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千玥聞言,趕緊搖了搖頭:“欽陽,你快別這樣說,任何人都有低谷的時候,更何況,你現在變成這樣,也是我老公害的,你還---被他的人打了,追根究底,都是我害了你。?”
聽着她那溫柔的話,高欽陽擡眸癡癡地望着她,喃喃說道:“千玥,你真的一點也沒有變,還是像以前那麼善良、善解人意。只是我怎麼也沒想到,我們兩人會走到今天這地步,記得我們讀書的時候,感情是多麼的好---。”
他眸內閃動的淚花讓穆千玥一怔,想從前,他高欽陽是多麼一個陽光、精力充沛的男孩,總是那麼的開朗、充滿夢想;不知他是否還記得,他還曾大聲地對着她說過---男兒有淚不輕彈。
想到這,她心底多少有些失落。
望着穆千玥那雙翦水一般的眼睛,高欽陽不由得動情地伸手握住了她蔥白的手指,感受到他五指的冰冷,穆千玥一驚,想要將手縮回去,然而她的手卻被他握得死緊靦。
穆千玥擡眸望着他:“欽陽,我---”她想說他們不應該這樣的。
但高欽陽卻沒給機會她說下去,反而打斷了她的話,但見他一臉癡迷地望着她的臉孔,說道:“如果沒有李文瀚,我和你估計已經是一對恩愛夫妻了。”
說罷,他自嘲一笑,感慨道:“真是天意弄人。千玥,你知道嗎,我一直都沒有忘記過你,在南非那段非人的日子,我也是想着你才勉強支撐着自己走過來的。揍”
“欽陽,對不起。”面對這個男人,除了這句話,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是的,她以前的確很愛他,也一度以爲這個男人將是那個會陪伴自己走過一生的伴侶,但如今,這個男人一如往昔的情衷,她卻無法迴應了,因爲她很清楚,她的心已經遺落了,遺落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上,不管一切是不是那個男人的計謀,不管那個男人值不值得---遺落的東西總是找不回來的。
此刻面對着這個自己曾經一心一意的男人,她心中只有愧疚和無奈。
高欽陽癡癡地望着她那張精緻的臉孔,喃喃地對着她低語道:“千玥,我可以抱一抱你嗎?”
這要求有點出人意料,她怔了怔,緩緩地衝着他搖了搖頭,可下一刻,高欽陽卻一把俯身過來,就這樣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穆千玥一驚,伸手要想要掙扎,頭頂卻傳來高欽陽痛苦的聲音:“千玥,就一會兒,就讓我這樣抱你一會兒可以嗎?明天,明天我就將遠赴重洋,恐怕日後就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讓我抱一抱,也當是給我們那段感情作個了斷,可好。”
他說得殷切,穆千玥的心不由得軟了下來,最終,她停止了掙扎-----
兩人從公園走了出來,高欽陽目送穆千玥上了一輛出租車,原本真切的臉孔突然變得陰狠、扭曲,他轉過身來,快步走到公交站後方,那裡站着一名穿厚厚的大呢衣的男人,他走上前,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那男人彷彿知道他會過來找自己一般,臉上沒有一絲的詫異之色,反而衝着他笑着。
“怎麼樣?拍到了嗎?”高欽陽急切地追問着。
“你自己看吧。”呢大衣男子將懷中一個專業攝影機遞給了他,高欽陽接了過去,快速地翻看着,果然是專業人員,無論是照片和錄像都是自己想要的效果。
他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詫異的笑容,他想要打開相機就拿走裡頭的記憶卡,此時,卻被那名呢大衣男子眼明手書地搶了回去:
“錢呢?”
呢衣男子衝着他攤出手掌。
高欽陽一笑,說道:“放心吧,不會少了你的。”說話間,他伸手進懷中的背囊裡摸索了一下,抽出了一疊紙幣。
呢大衣男子一見這麼多錢,頓時笑開了眼,他急切地伸手想要接過來,就在這裡,卻感覺到一個黑影人頭頂處籠罩過來,兩人愕然地擡頭,在看來站在跟前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孔之時,兩人頓時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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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大宅園林區的一個天使雕像跟前,站着一個高大的男人。
這個男人一身高級訂製的西服,那件大衣沒有穿,僅是挽在手臂上,風吹過,帶來一陣的冷意,男人卻絲毫沒有受到寒意的侵擾,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伸手從阿季手上接過那臺相機,在手中翻看着,看着看着,他眉宇間顯得有幾分冷峻。
“這些照片和影像都是高欽陽讓人在暗中偷-拍,他已經聯繫了幾個三流報社,打算明白將這些照片登上報紙雜誌。”
望着相機內那一組照片,有兩人深情對望的,有柔情相擁的,李文瀚的雙眸越發的冰冷。
這幾日,他一直在等,等他的女人跟自己坦白,等她親口告訴自己,他甚至還打算,她若肯信任自己,肯跟自己商量,那麼,他可以放過那個高欽陽,甚至可以花重金將他送到美國去圓他的美國夢,然而,他等來卻是這麼一組照片。
千玥,你太令我失望了!
