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損失如此慘重,店家真是想哭的份都有,但規矩是自己定的,此刻在衆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反悔,他只得哭喪着臉點點頭:“拿去吧。?”
說話間,有一對情侶興致勃勃地衝了上來,那名男子對着阿季拜託道:“先生,我女朋友想要那個白色的大娃娃,我們方纔花了三十元都沒射到,你可不可以幫我射下來,子彈我來買。”
阿季還尚未給任何反應,站在一旁的店家聞言,頓時大驚失色地說道:“不賣了,不賣了,今日不賣子彈了,我要收攤了。”說話間,他就一把將跟前的幾枝氣-槍收了起來。
見狀,穆千玥不由得仰頭與阿季面面相覷地對看了一眼。
站在阿季身旁的男子卻不願意了,他不由得對着那店家質問:“老闆,你怎麼可以就這樣子收攤呢?是不是被這位大哥的槍法嚇着了?靦”
那名店家被他說得惱羞成怒,不由得說道:“我不做生意了,還不成嗎?走走走---別在這裡搗亂--”
那名男子一臉不滿地又說了幾句,這才拉着他的女朋友往悻悻地走開了。
穆千玥抱着滿滿一懷抱的戰利品,心情那個好啊,一轉身,見一個孩子仰臉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懷抱中的那個小熊維尼娃娃,她不由得衝着她一笑:“這個,小朋友你想要嗎?揍”
小孩子點了點頭。
“叫聲姐姐就給你。”
“姐姐---”小孩子想也沒想,就喚了她一聲,那聲線軟軟的,極好聽,不知怎麼的,打從知道自己懷了孩子之後,一見到小朋友她就覺得分外的親切。
她一臉爽快的就將懷中那個大大的小熊維尼給她遞了過去。
“哎喲---”不遠處的孩子的媽媽見狀,趕緊走過來:“紅紅你怎麼可以問人家拿東西,媽媽平時是怎麼教育你的,趕快將娃娃還給姐姐。”
那孩子聞言,一臉不情願地扁着嘴死死地抱着懷中的小熊維尼。
穆千玥一笑,對着那位年輕的孩子媽媽說道:“不要緊的,我這裡還有好幾個娃娃呢。”
“真的不要緊嗎?”孩子的母親顯得有些不安,這可是個嶄新的娃娃呢,而她們只是陌生人,這女的怎麼就這麼大方。
她衝着點頭,沒再說什麼,扭頭對着身後的阿季說道:“阿季,我們走吧。”語畢,就轉身走開了。
她一邊走,還一邊嘰嘰喳喳不停地跟身後的男人說着話,也不管阿季有沒有給她一絲迴應。
“哎,阿季,照我說,你這麼厲害,每天到這裡來玩遊戲都能發大財呢,你想想看,這都是無本生意呢,總比呆在李文瀚身邊當個保鏢強多了,保鏢多危險呀,我見你們周未都沒有休息的,跟着個那麼又人情味的老闆,肯定很累。”
說話間,她回過頭,見向來面無表情的阿季臉上竟噙着一絲笑容,雖然那笑意很淡很淡---
原來這石頭人也會有人情味的一面,穆千玥的心不由得一動,她不由得停下了腳步,等阿季走了上來,她空出一隻手來,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
見阿季垂首望將過來,她不由得小聲地向他詢問道:“阿季,高欽陽,他讓你們將欽陽弄到哪裡去了?”
聞言,阿季臉上那絲淡淡的笑意隱了去,迅速恢復了他那黑麪神的模樣,但見他一本正經地對着她說道:
“夫人,這事我勸您還是不要過問爲好,你越是過問,他的情況反而會越糟糕。”
穆千玥聞言,不由得一驚:“阿季,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說高欽陽他現在的情況很糟糕嗎?究竟你們將他弄到哪裡去了?阿季,請你告訴我吧,求求你了---”
在她那不依不饒的追問之下,阿季不由得心軟了,對着她開口道:“我只能告訴你,他現在完整無缺且衣食無憂。”
一聽這話,她皺間一蹙:“你們是不是又將他弄到南非去了?”
