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了一聲,“你電視劇看多了吧?什麼老掉牙的情節,我纔沒那麼幼稚了。”
“我怎麼感覺你剛纔的行爲,還有你許的那個誓言更幼稚。還只給師父和丈夫看,你知道嗎?你長得特別像一個已故的大明星,你的這張臉,全世界至少有一半的人都見過。”
“吹牛,我纔不信了。”
我突然踩了剎車,和陸淼淼長得一模一樣,張導的戲就不用什麼換臉技術了,直接用林雨霜不是更好嗎?連版權都免了,也省得以後爲這事,惹不必要的麻煩。
因爲我突然剎車,沒系安全帶的林雨霜差點磕着擋風玻璃,“你怎麼突然停車了?”
“你想過要去外面的世界闖蕩一番嗎?做個大明星,讓全世界的人都認識你。”
“不想,我要陪在師父身邊。”
人各有志,不可強求,以後再慢慢說吧!
其實都不用帶路,因爲這裡只有一條路,我跟着蟲王前後腳進了寨子裡,寨子的大門也是用黑色竹子做的,看着異常的牢固。
寨子都是二層小樓,所有人都在二樓居住,一樓養着一些雞鴨,牲口。感覺進來這裡和進了普通的農莊也沒什麼區別。只是,寨子裡到處可見木頭做下的傀儡人,只是這木頭並不是隨處可見的黑色竹子,而是一種類似於雲杉的木頭。
我把車開到了蟲王車的後面,我和林雨霜下了車,林雨霜飛快的跑到了二樓,然後又戴着個人皮面具出現在了我的跟前。
“我看都看了,你還戴這玩意兒幹嘛?你的誓言都破了。”
她倒揹着手,用撒嬌的語調說:“我不管,剛纔不作數。”
我掠過她的身子,直接上了二樓,蟲王已經備下了酒菜,看這些東西,似乎都是在外面帶回來的。
“寨子裡的其他人呢?怎麼只見了木偶,沒見活人。”
蟲王拿出兩個竹筒,給了我一個,並倒滿了從大塑料桶裡倒出來的散裝酒。
“這個寨子只有咱們三個是活人。”
說完喝了一口酒,摸了摸頭髮。
我也端起來喝了一口,“我見過的傀儡門人就不下十幾個,這都到了你們的大本營了,怎麼可能就咱們三個。”
“真作假是假亦真,真真假假,你能分得清嗎?他們說他們是傀儡門的人,難道你就信嗎?”
我讓他這麼一問,給問懵了,是呀!全憑一張嘴,他說是就是了嗎?可如果不是傀儡門的人,那他們又會是誰呢?假扮傀儡門的目的又是什麼?
他讓林雨霜把燉好的雞肉給端了過來,“嚐嚐,我們傀儡飼養的雞肉。”
“師兄,你還沒問他來找師父幹什麼了。”
蟲王擺了擺手,“張天羽,你不要受奸人的蠱惑,而做出違背良心的事。”
“什麼意思?”
“我們的師父是好人,而且與世無爭,我不希望任何人打擾他的清淨。有什麼事,直接來找我們這些弟子就行了。”
“我不懂你什麼意思。”
“不懂?不要緊的,墨家的機關術天下無雙,我們承認。他們在先古時期,就能用木頭造出活靈活現的機器人,我們十分佩服,而且我們也從來也沒說過他們事奇淫技巧。”
“我並不是代表墨家來的。”
“墨家能做的,我們能做的更好,雖然我們沒有精密的零件,可我們知陰陽,懂風水,能讓木鳥騰空,能讓紙人復活。”
這時,天空中劃過一道閃電,然後巨大的雷聲響徹天際。
大雨傾盆之間就落了下來,屋子裡的氣氛有點尷尬。
我端起竹筒,“蟲王,其實說起來,咱倆這算是第二次見面,你們和墨家之間有什麼宿仇,我不知道,我來也不是幫哪頭,也不是來講和的。只是找班玉莊有點事,僅此而已。”
“傀儡門的門人遍佈天下,可真正得到真傳的一千里面沒有之一,並不是我們的技術生澀難懂,而是我們的祖師爺留下的詛咒,那就是缺一門。”
“缺一門?什麼門?”
蟲王指着自己的眼睛,“看,世上看到我真容還這麼泰然自若的,除了當世高人,就是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了。”然後又指着林雨霜,“我的師妹,天煞孤星,結婚以前不能以真面目視人,否則將孤獨終老。除了我和我師妹,我還有一個師姐,和兩個師弟,他們或者是有殘疾,或者直接就英年早逝了。只有像我們這樣的人,才能得到師父的真傳。”
我看了一眼重新戴上面具的林雨霜,“我見你們並不是都用傀儡,爲什麼要叫傀儡門呢?”
“這個傀儡門是外人給我們這幫人起的號,我們本來也沒什麼組織和稱呼,不過既然有人起了外號,不管好聽不好聽,反正就將就着用,用來用去就算定下來了。”
“那有什麼辦法能破除你們身上的詛咒?”
“談何容易,這就是命吧!破了又有什麼用,祖師爺留下這種詛咒,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我們這些後輩小生,就不做評價了。反正就算破了詛咒,我還是一隻眼,這是天生的,沒有辦法。”
“你的獨眼是沒辦法了,難道你就看着你如花似玉的師妹孤獨終老?你自己就願意整天和毒蟲作伴?還有你的那些師姐師弟的,你就忍心看着他們受罪?”
