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觀和接觸,是兩個不同的角度,效果可能相近,甚至相反。
這是堂幻術課程,鞍馬靜秀向學生們傳授着幻術的知識,一直以來鞍馬靜秀憑藉對於幻術的精闢講述和其不失溫和的性格,深受學生們的喜愛,幻術課程,是學生們最爲喜愛的課程之一。
整間教室靜悄悄的,連課間懶塔塔的鹿丸,全神貫注認真地聽講,丁次抱着小食品,瞪大眼睛,忍耐着。相較於其餘的課程,這堂幻術課,無疑是成功的。
只是寂靜的教室內,學生們是否真的在專心聽講呢?
井野不知道別人是如何的,她自己的注意全未在靜秀老師的幻術課程上,而是拄着腦袋望着黑板呆呆地出神,腦海中浮現着早晨的同行,仍舊沉浸在不可置信當中,各異情緒在心間徘徊,有不信,有欣喜,有驚異……只是,同若王子相處的感覺,真的……真的很好!
眼神偏轉,落向了窗邊的身影,嘴角勾起抹開心的笑容,遠遠望去,若王子依舊淡漠得好似冰山,自顧自的散逸着冷氣,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樣。可是真正的接觸,纔會發現,實際上若王子是一個溫柔且和藹的人,他的一言一行,透露着嫺然和寧靜。擁有着遠超年紀的心智,超乎思想的侷限,一句話,往往是使人撥開雲霧豁然開朗,只是許是不屑遮掩,句句直指核心,言語內外透徹着一針見血的森然。
遠觀和接觸,果然是不同的,接觸至若王子的另一面,非是若王子的冰寒冷漠,而是屬於浮若的淡淡溫柔和藹可親。
井野,你一定要加油啊!偷偷撇着,井野握緊了拳頭,暗暗鼓勵着自己,可是……握緊的拳頭隨即鬆了下來,有些無精打采。
“山中井野同學,你來回答這個問題!”突然的響音,井野呆愣,手足無措的站了起來,茫然的望着靜秀老師,紅暈爬上了臉龐,赧然道:“對不起老師,我走神兒了……”
鞍馬靜秀輕輕點頭,讓井野坐了下來,掃視着教室。慢慢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你們表面上和平時一樣,但是神態、動作無一在向我說明你們的注意,全未集中在我的課程上。”
沒有人回答,學生們一個個從神遊中驚醒,茫然的望着鞍馬靜秀,而鞍馬靜秀顯然未希望的到滿意的答案,是而接着說道:“本該由田中老師通知你們,兩天後一年級的學生將在死亡森林進行實地訓練,但是你們這樣的狀態,出於對你們的負責,對你們安全的考慮,我會向學校提出異議,請求學校將實地訓練更改日期,直至你們的狀態符合要求。”
鞍馬靜秀一句話,如同小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面,霎時打破了教室內的寂靜,好似達到沸點的水夜,立即沸騰了起來,學生們熱切的交談,興致勃勃的談論着堪稱驚天動地的消息。
“實地訓練?”
“還是在死亡森林?”
“真的假的?”
驚疑,此起彼伏,平淡的學校生活,對於處在活潑好動年紀的孩童們,實在是一種折磨,他們渴望(激)情,渴望波折,平靜平淡在他們而言,是一種消磨,消磨他們意志的生活。
渴望刺激,打破平靜,打破無聊的生活,這是學生們的心願,這也是每每渺兮和徐清熙嘴遁鬥爭時,學生們強勢圍觀的原因之一。除了枯燥的課程以及辛苦的訓練,他們實在實在太寂寞、無聊,而渺兮和徐清熙的嘴遁,恰是在平淡生活中爲數不多的調劑,是以纔有了圍觀瞧熱鬧的情況發生,歸其本質,無非是渴望刺激的情緒在作怪。
渴望歸渴望,希望些許刺激打破生活的平淡和無味,但……但用不着前往死亡森林吧!