“夫人,瀚少同一個招數是不會用兩次的。”阿季如此說道,語畢,他恢復了那個冷冷的表情不再說話---
接下來,無論她再如何追問下去,他已經一言不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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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a城鄰近的y市某個黑市娛樂遊戲中心的地下室內,一張簡單的彈簧牀,以及一張掉了色的黑皮沙發,牆角還有一部彩色電視,這些已經是這簡簡陋的地下室裡所有的傢俱,此刻即使是在大白天,卻因爲光線的不足,整個地下室顯得幾分昏暗。
石斌國坐在那張彈簧牀上,一個勁地抽着煙,在一旁的菸灰缸上已經有了將近十根菸頭,這些全都是新菸頭,由於這個地下室的通風不好,整個室內就顯得煙霧瀰漫---
石斌國不停地抽着煙,一根接一根,不時擡頭看一眼不遠處的一個鬧鐘,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的神色。
已經比約定的時間遲了將近一個多小時了,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想到這,他將口袋中的手機掏出來,一看手機,根本沒有信號,他不由得低聲咀咒了一聲。
波仔推開這扇門,就被那迎面涌出來的煙味嗆了一下,他咳嗽了一聲,見石斌國望將過來,他趕緊唔住了口,匆匆轉身將門再度合上。
石斌國見到他,一屁股站走來,臉色焦慮地走到他跟前追問道:“阿波,怎麼這麼晚?事情辦得怎麼樣還順利嗎?”
“順利,貨已經撈出來了,我和光頭偷偷將貨藏在一艘被遺棄的漁船的夾層內,所以費了些時間。”
石斌國聞言,不由得愣了一下:“遺棄的漁船?之前不是說好了藏在那個地洞裡嗎?”
“是的,但我和光頭拿着貨走過去之時,見剛好有幾個村民在洞口走來走去,我們怕哪裡不安全,所以就只好自作主張了。”
“那破船安不安全的?”這些貨已經是他們最後的籌碼了,可不能再有任何失誤。
“放心吧,斌哥,那艘破船一直都是停在岸邊的,不會有人留意到的,再說了,它離碼頭近,到時我們交貨什麼的轉移起來也方便,我會和光頭在離它不遠處找到了一個蹲點,我們倆人會輪流看守,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石斌國聞言,這才點了點頭,這計劃是挺周詳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李文瀚,你還以爲將我那批貨沉入大海就斷了我所有後路了嗎?殊不知他石斌國早已經留有一手,當初逃到東南亞之前,他就是預防會走漏消息,所以偷偷將四分之一的貨藏到了另一個隱蔽的地方,爲預防萬一,那批貨都是他親自找地方藏起來的,幾名親信都一無所知。現在,他石斌國要做的,就是儘快找到買主將這批貨換成人民幣。
他知道李文瀚的人一直在監視着自己,而他也明白,一時擺脫不了他們的人,他是無法完成交易的,爲此,他早段時間刻意在b市露面,那是義圳的地盤,他那麼做的目的就是要掩人耳目,來一招聲東擊西,好讓李文瀚以爲自己想跟義圳的軍疤接頭,將李文瀚的眼線轉移到b市,而他卻躲在y市的這個不起眼的電動遊戲城地下室內操縱着一切。
只是,整整半個月屈身於這不到十平方米的地下室,聞着那一股因潮溼而散發的黴味,石斌國覺得自己快要發瘋,他等不及要儘快將貨脫手,自己好回到東南亞---
“波,我讓你聯繫的臥龍會的事進展的怎麼樣了?”
聞言,波仔顯得有面有難色地說道:“斌哥,你又不讓我親自出面,我只好通過手底下一個線人去聯繫,可那個混蛋也不是很靠譜,我讓他將臥龍的師爺約出來,都兩天了,卻半點消息也沒有,要不,還是我親自去吧---。”
“不,不行,你不能出面。”石斌國雖然着急,但他卻是相當謹慎的人,他非常明白這次交易的重要性,這樁交易直接影響到他日後的命運,全盤計劃當然不能有絲毫的疵漏,波仔是他的人,御豐的眼線又何其之多,一旦不小心被盯上了---
不,不行,一子錯,滿盤皆落索的事情他再也不容許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你再去,那個線人如果靠不住,你就找另一個更靠得住的。”他下令道。
“是”波仔點頭應着,說完這話,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石斌國問道:“斌哥,您這裡有沒有吃的,我都餓一整天了。”
石斌國不由得橫了他一眼:“你在外面跑來跑去的不會找吃的呀?我都在這裡關了近半個月了,能有什麼吃的,就那箱子裡有幾包泡麪,你愛吃就吃吧,不過吃了明天你得補充一些回來。”
又是泡麪?已經吃了幾日泡麪了,現在他聞到泡麪的味道都想吐了,波仔不由得拉下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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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長,這是迪拜來的財務報告,還有迪拜那邊分公司的負責人發來的一份郵件。”金特助將手上打印出來的報告書給李文瀚遞了上去。
李文瀚拿起來看了看,當他看到上面的那個赤字之進,好看的雙眸不由得眯了起來:“損失了將近二個億美金?”
