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正在金瑞峰峰頂一處隱秘所在閉關修煉的羅如蕭,驟然間睜開了雙眼,一雙蒼眉微微靠攏在一起,臉色稍稍有些變化。
他緩緩站了起來,而後看向了靈閣的方向。
片刻之後,羅如蕭走出了閉關之地。
“宗主。”
門前守衛的兩個弟子,見到羅如蕭出來,急忙施禮道。
羅如蕭點了點頭,而後命令一人去將清源長老請到這裡,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清源長老便匆匆趕到。
“宗主,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清源長老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來到羅如蕭面前,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這羅如蕭的臉色稍顯疑惑,這纔不解的問道。
羅如蕭皺了皺眉,他看了看清源長老,片刻之後,看向靈閣的方向說道:“清源,我沒記錯的話,今日應該是一年前入門弟子選寶的日子吧。”
“宗主說的沒錯,靈雲已經帶着金瑞峰弟子趕往,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這些小事,宗主不必記掛在心上。”清源長老笑了笑道。
“嗯,有勞你費心了,不過。”
清源長老皺了皺眉,看得出來,羅如蕭似乎有什麼話要說,於是,清源長老上前一步,言道“宗主,有話大可以直言。”
看了看清源長老,羅如蕭思索了幾分,似乎有些不解的說道:“你可曾記得,十幾年前,突兀之間一道靈光閃過天際,最後竟是落入到了那靈閣之內?”
聞聽此言,清源長老也思索了片刻,幾息之後,清源長老眼中精光一閃,好像是想起了什麼,說道:“哦,記得,當日我也在場,說來也奇怪,也不知道那道靈光是從何而來。待到我們在靈閣中找到緣由的時候,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不就是一截斷骨麼。”
十幾年前,羅如蕭剛剛坐上五行宗分宗宗主的位置,然而就在一天夜裡,他只感覺到空氣中似有隱隱的靈氣波動,待到他驚奇的出房觀察,星空之中,好似一道流星一般,向着這五行峰的方向飛射而來。
原本羅如蕭大喜,如此景象,說不準可是天賜寶器,然而往往真要是他想的那樣,這寶器必然乃是天成,品級可就是無法想象了,所以,他急忙召集了幾個心腹之人,其中就有這個清源長老,一起向着那道流光墜落的地方追去。
到了最後,這流光竟然自己鑽進了位於木生峰的靈閣之內。
然而,待到衆人找到這靈光的源頭之時,卻是失望之極,因爲,這居然就是一截只有寸許長短的,類似骨骼一樣的東西,形狀很不規則。
一番研究下來,幾位老者均是迷茫不解,因爲這東西看似奇怪,可是普通的很,方纔在天空飛過的時候,似乎還有靈氣涌動,可是現在,居然死氣沉沉的沒有絲毫的氣息,跟一截枯骨基本沒什麼區別。
對於這稀奇古怪的指骨,大家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毫無用處。
但是儘管如此,羅如蕭爲人比較謹慎,他雖然也看不出這指骨有什麼意義,有什麼用處,最後還是將之封印在了靈閣裡面,說是封印,其實就是羅如蕭爲了防止意外,佈下了一個陣法將之放在裡面罷了。
說到底,就是會擔心引來什麼麻煩。
可是,由於那陣法是由他佈下的,但是方纔,他隱隱的感覺到,自己當初佈下的那個陣法,居然微微晃動了起來,這倒是令他深感疑惑。
羅如蕭將自己的感覺說了出來。
清源長老皺皺眉,笑了笑道:“宗主,當初憑我們多人的實力都看不出那是什麼,而且,那東西的裡面沒有絲毫靈氣,能有什麼用,我看您還是不要在這上面費心了。”
“嘶,也是,可能是我杞人憂天了吧。”
羅如蕭點了點頭,他又想了想現在新入門的弟子一定在選寶,而那封印指骨的陣法就在靈閣裡面,所以也說不準就是由於靈閣陣法運轉才使得他佈下的陣法有些動盪。
“呵呵,清源,今日無事,我們不妨去看上一看?”