作爲‘裁定試練’的五處裁定地點之一,死亡森林是一個極其恐怖的地方,陰暗、潮溼、腐爛以及死亡,在裡面充斥着人類的宿敵魔獸,擁有各異各類能力的魔獸。
死亡的刺激,和生活的平靜,這其間的差距,未免……未免太過巨大了吧?
是以,教室內形成了兩個極端,以男孩兒爲主一個個摩拳擦掌,興奮的不得了;以女孩兒爲主面現憂色,愁眉不展。兩個極端僅有一處相同,便是以實地訓練爲話題,熱切的交談討論着,一時間本來寂靜的教室呈現了極端化的改變,嘰嘰喳喳,如若鼎沸。
“咳咳!”隨着鞍馬靜秀的咳嗽,無論興奮抑或憂慮,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通通隨着短促的咳嗽響音,停止了熱切的交談,教室內平靜下來,學生們眼巴巴望着老師,不知道老師將要說些什麼,管中窺豹可見一斑,小小的細節足以透露出鞍馬靜秀在班級學生心目中的地位。
溫和地掃視着,鞍馬靜秀恬靜地道:“這次的實地訓練,是由田中老師提議,各個老師一同制定的計劃。田中老師認爲,一味的理論學習,收效甚微,理
論和實踐結合在一起,纔是真正的教學。而如何才能夠通過實踐掌握學習的理論。實戰,這是快速掌握的捷徑。可是,以我的觀察,你們的狀態,根本不足以承受實地訓練。畢竟實地訓練的地點選擇在死亡森林,即使有上忍、中忍老師帶隊,亦不可能全身而退,尤其出現各類意外的時候,需要你們進行解決,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和承受能力,是無法進行實地訓練的。你們中的每一個人,是木葉的未來,是木葉的財富,我不希望因爲我們的緣故,而導致大批大批的死亡事件出現。你們懂嗎?”
鳳目含煞,掃視在每一個學生身上,真切的關心以及溫柔的關愛,切實的在學生們心中浮起,品味着,無言。
“幻術?”浮若霎時轉過頭,撇過神情奇異的弟弟,眯起眼,望向了講臺上的鞍馬靜秀,雙眸間的鋒銳、冷厲,一股腦的傾瀉而出,大喝道:“有何居心……”騰空而起,掌內藍紫色芒光閃耀,戰態唐刀蒼穹至堅刀鋒劃破空氣,狹帶着凌厲勁風,脫手而出,直射向鞍馬靜秀。
而同時,左腿微曲,牢實踏在地面,借力彈射,以絲毫不下於唐刀蒼穹破空的速度躍了上去。電光火石間,鞍馬靜秀好似吃驚於浮若的雷厲風行,呆呆的沒有絲毫的行動,唐刀蒼穹直直的刺入軀體,強勁的衝力穿過鞍馬靜秀的軀體尚未消退,愣是刺着鞍馬靜秀向黑板處挪動,‘鏘’唐刀蒼穹連帶着鞍馬靜秀一同釘在了黑板上。
亦是‘鏘’響起的同時,浮若趕了上來,望着唐刀蒼穹刺穿的腹部,淋漓鮮紅的血液,驚疑一閃而過,上忍何時這般弱小?浮若沒有多想,戰鬥畢竟是戰鬥,要麼殺人要麼被殺,既然動手了,擔憂和驚疑,只會成爲拖累。
破空而來的浮若,握向了唐刀蒼穹的刀柄,力量由手臂涌出,順着刀鋒下劃,(肉)體在唐刀蒼穹面前格外的脆弱,隨着唐刀蒼穹的舞動,噴涌着血液,細碎的(肉)末,許是太過迅速的緣故,鞍馬靜秀的臉龐上,滿是吃驚和痛苦。
這是幻術忍者和體術忍者的差別嗎?只要迅速靠攏,縮短距離,幻術忍者,即使是幻術上忍,直接擊潰軀體,不給予幻術忍者反應的時間,可以輕而易舉的擊殺嗎?
真的是這樣嗎?渾身沾滿着血液,浮若站在鞍馬靜秀的殘破不全的軀體前,猶自不相信,一個上忍被他輕而易舉的擊殺,甚至肢解。
如果幻術在體術面前,如此的羸弱,幻術如何同體術、忍術一般同列基本三術之一?
