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招展人山人海。
城門口灑水掃路,又特意弄了些乾花撒得到處都是,洛陽百官和幾大豪紳也一併出城迎接,甚至還有舞龍舞獅的。
這是趙光美親自搞的歡迎儀式,雖然有點俗,但畢竟也是一片心意。
見今年已經十五歲的趙德昭騎在一匹高大的青海驄,身穿素青花的蜀錦綢緞,腰間挎着寶劍,頭頂帶着一顆小拳頭大小的珍珠,十分的風姿綽約,而且神色還頗爲得意,居然還有心思給那官宦人家的小姐拋個媚眼。
見到趙光美和孫春明,趙德昭主動離着老遠下了馬來,讓別人牽着,自己疾走兩步,十分得體的給衆人見禮,衆人自然也客客氣氣的給他回禮。
“小叔,許久不見,可是想煞了我了。”
“一晃眼,你都能獨當一面了。”
“小叔取笑我了,我這次來是給您打打下手,天涼,快進城說話吧,咱們叔侄兩,哪用得着這種花招數。”
“舅舅呢?”
“舅爺旅途勞頓,在路歇下了,可能會晚些纔到。”
“啊?開封離洛陽一共也兩百多裡啊,可是舅舅身體有什麼不適?”
“舅爺是路搭了一相好,難免多纏綿了兩天,身體有些虛空,養養好了,沒什麼大礙。”
趙光美聞言略尷尬的一笑,便也不再說什麼了,將趙德昭一行請到了城,挨個介紹河-南府衆人與他認識。
卻見他挨個見禮,十分親切,連李沆和呂蒙正這種小有宿怨的也特意準備了價值不菲的小禮物,更何況那孫氏父子,更是做足了十分的樣子,拉着孫悅的手不鬆開,攥的他手心都出汗了,心裡直膈應,卻又只能微笑面對。
這其孫春明因爲一直是趙光義一系,所以跟他交往最少,這還是他們頭一次真正共事,這貨也能做到不計前嫌,非說這是長輩,愣是親手給他斟了杯茶,看着孫春明喝下,這才展露笑顏。
雖然略有些虛僞浮誇,可不管怎麼說,這禮賢下士四個字他做的確實是不錯,一時間倒也讓人對他印象大好,尤其是頭一次見到他的田欽祚,更是恨不得立即投效了一般。
不過這般做派,若是偶一爲之,可能確實會讓下面的人覺得挺舒服的,但要是一直這樣,那很是讓人受不了了。
尤其是孫悅,那趙德昭仗着與他年歲相近,兩天來總是纏着他說話,孫悅又不好給他甩臉,所以也只好整日與他高彈輪廓,這也罷了,可這貨不知爲啥,非得要跟他玩抵足而眠的那一套,趕都趕不走,非得要睡在他屋裡,而且自帶裝備,一個將近兩米長的大長枕頭,以及一個巨大的雙人蠶絲被,與他同牀共枕。
雖然孫悅也知道這是古代人拉攏賢達的管用手段,可作爲現代人他對這一套卻是真的膩歪非常,尤其是這貨長得還那麼帥,加身份高貴舉止得體,感覺院好多侍女都對他傾心了似的,連芍藥這兩天瞅他的眼神都帶着點秋波。
這特孃的是要綠老子啊!話說這宋朝時寵妾待客什麼的也是特麼‘禮儀’來着。
所以,孫悅對他面雖然越來越是親近,但心裡其實早煩的不行了,可他還得忍,更無語的是,他心裡明白,趙德昭心裡其實也不會太舒服,兩個人都在裝,而且還都要裝出極親切的樣子,這種朋友處起來怎一個累字了得。
不過好在,他對正事兒管的極少,因爲人家這次來主要是拉攏趙光美及這一票黨羽的,所以凡是跟洛陽有關的河務,不僅不插手瞎指揮,反而是但有所請無有不可。
若這修河的幾個月內他能做到一直這樣,倒也可以算是合作愉快。
可惜,他倒是愉快了,卻有人不想讓他們愉快。
幾天之後,河運副使杜審肇,終於到了。
卻見其人頭圓項短,身子橫過着幾乎有一米寬,圓圓的大肚子估摸着都看不着自己腳尖,手拿一玻璃珠子串成的大手串,十足十的一個年油膩男的形象,只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