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倩帶着早飯進來就聞到了糊掉的味道,先去了廚房,邊走邊喊道:“肥皂,你在做什麼,糊了都。”到了廚房才發現已經處理好了。
出來看到楚璽和莫離一起出來,眼睛睜得大大地,過去在楚璽的臉色捏了倆下,額,這是真的啊!
楚璽涼颼颼的看着她,文倩訕訕的將手收了回來,乾笑了兩聲:“妖孽,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楚璽瞄了一眼她放在桌上的飯碗,推着莫離讓她先過去吃飯,然後抱着小柱子去冰箱那邊拿水:“一會你和離離先去學校,家裡的事情中午再說,在路上別火急火燎的,看着路點。”
文倩撇脣,這話怎麼都覺得不是和自己說的,估計就是說給莫離聽的,看着莫離的情緒好像也不太對勁,她一會在好好的問一下好了。
莫離吃了幾口就吃不下去的,最後還是讓楚璽和文倩瞪着把一碗飯給吃了下去,拿了包出來,在兒子的小臉上親了一下:“媽媽去上班了,親親媽媽。”
小柱子摟住媽媽的脖子,毫不客氣的在媽媽的臉上親了好幾口,然後笑嘻嘻大的和媽媽再見,一點都沒有剛剛的委屈勁。
等莫離出去,楚璽抱着兒子回了房間,拿了他的藥出來,小柱子圍着牀跑,就是不吃,可是他跑的過媽媽,可跑不過爸爸,沒幾步就被爸爸揪到了懷裡,他哭鬧着就是不吃,楚璽給他灌進去他也給吐出來,楚璽瞥了他一眼,直接捏着他的小嘴巴灌了進去,然後拿了果脯放進他的小嘴巴里。
小柱子眼淚刷刷的下滑,爸爸什麼的最討厭了,好苦苦的感覺。
楚璽把他放在牀上,看着他的眼睛:“兒子,你是男子漢,男子漢就要在家保護媽媽,而不是給媽媽哭鬧知道嗎?”
小柱子砸吧了幾下小嘴巴,還是舉得委屈,爸爸的話也不知道聽到了沒有,可憐兮兮的爬到自己的小牀上撅着小屁屁去睡覺了,他不要理壞蛋爸爸。
楚璽過去將他的小身子反正,看着他說着才起身出去整理那滿室狼藉,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可是請保姆他家小肥皂又不同意,過了今天,自己連個電話都不能打了,這樣的情況他怎麼能放心去演習。
莫離和文倩進了學校,文倩纔開口問她:“怎麼回事,楚妖孽怎麼突然回來了。”
莫離揉了揉自己的額角:“別提了,還好他回來了,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想着糊了的粥還有被兒子打散的藥粉,她就覺得自己有着深深的無力感。
文倩一手摟着她,寬慰着她:“這也就是這幾天小柱子不是有病嗎,小寶兒生病的時候也特別難哄,等他好了就沒事了,你別想這個多,開心點,不是要做女強人嗎,這第一天就把你給打敗了啊。”
打敗?莫離轉頭瞄了文倩一眼,她是這麼容易被打敗的人嗎?這纔是開始好不好,她就不信了,自己還弄不好一個家,還看不住一個小屁孩,加油!
