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打的好,太他娘痛快了。”
看到炮兵逞威,大團的火光籠罩港口建築羣,打得山崩地裂一般,官兵們齊聲歡呼起來。
唯一可惜的是……時間太短了。
8分鐘後
炮聲戛然而止,擔任主攻的2團士兵端着手裡的毛瑟1871式騎步槍,排着散兵隊列開始進攻。
士兵們跨過港口外圍荒蕪的原野,越過溝坎小溪,向着港口步步逼近。
“快起來,該死的……快爬起來戰鬥,昆士蘭人打過來了。”荷蘭軍官灰頭土臉的從廢墟里衝出來,揮舞着手裡的柯爾特牌左輪手槍,連踢帶罵的將士兵們驅趕起來戰鬥。
港口小鎮已經被炮彈炸成一片廢墟,到處都是斷壁殘垣,荷蘭士兵從屋角的廢墟里,厚厚的塵土中爬起來,搖了搖被炮彈震得嗡嗡作響的腦袋,機械的按照命令拿起槍反抗。
一時間槍聲大作,戰鬥開始了。
呼嘯的子彈在空中穿梭,不時的將進攻士兵打翻在地,令密集的進攻隊列稀疏起來,荷蘭士兵不斷從斷壁殘垣中冒出來,投入到戰鬥中。
二團連續兩次進攻被打退,死傷百餘人。
營長雷小鵬看着潮水一般退下來的士兵們,目光中閃爍出憤怒神色。
炮擊雖然對荷蘭守軍造成嚴重傷亡,但是並沒有讓其徹底喪失戰鬥能力,依然能夠憑藉地利負隅頑抗。
進攻士兵暴露在曠野中,打起來非常吃虧。
雷小鵬看着五連長被擡下來,他胸口中了兩槍,鮮血將軍裝染紅一片,人已經死得透了,立馬喊來副連長鬍大川;“大川,你們連長陣亡了,五連暫時由你帶領,打的好戰後我給你補發一張委任狀。”
“請營座放心,胡大川一定不負重託。”
“那好,我要你帶着5連弟兄作爲尖刀,再攻一波,記住攻擊動作一定要勇猛果斷,不畏犧牲,堅決插入港口建築廢墟中,依託地利之便堅守住,接應大部隊進鎮殺敵。”
“卑職明白,
保證完成任務。”
“好,我會讓炮兵給你們打開進攻的通道,只要率先攻進去,我給你們連記下首功,下去準備吧。”
“是。”
看着胡大川離開,雷小鵬指揮跟隨進攻的60輕型炮兵連架設了4門火炮,在步兵攻擊發起後,對聚集在斷壁殘垣中的荷蘭守軍一陣猛轟。
由於兩者距離只有區區六七百米,60火炮放平了炮管直射,打擊非常精確。
炮彈就像長了眼睛一樣鑽入廢墟中爆炸開來,將躲藏在後面的荷蘭守軍連同碎石瓦礫一起炸上了天。
那裡反抗激烈,炮彈就會緊隨而至轟然炸開,將附近全都籠罩在爆炸的火團中。
趁此機會
胡大川率領着5連士兵一路猛衝猛打,攻入了鎮中,佔據了一片外圍建築廢墟,並且四散開來躲在牆角後,斷壁邊,大柱旁,憑藉地利堅守。
荷蘭指揮官看見敵人攻進了城鎮中,立馬調動殘敵反擊,試圖將這股敵人驅趕出去,奪回丟失的陣地。
幾百名土著手舉着刀槍衝殺過來,他們順着滿地廢墟的街道,小巷涌來,嘴裡高喊着不明意味的土著語言,顯得殺氣騰騰。
見此情景
胡大川鎮定的指揮士兵們猛烈射擊,將敵人割韭菜一樣的射倒,在土著衝到五六十米的距離時,彷彿一堵無形的牆阻隔,在這裡紛紛倒地斃命。
毛瑟1871彈倉式騎步槍連續火力非常猛,拉一下槍栓就可以打一槍,數十杆騎步槍形成綿密火力,遏制了土著武士的兇悍進攻勢頭。
類似的場景
士兵們在熱帶叢林中多次遇到過,毛瑟騎步槍表現極其出色,連續火力從來沒讓人失望過,只不過是又一場單方面的屠殺罷了。
這些土著武士來得快退得也快,短短几分鐘後,留下大片屍體倉皇撤退,被5連的士兵兜在屁股後面追着打,佔領的陣地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擴大了不少。
就這一會兒工夫
打死打傷土著武士約200餘人,士兵們對依然哀嚎不已的傷者一一補槍,進攻部隊沒有多餘的醫療資源,可以用在傷兵俘虜身上。
上峰已經傳達命令,對於負隅頑抗者殺無赦!
