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衍在地上躺了良久,吃下幾株百年藥草,終於恢復很多,只是內臟震傷不是一時半會能好的。
帶着小獸站在破碎木門之外,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看着木匾上的“別進酒館”四個扭曲字體,方衍無語的同時,對這個老頭也是更加好奇了。這是個什麼樣的人,近戰如此逆天,卻開個這樣的小酒館。這名字取的…汗顏。
方衍最後只好就門口而坐,盤膝運行戰血修復內臟損傷。小獸無所謂的躺在方衍腿邊,酣酣大睡,小腦袋造型依然不變的頂着雪白石殼。這石殼在小獸看來估計就是個累贅,每次拿到手上的時候,就有砸人的傾向…
次日清晨,方衍修復一夜,體內的傷已好了七七八八,不得不說,戰血實在太霸道了,如此重傷之下,居然一夜調息就快好盡。要是換做旁人加上百年草藥,也起碼要十天半月的。
方衍早就轉醒,此時已把木門修好了,本就是小村莊出來的孩子,這樣的事對他來說並不太難,老頭兒還沒出現,方衍只好繼續在門外呆着。
四處打量,這纔有機會看清整個村莊的樣子。清晨的村莊雖然說不得鳥語花香,但是神清氣爽,生氣濃郁還是毫不誇張的。村莊沒有四面圍牆,一眼望去,高矮不一的房屋每隔一小段距離就有一棟,看似住戶不少,有些房屋更是坐落在山峰半腰之上。
“幹活”。老頭打開被方衍修好的木門,淡淡道。
正神遊八方的方衍頓被驚醒,轉頭看了一眼。連忙哦了一聲,帶着小獸跟了進去。
酒館並不大,反而簡陋無比,隨意擺放着四五張桌子和幾匹凳子,上面灰塵滿布,顯然平時來的客人很少。情理之中,看到門口那名字,誰還來啊。
老頭也不管方衍,直徑走向後院。
方衍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這老頭兒救了自己,要自己幫他幹活,現在卻什麼都不交代,真是個奇怪的人。
叫小獸拿出衣物,方衍找了個隱蔽的角落把身上沾了血跡的布衣換下,隨後撕下一快比較乾淨的衣布,就開始打掃不知多久沒清理的桌凳。
“砰,砰,噼,啪,喝”。方衍剛擦完桌凳,就聽到後院傳來碰撞聲和輕喝聲,頓時好奇。不會是有人在後院打鬥吧。
方衍連忙向後院走去,看到眼前的景象,頓時滿眼發亮,這…是練的什麼,老頭兒的逆天戰法就是這樣練出來的?
後院中央擺放着一個巨大黑色鐵柱,足有三人合抱那麼大,鐵柱上分別插着幾根粗大的鐵桿,鐵桿上滿是凸起的鐵疙瘩。樣子猙獰。
只見老頭兒,一雙乾枯的手圍着鐵桿不停的擊打,肘,掌,臂,肩,拳,腳,用的淋漓竟至,腳下始終沒移動半步,雙手時快時滿,始終抱圓如一,中心不變。看的方衍目瞪口呆,驚羨無比,慢慢陷入癡迷之境,一時不能自己。
“老頭,老納來喝酒了,快點出來賣酒,他孃的,太不敬業了”。
大廳傳來一個粗狂洪亮的聲音。
陷在癡迷之中的方衍被這聲音瞬間驚醒,連忙向大廳走去。老頭兒不緊不慢的悠悠收手,隨意看了一眼方衍的背影,跟着向大廳走去。
方衍來到廳前,看着眼前大馬金刀般坐在乾淨板凳上和尚,頓時以爲對方走錯地方了。書上不是說出家人不能喝酒的嗎?一時盡忘了開口。
看到一個陌生少年出現,和尚古怪的看了一眼“我說小子,昨天夜裡那鬼叫鬼叫的和你有關吧,他孃的,打擾老子清夢,今天這酒你請了,有沒有意見”。和尚咧開嗓子粗狂道。
方衍被眼前老和尚突如其來的話說得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下次來我這裡再敢大叫,我就把你丟出去”。老頭拿着一個酒壺放在和尚面前,面無表情道。
“我說天庭老頭,客氣點,小心老子把你酒館燒了”。老和尚扯着嗓子,帶笑道。
老頭不再搭理他,看了發愣的方衍一眼,隨後隨便找了個板凳坐下,閉目養神。
“小子,我跟你說,今天這個酒你不請也得請,請了明天再請,聽到沒”。
方衍仔細的打量着眼前這個極品和尚,身穿黃色的僧服,頭頂光頭像是擦了油般的光亮,濃眉大眼的,下巴留了一撮花白的長鬚。看起來彼有一股得道高僧的風範,可這品行怎麼…
“啊,啊。哦,實在是對不起,老人家,昨夜打攪到您了”。方衍回神急忙道。
