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就做,他站起身看向顧展樺說道:“爸,我先……”
說着他的眼神看向他,他知道他會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
果然,顧展樺朝他點點頭,只不過點頭的瞬間又看了顧聶風一眼。
“嗯,哥、你剛回來,要不要去洗個澡?”他朝他使了使眼神。
顧聶風當然知道他的小九九,便順口道:“嗯。”
倆人向顧展樺和官沐言點了個頭,便都下去了。
看着這段小插曲,官沐言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除了看到顧呈芊那個樣子表情怔了一下外,更是連個動作都沒有了。
那冰冷的面容,精緻的輪廓,修長的身材怎麼看怎麼像座雕像。
在顧家的東面,一個超大號的水池裡,冒着熱騰騰的白氣,水池不遠處有一小叢松樹。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椅子和桌上的水果,使得整個浴池看起來猶如仙境。
特別是池內倆個赤、裸着上身的人。
一頭如火般的髮絲垂至耳際,微卷睫毛下一雙犀利的眸子,高挺的鼻樑下嘴角上揚。
博脣微張:“你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問我?”
對面的顧黏晨光着身子坐在池邊輕輕梳着銀髮。
卻並不着急着回答,只是停了大約一分鐘又開始梳着頭髮。
似根本就沒聽到顧聶風的話般。
顧聶風也不着急,靜靜地等着他回答,這時候,就要看誰的耐心比較好了。
顧聶風雖然平常的作爲有些暴怒,但那也僅僅是因爲他面對的是顧呈芊。
真正的他,不但耐心及佳,性子也很穩重。
從不輕易透露自己的心中所想。
顧黏晨撇了下嘴角,把玩着手上的梳子,狹長的鳳眼裡閃着絲絲虐氣,開口道:“你以前就認識她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顧聶風輕蔑的鄙了他一眼。
他當然知道他說的那個她就是顧呈芊。
“呵呵…”顧黏晨不但不氣,反而輕笑出聲,嘴邊雖然在笑,眼裡卻是一絲笑意都沒有。
顧聶風這話是已經說明他以前就認識她了不是嗎?
要不然,按照他的性子,肯定是“不”認識一個字。
“你笑什麼?”顧聶風問。
“那你是愛上她了咯?”他不答反問。
聽到這話,顧聶風當場就眯起了眼睛,危險信息咋現。
“不說?不說那就是咯。”
見他不說話,顧黏晨又開口了。
“這事跟你沒關係吧!”顧聶風怒及反笑。
顧黏晨挑眉,“是沒關係,但、”他停了停,眼中鋒芒出現。
話鋒一轉,他又說道:“你要是露出什麼馬腳,擾亂了我的計劃……那可就不得不與我有關了,想必你也知道我的手段,你要不想你娘出事的話……”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倆人卻是都明白了。
“哼,你們水國真是好本事。”顧聶風無不諷刺的說道。
從一來到這裡,他就時時刻刻的提醒着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雖然自己大部分都不聽,但聽下耳朵裡還是不舒服。
還用他孃親來威脅他,這難道不是長本事又是什麼?
顧黏晨似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有些令人毛骨悚然,但顧聶風是誰?又怎會因爲一個笑容就妥協。
“這只不過是一種
手段。”
笑話,他顧黏晨做事從來都只看結果,不論過程。
“你既已經答應會協助我們回去,就不要再推三阻四了吧!”
“名震天下的水國太子也會擔心嗎?還是,你認爲如果沒有了我,你就回不去?”
顧聶風的話成功的讓顧黏晨嘴角的笑意僵住。
他皺了皺眉,看他的神色,難道真被他誤打誤撞的猜對了?
“呵呵,你說笑了,你又怎會是開啓那個地方的“鑰匙”?不過是因爲擔心你因爲兒女私情耽誤了我的事了而已。”
顧黏晨雖然說的有些低沉,但顧聶風還是察覺到了他語氣裡的一絲微亂。
不等他開口,顧黏晨的下一句話差點讓他破功。
“要知道,你對你孃親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你該不會是那種喜歡走老路的人吧?”
說完顧黏晨便輕笑倆聲,這笑聽在顧聶風耳朵裡。
聶風耳朵裡,着實是有那麼些刺耳。
他劍眉微凝,眉宇間已流露出絲絲不悅。
站起身,露出了潔白的身軀,他一甩火紅的頭髮,嘴角輕輕眠起,原本倆人的劍拔弩張之氣勢也隨之沖淡了些許。
他博脣再啓:“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他舉步走進放欲巾的地方,隨手拿起披在肩上,頓了頓。
這才又道:“你別再把主意打到顧呈芊身上,她身上沒有鳳凰印。”
哼,他看中的女人,又怎能會讓其他人將主意打到她身上?