緊隨着5連身後,後續進攻部隊源源不斷的攻了進來,並且以5連佔據的陣地爲起點,迅速向兩側擴張。
荷蘭守軍的反擊非常堅決,他們現在已經退無可退,炮火中存活下來的近2千士兵猥集在一起,在迅速修築街壘的同時,發起了一波又一波兇悍反擊。
密集的槍聲持續不斷,雙方展開逐房逐屋的血腥爭奪。
進攻部隊將60輕型火炮拉進了城鎮廢墟里,近距離對準荷蘭人修築的街壘猛轟,打的土石迸濺,血肉橫飛。
事實證明在絕對的火力優勢面前,一切反抗都是徒勞的。
四個多小時之後
港口圍剿戰已經進入尾聲,近700名荷蘭守軍被擊斃,還有更多的人被俘虜,僅剩下區區400餘名荷蘭士兵盤踞在木料堆場裡拼死頑抗。
二團組織了幾次攻擊,在付出80多人傷亡的慘重代價後,依然沒有能夠攻克這一處堅固陣地。
這個港口邊的大型木料堆場,堆放着很多一人環抱粗的大樹,密密匝匝堆得老高,並且用一些夯土墊實,呈現出不規則的圓形,就像個堅固的烏龜殼要塞一般。
60式輕型火炮威力稍嫌小了,直射的效果並不好。
“該死的荷蘭人,爲什麼會如此難纏?”副師長科赫上校恨恨的罵了一句,轉身命令道;“命令配屬給我們的60炮營迅速輕裝前進,向北方師主力靠攏,隨時準備阻截從塞穆達趕來的荷蘭援軍,命令工兵營迅速搶修道路,將我們的兩個95毫米炮營拖出來,接下來的大戰少不了炮兵火力,讓他們的速度都快一點。”
“遵命,師座大人。”
“李小鵬營長……”
“到。”
“帶着你的營看住這股敵人,想辦法爆破出一個缺口來,把這股敵人給我消滅了。”
“是,長官。”
科赫上校轉頭看了看不遠處的荷軍岸炮陣地,距離約有七八百米,這是一個高度數十米的丘陵地形,地勢平緩,周邊挖設有交通壕,在丘陵頂部位置是呈“品”字形的三座280毫米混凝土結構岸炮臺,修築得十分堅固。
環繞着頂部炮臺,還有幾座德制239毫米岸炮,全都修築帽子一樣的鋼筋混凝土炮臺,開口向着海灣方向。
炮臺里約有600多名白人士兵,憑藉着交通壕和鋼筋混凝土炮臺,形成一道單薄但是很堅固的防禦線。
這個炮臺並不大,能夠容納600多名白人士兵已經是極限了。
攻入港口之後,消滅了大部分敵人。
擺在科赫上校面前的只剩下這兩個硬釘子了,一個是炮臺,一個是木料堆場,守軍是戰鬥意志較高的白人士兵,槍彈充足,食物充足,確實是不大不小的兩個麻煩。
只要有充足時間,科赫上校有一百種辦法拿下這兩個硬釘子,而現在他缺的偏偏就是時間。
進攻港口的主力是二團加三團一個營,總兵員共計2300餘人,經過一番慘烈鏖戰,戰鬥至今死傷400餘人,消滅俘虜了近2700名(含土著僕從軍)敵人,進攻部隊擁有戰鬥力的還剩下1900餘人。
在炮臺和木料堆場中,依然聚集着上千名白人士兵,隨時有能力反咬一口。
因此,二團主力就被牽扯在港口,暫時無力支援師主力部隊。
炮臺和港口之間數百米的荒蕪地形,是無遮無擋的開闊地形,成爲進攻部隊的障礙也是荷軍反擊的天然障礙,在敵我雙方嚴密保護下,想要越過這片開闊的地形,必須得承受一定的傷亡代價。
現在的問題是;
師主力部隊(一團,三團缺一個營)在港口和賽穆達之間的道路上擺開戰場,位置就在距離港口約5公里的丘陵地帶,準備狙擊來自賽穆達城的大股荷蘭援軍,打一場圍城打援之戰。
根據戰前沙盤推演;
荷蘭守軍必然不甘心失去港口,有8成以上的機率會增援港口守軍,二者距離只有區區18公里,急行軍的話也就是二個小時就能趕到了。
因此加裡曼丹師分爲兩部,師主力由師長劉山率領負責阻擊敵大股援軍,堅決將其遏制在港口外圍。
進攻港口部隊以二團爲主,爭取儘快拔除港口荷蘭守軍,然後作爲師主力的後備隊,隨時準備投入到大規模反擊戰中。
現在,擺在科赫上校面前的問題是二團主力被拖在港口,暫時無力參與到大規模反擊中去。
一旦二團主力離開,荷蘭守軍有可能憑藉炮臺和木料堆場兩顆堅固據點,隨時反擊奪回港口。
“師座, 你瞧我們找到了什麼好東西?”雷小鵬帶着5連長鬍大川興沖沖的走過來,他倆身後士兵抱着一大堆罈罈罐罐,全都是滿臉興奮的神情。
科赫上校神情疑惑的看了看,然後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說道;“這……是煤油。”
“嘿嘿……沒錯,就是煤油,五連長鬍大川帶着手下搜索殘敵,在一片轟塌的廢墟中聞到濃重的煤油味,翻開來一看,好傢伙……足有幾百罐子煤油,除了被房子倒塌壓壞的煤油罐子,依然完好的也有大幾十個。”雷小鵬用手一指,神情得意的說道;“木料堆場那麼堅固,想要炸開一個通道可不容易,咱們給他潑上煤油使勁燒,把這些荷蘭鬼佬全都變成烤豬,不想燒成灰就自己跑出來當靶子。”
“嗯,好主意。”科赫上校大腿一拍,立馬就同意了。
對於軍隊來說,燒燬大量的木料不算什麼個事兒,摧毀整座港口城鎮也不算什麼事兒,只要減少付出士兵傷亡代價,那就是值得的,最後取得勝利就完了唄。
大不了毀壞了再建設,那就與軍隊沒什麼相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