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天風進入到了火烈堂之內,邢羽索性就站在了天風的身邊,這要是在平時是絕對不可能的,天風可是站在堂中前衛,在天風的前面只有二人,便是雷嘯的兩位師弟。
也不是邢羽自持功高,這火烈堂諸多弟子,他認識的也實在不多,還是站在天風身邊好上一些。
然而此時,兩位老者一掃衆人這才發現了邢羽的不同。
不過他們也沒有多言,只是雙眼在邢羽的身上打量了一番,頗感好奇。
“堂主,這比斗的結果如何?”其中一位老者,待到衆人安靜下來,這才上前一步,到了雷嘯的正對面問道。
“呵呵,什麼狗P鬥技,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不過看到羅如蕭那老東西最後的表情,我真的是很久都沒有這樣高興過了。”雷嘯臉上的喜悅是完全發自內心,絲毫沒有虛假。
老者一皺眉,雷嘯說了一堆,還是沒說詳細,反倒是將他弄的更迷茫了。
天風笑了笑,看了看身邊的邢羽,而後緩步邁出。到了老者的近前,拱手道:“師叔,這比鬥說來是五堂競技,其實卻是我一堂獨佔四堂,可是一番激戰下來竟是成了平局,可笑羅如蕭,精打細算的算盤竟是落了空。”
“嘶……,風兒,你說什麼?平局?”老者臉色一變,顯出驚訝之色,旋即問道。
天風點了點頭,一臉肯定的神色。
三局比鬥,決出勝負,這個兩位老者都知道,三局如果出現平局的結果,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一勝一負,其中還要有一個平局。
老者盤算了片刻,看雷嘯和天風的表情,恐怕這是事實,那麼這勝的一場最有可能的便是天風了,不然天風現在也不會這樣高興,平局的一場麼,只可能是蒼林這一代弟子,這倒是讓人出乎意料之外了,要知道,其餘五堂修爲高於蒼林的人絕對不少於三人。
至於這敗的一場,毫無疑問了,定然是新入門的這一批弟子,尤其是他看到了這一批弟子中實力最高的齊躍,此時並不在場,方纔他就看到了,似乎是身受重傷,此時正去療傷了吧。
“哈哈哈,好啊,風兒果然不負重望,力挽狂瀾於危難之中,師叔我沒看錯你。”老者爽朗一笑,看着天風不斷讚許,倒是將天風說的皺了皺眉,頓時他便明白了過來,師叔這是誤會了。
“不不不,師叔你誤會了,師侄我一番苦戰,最終和金瑞堂大弟子靈雲戰成了平手。”天風臉上帶着少許尷尬神色,微微低了低頭,拱手說道。
一皺蒼眉,老者的笑容戛然而止。
老者看了看天風,而後目光掃了掃場內衆人,心中暗道:“天風居然是戰成了平局?那這獲勝的一局會是蒼林?天吶,蒼林的修爲,面對起碼不下於三個比他強大的對手,這就必須起碼要勝下兩場,這小子深藏不露啊。”
旋即一轉身,老者看向了蒼林。
其實在天風說完的時候,蒼林就感覺到了不妙,這師叔恐怕要把功勞往自己身上安了,他可是很明白,他是的的確確的慘敗,甚至現在還有傷在身。
於是,蒼林沒等老者開口,他便將頭緩緩低了下去。
老者的確是正要開口讚許,卻是看到蒼林低下了頭,話到嘴邊硬是嚥了下去。
這一次他可是真有些懵懂了。
說到底,這新入門一批弟子,兩位老者是絕對不會抱有一絲希望的,別說慕容秋霜和邢朗,就是那其餘的人也不是齊躍能夠應付的了的。
“呵呵,哈哈哈哈,師弟啊,你就別在那胡思亂想吧,來羽兒,讓師叔見見。”
見到老者迷茫了起來,雷嘯一聲爽朗大笑,說道。
邢羽被雷嘯說的一愣神,來到這裡就是給了天風面子,還有事情不得不交代而已,這算什麼?有什麼意義?
不過此時衆人目光都看了過來,他也不好駁了雷嘯的面子。
於是邢羽站在原地,只是對着老者拱了拱手,微微頷首而已,並沒有說話。
老者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邢羽,似乎並沒有見過這個人,於是,兩位老者疑惑的看向了雷嘯。
之後,天風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生動形象的講述了一遍,聽的兩位老者瞠目結舌,方纔看邢羽之時臉上的那種不屑之色,隨着天風的講述,漸漸的變爲驚訝,震驚,難以置信。
“這……。”
“什麼?風兒,你可不要拿師叔開玩笑。”
天風無奈的搖了搖頭,一臉肯定的神色。
神丹期,而且居然能夠力戰邢朗,慕容秋霜而完勝,這絕對不是神丹初期,哪怕是中期修爲能夠辦得到的,畢竟慕容秋霜也是神丹中期的修爲,而且天風說的明白,邢羽是激戰一番,敗了邢朗之後,又打了幾場纔將慕容秋霜擊敗的。
神丹後期?