“是的,那個地方,政府是規定了不允許建超過30米的建築的,所在我們根本就不能建高樓,可是周經理太過急功近利,尚未搞清楚政府下發的文件就已經投入了前期開發之中,這二個億還只是前期投資下去的錢---。”
聞言,李文瀚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衝着金特助說道:“將那塊地的平面圖拿來我看看。”
“是!”金特助很快從那一疊文件當中找出了整塊地皮的平面圖,李文瀚默默地審視了一下:“附近就是黃金海岸?”
“是的。當初周經理也是看中這一點,纔會如此衝動將這塊地皮投回來的。”
李文瀚思忖了片刻,說道:“政府規劃我們無法改變,就只有自己想辦法跟從,既然政府不允許往上發展我們就換個思路,在這塊地皮下面建一個極地海洋館,然而上面弄一個度假村怎麼樣?”
金特助聞言,不由得眼前一亮----是喔,地面上限制發展,可以將發展空間往地底延伸的。
“你跟迪拜那邊溝通一下,按照這個意向弄一個詳細的方案出來吧。”將手上的文件隨手一丟,李文瀚淡淡地交待着。
“是,屬下明白!”這男人果然是雷厲風行的性子。
“還有,通知下去,兩天後的這個時候召開罷免會。”
“罷免會?”金特助不由得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擡眸望着眼前這個男人,但見他嘴角一勾:“周宗耀令我們集團蒙受足足二個億美元的損失,他當然得爲他的失損付出代價的。”
金特助這才意會過來,周經理要被罷免,看來,下面又會有新一倫的競爭了,不過有競爭纔會有進步,不是嗎?像姓周那樣的老古董留在集團已經太久了,是時候讓些年輕人上位發輝了,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太明白這一點,所以纔會提出召開股東罷免會議----
由股東投票罷免,就不會引起任何的爭議了。
金特助點了點頭,他大步走上前,將李文瀚跟前的那一疊文件一一收拾起來,就在這時,身後向起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敲了兩聲,尚未等李文瀚出聲,門就被推了開來。
金特助回頭,見穆千玥提着一個保溫瓶走了進來,見是她,金特助趕緊將那一疊資料抱在懷中,極識相地衝着跟前的男人說道:“董事長,沒什麼事,屬下先出去了。”
“去吧---”
得到他的允許,金特助抱着那疊資料往外走,經過穆千玥身旁的時候,他畢恭畢敬地衝着這女人欠了欠身。
穆千玥衝着他揚起了絲淡淡的笑容,目送他走了出去,並順帶關上了門。她這才轉過身,提着手上的那個保溫瓶一步一步地往李文瀚走所在的位置走去。
見李文瀚目不轉睛地望着自己,她也不在意,來到他的跟前,將手上的保溫瓶放了下來,她一邊默默地擰開那個保溫瓶的蓋子,一邊說道:“這是我同事姍姍給我送的湯水,很好喝的,你喝一碗吧---”
湯水?這小妮子最近的舉止有些奇怪,這是在向自已示好獻殷勤嗎?前段時間還刻意與自己拉開距離,這會,怎麼就突然變得如此和顏悅色了?這小妮子是轉了性了嗎?一點也不像她的作風。
李文瀚望着的雙眸露出一絲玩味之色,轉眼間,這女人已經盛了一碗湯,給他端了過來。
他望着那有些烏濁的湯水,他嘴角一勾,調侃道:“這湯裡頭該不會是下了什麼湯了吧?”
穆千玥聞言,臉上的微笑頓時僵住,臉色露出一絲微惱:“不喝就算了。”說冷冷罷,就將伸到他跟前的湯碗縮了回去。
這小妮子,真不會僞裝,一句話就輕而易舉地將她的本性給激出來了。
李文瀚不由得笑了,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
穆千玥一愣,擡眸,對上他那深邃的雙眸,那一雙彷彿能洞悉一切眸子緊緊地盯着她,盯得她心裡頭直發毛。
李文瀚衝着她輕輕一笑,輕聲說道:“要我喝可以,但你要餵我。”
要不是姍姍非要自己來主動來向這個男人示好,要不是爲了肚子裡的孩子,她才懶得這麼低聲下氣的呢,可這男人也太過得寸進尺了,穆千玥臉一沉,將碗往桌面上擱:“你愛喝不喝。”
李文瀚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手一帶,將她整個人拉入了他的懷中,一隻手竟就放肆發握住她胸前的柔軟。
“你幹什麼?快放開我---”她在他的懷中掙扎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慍怒的之色。
然而,眼前這男人卻在她那有幾分嫣紅的臉頰上看到了一絲欠違的嬌嗔之色,他有多久沒從這小妮子身上看到這股女兒態了,李文瀚的心無來由的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