“你怎麼知道?”顧黏晨一驚,語調提高,驚呼的出口。
他該不會是已經和她……哼、女人果真是水性楊花。
想到這,顧黏晨原本的一絲不忍都沖淡的無影無蹤了。
他握了握拳頭,卻不知自己爲何要這般生氣。
看來自己還是擔心顧聶風會愛上她呀!他如是想着。
“這……”顧聶風故做爲難,隨即又輕描淡寫道。
“我也不知道耶,呵呵……”話音剛落,他便打開門出去了,顧黏晨被堵的說不出話來,他氣惱的看着他的背影,咬牙道:“顧聶風,不知待會知道了那事,你還能不能如此淡定呢?我還真是好奇。”
語罷,他也出了浴室。
“什麼?”洗完藻的顧呈芊來到客廳,一聽顧展樺說他也無能爲力,除非在報紙上報導,但他的勢力又不能延伸至歐洲。
所以、他說這事還得問問官沐言,他與歐洲那邊的市場關係很不錯。
但對於顧呈芊來說,重要的不是這些,而是她找個人關人家官沐言什麼事?
還有、又關歐洲什麼事?難道祈鑰還能被抓到歐洲不成,顧展樺這話的理由很是牽強。
“這關歐洲什麼事?”她逼自己鎮定了下來,冷靜的問道。
“只要你嫁給官總,那麼歐洲啊,什麼的這些就都不是問題了。”
顧展樺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說出了一直以來的目的。
顧呈芊一驚,原來是他安排好了的,說是爲自己舉辦介紹宴會是假,讓人家來看看滿意不滿意是真。
接她回顧家是假,利用她來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是真。
她就算再笨,也會知道那次宴會是安排好了的,所以就對後面的混亂那麼不在乎,所以就是一直在黑暗中看着她被欺負!
所以才假裝對她好,所以在把她
捧到天堂的同時又把她摔向地獄!是嗎?
“滴。”
顧呈芊退後一步,流下一滴淚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他不是自己的父親嗎?他怎麼可以這樣?
既然打算騙她又爲什麼要這麼快把她嫁出去?爲什麼就不能騙她一輩子?
她……雖然壞,但也是有個度的。
而他呢?她是他的親生女兒啊!他怎麼可以這麼利用她?有事找她的時候將她捧在天上,她沒了利用之後,就將她丟棄。
還有她……奶奶…她當初寧願死,都要她回到顧家,認祖歸忠,她……會不會也爲了顧家的繁盛而利用她?
不會的不會的,她在她六歲的時候就把她揀回家,她告訴她她是她媽媽的媽媽。
她告訴她她是她的奶奶,她跟這些人怎麼會是一夥的?
呵呵……纔不是,肯定不是,顧呈芊狠狠的搖了搖頭。
她的想法自然是一點不差的落入顧展樺的眼裡,他看着她難以接受的模樣,笑了笑,開口道。
“方蕾,她、是顧聶風的母親,現在、你信了嗎?”
她當然是他們從異界帶來一直用來威脅顧聶風的人,只不過他又用顧聶風來掌控她而已。
“碰。”
顧呈芊如晴天霹靂,半響,她又搖了搖頭。
她和顧展樺想的當然不一樣,她以爲那個死去的女人是她的後媽。
然、顧展樺似她肚子裡的混蟲,只見他又開口了。
“她帶了面具,並且她還是我殺的,那場戲,不過是演給你看的而已。”
說到這,顧展樺的眼看向顧呈芊也有些不忍,他是一國之君,一向待民如子,正因爲如此,他纔不得不回去。
朝權內外,窺視他皇位的人可謂不勝枚舉。
他雖有不死之生,但也不是死不了。
所以,對他來說,顧呈芊不過是他成功路上的棋子。
本來,他以爲她身上會有鳳凰印,畢竟,這個鳳凰印是他那個世界裡,一戶姓顧的人家裡的人才有的。
就是他們將自己送到這裡來的。
況且顧家的心思早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們這次設下的圈套是穿越,這事他們連想都不曾想過的,想來,顧家的發明技術是成功了。
之所以給樂葵悠取名叫顧呈芊,並不是像他所說,是因爲她母親取的,而是因爲,當初那個鳳印就是顧家三女顧呈芊背上的。
而今,既然鳳印不在她身上,那她自然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而他也已經想通了,與其吊死在一根樹上,不如再找找看,天下到底是不是隻有這麼一家姓顧的人家。
而要找,並不是像他那個世界一樣,只要他一句話的是。
現在這個社會與他那個社有着根本的不同,他那個社會一向是以權爲尊。
只要你的權力夠大,那麼做起事情來自然就會簡單了許多。
聽到他說的話,顧呈芊怒及反笑,原來、一直都是她一個人一廂情願,她!
從未被方蕾注重過,她一直一直在利用她,但她、不懂,還是不懂。
大概是因爲最近哭的太多,顧呈芊意外的沒有再流一滴淚,她靜靜的站在那,雖有些搖搖欲墜,但卻很堅定。
她想知道,想知道到底是爲什麼?
她有什麼資本讓他們一直利用她,不惜安插了個親人的角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