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卡米找她?
很久沒有被阿爾卡米傳喚,突然傳來他的命令盛夏不由變扭了一下。跟着阿娜妮走上從未涉足的二樓,華麗的駝絨地毯鋪滿地面。
和盛夏不同,阿娜妮因爲知曉禮儀,從一開始就被阿爾卡米帶在身邊。平時招待客人或者有什麼事務通知多少都會經過她的手。一來二去阿娜妮在府中的下人裡自然也是有些身份的。阿娜妮爲人謙恭,又從不擺譜,很受人喜歡。
帶着盛夏走到一扇高大的門前,阿娜妮停住了腳步,恭敬地敲了敲門,“大人,盛夏帶到。”
“進來吧。”門內傳來阿爾卡米悶悶的聲音。
阿娜妮推開門,然後向盛夏使了個眼色。盛夏走進門,房間內高高的書架立馬擠滿了視野。各種各樣的書籍層層疊疊的堆滿了書架,紙張溫暖好聞的氣息充滿了整個空間。
身後的門忽然關上,盛夏回頭一看,發現阿娜妮並沒有跟進來。
巨大的落地窗前是阿爾卡米的辦公桌。揹着窗,宰相大人的輪廓埋藏在一片黑暗之中,難以看見他的表情。
在紙上書寫的沙沙聲不斷,盛夏也不好上前打擾,只能站在原地沒有開口。
良久,阿爾卡米忽然放下了筆。
支起下巴,那雙深邃的眼眸靜靜地望了過來,“既然來了,爲什麼不說話?”
剛纔阿娜妮不是已經通報過了麼?
雖然心裡奇怪,盛夏還是極爲順從的又一次行禮,“大人。”
深棕色的眼在她發間純白的玫瑰上停頓了一秒,阿爾卡米慢慢眯起了眼睛,“過來。”
“哦。”盛夏應了一聲,一臉迷茫地走了過去。據她對阿爾卡米的瞭解,這人極不喜歡和別人近距離接觸,今天怎麼這麼突然?
盛夏提起裙襬走上臺階,小心翼翼地繞到阿爾卡米的書桌邊,再次垂眸對他行禮。
“啪。”阿爾卡米沒有預兆的忽然出手,粗暴的將她發間的玫瑰抽了出來擲在地上。白色的玫瑰被打碎,片片潔白花瓣四散在黑暗的空間裡,意外的蕭索寂寥。
沒有料到向來淡漠的阿爾卡米會突然做出這種極富攻擊性的動作,盛夏吃驚地後退了一步,伸手捂住散落下來的髮絲,“宰相大人?”
他是什麼意思?爲什麼突然對她動怒?
冰涼的手忽然鉗制住她消瘦的肩膀,然後用力將她拖到了書桌背後那扇巨大的窗戶前,幾乎把她丟出窗外,“你和薩利赫是什麼關係!”
足足十幾米的高度,只要阿爾卡米一鬆手,她就會掉下去摔得血肉模糊!
誰是薩利赫,她根本不知道啊!
巨大的恐懼籠罩着內心,和他下了這麼多次棋,她又怎麼會不知道這個男人的性格!只要他認定的事情,無論如何他都會做到,而且——絕不留情!
“不知道!我不認識他!”盛夏聲嘶力竭地喊着,急迫地表達着自己的意思。
薩利赫到底是誰,竟然讓一向鎮定的宰相失態到想要殺了她!
“不認識?那爲什麼他會給你這朵玫瑰?”阿爾卡米撿起地上的玫瑰湊到她的臉頰邊,情緒十分激動。尖長的刺刺破了他的手指亦劃破了盛夏的臉,鮮紅的血滑落下來染紅了花瓣。
原來她是薩利赫的人,難怪她會在奴隸市場這麼大膽的向他挑釁,原來是爲了引起他的注意!
差一點,自己差一點就中計了!
阿爾卡米越想越惱,自己竟然被這個小小的女奴給愚弄了!
盛夏看着腮邊的玫瑰,皺起了眉頭。
給她玫瑰的……是花園裡的那個男人!
他不是阿拉伯的王麼?爲什麼身爲阿拉伯宰相的阿爾卡米會這樣……難道宰相和帝王的關係相當不好?
不,好像也不是那樣……那個男人好像不是阿拉伯的王。如果是的話,爲什麼自己說出阿拉伯的時候,他會是那種迷惑的表情?
不是阿拉伯的王,又被稱爲陛下,那麼……
薩利赫,是其他國家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