低頭看着手裡的地圖,要是趕去會和的地點,他們還要轉過一個山丘,如果不匯合,他們可以節約一定的時間,“原地休息,中午出發,到了這個山丘,如果雨勢還是沒有降低,我們就直着走,不在趕往匯合點。”
豆豆低頭看着那張地圖,看着程墨羽用紅線畫的那一點,嘴角微微一抽,直着那條紅線:“你不要和我說,我們就走了這麼一點點?”
程墨羽側臉看她:“我沒給你說。”意思就是,你自己看就行。
豆豆撓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好吧,戰爭纔剛剛打響啊,突然想要和自己說一句:精彩繼續哇!
一上午養精蓄如,虎牙他們找了外面的葉子回來,將昨天的狼骨頭熬了湯,吃飽喝足才繼續上路。
豆豆整理自己的包包的時候,將彈弓拿了出來,放在自己腰間,這地方太恐怖了,她要隨時拿了防身才可以!
剛剛烤乾沒有多久的衣服,再次被大雨給淋溼了,豆豆跟着他們走在後面,到了預定的山丘,大雨還在繼續,豆豆心裡歐耶了一聲,只要不匯合,自己就不會被送走,他就算不想帶着自己也沒有辦法了。
楚璽下了調回命令之後就去了醫院,莫離這會兒已經醒了過來,只是還在看着外面的大雨,宋言來接文倩回家,文倩無奈的開口:“一天了,就看着外面,豆豆不能聯繫到嗎?”
楚璽眉頭微微一皺,又看宋言:“早點回去吧,預報說,這雨沒幾天挺不下來,還有,注意各地的水災情況,隨時準備着。”
“是!”宋言敬禮之後帶着文倩離開的病房,出去就被文倩給推了一把,有些發愣,過去將人拉住:“怎麼了?”
文倩回頭看着他,可是這裡是你醫院,她又不好發火,只能低聲開口:“回家!”
宋言撓了撓自己的小平頭,自己這是怎麼又把媳婦兒給得罪了啊,他什麼都沒有做啊,怎麼就把自己媳婦兒給得罪了?
等到他們走了,楚璽才坐到了牀邊,伸手將那碗粥拿了過來:“多少吃點。”
莫離側臉看了他一眼,又看外面:“這雨什麼時候停下啊!”
楚璽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離離,這麼多年了,你該習慣了,豆豆不會有事的。先吃飯吧,我保證不出一個月,豆豆就能活蹦亂跳的回來了!”
宋言剛剛上車,就被文倩在肩上打了一巴掌:“什麼事情你們不能在外面說啊,沒看到離離這會兒正難受呢麼,你們那點事情就這麼重要啊。”
宋言讓媳婦兒打着,有些無奈,這是不會自己說重要還是不重要的,不過這會兒媳婦兒在起頭上,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發動了車子:“今天兒子給我打電話,說過幾天休假帶女朋友回來給你看看!”
文倩看着宋言,眼神有些不善:“他爲什麼給你打電話,沒給我打?”
宋言一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我今天給他打的,有公事,他順口說了一句。”不過說到這個地方,他眉頭微微一皺,“他女朋友好像也是他們部隊的。”媳婦兒不能因爲豆豆這事,反對自己兒子的戀情吧。
“部隊的怎麼了,他們也就是培訓學生,和老師一樣,和豆豆可不一樣,這樣也好。”至少工作在一起,不會分居,也不會和豆豆似的,一天不到晚的亂串亂飛。
宋言鬆了一口氣,算是給兒子把口風給探出來了,可以讓兒子帶着女朋友回來了。
莫離讓楚璽喂着吃了一碗粥,擔心家裡,忍不住開口:“我好多了,我們回去吧,爸在家我不放心。”
“我讓小吳帶人過去了,你好好的把病給養好在回去。”放下碗筷,在她的額頭上摸了一下,還是熱的,坐在牀邊將她摟在懷裡:“媳婦兒,放寬心,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你還不相信自己的女兒麼?”他還記得,有一次自己出任務,這丫頭髮高燒,差點就過不來了,那一次,自己跪在她的病牀前,死的心都有了,所以,他最害怕的就是她帶着心事生病。
“她才二十歲啊。”自己二十的時候還在大學呢,現在女兒卻去參加那種魔鬼的訓練。
楚璽低頭,默默開口:“我十九歲拿的女王獎狀。”
莫離一口氣沒上來,堵在了自己的胸口,他是男的,和女兒能一樣嗎?能嗎,能嗎?
楚璽摟着她躺下:“真沒事,豆豆的實力我看的清楚,你真要柱子和她打一架,兩人還真不好分勝負呢。”自己這女兒,他看的清楚,也就程墨羽能製得住她。
“她是女孩子。”莫離半天才說出了這麼一句話,這人簡直是忘記了女兒的性別嗎?一個女孩子,整天翻山越嶺的,也真是夠了。
“媳婦兒,你這是性別歧視,女孩子怎麼了,這證明我女兒有實力。”他自豪還來不及呢,拍了拍她的背:“睡吧,還難受嗎?”