不對!不對!可是……什麼地方不對?
立足於鞍馬靜秀的軀體前,清秀的臉龐上殘留着恐懼和痛苦,浮若挑起眉頭,眉頭扭成疙瘩,尋找着‘不對’的源頭。
忽然,一腳踏向鞍馬靜秀的腦袋,在浮若巨力踐踏下,即使堅硬如頭骨,依舊顯得太過脆弱,‘咔嚓’血液、腦漿、碎骨,浮若面無表情,撫摸着閃耀着藍紫色刀鋒,漠然望着講臺上的殘肢碎骨,滿地淋漓的血液。
不對!太靜了,太靜了,教室寂靜的詭異!
望見這一幕血(腥)的場景,教室如何這般寂靜?
提着唐刀蒼穹,浮若豁然轉身,果然,望見的是空蕩蕩的教室,推拉窗打開着,徐徐的清風席捲着燥熱,一切似如同往常,唯一不同的是,除了他以外,空無一人。
“這……纔是幻術嗎?”浮若屹立在血(腥)之中,體內查克拉如常的流動,這亦是假象?沒有錯亂的查克拉流動,通過恢復查克拉流動的破解方法無疑宣告失敗,而破解幻術的另一種方式--以強力查克拉衝擊,又是不現實的方法,上何處尋找強力查克拉。腦海內浮現着一幕幕,如同電影般回放,尋找着破綻,尋找着破除幻術的契機。
幻術可以強大至此嗎?沒有破綻?還是將破綻隱藏?
掃視着,浮若擡步,走出了教室,宛若真實的世界,動物在鳴叫,微風在吹拂,目之所及,熟悉的景象,除了僅有一個人,沒有絲毫的異常。
不!聳動着鼻翼,沒有絲毫的味道,浮若立足,立即轉身跑回了教室,再次站在血(腥)中,聳動鼻翼,依舊沒有絲毫的味道。
“聽覺、視覺、觸覺,三者構建的世界嗎?”浮若蹲下身,嘴角勾起了笑容,摸着地上粘稠的血液,淡淡道:“幻術……幻術……失去了‘幻’之一字,其意義,在於精神束縛嗎?”
“真實的軀體,查克拉、真勁、唐刀甚至勾玉墜,如果這是鞍馬靜秀構建的世界,她對於我的瞭解,同我自己幾乎毫無分別。既然她無法知道我揹負的神秘,那麼這個僅有聽覺、視覺、觸覺的世界的存在,基於何樣的原理,建構的呢?”
盤膝坐在地上,唐刀蒼穹橫在雙膝上,雙眸似閉未閉,一呼一吸,伴隨着一閃一暗,浮若全身心投入了
吐納,視天地於無物,似無思亦無想,又在思又在想,心神如同脫離了軀體,輕飄飄的,好似一陣風可以吹散……
遠在埃俄羅斯帝國無邊荒漠,一老一小兩個人,老人含笑,望着,盤膝坐在灼熱的沙子上,雙目半開半闔,一呼一吸,緩緩吐納中的孩子,這樣的天賦,定然不輸於建立豐功偉績的祖輩,半神,會是終點嗎?
突然,孩子睜開雙眸,兩道若有實質的芒光激射而出,望向了東方,喃喃道:“心神純粹,離體而出,你也達到了嗎?”
