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蕊向前邁出一步,現在看來,對陣的四人之中,只剩她還是完好無損毫髮無傷。
她伸出握拳的小手,撩起了些許衣袖,正是那隻裝填着她“秋雨化血針”的手套,指着面具男,聲音如千年寒冰般,“再問你一次,解藥!”
“0519號,你果然是最接近完美形態的神徒試驗品。”面具男雙手已經不能動彈,癱軟的垂在腰側,由於骨裂的緣故,手掌充血腫脹,像是戴了個棒球手套。
唐小蕊手中的針尖瞄準着面具男,又向前踏出了一步,像是壓抑着滿腔的怒火,又冷冷地說道,“解藥!”
“你不應該與0357號廝混在一起,他只會拖你的後腿,阻礙你的前進道路,阻礙你變得更加強大——你本是有希望進入神域的。”面具男聲音裡充滿了惋惜,卻仍舊答非所問。
唐小蕊可沒有什麼好脾氣,她拳頭一緊,只見數不清的牛毛細針在月光之下散發着劇毒的翠綠,盡數朝着面具男發射而去!
面具男是無力躲避,他身旁還能夠動彈的黑衣人連忙向後退了三五步,生怕是殃及了池魚。
比起毒針的功夫,牙子可比這面具男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在如此近的距離裡被這麼多毒針刺中,那滋味應該是酸爽無比的。
李昔弘看到那被紮成馬蜂窩的面具男,心裡竟然有些慶幸和唐小蕊是處於同一陣線的了。
只是面具男被吊打,也並不會減輕他體內的毒素,內臟絞痛之中,又是一口烏黑的血液咳出。
這無數的毒針盡數刺入面具男體內,如同捅破了裝滿水的氣球般刺破了他渾身的大小血管。
只是眨眼的功夫,鮮血就浸溼了他渾身的衣裳!
唐小蕊的毒針名爲秋雨化血,自然是有她的原因的。
原本還有些留在外面的針頭,也在血液之中融化,滲入了面具男的體內。
“解藥!”唐小蕊收回手,又一次的問道。
這毒針是一次性使用的武器,發射之後就再無用處——她的手
中,又多出四支八齒飛鏢來!
“0519號,你真以爲你能救他?我勸你還是省省吧,神域之人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面具男的面具顯然不是防彈的,連臉上都被紮了不少針,劇毒見血擴散的速度之快,讓他說話的時候嘴脣也有些不利索了,聲音有些迷糊。
“牙子,解藥他不會給的,動手吧。”李昔弘說着,他的手臂終於是支撐不住他的身體,躺倒在地,呼吸也變得緩慢了些。
作爲廢墟的頭號首領,自然是懂得取捨的,現在和這面具男磨嘴皮子打口水戰,完全是浪費時間浪費功夫。
現在而言,更重要的是保護好隔壁樓上的陸君嫺,以及她房裡的東西。
唐小蕊見勢,連忙從她的懷裡掏出個青花瓷瓶兒,倒出兩粒藥丸來,走到李昔弘身旁蹲下,給他服下了。
這藥丸是闢毒丹,解毒有奇效,雖然不至於解除了面具男那紅頭鋼針的劇毒,但也可以推後毒發的時間。
這藥丸李昔弘之前已經吃過她不少了,入口即化,有些甘草的微甜味,又有些薄荷的清涼。
正當唐小蕊有這一瞬間的鬆懈之時,那黑衣男人卻抓住了機會,突然從腰間取下把手槍來!
子彈上膛,黑衣人沒有絲毫猶豫,當即就扣動了扳機!
唐小蕊躲閃不及,沒裝消聲器的手槍噴射着火焰,高速旋轉的子彈嘭的一聲,穿過了她的肩膀!
人終歸是血肉之軀,熱武器的威力又怎能阻擋,子彈在唐小蕊的後肩上射出,深深陷入了她身後的房樑柱裡。
唐小蕊的身體被子彈的力量推得後仰,而她的肩膀上,則留下了個拳頭大小血肉模糊的傷口!
黑衣人還是過於匆忙,手槍的後坐力讓他第二槍槍口擡頭,偏離了目標,打在了房頂之上。
李昔弘是大驚失色,哪裡還能等這黑衣人調轉槍口繼續開火,像是拼盡了最後一絲的力氣,雙手手肘撐地,一記鏟腿就朝着那黑衣人而去!
黑衣人一擊得逞,從
他剛纔進房裡的動作看來,不過是個身手平平的狙擊手而已,哪敢與李昔弘正面交鋒。
黑衣人連忙側身躲避,持槍之手,卻又被突如其來旋轉的八齒飛鏢切斷了手筋與血管!
拿捏不穩之下,黑衣人的手槍哐當落地,李昔弘則是乘勝追擊,藉着慣性將那手槍踢飛到了一旁。
李昔弘回過頭去,唐小蕊的左手還保持着投擲飛鏢的動作。
而擊中黑衣人的飛鏢迴旋,從她手邊錯身而過,她卻沒有力氣去接住,任由飛鏢扎進了她身後的牆壁上。
她右肩上的槍傷也不知打沒打中大動脈,但至少是穿透了肩胛骨的,鮮血順着她垂下的右手不住的流淌。
劇烈的疼痛讓她有些站立不穩,一張小臉煞白,咬着嘴脣,精緻的五官因痛苦皺成了一團。
反觀那黑衣人,情況或許要更糟糕一些,唐小蕊的飛鏢幾乎是貼着他手腕的骨頭回旋而過的,不僅是切斷了他右手的手筋,整隻手的血管和神經,也都被鋒利的刀口切斷了,甚至連骨頭都被劃出了深深的傷痕!
許多人用切膚之痛來形容疼痛的厲害程度,所謂的切膚之痛,不外乎就是從活人身上切下塊兒肉的疼痛。
而那樣其實恐懼和心理作用纔是佔了主導地位,無限的放大了承受的痛楚,實際和唐小蕊這一手攻擊比起來,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敲碎骨頭都能叫做痛不欲生,那麼飛鏢刮骨之痛,怕是那刮骨療毒的關二爺,也是無法承受的吧。
只是一瞬間,黑衣人臉上的冷汗就順着他面具的縫隙滾滾滑落,可以想象他面具後的臉是怎樣的扭曲。
此刻黑衣人用還完好的左手,死死地捏住了右手手腕,想要按住不斷泵血跳動的手大動脈,卻仍舊是收效甚微。
黑衣人的手上像是擰開了的水龍頭,嘩嘩的向下噴涌着鮮血,這陸家保姆的房裡,也如同李昔弘在那幻境中的希維爾莊園一般,血流成河了。
兩方四人,此刻是兩敗俱傷,沒有一個還有再戰之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