莫離靠在他懷裡點頭:“你把豆豆叫回來,要不讓我給她打個電話我就好了。”
楚璽倒抽了一口涼氣:“莫離同志,你這想法不行啊,她不是去玩,是去訓練,手機都沒帶,怎麼聯繫,一個月,我給你保證就一個月,她就回來了!”說着伸手將燈關了,拍着她的肩膀:“睡吧,我兩天沒睡了。”
莫離還想說什麼,可是看到他疲憊的樣子,也沒有再說,靠在他懷裡睡了過去。
不用向着集合地點過去,他們的速度明顯的就快了很多,他們的目的只是出去這裡就好,別的都不用去想。
有了第一次的沼澤經驗,他們後面的幾次都過的比較順利,毒蛇猛獸他們也經歷過了,雨在連着下了一個禮拜之後終於停了下來,豆豆忍不住感嘆,這是要不長城下倒的節奏啊。
天放晴了,他們將自己的包拿出來曬着,豆豆打開包,將裡面的塑料紙打開,拿出了裡面的東西,還好都沒有給她打溼,這都是救命的藥。還有她救命的東西呢,這個要是給她打溼,她就可以去哭了。
豆豆給他們做了檢查,各自去找地方換了衣服,豆豆在看着他們離開,在程墨羽耳邊低語:“我那個來了。”
程墨羽側臉看她,他算着她那個也要來了,所幸是現在雨已經停了,看了看四周,帶着她去了一遍的岩石後面,確定了安全才不讓她進去。
豆豆拿着自己手裡的黑色方便袋進去,裡面還有她要換的小內內呢,快速了換了小內內和姨媽巾,將垃圾清理好,裝到了一個袋子裡,丟在這裡是絕對不可以的。
換了乾淨的衣服,豆豆覺得整個人都乾爽了很多,目前等他們出去也不會下雨了。
程墨羽卻沒有這麼樂觀,看着豆豆微微米了一下眼睛,這前面的路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這是第一次來這裡,可是不管前面的路是什麼,他都不可能爲了她停留幾天的,他們的食物不夠了。
豆豆出來走了幾步看着她還在原地,忍不住回來看着他:“怎麼了?”雨都停了,多好的事情啊,這人怎麼還這麼的不開心?
程墨羽伸手將她拉住,看着她:“前面可能還有污水池和沼澤地,甚至是我們要泅渡過河。”這些都不是她能參與的。
“啊?”豆豆這才明白他在擔心什麼,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其實她還是可以忍受的吧,可是她生過孩子,這抵抗力肯定就沒有女孩子的強,她不想得婦科病啊,她才二十歲。
微微咬了咬自己的脣,擡頭看向他:“沒事啦,也許前面就是一馬平川,我們很快就可以出去了啊!”她說着就自己跑到了那邊:“來來來,我們要來檢查身體了。”這次檢查完,他們又可以出發繼續前進了。
看着豆豆給他們檢查身體,程墨羽將圖紙拿了出來,走了還不到一半,他要想辦法找到一條不僅僅只是短的路,還要是最好走的路,至少在這幾天裡,是最好走的路。
檢查完身體,證明他們都沒有被大雨給打敗,豆豆收起來了自己的設備,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了最後一塊壓縮餅乾,看了看四周,不知道這裡有沒有野果子吃。
包子和虎牙自告奮勇的去找野果,回來再讓豆豆堅定能不能吃,豆豆笑眯眯的對着他們揮了揮手,意思是,可以去了,她自己在找找,還有什麼能吃又能提高他們抵抗力的東西。
那少校走到程墨羽身邊,回頭看着還在收拾的豆豆,緊緊的皺着眉頭:“頭,下面就是死亡區域,嫂子她……”死亡區域佔地面積幾乎是三分之一的,這一路他們就已經夠驚心動魄的,進了裡面,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程墨羽收了地圖,笑了出來:“不然呢,我們的通訊設備被雨水打爛了,不可能聯繫到指揮部把她帶走的,走一步算一步,我相信她,而且,我們也不能沒有軍醫在身邊!”相信她,不是因爲她是自己的妻子,而是對她醫術的信任,對她戰術的信任。
少校點頭,他們現在完全就是隻能靠自己了,沒有通訊設備,這裡就完全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存在,又看向了豆豆,嘴角微微一勾:“頭,有妻如此,也是一種挑戰啊!”他倒是希望以後能找個宜家宜室的溫柔賢惠的人,要是以後他的老婆是這種的,他能瘋了。
程墨羽看着哼着歌兒收拾東西準備燒水的豆豆,別的沒學會,這個倒是學會了,也是一大收穫:“挑戰,還是比較有樂趣的。”他就是喜歡她的這種精神勁兒,愛的就是她的這份幹練勁兒。他本身就是一個一直在挑戰的人,有了這麼一個媳婦兒,夫復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