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目一凝,什長拔槍而起,手沿着槍桿下滑,擼至連接點處,稍一用勁,只聽‘喀嚓’一聲丈長騎士槍立時分成兩段,一段狹帶着槍尖僅有三尺餘長,而另一段則成了凸頂六尺有餘的長棍。什長信手將凸頂長棍插入土地,其上仍有白色虔誠之力經營流轉,如若活物,即使短了一截,依舊穩穩鎮住土地的蠕動,虔誠之力,心志渾圓,鎮壓誅邪。
說的麻煩,實則這一系列動作快的驚人,耗時不過區區數息,什長眸上浮現微微亮芒,緊盯着萬千松柏中的一顆,腳步交錯踏着土地,地面在震顫,雪花在震盪,周遭凜冽的風,好似在什長軀體旁頓了片響,一道淡白色的芒光,激射!
三尺餘長的短槍,握在什長手中不再似騎士槍般順手,但勝在靈巧,局部微操,攻擊力較之於難以施展的騎士槍勝了不止一籌。這也是不得已而爲的無奈舉動,騎士的主武器乃是騎士槍,而副武器則會在腰部挎上一柄三尺五的騎士佩劍,然對於這次任務並未太過於在意,一則騎士長大人實力強悍,二則這松柏林離谷城並不見遠,三則派出他們來搜尋本來就是不在意的變現。而連執行任務的他們都不認爲騎士長大人會有什麼事情。豈料,事情往往出乎意料,在茫茫風雪松柏林中不僅騎士長大人未尋到,反而同一個可疑忍者發生了不必要的死鬥,而在松柏林中偏偏並不適合騎士槍的大開大合,只能從中拆分,有效的發揮戰鬥力,算是不得已而爲之。
什長舞動着短槍,握着槍柄根部,純粹以短槍替代騎士佩劍使用,疾行間,軀體上漫起淡淡白光,速度再增,這正是使用了騎士戰鬥技巧衝鋒!利用虔誠之力在外裹住軀體,在內刺激細胞釋放能量,增加速度。
待什長的軀體同松柏的距離不足三尺時,其餘六人才反應過來,紛紛效仿什長的舉動,拆分騎士槍,提起短槍,準備衝上去,幫助什長。
衝鋒中的什長,速度更快,傾注全部虔誠之力,短槍上的芒光亮得有些刺眼。然而什長顧不得消耗了,內心中各異複雜的情緒,容不得他猶豫,唯有拼盡全力將忍者擊殺,方能將這一切的一切,結果掉,方能祭奠死掉的部下。
許是因什長的動作太快,浮若的神情依舊是平靜的,手中的印剛剛落下,而什長則衝鋒而來,雙目只來得及轉動,眯着眼望着渾身白色光芒的什長。
鎮定,太鎮定了……
望見浮若的神情,什長腦海中立即閃過驚疑,但他如離弦的箭一樣,這抹疑問未來得及發揮作用,他的短槍,先於他的意識,裹挾着無盡白光,發動了攻擊。
這一招,有一個簡單的名字,叫做刺!這一招,不是技巧,而是純粹的力量,簡簡單單的一招,上面附加的能量愈強,這一招,則愈強。
什長的興奮,雙目中的淡淡白芒都難以遮擋,帶着抹淚珠,這一招,是他竭盡全
力的刺,不僅帶着他全部虔誠之力,而且帶着他一招斃敵報仇雪恨的信念。
然而,下一刻,什長神情大變,立即驚呼,“大家小心!這是具影分身!”
