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羽默默的看着自己媳婦兒,然後默默的放開了她,默默的下牀,然後默默的離開了房間!
這一切的悄無聲息之後,豆豆始終還在保持着發呆的狀態,這是什麼情況?就這麼走了?
難道是去給自己買零食,基本不可能,她太瞭解程墨羽,他從來不按照常理出牌,估計是嫌棄自己囉嗦,人家自己回部隊去了。
哎,躺回牀上睡覺,指望她家大叔給她浪漫一次,那除非是太陽打東南西北都出來的時候纔有戲,她還是睡覺吧!
這麼想着,人也就睡了過去,這一覺就到了天亮,她迷迷糊糊的張開眼睛,感覺到腰間摟着自己的重量感,側臉看到他帶着疲憊的俊容,眉頭微微一皺,他怎麼還在?
程墨羽摟着她測了一下身子,繼續睡覺,豆豆眨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合着他就是來睡覺的對吧,翻了白眼起身又不想打擾到他休息。
起身去了廁所解決了自己的民生問題,出來看着牀頭的飯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看了看門外,這麼早,誰送來的。
慢慢的打開,第一層是她喜歡的紅燒肉,不過數量不多,下面還有糖醋魚,冰糖雪藕片,都是自己喜歡的啊,最後一個是西紅柿蛋花湯。
鼻尖有些發酸,被人從背後抱住,程墨羽在她耳邊低語:“傻瓜,再多的浪漫,不能給你一頓吃的舒心的飯菜,那有什麼用。”
豆豆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回頭看着他:“你什麼時候做的?”她一點點都不知道。
程墨羽微微聳肩,將飯菜拿了出來:“昨天晚上出去買的食材,在你宿舍做的。”
豆豆這次是真的哭了,他昨天晚上出去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這要做到幾點啊。
程墨羽剛剛把飯菜都拿了出來,回頭就看到自己媳婦兒哭了,放下手裡的碗筷,將她摟入懷中,伸手從自己放在牀上的衣服口袋裡拿了一塊棒棒糖出來,遞到她面前:“雖然我覺得,這真不值五塊錢,不過看着它是心形的份上,我還是給我老婆買了一個。”
豆豆本來還在哭呢,因爲這句話,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劈手將棒棒糖給奪了過來:“一點都不浪漫。”
“浪漫能當飯吃啊。”程墨羽說着拉着她在牀邊坐下:“快吃飯,一會我看着你打針還要回去,今天在忙最後一天就忙完了。”
豆豆一手抱着自己的棒棒糖,一手拿着筷子擡頭看着他:“今天就選拔完了啊,能留下幾個?”
“不好說,你吃飯,別管這個。”程墨羽說着,做在她對面開吃,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豆豆微微撇脣,低頭吃飯:“我都不發燒了,今天就別打了吧。”豆豆邊吃邊求他。
程墨羽伸手在她腦袋上摸了摸,在豆豆還沒開心完的時候說了一句:“聽醫生的。”說完繼續低頭吃飯。
“我就是醫生啊!”豆豆笑眯眯的開口說道。
程墨羽擡頭看了她一眼,輕飄飄的來了一句:“你不算!”
豆豆炸毛:“我怎麼不算了?”不管怎麼說,她也實習了這麼久了好不好,這是在明晃晃的鄙視自己咩?
“醫不自醫。”程墨羽甩了她四個字,將碗裡的湯一口氣全喝了,看着她還有的半碗:“趕緊吃,我去找護士過來給你打針。”
豆豆對着他的背影過了一個鬼臉,看着自己手裡的棒棒糖,原諒他好了,看在棒棒糖的面子上。
等到豆豆打上針,程墨羽去刷了碗筷,坐在牀邊看着她的手,在上面摸了摸:“老實呆着,別向外跑了。”尤其是不要去找那個張中,不然他可不確定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
豆豆點頭,程墨羽在她脣上落下一個吻,起身穿了衣服,回頭看着她:“我走了,晚上過來。”
“等等。”豆豆突然開口說道,程墨羽回頭看着她,她晃了晃自己手裡的幫幫糖:“今天週五啊。”可以回家嘍。
程墨羽微微挑眉,差點把這件事給忘記了:“你下午收拾一下,我差不多八點能完,過來接你。”
豆豆笑眯眯的點頭,可以回家去看寶寶們了,她當然開心。
等到程墨羽走了,豆豆小心的下牀,她還是要去問問,不然心就有一直想着這件事,心裡和有一隻小螞蟻似的,來回的爬着。
剛剛下牀,人還沒有出去,擡頭就看了門口黑着臉看着她的程墨羽,豆豆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在程墨羽警告的眼神中又默默的爬回了牀上。
程墨羽再次警告的看了她一眼,才轉身出去,豆豆吐氣,擡頭看着那一瓶水,不讓她去,她打完再去總行了吧。
楚楚奉命過來陪着她,豆豆很無語,這人要不要還讓人監視自己啊,她不會去就是不會去的好不好!
