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神域選中的女人,李昔弘有些迫不及待了,他雖然不肯承認是愛屋及烏,也想着早點兒見到這個女人——他是又思念起周清嵐了。
心愛的人啊,時隔多年,仍舊是惦念不已,哪怕在人世間掙扎求生,哪怕已經分不清是假面還是自我,這份感情卻存在心底,沒有變得模糊和破碎,仍舊是彌足珍貴。
作爲業餘的文學家,李昔弘不由得在心裡吟了一首詩:
一張機,夢迴前生輪迴中,沙場路生死與共,命運捉弄,奈何橋畔,幾多相思痛。
二張機,夜醒捲簾憶舊夢,扶燈映照銅鏡紅,迷離睡眼,憔悴面容,且把紅妝弄。
三張機,北去寒羽伴東風,輕敲木魚轉經筒,磕破長頭,不知疲痛,只爲尋芳蹤。
四張機,人海茫茫寺外鍾,相對百年不改更,雨雪霏霏,雲霧繚繞,梵音聲朦朧。
五張機,夢裡梵花開彼岸,夭夭落盡滿嵐山,時光無情,歲月無痕,歸雲頤殘生。
六張機,心似荒原淒涼雪,影如靜苑寂寞鬆,無人問津,哪有問津,鑄成鐵石心。
七張機,天懸星河覓璇璣,孑然一聲不勝好,作繭自縛,獨處人寰,困得一愁城。
八張機,可憐白頭無攜手,青燈古佛死相守,伊人不再,時日不待,雨打芭蕉外。
九張機,靜撫琴絲笑白絲,回首往事看舊時,風也癡癡,雨也癡癡,青石全相知。
李昔弘好不容易文藝一把,求又被徐明拉回了殘酷的現實中,“這次的任務算是國家級別的高度機密,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哦,還有她知。”
徐明說着又看了看唐小蕊,很是尷尬又歉意的笑了笑,怎麼又把這個唐姑娘給無視了。
唐小蕊不以爲然,她深淺的咖啡一口也沒喝,只是坐在那裡靜靜的一言不發。
“陸家那邊這麼牛,怎麼還要求你們國家機器的人?”李昔弘很是不解,出言問道。
“我在候老大高老大這些人面前這麼牛,怎麼還要求你這個在國外當兵回來的人?”徐明
很是無奈,不答反問道。
李昔弘呵呵一笑,不予答覆。
“這次的任務目標,就是確保陸家大小姐陸君嫺的人身安全,必要時候可以動手甚至殺人——當然,平民不能動。”徐明又接着道。
“no women no kids?”李昔弘扯了句電影臺詞問道。
徐明點頭,“差不多,反正遇事不可魯莽行事,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先斬後奏,多和我商量。”
徐明又提醒這,李昔弘如同一個定時炸彈,還是那種顯示屏壞掉看不見時間的那種,要是任憑他自作主張,非得壞了大事不可,即便處理好了,也會節外生枝。
陸家可不是好惹的,作爲雄踞渝州城的大家族,在渝州的三千萬百姓中的巔峰,勢力不比蜀地的徐家人小,甚至還要更大。
李昔弘是徐明保薦的,要是捅了簍子,他徐明是要負全責的,到時候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李昔弘點頭同意了,又問道,“也就是給陸家大小姐做保鏢而已,但要做多久?”
“這得看神域什麼時候動手了,我們截獲的情報電波里有幾個密碼暫時破譯不出來,應該就是說的時間。”徐明答道。
“要是他們三天後來,我就等三天,要是他們三年後動手,我是不是還要在陸家待上三年,那要死三十年呢,三百年呢?!”李昔弘哼哼道,“你們的情報還是這樣的不靠譜!神域爲了一個計劃,等個十年八年二十年都不爲稀奇事,我們能耗得過他們?!”
“你就不能多點兒耐心麼?”徐明反駁道,“我不是說過了麼,有幾個國際通緝的一級要犯從邊關入境了,他們之中很有可能就有神域的人,或許都是——”
“或許都不是!”李昔弘接過話頭來,不等徐明說完就道,“我覺得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我也實在不是謙虛。”
“你這人怎麼還反覆無常了?剛纔說好的事情又要變卦?”徐明癟了癟嘴,這的確沒有太大的說服力,可他又不得不說服李昔弘,這任務也真是讓人忍不住罵娘。
想歸想,徐明還是又道,“你好好想想,神域對我而言又沒有什麼直接的威脅,對於國家機器來說也不是非要馬上解決的燃眉之急,是李先生你要想保住你的親人朋友,不要本末倒置了!”
“神域沒有威脅到你,而你是在威脅我?”徐明突然把皮球扔到他身上,讓李昔弘有些奇怪,孫子還真是裝出來的。
“我就是威脅你了,要是你不處理好這事情,之後再有親戚朋友因爲神域而死了失蹤了,不要怪我沒有提醒過你。”
泥菩薩尚且還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在邵陽地下世界有着徐大少稱呼的徐明,他沒再一味地給李昔弘面子。
談判終究是兩方的事情,須得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才能成事,不停的退讓只會讓自己越來越被動。
李昔弘雖說對徐明沒個好臉色,但也不至於遷怒於他,冤有頭債有主,他只是個跑腿的而已。
“好吧你贏了。”李昔弘又端過來唐小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道。
唐小蕊是不喝咖啡的,李昔弘早就知道,而這一杯也只是爲了多花徐明五十塊錢而已,打土豪分田地,這是多年來的優良傳統,切不可丟失了。
突如其來的轉折讓徐明錯愕了,他還準備了一大堆的說辭,非得要聲討李昔弘,讓他付出代價,現在又只能爛在肚中。
徐明擡眼看去,李昔弘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這才知道自己又落進圈套裡了。
這李先生真是工於心計,尤其是對激將法用得爐火純青,徐明如是想着,吐了口濁氣,想要抽菸,這裡卻不太合適,打了個煙癮哈欠道,“陸家大院在渝州城江北,原來叫觀音橋,你要是沒事兒的話,我這就給你安排動身吧?”
“坐你們的車?”李昔弘不解。
“不然還坐飛機麼?三百多公里,全程高速四個多鐘頭就到了。”徐明拿着煙盒兒隨意的拋着,“你這次是以我們國家機器特勤人員的身份前去的,別在陸老爺子面前說漏嘴了,他可是山高皇帝遠的土皇帝,比起他來說,馬部長都算是脾氣好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