“啊……”“啊……”“啊……”
什長轉過身,耳中是部下的慘叫,望見的是一道閃動的人影,他在詮釋,詮釋殺戮二字的真意,在奏起殺戮的讚歌。
‘啪!’短槍落地,什長軀體一軟,傾注一切的刺,損耗的能量以及集中的信念,可不會因錯誤而恢復,軟綿綿的軀體,空蕩蕩的虔誠之力,讓他因部下遭屠戮而不由自主行動的軀體,直接癱軟在雪地上。
拖着染血的長刀,浮若緩緩走來,立足於什長三尺處,望着什長滿臉的悲容,以及投射來的仇恨目光,緩緩舉起了長刀,淡淡道:“你們錯了……我不是魚肉……”
什長瞪大着眼睛,即使腦袋同軀體分離,依舊瞪得大大的,不知道他會不會後悔呢?一個錯誤的決定,葬送了十一條性命。可惜,天下間,後悔是最無用的,除了讓人沉浸在無休止的負面情緒中,它還能幫助我們什麼呢?某個角度而言,什長是幸福的,失去了生命的他,不必悔恨,不必自責,與其活在痛苦之中,還不與一了百了。
輕輕擦拭長刀,血液改變了雪的色彩,非是白又非是紅,拖着滿是傷痕的軀體,緩緩前行。
人生註定是一條路,一條只能向前,其間些許停頓,而不能退步的路。這條路也許荊棘,也許崎嶇,但絕沒有退步的機會,每一條岔道,慎重選擇,許是不經意的選擇,將走上另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結局,不會一樣。
浮若沒有停歇,這些許的殺戮,他早已習以爲常,世界就是這個樣子的,你殺我我殺你,強者爲尊,這就是世界的本質。任何華麗的修飾,抵不住殘酷,世界是不會變的,千百年來,它依舊如故,依舊如故。
以血紅的雪以及滿地的失去生機的軀體爲背景,浮若緩緩前行,由得血液流淌,軀體的空蕩,他早已習慣。
風與雪,不會因某些人的死亡而停止,更不會因某些人的離去而停頓,一切一如常態,風凌冽如刀,雪冰寒飄蕩,冬日在風與雪的推動中,愈演愈烈。
血,早已凝固,軀體,早已僵硬,兩個人,緩緩走來,望着大部分覆蓋於雪層內的軀體,其中一個開口道:“他很可怕!比方纔更可怕!”另一人無動於衷,只是望着了無生機的軀體,腦海中盡是一路行來的種種痕跡,血液淋漓的陷阱,驚恐中死亡的生命,以及這一處,單方面的屠殺,這一切竄連起來,匯聚成一個人,一個僅僅是男孩兒的人。
“宇智波浮若,他將是大患!”
這兩個人,正是因松柏林中的異動,一點點尋來的獠以及馬格里。本是隨意之舉,豁然發現這一幕幕。
獠低頭撫摸着左
輪,“宇智波浮若,他讓我稍稍有些恐懼了……”
馬格里依舊沒有開口,只是哀傷地望着七具軀體,目中的情感濃郁至極,呼吸的頻率隱隱有些混亂,‘嘎嘣嘎嘣’的響音,在風的伴奏中,格外突出。
一高一矮兩道人影,屹立在風雪中,久久,不動!
而浮若拖着受創的軀體已經離開了松柏林,前往木業的一處聚集點。
“迅狼?”有些遲疑的聲音響起,浮若轉過身,平靜的雙目望向土蛇,淡淡點頭。
浮若這一回應,土蛇才真的認出浮若,若不是浮若在聚集點中特殊的體長,僅是瞧這張部分白皙部分古銅的臉孔,還真不一定認出來。上下打量着浮若,土蛇驚異地問道:“迅狼你這是幹什麼了?弄得滿身是傷?”
“些許小傷口,好得差不多了!”土蛇一拍腦門,醒悟道:“我怎麼忘記你變態的恢復力……對了,隊長一直在找你,好像有什麼事情交代你,沒什麼問題的話,就去找隊長吧!”話一說完,土蛇晃晃蕩蕩的走出了山洞,不知道想要幹什麼。
這一處聚集點,是數支暗部小隊聚集而成的,坐落於泰谷山脈中的深處一個山洞,同谷城距離稍稍有些遠,但這些許距離對於暗部的忍者而言,算不得什麼,連小麻煩都算不上。
浮若若有所思的望着土蛇的背影,略一駐足,向山洞深處走去。待浮若的背影緩緩消失,土蛇又從山洞口走了回來,“哎……小狼啊……”一邊瞧着,一邊搖頭,似在感嘆着什麼,神情間有些些許的哀傷以及不捨。
簡單的換洗,浮若神清氣爽,感受着體內查克拉量的微微增長,嘴角不由微微上揚,方纔兩場的艱難戰鬥,總算沒有白費。在戰鬥中拼死拼活,爲的不就是查克拉量的增長嗎!對於浮若而言,每一場戰鬥都是一次難能可貴的修煉機會,不同於旁人消耗的是時間與精力,他完全是將生命掛在腰間,一不小心就會掛掉。而相應的,高風險高回報,浮若如今實打實的位階精英中忍,正在穩步地向預備役上忍前進,一分耕耘一分收穫,這話一點不假!
抽出背部的長刀,望着長刀上的蜘蛛裂紋,饒是浮若的平靜淡然的性格,仍是忍不住嘆息,這柄陪伴他經歷大大小小的戰鬥不下百次的長刀,終究再也堅持不住了,獠的一槍,即使承受下來,依舊是超過了長刀的極限,處於崩潰的邊緣。
這柄長刀,是他的戰利品,在前進軍中的一次同蓋亞託亞帝國的戰役中繳獲的,前進軍是危險度最大的編制,有着戰利品自有制,意思便是,凡是前進軍士兵繳獲的東西,通通歸於士兵,由士兵自有支配。抱着它在如何不堪總比制式破爛武器強的念頭,浮若自然而然選擇了它,自此這柄長刀隨着浮若開始經歷大大小小的戰役,一年期滿,離開前進軍依舊帶着它,即使記憶的紀念,也是它配得上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