“老人家?小子,我哪點老了?你給我說清楚,他孃的,今天不說清楚,我跟你沒完”。老和尚“蹭”的一下站起,激動道。
“啊…,那個,那個”。方衍臉上瞬間苦了下來,這和尚也太…。
“趕快喝完你的酒滾蛋”。閉目的老頭兒淡然道。
“天庭老頭,你說,我老嗎。我這叫滄桑是不。滄桑,小子,你懂嗎?不懂不要亂說”。老和尚摸了摸油光亮頭陶醉道。
老頭不再說話。方衍連連點頭符合道“對,對,滄桑無比。”不敢造次,深表贊同。
“嗯…我看你小子還不錯,領悟的很快,就不跟你計較了”。老和尚一副高人膜樣。“但是我們一嗎歸一碼,你小子別想扯淡,那酒還得你請”。
方衍立刻抹了抹頭上冷汗,這和尚的思維也跳的太快了吧。
“好,好,我請,我請,那個…”。方衍不敢再亂說話,生怕對方又激動。只是說到最後不知道怎麼稱呼。
“嗯,不錯,很上道”。
“聽好了,老納名爲屠刀,法號放下,你可以稱呼我爲放下大師”。老和尚臉上頓時神聖無比,高人風範盡現。
方衍“……‰……”。
“小子方衍,見過放下大師”。方衍強忍着想罵人的衝動,恭敬行禮道。
隨後放下大師輕嗯了聲,便開始大口喝酒。其間還是說這說那,吐沫狂噴,閒不下來。方衍在其中知道了這個和尚也是這個被稱爲“殺戮村”的住戶。
老和尚臨走的時候拉着方衍說小子不錯,合我口味,能和我尿道一個壺裡去,有前途。嚇的方衍冷汗直流。
終於把和尚伺候走了,方衍坐在板凳上鬆了一大口氣。看了看一直在角落桌子上酣睡的小獸笑了笑。
“關門”。一直閉目的老頭兒,始終面無表情道,彷彿好像沒有什麼事能讓他臉上變色。
方衍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立刻去吧木門關上。
“跟我來”。
方衍連忙跟着老頭向後院走去。
“你以後就住這裡”。老頭兒打開一個木門道。不等回話,就向自己屋子走去。
房屋簡陋不大,灰塵飛起,溼氣刺鼻,顯然是好久沒人住過了。方衍立刻動手,把屋子打掃乾淨。左右看看,確定沒什麼事情了。隨後在石牀之上,盤膝修煉。
內視體內,經過這麼多的生死戰鬥,和藥草的滋補,橙色戰血已經更深一點,有點偏向深橙色了,想來不久後就能進入橙變後期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砰,砰,噼,啪”的聲音。方衍立刻睜眼,連忙起身打開木門,映入眼簾的就是老頭兒擊打巨大鐵樁的場景。內心激動。
老頭兒對方衍的出現仿若無睹,毫不在意。不帶絲毫停頓的繼續擊打鐵樁。雙手揮舞,蒼勁有力,不停變換,卻又始終如一。看得方衍眼花繚亂卻又覺得乾脆利落。
方衍越看越心驚,這樣的力量如何發出?
只見老頭兒多次把手伸直慢慢放到鐵柱近前不到寸毫之處,突然握拳,手臂微鬥。巨大的鐵柱就被擊得“砰”聲炸響,震動搖晃。
這是何等巨力?如何發出?不帶絲毫聚力衝刺。方衍陷入死角,怎麼都想不通。
越看越是入迷,最後盡然情不自禁的雙手跟着老頭慢慢揮動。卻怎麼也打不出老頭兒那種感覺,就是那種隨意拳頭一握,空氣就會炸響的感覺。
老頭兒突然輕聲一“喝”。
只見老頭兒手放在鐵柱不遠處,隨後用力擊出,手臂蒼勁一抖,“砰”的一聲巨響炸現。頓時整個巨大鐵柱像是要倒下一般,劇烈晃動,這個鐵柱少說也有萬斤重,震得石地龜裂。跟着動搖,彷彿地要塌了一般,恐怖。
方衍表情癡呆,嘴巴張大得可以放下幾個饅頭,內心更是驚得無以復加,這是肉體能發揮出的力量?要是有人說大能動用靈力劍挑萬斤,方衍肯定相信,但是在這之前,誰要說有人可以光憑肉身力量強震萬斤,打死都不會相信。
待動靜停下,老頭臉不紅氣不喘的微微撇了一眼仍然處的驚愕之中的方衍。
沒任何表情,慢慢向大廳走去。
“等等,等等,老人家,您,您能教我嗎,我想學”。方衍轉醒,渴望之心空前強烈,一股莫名勇氣涌出,急迫的上前對老頭兒的背影喊道。
老頭兒身體微不可見的頓了頓,隨後沒有任何回答,繼續向大廳走去。仿若未聞。
看着老頭兒的背影,方衍臉上剛毅更盛,眼神堅定無比。沒拒絕,就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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