兩位老者實在不敢相信,一個還穿着記名弟子袍的新入門的弟子,五年時間就能修煉到神丹後期的境界。他們兩個人已經年近七旬,修爲也是堪堪逼近神嬰中期而已,遙想當初修煉到神丹後期可是足足的將近三十年時間。
邢羽不願與兩位老者的目光相對,只是茫然的目視前方,不言不語。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過後,衆人已經漸漸從喜悅中回過神來。
雷嘯的臉色也逐漸顯得嚴肅起來,待到堂內靜寂,他皺了皺那雙粗眉,臉色開始變得凝重。
他看了看下面這些人,幾息之後說道:“如今我火烈堂的確是處在危難關頭,羅如蕭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我從他的眼中看得到渾厚的殺氣,恐怕這老傢伙很快就會動手。”
“蒼林聽令,帶人守住火烈峰同金瑞峰的隘口。”
“遵命。”蒼林臉色嚴肅,拱手接令離去。
“蒙越聽令,帶人守住…………。”
………………。
雷嘯隱隱的感覺到危險將至,旋即開始分兵派將,但是他所派出去的人,其實談不上守衛,頂多只是能夠預警就不錯了,到了最後,這火烈堂的廳堂之內只剩下幾個人。
這也是雷嘯有意的安排,此時剩下的人,天風在內,那是他最信得過的大弟子,另外便是兩位師弟,這可是火烈堂的中流砥柱了,兩位神嬰期高手。
除此之外,自然還有一個邢羽。
然而此時,邢嵐就在廳堂之外等着,原本邢嵐是不願的,可是邢羽這一次態度很堅決,沒有將她帶進來,邢嵐的確是對邢羽有種依靠的感覺,在她的心中,這個哥哥的話也是很有力度的,而且邢嵐並不是分不清輕重緩急的撒嬌,所以便同意了在外面守候,反正有小白陪伴,也不會很寂寞。
看到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雷嘯緩緩的從座位上走下,而後來到了邢羽的近前。
他似乎很猶豫,來來回回走了幾趟,最終才站定腳步,雙眼看着邢羽,問道:“羽兒,你可曾見過老宗主?”
此言一出,另外兩位老者頓時驚駭,旋即邁開腳步到了近前,雷嘯不會平白無故的說這件事。
邢羽皺了皺眉,略微思索了一下,而後點了點頭。
“羽兒,快說,師父他老人家還好麼?他人在哪裡?”;雷嘯急問道。
一縷淡淡的憂愁劃過邢羽的臉龐,他的腦海中回想起當初,被那金羽靈鷲逼下絕壁,機緣巧合之下在谷底洞穴中看到的那副枯骨。
哎,那位老人家定然就是這雷嘯的師傅了,雷嘯這個人說來也是重情重義,起碼尊師重道,想來火玄也不是一個惡人,而且修爲一定不弱,只是奈何,如此高手也是化作一副枯骨了無聲息,這天道茫茫,何處纔是終點,如何才得永生不滅。
邢羽心中頗有感觸,看着雷嘯焦急詢問的眼神,他緩緩搖了搖頭道:“他已經不再了。”
之後,邢羽將自己所見講述了一番,當然其中自有刪減。
雖然雷嘯未必會在意,他總不能將自己當時,把火玄的家底收羅一空的事情也說出來。
聞聽邢羽的話後,雷嘯的虎軀晃了兩晃,就是那另外的兩位老者也是臉色陡然變化。
“師傅他……。”
“哎,果然如此,羅如蕭啊羅如蕭,我和你勢不兩立。”
邢羽看得出來,這三人還不錯,激憤悲痛之情並非是裝出來的。
心裡無比清明,這古通指環也該物歸原主了,雷嘯其實就是衝着它來的,這就是火玄遭到不測的證據,有了這個古通指環,他就算不能召集那些宗內前輩,起碼能夠將之穩住,不讓他們與羅如蕭走到一起。
於是,沒等雷嘯開口,邢羽將指上的古通指環摘了下來,雖然心有不捨,可是大丈夫不可奪人之物,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
至於那古通指環裡存放的東西,他早在沒有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挪了出去,空間袋邢羽還是有的。
“這,這,師傅的古通指環。”其中一位老者看到邢羽手中的指環,頓時驚道。
雷嘯也是面色一變,沒有想到,這邢羽如此慷慨豪爽。他心裡知道,古通指環不僅是地位的象徵,而且還是一件地級的寶器,這五行宗分宗並不是大的宗門,大家所知的寶器,品級最高的就是地級了,一共也只有那麼兩件,便是這古通指環與火玄劍,都是在宗主火玄的手中。
“這……。”雷嘯說道。
“呵呵,這是火玄留下的,我知道對你一定很重要,你收回去吧。”邢羽說罷,將古通指環向前遞了遞。
雷嘯臉上隱現羞愧之色,爲人之師,並未盡到絲毫義務,今日卻恰恰被這自己從不問津的弟子所幫,到了此時,他居然就這樣把幾乎五行宗所有人都想得到的古通指環親手交了出來。
從邢羽的手中接過古通指環,雷嘯對着邢羽點了點頭。
邢羽只是隱隱含笑,也沒有多說什麼。
“等等,師傅的火玄劍呢?”一位老者忽然間想起了什麼一樣,箭步上前,對着邢羽問道。
這一問使得邢羽很不爽,這語氣倒是有些像是質問犯人一樣。
邢羽頓時劍眉一立,口中乾脆利落的回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