他握着相機的手緊了緊,對着阿季淡淡地說了句:“辛苦了,這事就至此爲止,你先下去吧。”
“是!”阿季畢恭畢敬地應了一聲,一擡眸就見男人已經轉身往大屋走去,一陣風吹過,阿季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今天,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冷---
李娉心和謝曼正在客廳聊着天,見李文瀚走進來,不由得衝着他招呼了一聲,然而下一刻卻被弟弟那一臉寒霜的模樣嚇了一跳。
李文瀚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淡淡掃了兩人一眼,就轉身筆直地往樓梯口走去。
“娉姐,文瀚他怎麼了,臉色怪嚇人的。”謝曼一臉疑惑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李娉心也是一臉的茫然,她已經很久沒見過她弟弟這個模樣了。
李文瀚陰着臉走進臥室,就見穆千玥正在臥室內整理着衣服。
聽到他的腳步聲,她淡淡地扭頭望過來---
她還以爲他在下面跟他姐姐聊天呢,見到他進來,穆千玥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只是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又收了目光。
“你下班去哪裡去了?”
男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着一絲的冷意。
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她整理着衣服的動作頓了頓,半晌,她有些慌亂地說道:“我去超市給格格買了包狗糧。”這話一說出口,她就後悔了,真是蹩足的藉口,家裡只有小半包狗糧,這男人若有心查看一下,這謊言不就一下子被戳穿了。
“怎麼?這回不是跟高妹去逛街了?”當男人地包含着嘲諷意味的話傳入耳膜,穆千玥不由得愣了一下。下一刻,一部相機筆直地丟了過來,直落在牀墊上。
她一臉疑惑地將那相機拿起來,相機是打開着的,她一眼就看到了裡頭的照片,那是剛剛自己和高欽陽在公園裡的照片,見狀,她的背樑不由得一陣發寒,她一臉不可置信地望着站在不遠處的男人,質問道:“李文瀚,你派人跟蹤我?你不是答應過我上班後就不再讓阿季和阿信跟着我了嗎?”她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
李文瀚鐵青着臉望着她,那嘴角揚起一絲輕蔑的笑容:“怎麼?你要求我將阿季和阿信撤走,就爲了方便去和舊情人私會嗎?穆千玥,你弄清楚現在自己是什麼身份,是誰的老婆,揹着老公跟別的男人在公園裡摟摟抱抱的,恬不知恥。”
他一臉陰冷地望着她,聲聲質問着。
穆千玥只覺得背樑一陣發寒,他在懷疑什麼?在懷疑自己對他不貞嗎?他有什麼資格?兩年多來,他對着自己隱瞞着一切,他的家裡還有一個無時無刻不覬覦他的女人,這男人卻跟個沒事人似的,也不跟自己多作解釋。雖然他曾隨口跟自己說過他跟那個謝曼沒什麼,但如果兩人真的沒有一絲暖昧,下人爲什麼都說她是他的未婚妻。
現在倒好,他倒質問起自己來了,就爲這了這麼一組照片。
穆千玥徹底被這個男人擊怒了,她紅着眼對着這個男人吼道:“對,我是對高欽陽餘情未了,那又怎麼樣?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我,要不是你,我早就跟他結婚了。”
她這話剛說出口,李文瀚額頭頓時冒起了青筋,他順手抓起一旁的檯燈,發了狠地砸在了她的腳前,伴隨着那一聲巨響,穆千玥被嚇得呆住了。
她從來不曾見過這個男人這個模樣,眼前這個一臉陰霾的男人嚇壞了她,她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望着眼前如撒旦一般的他,一行清淚不由自主的就奪眶而出。
她望着他,帶着莫名的恐懼,她的腳一直一直往後退,在看到牀頭不遠處的那個行李箱的那一瞬間,她雙眸動了動,隨即,她快步走了過去,彎身拖着那個行李箱就往外走去。
此時此刻,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法想,只知道,自己要逃離這裡,逃離這個男人,不然,她會崩潰的。
李文瀚其實早就留意到了---這個女人,已經住進來這麼久了,可她那個行李箱一直擱在那裡,每天換洗下來的衣服就摺疊起來放回去,彷彿準備隨時隨地離開這裡一般。