文倩看着她鬥志高昂的小樣,行,這姐妹的自我恢復能力還是很強的,這樣她就放心了。
第一堂莫離有課,不過她卻覺得情況不太對勁,因爲帶的是大一,並不是她原來的班級,對這羣小傢伙她還沒有達到十足的瞭解,而且這一批學生怎麼說呢,不如自己帶的第一批,所以她還是有失望的情緒在裡面的。
“哎,知道嗎,幾天那個艾尼爾回去參加宣傳,我們下節課去看怎麼樣。”
“好啊好啊,艾尼爾真的超級帥的……”
莫離站在後門黑線,不準備期末考,還想着追星,不知道這羣孩子都在想什麼。
進去之後教室恢復了安靜,她上了講臺看着下面的幾個女生,最後也只是微微勾了一下嘴角:“還有一個月就是考試周,這次的考試對你們來說至關重要,關係到大二上學期的學期測評,你們自己好好複習。”
莫離說完不在說別的,開始上課。
要說莫離這輩子最恨的男人是誰,那就是艾尼爾無疑了,這人怎麼和幽魂似的,在哪裡都有他的影子,看着走向自己的男人,她對着天翻白眼。
文倩挑眉,環胸看着優雅的男人,在想着這個男人到底是爲了什麼而來的。
艾尼爾停在莫離的前面,深深的看着她,不似以前的調戲,而是認真的厲害,最後挑起了莫離的下巴,被莫離一巴掌打開,狠狠的瞪着他。
他微微勾脣,對,就是因爲她的態度自己纔會對她情有獨鍾,可是這樣的個性還能維持多久呢,他很是期待她接下來的表現。
“小離兒,”他突然推來了文倩,在莫離耳邊低語:“戰爭開始了,我期待你的表現。”
等到文情站穩過來,艾尼爾已經優雅的轉身,離開!
莫離看着他離開的背影,雙手微微握拳,冥冥中,她大概明白艾尼爾在想什麼,或者是他說的戰爭是什麼,她也能猜出一點點。
“肥皂,肥皂,離離……”文倩叫了幾聲莫離纔回神。
“沒事,回家吧。”莫離壓制着自己的情緒,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
文倩看着莫離略微顫抖的身體,眉宇間起了淡淡的摺痕,那個艾尼爾究竟和她說了什麼,讓她會如此的恐懼。
一直到了家裡之後,莫離關門坐在地上,緊緊的咬着自己的脣,壓制着自己一直不聽話的雙手,楚璽出來就看到坐在門口的莫離,心裡一頓,急忙過去將人抱住:“怎麼了?”
莫離緊緊的抓住了楚璽的衣袖,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下脣幾乎咬出了血:“能不能,不去,能不能不去。”
楚璽抱着她起來,到了沙發哪裡坐下,將她安置在自己的懷裡,摸着她蒼白的臉:“怎麼了,是不是學校發生了什麼事情。”
莫離突然站了起來,情緒變得異常的激動:“楚璽,我就不能答應我一次嗎,就這一次,你不去好不好,就這一次。”
楚璽沒有站起來,而是看着行爲異常的莫離,眉頭微微皺起,他知道莫離說的不去是直的什麼,就是說不想讓他去軍演,可是她明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不是嗎?他是指揮官,怎麼可能不去,起身想要去拉她的時候被莫離躲了過去:“楚璽,我最後問你一次,是不是我和兒子加起來也比不過你的演習,比不過你的軍裝,比不過你的使命。”
楚璽的眉頭皺的更加的厲害,這不是她會說的話,是誰刺激到她了嗎?強制的拉住了她的雙手:“離離,你別鬧,在我心裡你和兒子是無可代替的,可是這和我的事業沒有任何的關係。”
“我如果這次就是不讓你去呢?”這一次,莫離異常的堅持,她甚至已經看到了死亡的手掌在對着這個家招手。
“莫離。”楚璽這次也生氣了,他不理解莫離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的蠻不講理。
莫離擡頭看着楚璽,他極少叫自己的名字,除非是生氣的時候纔會,她的心好像被人緊緊的揪住,那個人就是楚璽,就是他。
“你走,你走,你現在就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莫離突然發瘋似的推他出去,關上門的瞬間看到不知道何時站在門口的兒子,這會兒正睜着水汪汪的大眼驚恐的看着她。
莫離這纔想起來家裡還有兒子,急忙搽乾淨自己的淚水,過去將兒子抱住。緊緊的抱住,她要送走兒子,現在就要送走兒子。
“離離,離離……”楚璽被莫離推出來,連要是都沒有拿,更不要說別的。這樣的莫離太不正常,讓他不能不擔心,“離離,你開門,有事好好說。”
莫雲出了電梯就看到楚璽站在門口敲門,他微微鄒眉,楚璽什麼時候回來的,過去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楚璽回頭看到莫雲,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伯父?”
“怎麼了?吵架?”莫雲看了看裡面,他們兩個都不是衝動的人,怎麼會突然吵架?
