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那羞紅的臉頰,蕭聖低聲哧笑一聲,漫不經心的坐在牀邊,擡眸打量着她,靠在軟枕上懶散的說道“怎麼?這有什麼奇怪的嗎?我記得你昨天早上好像跟我說,只要我願意拿出玉露救你妹妹,你的身子可以隨時供我索取,那既然這樣,給我看看又有什麼關係?”
“你……,我……”冰清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那雖然是她情急之下說出的話,但是卻字字是真,蕭聖用這話來堵她,讓她一時之間無從反駁,只能氣呼呼的瞪着他,不發一言。
對於冰清的惱羞成怒,蕭聖不但沒有閉嘴,反而得寸進尺,靠在軟枕上,手裡拿着瓊仙玉露邪笑着說道“呵呵,沒話說了吧,這就對了,等我用玉露救活你妹妹,我就是你的男人了,到時候我要你天天脫光給我看,你也得照辦,不是嗎?”
“你,你別太過分”露骨的話終於讓冰清忍無可忍,她緊咬銀牙,揮拳照着蕭聖的嘴角打了過來,蕭聖偏頭躲過,輕擡手掌,正好捉住冰清打來的拳頭,他擡眼看着冰清氣得發紅的鳳眸,另一隻手把玩着裝有瓊仙玉露的淡綠色瓷瓶,笑嘻嘻的說道“哎,別發火呀,幸好我接住了,萬一你這一拳打開,把這瓶子打碎了,你妹妹可就沒救了”蕭聖說着,拿着瓶子的手鬆了鬆,瓷瓶在他手中隱隱有落地的趨勢。
冰清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眼睛死死的盯着蕭聖手裡的瓷瓶,生怕他一個不小心,手一鬆,那凝兒就真沒救啦,左思右想之即,她鬆開拳頭,坐在牀邊,眸若星辰,面似寒霜,看也不看身後的蕭聖,纖白的玉手伸到他面前,冷聲說道“拿來!”蕭聖明知她要的是什麼,卻依然裝着糊塗,眨着眼睛說道“什麼呀?”
對於他的賴皮,冰清真是無語了,她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玉露,你不是答應給我了嗎?難不成堂堂聖手名醫也會說了不算?”
“什麼?我說了不算?”聽了冰清的話,蕭聖“騰”的一下自牀上蹦起來,站在她面前指着門外說道“你問問外面的守衛,這些年來有多少人向我求取玉露,只要我答應了的,什麼時候說了不算過,真是的,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不就是一瓶玉露嗎?我現在就給你,免得別人說我是賴皮,哼!”蕭聖說完,抓着冰清的手臂,直接將瓊仙玉露塞在她手裡。
冰清心裡一喜,發白的薄脣揚起一抹美麗的弧度,低頭看着手裡的玉露,轉眸對蕭聖說道“謝謝啦,我妹妹還在家等我,我先回去了,再會!”
“哎你……”見她轉身欲離開,蕭聖這才發覺上了當,他低頭看着空空的手心,咬牙瞪着冰清,上前一步伸手欲奪她手裡的玉露,不甘的嚷道“好啊,你耍我?給我拿來……”
冰清拿着玉露的手往後一縮,仰着絕美的俏臉勾脣一笑,說道“這是你給我的,想耍賴啊,沒門,我先走了”說完轉身欲走,忽覺一陣頭暈目弦,眼前一花,身子順勢向後跌
去……
“喂!你怎麼了?”見冰清狀況不對,蕭聖臉色大變,當即上前幾步,扶住冰清搖搖欲墜的身子,將她攔腰抱在懷裡,低頭看着她蒼白的面容,嘆息一聲,抱着她來到牀上,輕柔的幫她蓋好被子,然後坐在牀邊,手搭在冰清纖細的皓腕上,感受着她微弱的脈搏,兩道劍眉越皺越緊,擡手重重的打在自己的額頭上,心裡暗罵:該死的,我怎麼忘了她餓了好幾頓,還沒吃飯。
想到這,起身走到門外,對外面大聲喊道“來人,午飯怎麼還不送過來?快點?”古堡裡的管家聽到喊聲,慌忙答應一聲小跑着往廚房去了。
蕭聖回到牀邊,伸手握住冰清削瘦的手臂,望着她昏昏欲睡的憔悴模樣,心疼的皺起眉頭,眸帶擔擾的埋怨道“自己身體不好還逞強?跪在外面那麼久,你幾頓飯不吃啦?不怕餓死麼?”冰清強撐着眼皮望着他,虛弱的笑笑,拿着瓷瓶的右手舉起來輕輕搖了搖,脣角輕揚,得意的說道“反正我已經得到了你的玉露,餓死也值得了!”
