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大宅中,所有天庭家族的族人再一次的全都聚集在了這裡,坐在首位白髮老者仔細打量着方衍,那一雙並不渾濁的老眼中充滿了欣慰,雲霄寅已經把方衍在葬兵崗裡的經歷都說給他聽了,讓他驚歎之餘,在心裡再次讚道:“大哥真是收了個好弟子,如此少年,將來定不是池中之物,也許,天庭家族會因他而崛起---”
“呃---小爺爺,您---那樣看着我幹什麼?”方衍極爲不自在的對老者說道,他那眼神實在是讓自己受不了,就像是看一件稀世珍寶一樣---
方衍的叫聲讓老者一愣,隨後回神,對方衍投去一個慈祥的笑容,說道:“小衍,你這次真是讓我們上下一百多人爲你狠狠的捏了一把汗啊,要不是小寅在你昏『迷』期間,回到家族中來說明你的消息,再三保證你沒事了,我們還真以爲你像傳聞中的那樣,隕落了呢。.. ”
說到這個,天庭無悔臉上出現了濃濃後怕之『色』,其他的族人也皆是心有餘悸的看着方衍。
方衍能看出他們的神情都是發自內心的,並無半點作假,心下感動,輕笑一聲,說道:“讓大家擔心。”
“哎---只要沒事了就好。這樣的險,以後還是不要去冒了,以你的天賦,遲早能成爲強者,不必着急。”天庭無悔輕聲說道:“殺神山你還是別去了,那裡的危險,比之葬兵崗,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果你真出了什麼事,叫我將來如何面對大哥?”天庭無悔知道方衍這次的來意,不等他把話挑明,就率先說道。
聽之,在場的衆人包括周大神和雲霄寅,也都是贊同的連連點頭,他們心中,以方衍目前的修爲去闖那裡,真的是太危險了,那可是號稱連神都能斬殺的險地啊。
就連知道方衍底細的周大神,心裡也一直認爲,方衍此時去那裡,無疑是去送死,可是方衍一直都很堅定,他勸了多次,也沒有任何成果,他不止一次在心裡暗罵自己多嘴,把大圓滿『藥』草的事情告訴他了。
方衍臉『色』不變的看着衆人,最後視線停留在老者身上,說道:“小爺爺,你們不必再勸了,這件事,小子早就定好的,時機已到,小子必須去不可,你們放心,小子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如果實在不行,小子會退出來的。”
爲了讓衆人放心,方衍難得的說了句違心之話,以他的『性』格,既然去了,如何會退出來?看着衆人那還想說什麼的樣子,方衍又搶聲說道:“如果師傅在此,我相信他也一定會贊成我去殺神山的。”
方衍的話音落下,衆人皆是沉默了下來,老者更是欲言又止,最後嘆了口氣,他知道,方衍說的沒錯,如果自己那大哥在場,以他那從沒認過輸的倔脾『性』,也一定會支持方衍的做法。
“罷了,既然你這麼堅持,我們就不再說多什麼了。不過,小衍,如果遇到了你不能對抗的危險,要記得你的話,一定要退出來,不要去送死。”老者鄭重的看着方衍,語氣堅硬的說道。
“放心吧,我一定不會死在裡面的。”方衍沒有直接回答老者的話,臉上佈滿了堅定的神『色』,自己怎麼能死在裡面呢?小小和師傅都還在等着自己尋到“大圓滿”『藥』草去醫治呢,自己一定不會死的!
在方衍決定此行的時候,他就知道,他揹負的,不再是他一人的『性』命,而是他和戰小小兩人的『性』命,還有師傅的將來,這個包袱很重,但這樣,方衍的意志也更加的堅決!
天庭無悔沉重的點了點頭,沒有再勸,站起身,對着族人揮了揮手,說道:“都散了吧。”隨後又說道:“小衍,跟我來。”就向大廳後的方向走去。
上百天庭家族的男女老少,眼神複雜的看了方衍一眼,隨後,紛紛離開了家族大宅。方衍帶着小獸二話不說,跟着老者離開大廳,他知道,老者定是要把他說的那件東西給自己了。同時他心裡的好奇越來越盛,不知道那對自己殺神山之行有幫助的東西,會是什麼---
大廳內,不多時,就只剩下周大神和雲霄寅二人,他們都沒有跟着方衍一塊去,而是選擇了在大廳內等待方衍。
方衍跟着老者來到一間簡單樸實的房間內,兩人落座,老者再次深深的看了方衍一眼,並沒有直接把什麼東西拿給方衍,而是語氣有點沉重的說道:“小衍,你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我們百年前偌大的天庭家族,會成爲今天這幅『摸』樣嗎?”
