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好像就是從冰塊裡傳出來的。
“我來了,你是誰?”
“你不記得我了?”
我在腦海裡使勁的想,怎麼也想不起來。
“看來你還是忘了,難怪你現在纔來。”
“我確實是有一段記憶,怎麼也想不起來,只有零星一點,要不是我從來不睡覺,我都懷疑那些事夢。”
“我爲了能再見到你,把自己的靈魂交給了地藏王,地藏王承諾讓我再次見到你。今天能見到,我也無憾了。”
他話音剛落,腳下的太極圖冒出沖天的金色光芒,山洞裡溫暖了起來,冰塊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了。
冰塊裡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背後的三把劍還懸在那裡。
“將軍,我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沒見您了。我答應您的夫人,要把您帶回家,我食言了,我沒能保護好您。”說着衝我單膝跪地,“這三把劍是您夫人在我成立武英殿的第二年帶過來的,她說您有一天會親自來取,我爲了能等到那一天,專門修了這麼一個地方,等着您的到來。今天,您終於來了,我也能回去了。”
說完,金光消失,太極變成了一個佛家真言的萬字(屏蔽字不讓發),越轉越慢,當萬消失的時候,我面前的人也不在了。
“我還有好多話要問你,你就不能再等一會兒嗎?”
沒人回答我,我抓住懸在半空中三把劍的其中一把,另外兩邊也自動縮到了我拿得這一把裡面,“我夫人?這難道是我的劍?”我試着揮動了兩下,並沒什麼特別的,我放在半空中一鬆手,劍咣噹一聲掉在了地上。
這把劍甚至都沒有龍哥那邊劍看得威虎,只是一把沒有任何特別之處的劍,材質不明,非銅非鐵。我撿起來,那把劍像佳慧的刀一樣,融入了我的身體內。我試着像佳慧一樣甩手,什麼都沒有。
帶着鬱悶,我走出地道,小玉和小胡在牀邊等着我。
“裡面有什麼?金銀財寶?還是古董字畫?”
“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每天腦子裡都想些什麼?裡面只有一個人跟我說了幾句奇怪的話,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大白天的,你不會是遇見鬼了吧?”
小胡提醒我們,“這可不是白天了,太陽已經落山了。”
我們三個走到大殿的時候,老太太已經不知道去哪了,我們也沒心思看別的地方,就趕緊往山下趕。
這裡天黑的特別快,狂風吹着松林,發出鬼嘯聲,聽得小玉頭皮直髮麻,催促着我們趕緊走。上山容易下山南,等走到黃石坡那兒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來的時候我反正是沒記住路。
小胡憑着出色的記憶力,帶着我們走了回來,當我們在俊逸山腳下的時候,我不自覺的問小胡要了平時根本不想吃的自熱口糧。
味道也沒相信中那麼差,於是我又要了一包。我們怕山上的落山滾下來,就連夜趕路到了鎮子,這鎮子一到晚上,街上連個人影都沒有,白色的路燈下,配上白色的月光,顯得特別的淒涼。
小胡從包裡拿出了帳篷,我都懷疑,那麼小的包怎麼裝下這麼多東西的?難道他的包也是一件空間法器?搭好帳篷,我們三個鑽了進去,小胡得意的打開手電,“不賴吧!花了我小半個月工資了。”
寄人籬下,我也只好對小胡說:“未雨綢繆,考慮周到。”誇的他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我們找到了高寶家,人和拖拉機都不在,門倒是沒鎖,不過他家應該也沒什麼值得偷的。我進屋裡看了看,昨天拿的那個紙箱子被打開了,裡面的東西不在了,應該是拿出來了,可週圍沒發現什麼和藥一樣的東西。
於是我們只好出來在鎮子口等公交,順便吃了個早飯,俊逸鎮的老豆腐配上炸油條,絕了。吃了沒現金的虧,我們三個人分別在鎮子裡的銀行都取了點現金,要不飯都不敢吃。
公交通J市的特別多,很快我們就上了一輛,因爲是始發站,我們都有座位。
J市我們三個誰也沒來過,所以直接坐到了終點站,一路上,小玉用手機查着攻略,看哪能坐車,哪能住店,哪能吃飯,從J市去我們要到的鎮子怎麼最近,應該怎麼坐車。現在的手機真是太方便了,小玉給我幹秘書這個職位,一點不屈才,太適合了。
下了車,我們首先打車來到火車站,這個是去另一個市最快的途徑,去了那一個市,只有大巴通我說的那個鎮子裡的縣城。到了縣城以後,那個地方我當初是坐警車回來的,所以也不是很確定位置。
小胡打了一通電話,帶我們來到一輛二手車交易市場。老闆和小胡進行了親切友好的交談,然後開着一輛麪包車上了路。
“我見有那麼多好車,幹嘛非要選個麪包車,還是這麼破的那種?”
“出門在外你多見諒吧!守着個大公司的老闆扣的跟什麼似的,非要逼着我給領導打電話。不用兩條腿走路,你就燒高香吧!”
