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個人衛生這樣的問題,李昔弘肯定不會願意心甘情願背下這個黑鍋來,什麼多久沒洗臉了這樣說出來都丟人的話,即便是真的也不會承認,何況這不過是女孩兒自己在瞎扯淡而已。
女孩兒向後退了一步,還是心有芥蒂的看着水裡的門票,好像要打算準備被它撈起來才能夠罷手是的。
她有沒有強迫症李昔弘不知道,但是他覺得是有必要爲自己辯解一番了,於是又開口道,“你胡說八道給我本人潑髒水,甚至對我個人的生活潑髒水,簡直是一派胡言,我感到非常氣憤。”
女孩兒聽得李昔弘不開心了她又咯咯咯的笑起來,好像把她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纔是她喜歡的,對着李昔弘揮了揮手,隔着口罩發出略略略吐舌頭的聲音。
李昔弘乾咳了兩聲,真是服了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人,他掏出手機來看了看又道,“現在時間可不早了,你是打算在這裡站一夜呢還是讓我送你回家去?”
“你管我!”女孩兒絲毫不領情,歪着腦袋哼了一聲。
李昔弘有些意外,沒好氣地說道,“你這人怎麼就喜歡恩將仇報?我救了你也算是瞎了我的鈦合金狗眼,也不曉得你這年紀輕輕的哪裡來的這麼多乖張脾氣!”
“誰叫你侮辱Virgo樂團的,她們可是我的偶像,偶像知道嗎?”女孩兒這才說明了她爲何一直如此劍拔弩張開口閉口就挖苦人的原因,看起來還有些嫌棄李昔弘的愚笨似的。
李昔弘哭笑不得,在陸老頭兒之後他算是遇到了第二個這樣狂熱的粉絲了,真不知這些人腦回路到底是怎麼長的,可以因爲個可能一輩子都見不着面的人,本末倒置的詆譭近在眼前的救命恩人。
想到這裡,李昔弘纔對女孩兒的身份起了疑心,剛纔可以說是不熟不方便,現在話也說了一籮筐了,也就不怕問得突兀,於是就開口道,“你到底是誰,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的殺手盯着你,非要取你的性命才善罷甘休?”
女孩兒聽到這個,她那大大的眼睛又低垂了下去,好像霎那間就失去了光彩,低聲的說着,“他們不會殺我,只是想要綁架我獲取好處而已,我從小到大見得多了……”
她也是身經百戰見得多了?!李昔弘心裡有些震驚了,看女孩兒的年紀也就在二十歲上下,甚至還要更小一點兒,怎麼說起殺手綁架之類的跟過家家說着玩兒似的。
女孩兒像是不願意去提起那些傷心事,她整理了下被雨水打溼的劉海,深吸了口氣又沒心沒肺的樂呵起來說道,“不過今天還是謝謝你了,可是我也沒有什麼可以表示感謝的——要說請你看演唱會你估計也不樂意,對了你還沒告訴我,爲什麼你會買這個貴賓票呢?”
看來這次是遇到真正的粉絲了,李昔弘有些無奈的說了實情,“這是先鋒娛樂的經理送的,我本來也沒打算要來看,不過算是消遣而已吧,湊湊熱鬧,何況她們的表演我事先也看過了,沒什麼好奇的新鮮感。”
女孩兒的八卦之魂被喚醒了,她伸手拉住了李昔弘的手肘搖晃着問道,“Virgo也是剛剛纔到渝州城啊,演唱會今天也是頭一場,你怎麼就見過了?難道你是主辦方的人,見過她們彩排表演什麼的?”
這個Virgo組合在陸家大院裡的表演,是類似於電影大片上映之前的點映式的,按照顧夕顏後來說的,不過也就是爲了換取她們在渝州城裡的演唱會暢通無阻的舉行而已,畢竟也沒什麼骯髒的皮肉交易,她們的經紀人自然會裝作勉爲其難半推半就的答應了。
這些並不是什麼大秘密,也不會涉及到商業隱私,只是李昔弘是深知信仰倒塌對人的打擊有多大的,要這麼對面前的女孩兒,他也覺得有些於心不忍,於是就微笑着賣關子道,“這啊,是個不能說的秘密,你要不猜一猜,猜對了有獎哦!”
“你是狼外婆麼?”女孩兒癟了癟嘴前不搭後的說道。
李昔弘一頭霧水,“什麼意思?”
“瞧你那奸詐的模樣,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你心裡想法肯定不單純!”女孩兒哼哼着,“還猜對了有獎,我是不是要配合你一下裝作好期待的模樣問你獎勵是什麼?”
女孩兒突如其來的轉變讓李昔弘都沒能接受,都說女人善變,可他經歷過的女人也不算少了,除了那個可以從女朋友到同事之間自由切換的秋解語以外,面前這個女孩兒算是他見過的第二個,而且功力甚至還要高出秋解語不少!
女孩兒盯着呆若木雞的李昔弘看了好一會兒,又哈哈的大笑起來,絲毫不在意什麼淑女形象地說道,“恩人大哥哥,你這樣子看起來好呆喔!”
李昔弘眨巴了下眼,“恩人大哥哥”?這個稱呼還不錯,至少比對着他一直頤指氣使的你你你要好到不知道哪兒去了。
“恩人大哥哥你既然不肯告訴我,那就說說你對Virgo她們的評價吧,瞧你這不像是關注娛樂圈的樣子,說起來應該會中肯一點兒。”女孩兒停住了笑聲,只是她彎成月牙兒似的雙眼仍舊是笑意不減的說道。
“對於偶像你們不應該只是能聽得進去好話和讚美麼,她們在你的心裡應該是完美到連肚臍眼兒都沒有的存在吧,何須我來多此一舉的做什麼評價?”
李昔弘對所謂偶像的觀念還是來源於千里之外的程子凌,與他相處和共事許多時候都要注意下言論,不然很容易就給冠上了瀆神的帽子,然後被他批判一番。
當然,李昔弘對此也是並不在乎的,程子凌罵歸罵,實際還是沒有因爲信仰的不同而和他有半點兒疏遠。
女孩兒則是低頭看着自己短裝體恤遮蓋不住的小蠻腰,那如同一顆紅豆般鑲嵌其上的小肚臍讓她有些迷糊,對於李昔弘說的那話只是說了一句,“說得真難聽。”
難聽不難聽又不是他聽,李昔弘更加是無所謂了,女孩兒不再追着他做樂評人已經讓他阿彌陀佛了,那對於藝術細胞缺乏的他,無異於是趕鴨子上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