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過警察的包圍圈,李昔弘那原本霸氣側漏的大切諾基,此刻是真正的側漏了,一路跑一路的漏水漏油。
剎車系統和轉向系統接連的失效,對李昔弘的車技是極大的考驗,右後車輪零胎壓,跑起來等於是只剩下鋁合金輪轂在地上叮咚作響,聽着聲音就覺得心裡沒有安全感。
且不說李昔弘自己,一般來說開車的人都不會覺得自己是在危險駕駛,最爲直觀感覺到的,就是唐小蕊所在的副駕駛位置。
她原本就因爲重傷未愈顯得煞白的小臉,在好幾次她右前方的右前輪和山崖擦肩而過之後,更是顯得沒有絲毫的血色。
用個不太恰當的說法,這臺大切諾基也算是老驥伏櫪志在千里,身後的警察們被衝散了隊伍,一時間也不能追上他們。
李昔弘開着S形前進,它拼盡了最後的氣力,還是把李昔弘二人送到了歌樂山頂的陸家大院外。
看到陸家大院門口又一層包圍圈,李昔弘都有些感到無奈了,此行難不成是關二爺千里走單騎,需要過五關斬六將麼。
這次前來擋路的人看起來檔次要高出不少,都是穿着軍裝,肩膀上至少都是掛着兩槓一星的二毛一校官級別。
在這羣人當中,李昔弘也見到了個熟人——看起來有些娘裡娘氣的粉面小生,秦家大少爺秦仲謀。
只是一個普普通通沒有背景的老保姆被人殺死,放在哪裡不過也就是件刑事案件而已——或許在其他地方算得上是重案,但渝州城向來不算太平,也是屢見不鮮的事情。
只是現在看來,已經是驚動了地方軍方,陸家在渝州城的土皇帝地位真是令人忌憚,而這事情也變得不那麼簡單了。
李昔弘停好車,都到了這裡,沒必要在繼續像是瘋牛般的衝進去了,當然他的那大切諾基也已經漏完油熄了火,也是部分的原因。
剛一下車,秦仲謀就帶頭迎了上來。
秦仲謀的臉色看起來可不算是多麼友善,李昔弘之前已經不給面子的打了他的臉。
再加上他像是籌劃多年,想要摘取陸家這朵溫室裡的嬌花,卻又被莫名殺出來的李昔弘橫刀奪愛的仇恨,兩人怎麼也湊不到一塊兒去。
“好啊,我道是誰人敢有這麼大的膽子,竟敢無視了警方的封鎖線,直衝這陸家大院而來,原來是你這殺人兇手——你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麼,殺了人畏罪潛逃後,居然還敢回來?!”
秦仲謀上來不分青紅皁白,對着李昔弘就是一頓亂噴,讓他都有些不知所云一頭霧水,難不成他們警方查了兩三天,就查出這麼不靠譜的結果來。
“一派胡言!你這是在潑髒水!說話是講究證據的。”李昔弘當然不可能如此俯首認了這莫須有的罪,對着秦仲謀高聲否認道。
“證據早已經確鑿,你當真以爲我們渝州城的警方就是紙糊的不成?”秦仲謀冷哼了聲,這翔盆子像是非得扣在李昔弘的腦袋上不可。
李昔弘繼續往裡走,不想再理會這瘋狗亂咬人的秦家大少,卻又被他張手擋住了去路。
李昔弘撇開了秦仲謀的手,他卻寸步不讓的又擋了上來說道,“你真當這裡是你家開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李昔弘的耐性被磨掉了大半,不由得出言譏諷道,“這裡不是我家開的,也不是你家開的。你不守在你秦家做你千嬌百媚的花花公子,跑到別人家來做看門狗,又算個什麼東西?”
“你——”秦仲謀的小臉被氣得煞白,小身板兒的胸口不住的欺負,指着李昔弘怒氣衝衝道。
他是秦家的獨子,原本對陸老頭子俯首帖耳言聽計從,在他看來都已經是爲了目的屈尊降貴了,又怎能忍得了李昔弘這麼個外人的嘲諷。
“你,你什麼你——”李昔弘乘勝追擊道,“你難不成是有娘生沒娘養,沒人教過你說話麼,這麼目物禮法?我今天就算是個長者,告訴你一些人生經驗,藥你可以亂吃,話可不能胡說,明白?”
李昔弘如此針鋒相對鋒芒畢露的話,讓秦仲謀身後想要跟上來的軍官們都嚇傻了,一個個瞪大了他們的牛眼說不出話來。
雖說秦家的地位不如陸家,但他們控制的財富卻是成不多讓,在渝州城裡也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大家族,這些年來受到“軍隊一律不得經商”這條鐵律的影響,他們可沒少受了秦家的恩惠。
所謂是平時不放秋風,臨時哪裡來的秋雨,這時候金主被人貶
得一文不值,就是他們這些人上場的時候了。
新兵蛋子,老兵痞子,幾乎混在軍隊裡多年的老兵,都可以直接和流氓畫上等號的,這也包括了李昔弘他們這些僱傭軍,還有肩膀上掛着軍銜的軍官。
這也是李昔弘能夠出口不帶髒字,就把秦家大少爺罵的個狗血噴頭的原因。
一個聽着大肚子像是個孕婦般的中校正要走上前來戶住,李昔弘的身後卻又響起了嘈雜的聲音,讓他挺住了腳步。
原來是山腳和山腰上攔路的特警們追了上來,警笛此起彼伏的響着,讓人是心裡煩躁不堪。
他們一個個都是怒氣衝衝,只要是有配槍的,都拿出手槍來瞄準這李昔弘步步緊逼,帶頭的人開口喊道,“舉起手來!”
李昔弘正是覺得前有狼後有虎有些難堪之時,出乎他預料的,秦仲謀卻給他讓開了道,走到那些特警面前喊道,“這人就是我們要找的殺人兇手,你們不要開槍!”
特警們面面相覷,原本還以爲只是個單純的暴徒而已,怎麼就誤打誤撞的把兇手給抓捕歸案了?
上頭都還沒有下通緝令,這麼早就給這人坐實了殺人兇手的罪名,會不會給人有欽定、內定的感覺?
而且這人難道是傻子麼,如此龍田虎穴的地方也敢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來闖。
“小子該你猖狂,你真以爲血口噴人就能夠把這罪名強加到我頭上?”李昔弘倒是不急了,雙臂環胸看着秦仲謀道。
阿奇爾給的情報還算準確,看到這裡這麼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着,不管是他想要找的那證據,還是陸家大小姐陸君嫺,以及她守護的東西,都應該是安全的。
“那我反問你一句,事實面前的雄辯難道不是蒼白無力的麼?我看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秦仲謀示意之下,那些特警們退下了,想要在渝州城裡混飯吃,他秦家大少爺的面子還是得賣。
秦仲謀被被打擊了幾次,心理素質看來是大有所提高,李昔弘都覺得應該要收取他的診金了,而且還要比他的心理醫生要的高才行。
他們這樣身份的人,按道理來說都應該是有着自己私人的心理醫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