“你……”聽着她的話,想着她昨夜迎着茫茫大雪依然倔強的跪在那不肯離開,蕭聖心裡不禁感到深深的震驚,同時也有點不可思議,究竟是什麼樣的姐妹之情能讓她做到不顧一切?在這個世間上,兩姐妹爲了愛情反目成仇的有很多,他還從未見過像她這樣爲了妹妹連性命都不顧的女子。
蕭聖是個直性子,心裡有疑惑,嘴上就想問出來,不然他會憋壞的,他深吸一口氣,將冰清拿着瓷瓶的手塞到被子裡,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好了,你還當真以爲我那麼賴皮啊?給了你就是你的了,沒人跟你搶”說着擡手指着冰清,繃着臉說道“我告訴你啊,我雖然把玉露交給了你,但是你也得有力氣回去不是?要是因爲體力不支昏死在半道上,你妹妹因此去了閻羅殿,那可不怪我啊?”
說到這,他頓了頓,伸手給她掖了掖被子,輕嘆一聲,眸含關切的說道“所以呀,你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身體養好了!聽到沒有?”
聽着他的話,冰清眸底含淚,看着他那真誠的目光,感愛到那眸底深切的關懷,本來凍得麻木的心瞬間劃過一道暖流,她早就知道,蕭聖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與人相處時表面上冷的像是冬日裡的寒冰,實際內心熱情似火,有着一顆善良的平常心,所以,對於他輕挑的語言,刻意的嘲諷,甚至是剛認識時的羞辱,她從未真正怪過他,多年來的江湖閱歷,讓她有一種直覺,蕭聖以前可能受過感情上的創傷,所以才讓他變得對誰都不能真誠相待,對任何人都不信任。
想到這,她縮在被子裡的右手緊緊握着手裡的瓷瓶,擡眼直直的望着蕭聖,蒼白的嘴角勾起一抹醉人的微笑,既然蕭聖將這麼貴重的藥中聖品送給她,俗話說,做人要知恩圖報,不管他以前受過什麼傷害,她一定要以她的真誠掃除他心中的陰藹,讓他重新面對外面絢麗多彩
的世界。
這時,一抹亮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刺的冰清閉了閉眼,扭頭向窗外望去,心裡一喜,山上下了幾日的大雪終於停了,太陽公公重新撥開層層厚實的暗雲,帶着明媚的笑臉鑽了出來,冰清的眸底也閃着幾許亮光,心情因天氣的放睛變得格外的好,她轉眸望着蕭聖,柔柔一笑,輕聲說道“蕭聖,謝謝你的關心,更謝謝你願意將玉露送給我,不管凝兒能不能化險爲夷,你的大恩大德我會永遠銘記在心!”
冰清突如其來的柔情,讓習慣了和她擡扛的蕭聖還真有點不適應,他扭過頭避開她的目光,撇了撇嘴仰起頭,斜眼看着她,說道“得了,你酸不酸吶,我告訴你哦,這玉露我可不白給你,你先前做的承諾我可還記得吶,到時候你妹妹若好了,你可要記的兌現諾言哦!”
冰清一愣,隨即兩眼黑線,他可真行,什麼時候都忘不了她曾經對他許下的諾言,她翻了個白眼,重重的嘆了口氣,正打算說話時,房門從外面打開,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端着一碗麪條走了進來,看到冰清虛弱而蒼白的臉,走到牀邊,將碗放在桌上,關心的問道“姑娘,你的身體好些了嗎?我給你做了碗熱湯麪,趁熱吃一碗,驅驅寒”。
姑娘?聽到她對自己的稱呼,冰清心裡納悶起來,自己的身份這裡只有蕭聖知道,她與他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看他的爲人,應該不像是那種大嘴巴的人,那這個女人怎麼會知道自己的身份?
想到這,她將疑惑的目光轉向蕭聖,在看到他臉上那極不自然的表情時,腦海裡隱隱有了答案,她轉眸看着進來的女人,眼角的餘光掃了眼旁邊的蕭聖,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問道“我的衣服是你幫我換的?”
女人點了點頭,道“是啊,這古堡裡除了少爺,就我老婆子一個婦道人家,不是我還能有誰啊?”婦人說完,扭頭對蕭聖行了一禮,轉身出了房門。
冰清扭頭看着蕭聖,勾脣陰陰一笑,從牙縫裡擠出兩句話來“好啊,你騙我?”“額?”蕭聖一愣,隨即裂着嘴笑起來,肩膀不停的聳動,搖着金晃晃的扇子說道“誰讓你那麼好騙,哈哈,你還真以爲是我幫你換的衣服啊?哈哈哈”
蕭聖搖着大金扇,毫無形象的大笑起來,笑罷,他合起金扇,指着冰清翻着白眼,不滿的說道“我告訴你,我蕭聖雖然風流成性,喜歡漂亮女人,但我並不下流,趁人之危的事情我可不幹,哼!”
看着他那一副欠扁的樣子,冰清簡直哭笑不得,聲音輕挑的說道“好像趁人之危的事情你乾的也不少啊?”“額?”蕭聖一愣,正要說話,房門再一次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名守衛進來,恭敬的走到蕭聖面前說道“回主人,外面有一位公子,說是要找他的師弟?”
“師兄?快,快讓他進來”還未等蕭聖說話,冰清就強撐着從牀上坐起來,急切的看着守衛問道“他在哪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