楚璽沒有說話,只是苦笑了一下,他也想要知道原因,但是卻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伯父,您哪天說的找什麼?”
這件事莫雲沒有必要偷偷摸摸,楚璽也不一定能找到那把鑰匙,淡淡的開口:“鑰匙,一把鑰匙,銀行保險櫃中的。”
“鑰匙?”楚璽微微一怔,想起了一件事,但是人還沒有開口門就被打開了,莫離將手機和車鑰匙全部交到了他手裡:“武叔電話,讓你現在回去。”
楚璽接過手機和鑰匙,深深的看着莫離,莫離卻沒有看他,眼睛紅紅的看向別的地方,緊緊的握着手裡的鑰匙和手機,他最後還是選擇了轉身,對不起,對不起,我會回來給你請罪的。
電梯外,莫離看着他離開,下脣溢出了血液的味道,她虛脫般的靠在門上看着他漸漸的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
莫雲眼光深沉的莫離,手掌微微擡起,但是最後還是放了下來,莫離轉身看他,卻不在是愛戴和崇拜,帶着莫名的恨意。
就是這個眼光讓莫雲不敢在上前一步,甚至感到恐懼,他想開口,但是看到的確實一扇被緊緊關上的門。
莫離回了家,深深的呼吸壓在自己的異常的心跳,開始給小柱子收拾東西,他的小衣服,小玩具,全部打包,家裡的能打包的東西也全部打包好,他有他的使命,那這個家,就必須自己來捍衛。
收拾好一切,最後還是拿起來了電話打了過去:“我要見你,現在。”
艾尼爾看着被掛掉的手機,嘴角微微一勾,回頭看着門邊的林謹楓:“你的機會來了,能不能得到楚璽就看你自己的了。”他說完便起身離開了這裡。
在他來的這段時間裡,莫離一直抱着兒子,親着他的小臉,一直在給他說他聽不懂的一些話,直到小柱子睡着,她拿出紙筆開始寫着什麼。
直到門鈴響了她才收筆,看了一眼兒子,起身過去開門,艾尼爾優雅的靠在門邊,看着裡面臉色慘白的女人,微微勾脣,好像都在意料之中,這個聰明的女人只要自己說一句話,她就能明白他要表達的意識。
莫離咬脣讓他進來,過去給他倒水,然後才坐到他對面:“說吧,你的目的。”
艾尼爾靠在椅背上,淡淡的開口:“你知道我喜歡刺激,我們都是聰明人,我想有些事情不用我說你也知道,現在你唯一不知道的大概就是那把鑰匙,你如果能找到那把鑰匙,打開楚老頭放在北京銀行的保險櫃,那好戲可就開場了。”
“我要的是你的目的!”莫離再次重申,而且已經有了不耐煩在裡面。“你的出現,你做這一切的目的究竟是爲了什麼?”
“既然你知道這一切都是我故意的,爲什麼還要逼走楚璽呢?”他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看到她瀕臨發火的時候纔開口說道:“你知道嗎,養狼人這輩子最大的失敗就是被自己的狼咬死,我想看看兩狼相爭的場面,僅此而已。”
“變態。”莫離眼角止不住的抽搐,看着艾尼爾好像是看着一個怪物。
艾尼爾卻好像絲毫都不在乎,依舊勾着自己的嘴角:“你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第一個這麼說的人是我的母親,她是我親手殺死的你知道嗎?”
莫離擡頭看着他,帶着不可置信,一個親手弒母的人,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艾尼爾突然起身去了莫離的那邊,不顧她的掙扎挑起了她的下巴:“小離兒,你知道嗎,有一點你和她很像,就是看着討厭的人的眼光,即使是她的兒子,她也可以和看垃圾一樣看着我,真可惜,你的眼神中多了一絲異樣的感情在裡面,那是什麼呢?”