此刻,一看到她乾淨利落地拖着那個行李箱就要離開,李文瀚眼底的怒火燃燒得更爲旺盛。
他發了狠地衝上前,一臉暴戾的一把拽住她往牀邊拖去。
“你幹什麼?”女人扭動着手臂想要甩開他的鉗制。
他卻用力將她推倒在牀上,不給她任何反抗的餘地,他健壯的身子就壓了下去,低頭壓着她狠狠地吻着。
這不再是溫柔的吻,也不再是情深款款吻,這是一個懲罰的吻,粗暴而充滿了掠奪。
當衣領被他粗暴地撕開來的那一瞬間,穆千玥頓時清醒過來,不---現在,他不能這樣對她,這對她是一種侮辱。
“不---放開我---放開我---李文瀚---”
感覺到男人的手掌往身上探去,帶着他滿腔的憤怒和輕蔑,穆千玥死命地掙扎着,她不容許,不容許他在這樣的情況下佔有自己。
然而,她的喊叫李文瀚卻根本聽不進去,他的一雙手恣意的探入她的內衣內,弄得她生痛。
“不要---”帶着滿腔的恐懼,穆千玥尖叫着,手高高地揚起,一個巴掌就這樣甩在了他的臉上。
李文瀚捱了她一巴掌,他雙眸閃過一絲陰狠之色,下一刻,他強壯的手臂狠狠地卡在她的脖子上,望着她質問道:“怎麼?你不讓我碰,難道還要爲那個男人守貞不成?”他望着她,冷冷地說道。
“隨你怎麼想---”穆千玥衝着他尖叫着,一雙眼早已經充滿了淚水。
那望着她的陰森雙眸閃過一絲嗜血的腥紅,憤怒早已經凌駕於理智之上,他要她認清,誰纔是她的男人。
李文瀚一手鉗制着她那兩隻纖細的手腕---
意識到他的意圖,穆千玥害怕了,她斷地扭去着身子,哭喊着---“求你了,李文瀚,別這樣,放了我,放了我,放我了---”
可任由女人如何掙扎,他就是發了狠一般將女人身上的衣物撕了個粉碎。
女人暴露在冷空氣之下的玉-體讓他血液賁張,此刻在他眼底早就剩下征服欲。於是,就這樣,在女人哭着喊着之下,他粗暴地將她強佔了去。
夜漸深,入冬的夜透着幾分冷意,李家的人早早就入睡了,整座豪宅籠罩在淡黃的光線之下。
主臥室的暖氣沒有開,整個空間透着一股從所未有的寒意。
經歷過一陣翻雲覆雨過後,那張那張凌亂的大牀瀰漫着一股糜彌的氣息,躺在牀右方的男人四腳朝天地擁被而眠,大半夜的宣泄雖柔和了他臉上僵硬的線條,卻未能澆滅他那滿腔的憤怒,以至於躺在他身旁的女人赤-身-裸-體地暴露在冷空氣當中,他卻置若罔聞,逕自擁被而眠。
穆千玥靜靜地躺在那裡,她身上一絲不掛地暴露在空氣當中,周身沒有一寸是不冷的,但她卻麻木了,夜霜雖寒,卻也寒不到她的心裡去。
她就這樣睜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一片昏淡的天花板,雙眸一眨也不眨,眼角的淚水早已經乾涸---
過了良久,她緩緩地側臉,見身旁的男人早已經閉眸睡去了,她那勻稱的雙腿緩緩地移動了一下,抱臂環胸,強忍着下體的不適默默地下了榻。
隨便找來幾件衣服,一聲不吭地穿上,她伸手用五指順了順那頭凌亂的髮絲,默默地拉着行李箱往門口走去,就在她剛拉開臥室門的那一瞬間,身後傳來男人那如利劍一般冰冷的聲音:
“高欽陽現在在我手上,你試試看,你要是踏出這個家門,我定會將他不得好死!”
她的身子不由得一僵,片刻之後,她罔顧他的威脅,推開了臥室的大門,拉着行李箱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
“砰!”的一聲,門被風吹得關上了的同時,臥室裡頭卻傳來一聲巨響,那是他砸爛了什麼東西的聲音。
那一聲巨響沒能引起她絲毫波瀾,穆千玥一臉木然地站在門外,靜靜地望着那長長的昏暗的走廊,她不能跟他呆在同一個空間,那樣只會讓自己感到窒息,然而站在門外,她卻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下腹又傳來那熟悉的抽痛,隱隱的,那痛感一直傳上來,讓她不由得一陣反胃,她忍不住掩嘴乾嘔着,但---卻什麼東西也吐不出來。
她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門外,直到眼前一陣頭暈目眩,她的身子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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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李家的不少傭人都無法專心打掃衛生,特別是在主宅二樓的幾名女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