楚楚笑她:“你說你和那小帥哥昨天聊了整整一個下午啊,墨羽哥這是有危機感了,畢竟人家年輕,和你相仿,又都是高材生。”
豆豆翻白眼:“我們那叫聊得來,在一起啊,絕對沒可能的。”這叫相似沒感覺,她發現她和張中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他們同樣跳級,同樣喜歡旅遊卻沒有付諸行動,“反正我們就是聊得來。”
楚楚切了一聲,看着她手裡的棒棒糖:“你老拿着它做什麼,又不吃。”
“羽哥哥給我買的。”第一次啊,她才捨不得放下呢。
楚楚剛想去倒水,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回頭驚悚的看着她手裡的心性夢幻棒棒糖:“墨羽哥,送的?”怎麼就覺得這麼的不可思議啊,昨天大半夜過去給豆豆做飯還比較符合墨羽哥愛老婆的氣質。
豆豆點頭,笑眯眯的看着她:“不相信吧,我也不信,人家還說不值五塊錢呢。”豆豆說着,怎麼看都覺得自己手裡的棒棒糖好看。
楚楚過去給她端了水過來:“最後一句比較符合墨羽哥的性格。”坐在牀邊看着她不捨得放下自己手裡的糖,好奇:“墨羽哥怎麼突然想起來給你買棒棒糖了?”
“就他順你那兩塊烏梅啊,我就說他一點都不懂浪漫。”豆豆說着就看到楚楚大笑了起來,豆豆直接拿棒棒糖打她:“笑什麼啊,我又沒有說錯。”他確實是不浪漫嗎,怎麼能怪她。
楚楚笑了好久才忍住:“墨羽哥怎麼這麼可愛啊,你還說他不浪漫,這多浪漫啊,你要浪漫,人家還專門去給你買了棒棒糖。”
“你今天不上班麼?”豆豆抱着自己棒棒糖,擡頭看着還在笑的楚楚。
“上啊,這不是奉命來監視你了麼,你的普通聊得來已經引起了墨羽哥高度的重視。”楚楚笑語,話中帶着點點笑意,看了看豆豆的真,過去給她拿了新的換上。
豆豆擡頭看着,又哀怨的看了楚楚一眼,她就不能不這麼直接麼,被監視,被監視很驕傲嗎?很驕傲嗎?真是的!