“既然宗主有這個興致,我奉陪便是。”
於是,二人邁開腳步,向着木生峰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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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閣這裡,現在已經有大半的人都已經選到了自己的寶器,自然是有好有壞,不過,這些弟子的運氣和實力似乎還都不錯,基本沒有人選到那黃樹良所說的殘次品。
當時黃樹良說的,有很大一部分是殘次品,到了現在,衆人才算明白,同時也在暗罵這黃鼠狼可真是貪的可以,爲了多得些靈石,居然編纂這樣的謊言。
有半成品這個是很可能的,不過萬萬沒有黃樹良所說的那麼誇張,在這數百的寶器當中,半成品也無非就是幾件而已,畢竟這靈閣是五行宗存放寶器的地方,怎麼可能放那麼多半成品在裡面,這豈不是很丟了面子?就是在弟子面前也是太讓人失望了。
所以,黃樹良之所以危言聳聽,也不過就是嚇嚇這些沒有經驗的弟子,畢竟誰都害怕拿到一件半成品的寶器,所以,行禮事的時候自然就要多多斟酌了。
邢朗在慕容秋霜的身邊聊了幾句,但是慕容秋霜根本就不予以理睬,這倒是讓那些水柔峰的女弟子萬分不解了,她們那一雙雙眼睛看着邢朗的時候,充滿了愛慕,可是慕容秋霜卻根本不拿邢朗當一回事,更讓人糾結的是,這邢朗不管慕容秋霜是什麼態度,就是死皮賴臉。
所以,這些女弟子心裡只有暗道一聲慕容秋霜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了。
然而,慕容秋霜是什麼心態,她自己也有些迷茫,真的迷茫了。
就從當日,在夕落鎮中央鬥臺之上,被邢羽以壓倒性的優勢擊敗的那一刻起,慕容秋霜的心裡,恨透了邢羽,恨不得將之碎屍萬段,這是慕容秋霜有記憶以來的第一場敗仗,而且敗的那麼慘,敗在了一個衆目睽睽的場合之下,敗在了她放完厥詞之後。
但是,或者是恨,或者是什麼,可是有一個事實卻使得慕容秋霜也很茫然,那就是,自己總會想起這個讓人懊惱的傢伙,儘管每一次想起都會讓慕容秋霜心裡咒罵他千百遍,但是的確是想起了。
而且在慕容秋霜聽到邢羽沒有了進入山門的機會之後,她甚至有一種失落的感覺,她自己都說不明白,或者是仇還沒來得及報,或者是她還沒來得及證明自己比邢羽強,畢竟她的心是一顆無比高傲的心,而邢羽又是第一個將之打敗的人。
當時,她在衆人面前,得知邢羽廢材之後,的確是將邢羽給奚落的夠嗆,可是她知道,未來怎樣並不知道,起碼沒有進入山門,她就不是邢羽的對手,可是這不久後自己就要進入山門了,而邢羽卻是沒有機會進入山門,她倒是感覺心裡忽然間空了。
所以,邢羽到了山門之後,慕容秋霜就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將邢羽踩在腳下,可是,言而總之,不管慕容秋霜怎麼想,想什麼,她現在的一顆心,完全都是和邢羽在較勁,對於邢朗,她從來就沒瞧起過。
慕容秋霜不理會邢朗,反而將目光穿過衆人,看向了不遠處的邢羽,這簡單的一個動作,看在邢朗的眼中,直接使之火冒三丈,邢朗可是深深的知道,這二人之間還有那一層潛移默化的關係,甚至都差點成了夫妻,所以,他對邢羽的戒心就可想而知了,就算沒有這層關係,邢羽在他的心裡也是死敵,只不過是他一直也沒有機會罷了。
邢朗看了看慕容秋霜,而此時慕容秋霜的一張俏臉表情嚴肅,一雙美眸中含着陣陣怒氣,透過人羣盯在邢羽的身上,慕容秋霜心頭暗道:“邢羽啊邢羽,一年了,可算是有機會了,今日我就要證明一下,我慕容秋霜比你強。”
然而,此時的邢羽,一顆心砰然跳動,別人怎麼樣他絲毫都不理會,只是將一雙眼睛看向了那光幕之內,這感覺是越來越清晰了,就像是某種召喚一樣,而且,這種召喚使得邢羽熱血都在加速流淌。
分開分羣,邢朗來到了邢羽的近前,一晃手中的長劍,凌厲的劍光將邢羽的思緒打亂。
邢羽皺了皺眉,不解的看了看邢朗。
“呵呵,廢物,發什麼呆呢?是不是在想一會拿了件半成品怎麼出這個門?”邢朗笑着說道。
此時,除了剩下的,還沒有選寶的人興沖沖的看着光幕之外,選完寶器的人,都在後面,不管選的好壞,這都是他們修行之路上的第一件寶器,所以,他們的欣喜之情已經壓過了對前面別人選寶的好奇之心。
然而邢朗說話是有意加大了語氣的,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在衆人的眼前,讓邢羽丟臉,最重要的是,他要證明給慕容秋霜看,他比邢羽強,而且是強得多,畢竟他是不瞭解慕容秋霜是什麼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