莫離厭惡的看着他,掙扎不開,開口的語氣中卻帶着狠狠的鄙視:“那是同情,我同情你這個連親情都沒有的可憐蟲。”
艾尼爾突然笑了起來,在莫離的脣上親了一下,在她耳邊低語:“兩狼之爭,沒有一亡,他,或者蘇老,取決與你。”
莫離用力將他推開,在自己的脣上擦了幾下,看着那個舔食者嘴角的男人,微微咬脣:“無恥。”
艾尼爾突然大笑,他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正人君子,看着莫離,眼中有了異樣的情緒:“既然如此,讓我看看你所謂的親情吧,”艾尼爾起身走到她身邊,在莫離轉身逃開之前將人拉入懷中,緊緊的抱着她:“我無意傷你,但是事實好像已經變成這樣了,你,逃不開。這次,他,救不了你。”
“你會遭報應的。”莫離這才發現,這男人就是一個魔鬼,不,他比魔鬼還要可怕,他一步步的接近自己,不過就是爲了讓自己去挑起這場戰爭。
艾尼爾摟着她,在她耳邊低笑:“你真的以爲我是爲了張倩纔去綁架你的嗎?那個有胸無腦的女人真的以爲可以讓我爲她辦事嗎?莫離,多好的名字啊。”
莫離揮手欲打,手腕被人握住,艾尼爾那雙迷離的桃花眼一直在她臉上盯着:“記住,鑰匙,鑰匙是關鍵。”
“我爲什麼要幫你。”莫離側身出來看着他,緊緊的咬着下脣。
“當然,你也可以不幫,狼和主人已經反目,尤其還是一個背妻棄女的野狼,你可以當我今天的話都沒有說過。”
莫離坐在沙發上,連他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一直坐到下午文倩來叫自己上班,她說自己頭疼,文倩看她臉色不好就讓她在家裡休息,她去給她請假。
文倩走了莫離纔去了臥室將那鑰匙找了出來,原來這就是那把鑰匙,又看了看睡着的兒子,她要回趟北京,一直要去。
莫離抱着小柱子帶着行李,外加了一副墨鏡阻擋住了自己的憔悴,開門就看到了門外的莫雲,他眼光深沉,伸手拉住了莫離的手臂:“不能去。”
莫離咬脣,墨鏡下的臉看不出別意:“我的事,和你無關。”伸手揮開他的,越過他進了電梯。
莫雲看着她離開,微微閉眼,再次睜開已經是一片肅殺,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但是艾尼爾已經不給自己時間,他第三方拉響了戰爭的號角。
文倩回來去敲門,可是一直沒人開,只能拿了配用鑰匙出來,自己開門進去:“離離,離離……”找了房間沒找到,反而是找到了那封信,她看完之後整個人都驚呆了,手忙腳亂的打了楚璽的電話,已經是關機狀態,又打了宋言的,也是關機狀態,最後能找的人她都找了,卻始終找不到。
轉身出去回家去找媽媽,她必須現在就聯繫到楚璽,不然真的會出事的。
莫離到了北戴河,天陰沉沉的,文情看着莫離,將小柱子接了過來:“怎麼突然過來了。”
“小柱子就是想你了,我一個人在家也辦不來,媽媽就這麼不想我來啊。”
和文情撒嬌了一會,她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去休息,她這會兒也真的累的,拿着手機看着,下意識的就打了過去,那邊給她的消息依舊是: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到了晚上,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莫離看着外面,依舊在打着那個已關機的電話,楚璽也在看着外面,卻是在想着對策。
程寧遠過來看着他:“怎麼了,有心事?”