因爲豆豆要回去,所以莫離一早就開車來了野戰,一是來看望孫笑笑和張中,二來下午可以和豆豆一起回去,那丫頭感冒也沒和自己說,她心裡也不放心。
到了醫院先去看望了孫笑笑,因爲張中在特殊病房,她沒能過去,就直接去了豆豆的病房,小丫頭還在和楚楚說笑呢。
擡頭看到了進來的莫離,豆豆已經,下意識的想把自己的手藏起來,可是一想自己還是病號服呢,藏了也沒有用,只能順其自然。
“媽媽,你怎麼來了?”還是突然襲擊,這不是突襲是什麼,果然是和老爸在一起久了,就喜歡搞突襲。
莫離過去在豆豆的腦袋上摸了一下,豆豆急忙來口:“不燙了,媽媽,真的退燒了。”
楚楚忍笑起身:“伯母你坐,我先去忙了。”
莫離坐在牀邊,看着楚楚,“去忙吧,給你做了點點心放你桌上了。”
楚楚摟着莫離親了一下:“最愛大伯母了,我去忙了啊。”說着就轉身離開了病房。
莫離回身看着的豆豆,小丫頭臉色好了很多,她也就放心了,摸着她的小臉:“生病也不和媽媽說了,長大了是不是!”爲女兒長大開心的時候還有些失落,女兒長大了,知道爲她着想了,可是也不像以前那麼的依賴她了。
豆豆膩在莫離的懷裡不出來,“就是發燒啊,又不是什麼大病,媽媽你怎麼知道我生病了?”想着想着豆豆就明白了,忍不住哼了一句:“楚楚姐是叛徒。”肯定是楚楚姐和媽媽說的,不然媽媽不可能知道自己生病,羽哥哥纔不會告訴媽媽呢。
“楚楚也是爲了你好,還有多少打完。”莫離擡頭看着,這瓶也快沒有了。
“最後一瓶了,媽媽一會和我去看看張中吧,有件事不知道他想的怎麼樣了。”有媽媽在,羽哥哥應該不會說什麼了吧,老男人就是喜歡吃醋。
莫離看着瓶子,去叫了護士過來給她拔針,開口說道:“你說的那件事笑笑和我說了,在我看來這是好事,不過你們畢竟還在試驗階段,給他們點時間,要是有人拿你做試驗品,我也會糾結的。”天下父母心,沒有一個父母希望把自己的孩子當做試驗品的。
豆豆奧了一聲,低頭看着自己的手背,可是她真的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啊。
莫離看着女兒,她畢竟還好,孩子還沒有在自己身邊長大多少,不會明白這種感覺的,尤其是孫笑笑的那種情況,她和兒子相依爲命了二十多年,一時間把兒子當做實驗對象,她難以接受也是正常的!
拔完針豆豆去了一趟廁所,出來拉着莫離的手央求道:“媽媽,你在和我去勸勸張中唄,這真的是一個難得的病例。”
莫離不爲所動,拉着豆豆坐在牀邊:“豆豆,媽媽問你,要是現在媽媽得了罕見的絕症,有人要拿媽媽做實驗,你會想都不想的就同意麼?”女兒這種理智思考問題的方法太過極端了。
“啊?”豆豆有些愣住,不明白爲什麼媽媽突然這麼激動,可是想到媽媽說的,她低頭悶悶的開口:“不會。”要是媽媽,她纔不要讓媽媽做試驗品。
莫離摸着豆豆的腦袋:“寶貝兒,要學着給人時間,要學着去尊重別人知道嗎?”
豆豆抵着頭不說話,莫離知道這是她聽進去了,這丫頭啊,到底還是小,需要別人慢慢的教。
豆豆想明白之後才擡頭看莫離:“媽媽我明白了,我不提這件事,我們去看看張中好不好。”
莫離笑着看着女兒,在她腦袋上摸了摸:“好,我們去看看他。”
莫離和豆豆去了張中的病房,張中還在看書,見到豆豆之後臉上露出了笑容,看到了她後面的莫離,不解的開口問道:“這位是?”
“這是我媽媽,你小時候還見過呢,不記得了麼?”豆豆拉着莫離過去,開口問道。
張中看着莫離,最後還是搖頭,當年他才四歲,是真的不記得這位阿姨。
莫離微笑:“不記得很正常,當時你還小,和豆豆差不多大吧。”她記得當年那個小男孩,瘦瘦小小的,一直躲在孫笑笑的懷裡不敢說話。
“阿姨好。”張中禮貌的打招呼,也知道她說的豆豆是誰,看向了一邊的豆豆:“你叫豆豆?”
“我叫莫楚,你也可以叫我豆豆。”豆豆笑眯眯的開口。
莫離擡頭看向女兒,豆豆這名字一向只有家人才叫,就連賀子陽都是叫她老莫的,怎麼到了這裡就直接成了豆豆了。
又看向了張中,這孩子長相斯文,在加上是老師,看上去更加懂得溫文儒雅。
豆豆和張中聊天,張中也能注意到莫離,不讓她冷場,可見是個細心的孩子,從頭到尾豆豆都沒有再提手術的事情,聊了一會也就離開了。
到了外面,莫離看着此刻摟着自己的女兒,皺着眉頭問道:“他知道你結婚了嗎?”雖然自己的女兒不算是最優秀的,但是被人喜歡上也不是一件難事,她不希望女兒在感情上觸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