“不知道。”方衍搖了搖頭,說到這個話題,他的臉『色』也變得沉重了起來。
老者望着從窗外照『射』進來的白光,有些怔怔出神,似乎在回憶着什麼,他的臉上,閃過一抹痛苦,還有極度的仇恨,擺放在桌上那有些乾枯的手掌用力的握了握,隨後,他深吸了口氣,臉『色』漸漸緩和下來,看着方衍說道:“百年前,我天庭家族是東域的超級家族,比之那些聖域魔域,雖然不及,但是在超級家族中,卻是頂尖的存在,只要大哥再進一步,我們就能一躍進入聖域之列。”
“大哥他天縱奇才,被視爲大陸上難得的天才,不到三百年,就進入戰尊境界,一路高歌,把和他同輩的強者,遠遠的甩在了身後,而天庭家族,也跟着他一起輝煌起來。可是,他一生太傲,太要強,始終不滿足現狀,想尋找到更大的機遇,要變得更強。”
老者頓了頓,又說道:“於是,大哥不聽所有人的勸告,孤身去了殺神山。他不愧是被稱爲東域最耀眼的天才,就當所有人以爲他必死無疑的時候,他竟然活着逃了出來,萬年間,唯一活着走出殺神山的人,再次震驚了大陸。只是從那以後,天庭家族的好運似乎也到了盡頭,大哥的修爲一落千丈,天庭家族的狀況,也越不如前。”
“你知道大哥爲什麼會離開家族嗎?”老者忽然問道,不等方衍回話,老者繼續說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因爲他修爲跌落,承受不了打擊,而離開的。當年他雖然修爲跌落,但是他從殺神山出來後,創造出了‘游龍戰法’,戰力雖然沒有全盛時期強大,但是也並沒有低了多少。”
“那是因爲什麼?”方衍皺着眉頭,忍不住的問道。
“是因爲他不想連累天庭家族,才選擇消失的,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天庭家族,出了叛徒,在他離開後,不到數月,天庭家族就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地境,突如其來的一次圍殺,全族上下數千人,差點被盡數斬殺,要不是族人拼死阻攔,我們這數十人,也不可能逃出來,繁衍了百年,纔有了現今的一百多人。”老者語氣顫抖的說道,彷彿那百年前的殺戮,慘烈,族人的死狀,還歷歷在目。
“不想連累?叛徒?這是怎麼回事?”方衍眉頭深皺着,不解的問道。
老者沉默半響,憤怒的心情才緩緩平息下來,輕聲說道:“大哥生『性』孤傲,得罪了不少勢力,當他修爲跌落的消息傳出,那些和他有恩怨的修士,紛紛前來挑釁,想要一雪前恥,讓得天庭家族在那段時間內,不得安寧,雖然整個家族上下,沒有一人有半點怨言,但是以大哥的『性』格,他如何會讓這一切繼續發生?所以,他在沒有一點前兆的情況下,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管我們如何尋找,也不得他的半絲蹤影,而我們爲了家族,也不得不對外宣稱,大哥脫離了家族,從而那些勢力,也再沒來找過天庭家族的麻煩---”
“可,爲什麼後來,天庭家族會---你說的叛徒又是什麼意思?”方衍問道。
“大哥臨走前,留下了一樣東西,一樣可以讓任何一個勢力動心的東西,只有我們家族的嫡系核心成員知道,本以爲,一切就這樣結束了,可沒想到,嫡系中,出了一個叛徒,把這個消息透『露』了出去,衆勢力得知後,如何能不瘋狂,於是--就對我們天庭家族進行了慘烈的殺戮---數千人啊---你無法想象。”
天庭無悔的老眼中,止不住的出現了些許霧氣,低聲喃喃道:“所有的族人都是好樣的,即便是在那樣明知不敵的情況下,都是奮力廝殺,誓死也要保得家族尊嚴!”
方衍牙關緊緊咬着,他心裡的憤怒都快壓制不住了,眼中都佈滿了血絲,一雙鐵拳死死攥緊,半響後,吐出幾個森冷的字:“那些人是誰?”他這個時候,彷彿把那件可以讓所有人動心的東西忘了,滿腦子都是仇恨,憤怒。
“他們太強大了,非常強大!族人都以爲,只要大哥回來了,就有希望報仇,可是---他們都不知道,這些人的身後都藏着誰,他們太強大了,強大到讓我絕望,其實報仇,我早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了。”老者的語氣中盡是不甘,可卻又是那麼的無奈。
“小爺爺,告訴我,他們是誰?”方衍定定的看着老者說道,到底是誰?竟能讓他怕到這種地步,差點被滅族的仇恨,都想要強迫自己忘掉?真的有那麼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