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雷霆部。
諾大的一片草地連天而起,緩緩中一個少年微微而來,步伐有些個艱難,迎着初升的朝陽就是蹣跚而動着。
草地連連而起,遮天蓋地,無盡的青草中,卻是聳立着一株樹,那株樹卻是有些個怪異,漫天的綠葉反覆地覆蓋着,微風一吹,卻是一點都沒有動。
牧之長風看着,心中就是一點的喜歡,因爲那棵樹下有一個茅草的小屋,靜靜地立着,彷彿是天地之間的一個精靈。
他停了下來,立住腳步,緩緩凝視着天空,那縷溫柔的陽光卻是散落在他的身上,很是溫柔。
驀然中,他解開了衣服,胸口上卻是一道紅色的斑點印在你那裡,好像是一株胭脂淚的荷花。
“怎麼會這樣?這胭脂淚就這麼厲害,難道我就無法化解嗎?”念想中胸腹之中一陣憋悶的氣氛圍繞而上,頓時他咳嗽了一下。
無奈中便盤膝而坐,靜靜地將雙手一正一反交叉放在胸前,心中默默地念着:“雙目空靈,凝視雲天,萬物歸於一人。心明天地,眼觀四海,辨脈絡,分東西,四海觀於一心。”
默唸一陣,心腹之中一股熱氣開始有會陰穴緩慢地升騰開來,隨後盡是往上游動。
可是這道炙熱的陽氣卻是又神闕穴,下脘穴往上游走。
這條脈路原本是陰脈,卻是應該吸收太陰之氣往上游走,可是這炙熱的氣焰卻是往上沿着陰脈流轉。
不禁中,一種死心的疼痛又心腹急速發散開來。
他緩緩地睜開眼,硬生生地將這段陽氣往下壓去,頭腦裡卻是一片的混亂,“九階九級,這是人族的修煉法則,爲何我不能使用,難道這當中有什麼我還參悟不透嗎?”
反覆的交織中,那株樹下卻驟然出現一個人影,火一般的人。
此人長八尺餘,腰大十圍,容貌雄毅,眉橫一字,貌似雷公,板肋虯筋,很是肥胖,很是惡煞,很是乖戾,肚皮都露出在衣服外,卻是熊紅的一片,肚皮上抖動着一束紅繩,腳上兩隻肥大的靴子,卻也是紅色。胳膊露着,手腕處裹着兩片紅巾,身上裹着幾片紅衣,滿臉都是鬍鬚,頭髮也是往上狂亂地卷着匯聚成一個尖頭,而這鬍鬚和頭髮也都是火紅色的顏色。
驀然中,他望着天空,忽地一伸手,手中就是握着一個大錘,這個大錘很是恐怖,錘身造型怪異,一柄杆上雕刻着骷髏的紋着,長約2尺有餘,盡是紅色,婉婉中猶如一道亮麗的紅色閃電,錘頭則是如同一個骷髏頭,骷髏頭上還有諸多的突出的刺,間有罅隙,也是無盡的紅色圍繞。
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團火。
身影一動,就像是一團火焰在流動。
那人對着那株樹,呵呵一笑,竟然是聲動雲霄,一襲紅衣飄飄閃閃,盡是多了幾分的恐怖和戾氣。
牧之長風不忍再看,只是低下頭捂着胸口,忍受着劇烈的螞蟻撕咬之痛。
緩緩中,大地一片的震顫,彷彿是一尊巨大的石獅子在抖動着自己的腳步。
那人走來,每走一步,都是大地的一片的震顫,牧之長風無法再聚心神,無奈的仰起頭看着。
那人一步步走來,巨大的錘子倒壓在他的肩頭,紅衣一飄,略是幾分的囂張,佛若一個降世的雷公。
“小娃娃,你是誰?來我這青草雷霆部幹什麼?”轟轟中一問,登時一陣狂風抄來,旁邊的草都是歪在了一邊,等他說完,草許久才直起身來。
牧之長風捂着胸口往上望去,卻是不見他的臉面,而是那個巨大的肚腹將他的視線再次的阻隔了。唯有是上頭,就是無盡的紅光綻放着。
牧之長風沒有回答,只是連嘴都張的大大的,驚訝的很。
忽然,一道陽光直直地刺過來,那是那人微微的動了一下身子,才見着稀疏的陽光。
“這是什麼?是巨熊嗎?”他的心裡撲棱棱地抖動着,一絲的悲涼就是驟然襲來,“綠柳扶風莊,荷花煙雨閣,這個卻是青草雷霆部,難道他們還是疑惑嗎?這樣一來,我這可是才落虎口,又入狼窩呀!”叫苦中,那道光線卻是更像是明亮起來,一個巨大的圓形的影子映入了他的眼瞼。
虛空中,牧之長風的心更是跳的厲害,砰砰的似乎已經懸在了喉嚨中,就差再有一下就蹦了出來。
這次倒是看清楚了,那是一個巨大的頭顱,鬍鬚,一字眉均是紅色,連同那個臉龐都是無盡的醬紅色,兩隻大眼睛卻是死命地盯着他,似乎要看出他在這裡到底是幹什麼的。
“你……你……你是誰?”驚恐中牧之長風混亂地問着,手卻緊緊地握着,似乎一股寒意已經抵消了胸腹之中的那道熱氣。
那人對着他就是哈哈大笑一聲,這一笑,連沒眼都消失了,只是地面的小草卻是被勁風掃過,狂亂地倒在地上,而牧之長風的衣服也是往後面急速的抖動着。
冷,冷,冰涼的感覺再次襲上全身。
“小娃娃,大爺我叫做和雷霆,是這方圓十里青草雷霆部的主宰,也就是這裡的王,皇帝,大帝。”呵呵中,他左手一握,大拇指向着自己的頭高傲地揚着,右手一舉,又是一道殷紅的光影連天而來。
“咚”,一聲巨響,連地面都是微微的一動。
牧之長風醒過神來,緩慢地拍着身上重重的沙土,一摸頭,拿下一看,竟還是一塊泥巴,上面還帶着幾多的小草,他的心裡更是一驚,冰冷的氣焰急速地流動着,急速地飛遍全身。
眼神餘光之處,卻是那柄大錘,直直地插在了土中,上面的骷髏頭卻還是可以辨認的出。
順着骷髏頭往上望去,卻是那錘柄上也是滿布着骷髏頭,絲絲中透着無盡的恐怖之氣。
“小娃娃,不要看,這是大爺我的雷霆骷髏錘。”呵呵中,又是無盡的狂傲,可是這狂傲登時就如冰劍一般掃入了牧之長風的心扉。
靜寂中,那人手摸着臉龐,齜牙嗷嗷着,“小娃娃,大爺我都告訴裡我的一切了,你難道是啞巴嗎?”說着手指還不禁想那個牧之長風的頭頂上搗去。
剛一下,牧之長風的頭頂便是一陣的疼痛,沿着百會穴往下一直痛徹心扉。
風兒吹來,連着陽光,多了幾分恐怖,少了幾分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