“出了什麼事情,長依?”老人不解的問道。孩子沒有回答,而是望着東方,許久,許久,才收回目光,“老師,我要更加的努力!否則,會被嘲笑的……”不待老人回答,雙眸半開半闔,一呼一吸,再次進入了吐納之中。
老人搔搔頭,臉上的疑問,是揮之不去的,“這孩子,在木葉遇到了什麼?離開木葉開始認真的苦修,擁有那樣的持有靈,再加上你的努力,你定然是處於天下頂峰的人物!一定是的!”欣慰地望着孩子,拋開疑惑,開懷的笑着,笑着。
未待睜開雙眸,低沉的喘息,此起彼伏,傳入耳中,擡起頭,同一道目光在空中交匯,浮若在目光中讀出了驚異和不解,嘴角勾起,淡淡微笑。自有一番從容和淡然的風範,飄然而出,同教室內粗重的喘息相較下,倍顯從容和淡然。
伸出手,拍着弟弟的背脊,渺兮轉過頭,喘息着,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哥……幻術……好可怕!好可怕!”浮若輕輕點頭,符合道:“是啊!幻術,超乎了我的想象,很好很強大!遠比我想象中的強大,不愧是同忍術、體術並列爲基本三術的‘術’之分支。”
在浮若的拍撫下,渺兮慢慢喘息平息下來,眸內驚懼之色未曾散去,喃喃道:“何時發動的幻術?簡直是一個真實的世界,摸得到,看得見,若不是有些事情和我的認知不相符合,流露出了破綻,我根本難以察覺中了幻術!可怕,太可怕了!”
“渺兮,你幻境中的場景,是如何的?”體味着弟弟的驚慌和感嘆,浮若環視整間教室,每一個學生臉色蒼白,粗重的喘息,個個臉上驚懼未散,是驚懼於幻術的恐怖,還是驚懼於幻境內的經歷?浮若無從得知,憶起方纔的幻境中的殺戮,如若真實的殺戮,刀鋒劃過(肉)體的阻礙,被殺時流露的不解和驚慌。得出一個結論,幻術,很好,很強大!
“鞍馬靜秀替撲克臉通知一年級參加實地訓練,在進行了一番規勸和警告之後,前往死亡森林,進行了實地訓練。一開始情況很正常,如常的訓練,可是死亡森林再次爆發了魔獸潮流,接下來幻境內便是一連竄的血(腥)殺戮,魔獸利爪拍擊在軀體上的疼痛,真實,如同真實的發生。若不是幻境中哥哥的行爲漏出了破綻,我還察覺不到陷入了幻境。”心有餘悸的拍着胸口,渺兮擦着細密的汗液,一雙黑眸緊緊望着浮若,哥哥果然是哥哥,即使經歷了同樣經歷了幻境,一點事情也沒有,想要打敗這樣強的哥哥,我還差得遠呢!
浮若咀嚼着弟弟的描述,又問道:“你是如何解開幻術的?”渺兮微微一愣,回答道:“很簡單啊!既然知道中了幻術,使用查克拉進行擾亂,自自然然解開了幻術。這幻術,用不瞳力抵抗,輕輕鬆鬆就解開了!”歪着頭,疑惑的望着哥哥,不知道哥哥爲何這樣問。眯起眼,一道猜想,在腦海中浮現,立即問道:“難道還有其餘的方法破解幻術?”
揉了揉發痛的腦袋,浮若望向了鞍馬靜秀,而鞍馬靜秀正望着浮若,雙眸內的疑惑毫無掩飾,稀少的查克拉量不足以解開幻術,可事實上又解開了幻術,用了何樣的方法?資料上記述的,宇智波浮若可是沒有覺醒血繼限界,是無法以瞳力抵抗的,難道又出現了另一種方法可以解開幻術?
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解開幻術的方法越多,意味着幻術忍者的地位越低。鞍馬靜秀望着浮若,心中打定主意,將這個疑似不妙邪惡消息彙報給家族高層。
“幻術,作爲基本三術之一,同各類‘術’之分支相較是毫不遜色的。”暫時壓下了疑問,鞍馬靜秀開口,望着平復下來的學生們,道:“剛纔是一次小小的幻術體驗,是幻術小技巧的應用,在未來六年中,你們如果擁有幻術上的天賦,且認真努力修煉的話,也可以做到這樣的程度。”
“幻術的關鍵,在於發現中了幻術,及時脫離幻境,除了精神稍稍萎靡以外,可以繼續戰鬥,方纔的幻境中,老師特意留下了許多的破綻,使用破解方法,可以輕而易舉的解開。但你們要記住,真正的幻術,可不是可以輕易解開的。甚至幻術的至高境界----易志,可以完全剝離受術者的思想,成爲一個有意識的傀儡,受施術者的控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