“演習突然開始很奇怪。”他淡淡的開口說道。
程寧遠低笑:“這有什麼奇怪的,又不是第一次了。”
但是楚璽就是覺得奇怪,尤其是他的心裡還壓着事情,不然真的放不下心。
雨越來越大,莫離看向兒子,在他的小臉上親了幾下,拿了那個小玩偶出來,最後打開把鑰匙拿了出來,她不會讓自己被人利用,但是她也不能看着他,毀在別人的手裡。
“媽媽,過了今天,爸爸就安全了,過了今天,就有雨過天晴的對不對。”
莫離出門,楚辭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又回頭看了看房間,轉身跟了出去,這大半夜的她要去做什麼。
莫離開車去了銀行,楚辭一路在後面跟着,卻不料在半路的時候莫離的車被人擋了到,她猛然剎車,額頭撞在了安全氣囊上,後面的楚辭卻沒有剎車,而是越過了莫離撞向前面的車:“快走。”
“二哥。”莫離咬脣後退,不管怎麼樣,她今天一定要去把東西拿出來,雖然她不知道是什麼。
那些人身上帶着槍,可是楚辭卻沒有,只能靠着自己的車技閃躲,有幾人是追着莫離去的,但是還是被人在半路攔了下來。
莫離回頭看了一眼,看到了雨中的那個男人,是艾尼爾,她轉了方向盤直接轉進了一條小路,將車子丟棄在路上,下車自己走路過去,這樣纔不會被發現。
大雨依舊是傾盆而下的,楚璽和程寧遠負責的後翼卻突然被人襲擊,他們帶隊反擊的時候紅方突然拉響了緊急求救。
襲擊的時候有人跌落了山崖,現在基本紅軍偷襲的已經全部被俘虜,程寧遠去前方支援,楚璽帶着這個俘虜還有自己的幾個兵去山下找人,雖然演習允許有傷亡,但是絕對不會允許有這種傷亡出現的。
楚璽讓紅軍俘虜清點人數,他要知道失蹤的人是誰,紅軍清點完之後,突然驚呼:“好像是林指導員。”
謹楓?楚璽在大雨中微微皺眉:“快找啊。”說着便帶着人進入了山巒之中。
莫離一路跌跌撞撞的到了銀行,手臂和大腿上被草割傷她也來不急去收拾,看着後面一直在拍門,她知道這裡會有人值班的。
門被打開了,莫離看着那工作人員,急切的開口:“我要見你們行長,現在,立刻。”
工作人員被嚇到了,但是槍聲比他的反應更加的快,莫離推着那人進去關了門,銀行的玻璃都是防彈的,可以撐一會的。
“我求求你,讓我給你們行長打個電話,只要一個電話就好。”
“蘇爺,人進去了。”
“讓他們停手,等到拿到東西在動手。”他要的是結果,而不是這個過程。
莫離很快聯繫到了行長,行長在確定了她的身份之後帶着莫離去了保險室,將東西拿了出來:“楚太太,這個就是楚老爺子留下的。”
莫離咬脣看着,這裡面就是他們造成這麼多死亡的原因所在嗎?只是因爲這麼一個小小的盒子。
她伸手拿出了鑰匙,慢慢的去打開那個盒子。
閃電突然照亮了整個房間,隨着一聲開鎖了聲音伴隨着的是兩聲刺耳的槍聲。
楚璽猛然回頭,除了黑暗,什麼都沒有,除了黑暗,有的只是無盡的雨聲,還有無聲的心痛。
莫離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像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又好像無比的痛苦,她的手裡還拿着盒子裡拿出來的東西,卻在閃電中看到了那張自己朝思暮想的臉,以及倒在自己腳邊的行長。
外面的槍聲再次響起,莫雲拉着還在驚嚇中的莫離離開這裡,這個銀行還是有個後門的,莫雲早就勘察清楚了,帶着她一路走到哪裡。
莫離突然想起來,一年多前的哪一天,他也是這麼帶着自己從危險中離開,可是那個時候她從來沒有先過,這個人會是自己一直埋在心底的人。
到了後門,莫雲將那條項鍊帶到莫離的脖子上,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我知道你恨爸爸,但是,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順着這條路走下去,那裡有人在等你,那是爸爸的人,你可以跟着他們,不要回頭,和上次一樣,一直走下去,不要回頭。”說着將莫離推了出去,後面的人已經追了上來。
