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到腦袋裡的那根炫斷了,水聶挪不動一步。
在二十一世紀,他聽官沐言說她懷了他的孩子,他表面不怎麼在意,其實心裡嫉妒的發瘋。
後來,看到她來了這個世界,他以爲她以前說懷孕的事情肯定是騙他的。
可是現在……“好看嗎?”
正當他神情恍惚的時候,旁邊多了一個人影,熟悉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他一怔,扭過頭,竟是穿戴整齊的顧呈芊,她對他的淚水,他的悲傷視而不見,只是問他,這幅活的春宮圖好不好看。
樣子淡定淺笑,絲毫沒有平常女孩該有的嬌羞和臉紅心跳。
水聶呆了呆,又瞥了牀上的男女一眼,隨即笑開了。
他一把抱住顧呈芊,奔了出去,抱到自己房裡,“芊芊。”
他只是用力的擁着她,並沒有其他動作。
嚇死他了,他還以爲牀上那個女人是她,原來是她的惡作劇。
“嚇到了?”
她斂起眉毛,似乎很不高興。
他見狀,連忙藏住自己的心痛,搖搖頭道:“沒事。”
他不可以承認說嚇到了,不然就等於認輸了,她會離開他的。
“哦。”
她漫不經心的低下頭,他沒事也是正常的不是嗎,他愛上了那個女人,那個和她同名的女人,外面都在傳“芊芊,你是不是不開心了。”
他問的很小心,生怕驚了她一樣。
她擡擡腦袋,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替他擦淚水,呵呵,他都哭了,怎麼會不在乎,她也傻,都這麼明顯了。
他沒想到她會替他擦淚水,頓時心裡像抹了蜜一樣。
她一見,手上的動作僵了僵,臉也跟着冷了下來,她是爲了更好的報復他,對、是這樣。
“等會就要去水國了,先吃點東西。”
他也不介意,握握她的柔夷,將她直接抱去了餐桌上。
十二天後,他們終於到了水國,而火凌雪,則在竹屋的隔一天就被火焰帶着聖旨傳了回去。
在回去的時候,於是他們這一行便只剩下三個人了。
一路上跨越小山綠水,路過十幾個城市喬裝打扮成一對漁夫和一個小兒子這才安安全全的到了水國水聶的府邸。
顧呈芊拖着下巴思忖,不可思議的看着原本溫柔心細的水聶變成那幅大手大腳,粗俗無禮的模樣。
他原本修長的身材最適合穿紅色緊袍,當然穿黑色也不差,可是現在他偏偏要穿鑲着金的寬大紫衣。
將人變醜了不說,還一副無所事事,滿臉痞子的模樣。
在水國外面,她聽到的是真是樣貌的他,可是爲什麼到了水國,他就像變了個樣?
難道他一個堂堂皇子也要受罪不成?
突然發現,她對他家庭的瞭解真的夠少的,不、是幾乎沒有。
在二十一世紀,他利用的是她的哥哥顧聶風的名字。
而今,他叫水聶,她除了知道他家很有錢,他是皇子之外,其他一概不知。
不行,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想着她便朝不遠處正數錢的他勾勾手指,她知道,他的心思不在數錢上,他一直就盯着她的一舉一動生怕她不要他呢!
他一見,樂顛樂顛的跑過來摟着她的腰。
“芊芊,晚上我再跟你解釋。”
他及其小聲的說道。
“嗯”她點頭。
晚上,倆人假裝在一個房間裡打鬧,隨後裝做累的睡着了。
直到門外響起一陣輕巧的腳步聲。
“芊芊。”
被窩裡,水聶小聲的喚她的名字。
“嗯?”
她喘口氣,應聲道。
鬧騰了一會,累死她了,她就不明白,他在自己的府邸幹嘛這麼小心翼翼。
他模索着替她擦擦汗水,“今晚你得跟我演戲一起睡了。”
“沒事,現在你可以跟我解釋了吧?”
“歷代帝皇家,哪個不是勾心鬥角,維有假裝迷戀錢財,粘粗俗於一身方可自保。”
頓了頓,他又道:“我自幼便是在勾心鬥角中長大,父皇雖只有母后一位妻子,但母后卻是三心二意,在一次皇宮中,她於土國皇帝邂逅了。”
“之後便是整天的魂不守舍,父皇是看在眼裡,恨在心裡,由此開始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起初只是對我冷淡了點,後來則是惡言相向。”
說着說着,他的聲音微微低沉,似不甘,似失落。
“從十五歲開始,我便被母后偷偷送到土國當質子。”
顧呈芊驚訝了一下,她以爲他是從小含着金湯匙出生,水國又只有他這一位皇子,便是天之驕子。
所以才養成那個以自我爲中心的他。
她是委實沒想到,他小時候比自己還慘,那麼小的一個小孩,一個人跟着不疼愛他的媽媽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半路上,她也聽說,土國和水國幾乎可以說是水火不相容。
那麼,他一個人到底是受了多少的白眼?
這當然不關她的事,可是,空了的胸口爲什麼會疼?