他將竹筒裡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又倒滿,端起杯子,“是呀!是我自私了,我小師妹從小進門就開始洗衣服,做飯,劈柴,喂牲口,想着以後能有一個男的,真心實意的疼她,愛她,呵護她。可進了我們這一門,唉!”
他嘆着氣又喝了整整一竹筒,這一個竹筒,至少三兩酒,他這已經就小一斤了。
“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
蟲王擡頭看着我,“你問,隨便問。”
“那些假冒我身邊的傀儡,是你的人乾的嗎?尤其是那種全身被蟲子操控的傀儡。”
他笑着擺了擺手,然後起身出去外面吐了起來,林雨霜起身去拍着蟲王的後背。
我又倒了一竹筒酒,並打量着屋子裡的陳設,這裡怎麼看也像是臨時佈置下的,雖然看着像有人住過,很多東西也算一樣俱全,但哪裡都透着一絲古怪。
其實從下了高速的那刻起,古怪就開始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蟲王和林雨霜還沒回來。我喝完竹筒裡的酒,起身看他倆,沒想到,他倆不知道什麼時候給溜了,看來蟲王應該是假吐,真溜走,那他要溜去哪?幹什麼呢?
黑暗中,樓下面一個接一個的亮起了紅色亮光,很細小,兩個一對挨着。
我仔細的觀察,感覺他們好像離我越來越近了,等第一批紅點穿透雨幕,我看清楚了,他們就是寨子裡到處都有的木頭傀儡。
“這兩人要給我玩陰的。”
雖然傀儡們的行動很是緩慢,但這麼大的雨天裡,看着一幫無人控制的傀儡還是讓人有點汗毛直豎。
屋裡的燈忽然之間滅了,雖然我能在黑暗中視物,但燈光驟滅,還是讓我陷入了短暫的失明當中。
當我適應了黑暗的環境時,我的身前已經有兩個傀儡了,我伸手將兩個傀儡的頭給拽了下來,那兩個傀儡體內噴濺出綠色的液體,饒是我躲避的飛快,衣服上也沾上了一點,瞬間就變成了焦黑色,手一碰就是一個窟窿。
“好強的腐蝕液,看來真得小心應對了。”
我心裡一直在嘀咕一件事,他們沒有人操控,也不是偃師那種機關術,那是用什麼辦法讓這些傀儡自由行動的?
有了想法就付諸於行動,我伸手召喚出烈焰,打在了我面前的傀儡身上,按理說以我現在的功力,就算下暴雨,也澆滅不了我的火焰,可我的烈焰只捱了傀儡一下,就瞬間熄滅了。
我擡腿踹飛我面前的兩個傀儡,當我飛身而起的時候,發現整個寨子已經被無數的傀儡所包圍,我就被圍在了正中間,除非我會飛,否則根本出不去。
“將軍,讓我們來祝您一臂之力。”
旭陽帶着所有的陰兵從袋子裡出來了,有的傀儡的腦袋一轉,從裡面伸出一個黑色的鐵頭,面部表情十分的猙獰,有的傀儡胳膊和腿變得異常的長,還有的傀儡,乾脆趴在了地上,後背伸出一根又細又長的黑刺,看樣子也是淬了劇毒。
這蟲王爲了對付我,還真是想盡辦法了。
旭陽的長槍刺向一個黑色鐵頭的傀儡,這傀儡雖然行動緩慢,但恰到好處的接住了旭陽的槍尖,旭陽雙臂用力,一轉槍桿,直接刺穿了傀儡的木頭身體。沒想到鐵頭傀儡全身冒起一陣白煙,然後在三秒內就炸了。
炸出無數的鋼珠,被我用鐵盾盡數攔下。這一炸,可是起了連鎖反應,所有的鐵頭傀儡都一個勁兒的炸了起來,我說別的傀儡要不變高了,要不變低了,原來就是爲了躲避這個鐵頭傀儡。
這時,趴在地上的傀儡也飛速的掠過地面,衝着我就刺了過來,長胳膊長腿的傀儡不知什麼時候手裡多了一個噴口,從噴口裡噴射出黑色的液體,聞着氣味,初步判斷是石油,一見火,直接就炸,而且一般的水還撲滅不了。
看來爲了對付我,他們也算是煞費苦心,機關算盡了。
“衆將士聽令,列陣。”
隨着一聲令下,旭陽飛身而回,所有的陰兵圍成了一個圈,最外圍的陰兵手持鐵盾,往裡一層手持長矛,就搭在外圍陰兵的肩膀上,在裡面一層手持着連弩,雖然沒有木箭,但他們能發射陰魂能量,也能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就是不知道對木頭管用不管用。
外圍的陰兵擋住了第一波地上傀儡的攻擊,而上面的傀儡已經開始倒油了,我握了握拳。
“五法天靈,土牆。”
一道土牆拔地而起,掀翻了幾個高個傀儡,但鐵頭傀儡的鋼珠碰到物體也會爆炸,雖然單個的威力不大,但架不住數量衆多,只是幾個,就將土牆瞬間炸成了土渣,由於下着暴雨,土渣成了泥點子,飛得到處都是。
“弓弩手,點燃鬼火,瞄準高個子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