莫離咬脣看着莫雲的身影如同黑夜裡的雄鷹一般來回穿梭着,她摸着自己脖子上的項鍊,她知道,這次不是艾尼爾的玩笑,不再是艾尼爾用來靠近自己的苦肉計,這次是真槍實彈的在上演着功夫片。
她不知道這條項鍊是用來做什麼的,但是卻知道它牽扯着幾十甚至是上百條的人命。
她轉身跑開,現在不是自己任性的時候,卻不料在轉身的時候已經被人用槍指住了腦袋,她後退,蘇欣然緊跟着:“把東西交出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莫離不在後退,直直的看着她毫不畏懼。
“莫離,我二十幾年就可以要你的命,只是因爲莫雲我纔會保你,現在沒有人可以保你了,你最好自己把東西交出來。”每次看着這張臉,她都會覺得是那個女人在看着自己。
“我說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爸爸早就死了,他二十多年前就死了。”
蘇欣然擡手將莫離一巴掌打在地上,挑起了她的下巴:“我在說一遍,那東西到底是什麼,你交出來或許還能留你全屍。”
“沒有東西,你就是把我分屍也沒有。”莫離忍着臉上麻麻的疼痛感,厭惡的看向蘇欣然,諷刺了勾了勾嘴角:“訓狼人永遠也不會明白,他有了一個愛上狼的可悲的女兒是一件多麼大的錯誤。”
“莫離……”
再次被打了一巴掌,莫離的整張臉都是麻木的,微微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她看着惱羞成怒的女人:“我爸爸,愛的那個人永遠都只有我媽媽,你永遠永遠也得不到我爸爸的心。”
蘇欣然突然開槍,卻不料自己突然被人推開,莫離看着滾進路邊的人,也看到了那推來蘇欣然的人,蘇珊,她微微咬脣,忍着沒有發出聲音。
“快走啊,你快點走啊。”
莫離跌跌撞撞的起身,回頭看了一眼,她不會對自己的女兒下手的,絕對不會。
蘇欣然要開槍的時候被蘇珊擋在了前面:“媽咪,你這麼喜歡殺人,不如連我一起殺了。”
“蘇珊,你走開。”蘇欣然看着女兒,冷聲開口。
蘇珊卻突然拿着那把槍指着自己打的腦袋,以此來威脅蘇欣然。
“你真的以爲我不敢嗎?”蘇欣然看着女兒,手指微微勾動,現在的自己,不會爲任何人心軟。
莫離走了幾步,腦子亂哄哄的,妹妹,妹妹,這個詞一直在自己的腦海裡轉動,她咬牙轉身回去,在草叢中找了石子和木條,不管怎麼樣,她不能讓蘇珊出事。
這些小東西都是楚璽教她的,沒想到還排上了用場,她自娛自樂到:“小楚子,這就算是你救了哀家和你小姨子吧。”
做好了彈弓,又拿了一些小石子,莫離起身過去看着還在對峙的母女倆,躲在陰暗處對着蘇欣然的手腕打去,另一枚打在了她額頭上,趁着她被打到頭暈的那一刻,莫離拉着蘇珊離開了那裡。
到了樹林深處,莫離看着這黑悽悽的一片,又看向同樣在大喘氣的蘇珊:“那個是你媽媽。”所以她不明白她爲什麼要幫着自己。
蘇珊看着她,咬了咬自己的脣,糯糯的開口:“你是爹地最在意的人,我不能讓爹地傷心。”
莫離看着蘇珊,在黑暗中看的並不清楚,但是她還是能清楚的在腦海裡描繪出她的樣子,說實話,她喜歡蘇珊,可是這一刻,她沒有辦法再去喜歡這個開朗的女孩,這個該叫自己一聲姐姐的女孩。
蘇珊被她看的微微咬脣,她也沒有想到艾尼爾會來這裡,本來她可以把姐姐帶走的,如果不是艾尼爾,這場戰爭不會現在就拉響開來。
“你接近我也是有目的的對嗎?”莫離淡淡的開口,好像沒有任何的情緒在裡面,但是蘇珊卻明顯的聽出了她語氣裡的自嘲。
她咬脣低頭:“我只是,我只是想帶你五美國,這樣爹地就不會離開了,我沒有想過要害你。”
莫離吸氣之後點頭,原來每個人接近自己都是有目的的,她是該感到自豪還是該感到悲涼。
“帶我走,然後呢,一輩子被囚禁在那個地方,遠離我的家人,我的兒子,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不是的,不是的……”蘇珊急切的開口,她不是這個意思,她只是不想讓爹地離開而已,真的沒有想過以後會怎麼樣。
莫離微微嘆息,她怎麼說都還是一個孩子,自己還能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