是爲他?還是聯想到自己?自己雖然從小遇到過那種事情,但是、幸而她將那不堪回首的一夜忘記了。
過了一個雖然一貧如洗,但是卻很開心恨快樂的童年。
相比較他每天要受人欺負,受人白眼,要好的多。
想到這,她便拉緊他的衣袖子,示意她還在這裡。
不過,她、是爲了更好的報復他吧,是吧。
實現模糊了焦點,他們十指相握,不在說話。
夜色很靜,慢慢忒去了顏色,清晨的第一縷光輝照了進來。
牀上的倆人相擁而眠,那倆張熟睡的容顏,看起來竟是那麼的搭配。
睜開雙眼,顧呈芊望了望周邊,水聶倒是早起來了。
“娘子,你醒了?水聶讓人家告訴你,他去皇宮向皇帝求婚去了。”
坐在桌上喝水的鳳小肆一見她醒了,連忙放下茶杯朝她說道。
“求婚?哦求婚。”
她呆了一下,便點點頭,下了牀。
“咦?娘子,你怎麼穿着衣服睡覺?”
鳳小肆狡黠的笑了笑,有貓咪。
不會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吧?
“你睡覺脫衣服?”
顧呈芊白了他一眼,聲音又恢復成冷冰冰的。
額!鳳小肆模模頭上的汗水,睡覺不脫衣服嗎?
他家娘子還真是特別。
“咱們去逛街吧?”
他興奮的提議。
“逛街幹什麼?”
鳳小肆無語了。
“逛街不一定要幹什麼,就是散散心。”他忍。
“那你去吧!”
那麼羅嗦,講的都是廢話,我忍。
“人家想娘子陪我一起去啦。”他拉着她的手撒嬌,及有耐心的卻她。
“我沒有心,不用散。”
她毫不留情,覺得他很無聊。
鳳小肆嘴角的笑意一僵,好吧,她確實沒心也沒肺。
“那人家不是說了嘛,是你陪人家散。”
他撅起嘴巴,十分不滿她的說詞。
完全沒察覺出她的不耐煩。
“出去。”
她眯眯眼,放下手裡的毛巾,他、很吵!
大腦迅速分析,和他說話,一、沒有利用價值,二、沒有錢拿,三、實在是吵死了。
他攪着衣袖,開始裝可憐。
那眼睛那是叫一個水汪汪,那表情那是叫一個委屈。
她一把拎起他的衣領,往門口走去。
鳳小肆雙腳離地,十分擔憂他的命運。
“娘子,人家錯了,人家再也不會讓你陪人家去逛街了,娘子,你手下留情。”
他哭喪着臉,翅膀準備好,他就不應該好了傷疤忘了疼。
上次,他家娘子在洗澡,他好心去送衣服,隨便問了一下她什麼時候洗完。
她起傢伙就把他甩出去了,害他躺了一個星期,水聶那小子就一個勁的偷笑,沒人去打攪他和娘子的幸福生活。
這次,肯定又要躺了。
顧呈芊將他拎到門口,想了想,還是將他扔向了一旁的池塘餵魚。
便轉身進了房間像個沒事人一樣。
他身穿一件白色長袍,纖長的手上拿着一把精緻的玉扇,充滿多情的桃花眼望向顧呈芊離去的方向。
突然發現他今天出門是應該看看黃道吉日的,待會他不會也被那樣扔出來吧?
不過,都有倆月沒見她了……想起火凌雪的話,他還是擡腳轉過身出去了。
那修長的背影充滿失落的氣息,他不理解那是怎麼了,但他知道,他不能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想。
“他怎麼來了?”
好不容易爬上來的鳳小肆剛好瞥到他離去的身影。
他薄薄的嘴脣緊抿,微翹的鼻樑上掛着一根珊瑚似的東西,看起來即可愛又滑稽。
“啊鰍!”
他突的張開嘴,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唉,就沒見過當惡魔當成他這樣的。
不過,顧呈芊身上二十分之一的鮮血部分都已經被他吸食。
她的生命正在流失,直至身體裡的最後一滴血被他抽乾。
他已經七歲半了,因爲他是食用契約着的血的關係,他比任何人都長的快。
他可以說是沒有破盒日,也可以說每天都是他的破盒日。
因爲連他自己也忘記他自己是哪一年出生的,他是有個雙胞胎妹妹,可是她早就和他一樣找宿主去了。
她……應該已經成爲了天使吧!
想到這,鳳小肆的眸子暗了暗,也不理會身上的水珠,他慢慢走向自己休息的房間。
水聶府邸的東西很齊全,但是卻是除了一個管家四個丫鬟之外,就不再有其他人了。
皇宮書房裡:水聶身穿水國皇服,長長的黑色袍子,腰間擠着一根藍色皮帶,中間鑲嵌着一顆耳朵般大的紫色的鑽石。看起來晶瑩剔透,色澤誘人,一雙黑色的靶子和那身衣服搭配起來實在是怪異至及。
高臺上的人霸氣的輕輕一瞥,他便狀是害怕的縮了縮腦袋。
水啓眉頭皺成川字,看着水聶那幅打扮,心裡的不悅越長越大,越覺得看他不順眼。
“父皇,兒臣愛的人是芊芊,兒臣要跟火國的顧呈芊解除婚約!”
他膽怯的嗓子裡難得的讓水啓看到一絲堅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