小胡成功的把矛盾嫁接到我的頭上,“我總不能爲了少走兩步路,就買個車吧?從這兒買車開回L市,得多遠啊?這不是爲你倆考慮了?你說我又沒本,車只能你倆開,這麼遠的路,多累了,是不是?”
“反正你就是摳門。”
“我摳門,你不看看你家的傢俱和電器,那都是我買的。”
“你買的?我還以爲是我媽買的,那麼沒眼光的傢俱。”
“那也比什麼都沒有好吧?買了不說謝謝,還嫌棄。”
小胡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你倆能不能別鬥嘴了?有這功夫,想想地方在哪好不好?這車可沒多少油。小玉,你查一查附近有沒有加油站。”
“查到了,出了大道往左拐,然後直走,到一個三岔路走右側岔路……”
“大姐,別那麼複雜,你還是開導航吧!我怕聽你的就不知道去哪了。”
我們跟着導航來到了小玉說得那個加油站。
加油站有個巨大的警示牌:“老虎不得入內,違者必究。”
“這種地方有老虎嗎?”
我看着牌子,“沒錯了,你們加油,我知道地方了。”
“打什麼啞謎呢?還你們加油,我們加多少也不知道地方在哪啊?”
“我的意思是你們先把車裡的油加滿,我知道怎麼去那個鎮子了。”
這時從便利店出來一個人,“先生加幾號汽油?”然後擡頭一看我,轉身就又跑回了店裡。
小玉轉頭看着我,然後走到店門口,推了推,門鎖住了,她拍着門喊:“開門呀!我們加油,你怎麼跑了?”
“油槍在那兒,你們自己加就行了。”
“錢怎麼給你們?”
剛纔進去的那個小哥拿着二維碼走了過來,“掃這個就行。”
“這加油站怎麼這麼奇怪?我們三個是老虎嗎?”
小胡開玩笑說:“我們倆不是,你是。”
小玉插着腰,“怎麼?你的意思是我是母老虎?”
“這可是你說得啊!”說着小胡拿起油槍,“加多少?”
“加滿吧!”
我們加完油,那兩個小哥就趴在玻璃門上看着,誰也不敢先出來。
我坐在副駕駛讓小胡順着這條路往過開,一直到一個丁字路口,我讓他左拐,又走了十幾分鍾,看到了殘垣斷壁。
“沒錯了,就是這兒。”
小胡看着四周,“這裡看着荒涼了很久了吧?”小玉也看着四周,“這些建築是上個世紀的吧?像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有什麼秘密實驗室?是不是消息有誤啊?”
“先不說別的,你們小心點,這裡可是有老虎。”
“原來真有老虎啊?”小玉說着把手按在了小腿的靴子上,那裡永遠放着一把掌中雷。
小胡順着我的指引來到了一處民居前,我讓他倆在車上等我,我自己下了車。
果然還是那條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房屋,只是現在已經人去樓空了。
我推開了田甜家的大門,這裡門環上已經滿是銅鏽了,屋子的門窗也已經爛掉了,院子裡到處都是雜草。我看着院子裡的一切,這個世界的田甜沒有遇到我,那她是怎麼瘋的?如果她沒遇到我,遇到的應該就是另一個男的,那麼一切才能說得通,否則根本串不上。
我轉身回到小胡和小玉身邊,“走吧!”兩人什麼也沒有問,似乎是看出些什麼了。
我們來到醫院,斑駁的白色鐵柵欄居然重新換了一把新的鏈條鎖,我拿起鎖頭看了看。
“有什麼問題嗎?”
小胡發現了問題,“這個地方荒廢了這麼久,居然有一把嶄新的鎖,那就說明,有人來過,而且就是最近。”
“也有可能是剛剛。”
我們三個同時回頭,一個身穿黑衣,用黑布遮着面孔的人就站在我們身後不遠處,我們居然都沒發現。
小胡和小玉同時拔槍,“你是什麼人?”
“要你們命的人。”
他的話音還沒落,人就已經到了兩人跟前,我趕緊往後拽他倆。他倆下意識的扣動了扳機,兩槍全部打空。黑衣人的手裡拿着兩把匕首,如果我沒拉他倆,他倆肯定身首異處了。
黑衣人一擊不中,身影一閃,從左邊突擊了過來,我召喚出了鐵盾,擋住了致命一擊。黑衣人凌空一個跟斗,把鐵盾踢飛,匕首衝着小胡的眼睛刺了過去。我把小胡向後一拉,單手握住他的匕首,另一隻手打開了他攻過來的另一個匕首。
“好快的速度。”
“你也不查,你是第一個能在我手裡過招,還能救人的人,或許,你不是人。”
“我不是人?那照你這麼說,你也不是人了。”
“我當然不是人,你們今天必須都留在這裡。”
他的身後出現了無數的亮點,當亮點慢慢消失的時候,一羣黑衣人出現在了剛纔那個黑衣人的身後。
“你有辦法聯繫王輝嗎?快叫支援。”
小胡趕緊掏手機,這種地方哪還有信號。
“來不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