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羽帶着妹妹腳踏火玄劍,向着南方疾馳而下,目標,五行宗。
然而現在的五行宗已經處於一種異常緊張的狀態,五堂各有各的心思,隱隱之中,竟是形成三個勢力。
金瑞堂、土厚堂、水柔堂站在一條戰線上。
木生堂處於觀望的態度,並不參與其中的爭鬥,至於那所謂的比鬥,雖然也會參加,可是卻沒有抱着什麼希望,就是應付一下而已,畢竟這是宗內的老規矩。
如此一來,火烈獨自面對羅如蕭三堂的勢力就顯得實在弱小,再加之,這些弟子之中也實在沒有什麼卓著之人,雷嘯已經隨時最好了失敗的準備,只是在心裡頗有些懊惱,只因其實本該有希望的,卻是被天風的一念之仁錯過了。
十天的時間,短暫的仿如彈指,十個日升日落,瞬息而已。
這一日,豔陽高照,五行峰主峰的地勢奇高,自然首先得到朝陽的眷顧,使得金瑞鋒頂觀日廣場上鋪滿一片金沙。
經過這麼久的等待與準備,所有人都是摩拳擦掌,當然,只有少數人知道其中的玄機,絕大多數的人還是矇在鼓裡,畢竟這是一次盛會,而且從比鬥之中還會有豐厚的獎勵,靈石、寶器、靈丹等等,這些東西都是修行者渴望的。
所以,很多人忙忙碌碌,不分是親傳弟子還是記名弟子,臉上都是掛着得意的笑。
“哎,太好了,可算是等到這一天了,這整日裡在山上修煉,實在乏味的很啊。”
“是啊,你聽說了麼?這一次好像總壇還來了一位前輩。”
“哦?是麼?”
“嗯,聽說三天前就已經到了,是一位長老,身份地位就連我們宗主都比不上。”
“太好了,這一次可有好戲看了。”
“哎,可惜啊,這麼好的機會我們只能看看熱鬧了。”
“能看熱鬧就不錯了,快乾活吧,時間可不早了。”
來來往往忙碌着的都是記名弟子,這些人邊走嘴裡還在議論紛紛,而話題也大都是圍繞着今日即將舉行的比鬥。
然而,雖然都是記名弟子,可也都是有着堂口歸屬的,所以也都盼望着自己所在的堂口能夠獲勝,人選早已經選定,他們的議論點自然也就集中在了這些人的身上。
甚至有些人,私下裡還會設賭,全當成消遣,也或許是爲了贏些靈石。
觀日廣場十分寬闊,平整的地面乾淨的很,水柔堂高手簡單的施展些手段,便使得地面上的灰塵滌盪一空,甚至空氣中都充斥着一股清新的味道。
靠着懸崖的一側依舊是那棵千年的古樹,碩大的樹冠中停歇着那隻靈獸,金羽靈鷲,渾身金光閃爍的羽毛,修長的脖頸不時的伸展開來,一雙金眼看着廣場上的情況。
如此大的事情不可能當日準備,所以,此時的觀日廣場上按照五個設置了五面旗幟,五面不同顏色的旗幟下面是座位,擺放着一些明亮的桌椅。
由於羅如蕭身爲五行分宗之宗主,所以這金瑞鋒處於正位上,坐北朝南的方位,桌椅擺放的也多一些,除了各個堂主要回到所在堂口就坐之外,一些宗內長老之類也是會基於此地就坐。
此時的火烈峰之上,衆人更是整裝待發,左右也是要一拼,想的多了固然無用,雷嘯今天精神抖擻,一身火紅色的長袍,魁梧的身材,身高八尺,捲毛鬍鬚,臉色微微紅潤。
在他的面前是十餘位身穿紅色火烈親傳弟子袍的親傳弟子,自然以大弟子天風爲首,十餘人個個挺着胸脯,除了天風之外,個個面帶倨傲之色。
在親傳弟子的身後就是五十餘位記名弟子,雖然此次比鬥他們沒有機會參加,可也是拭目以待,其實以往的時候,宗內的弟子比鬥並不侷限於親傳弟子之內,記名弟子有緣資格參加,並且通過比鬥中的表現,記名弟子幸運的話還能夠獲得成爲親傳弟子的資格。
這一次卻是不同,其中的意義重大,就算是記名弟子出戰也沒有什麼意義,白白丟人,搞不好還丟了性命。
看了看弟子們的神色,雷嘯也點了點頭,也罷,終究要一戰,雖然弟子們的實力有些弱,可是這股子勁頭還算不錯。
見此,雷嘯也挺了挺脊樑。
“天風啊,都到齊了麼?”雷嘯看了看天風問道。
天風上前一步,拱手回道:“回稟師尊,已然到齊,只等師尊一聲令下。”
“好,今日我火烈的尊嚴就握在你們的手中,是龍是蟲很快就能見到分曉,拿出你們的真本事來。”
“是,師尊,你就瞧好吧。”
蒼林笑了笑,一臉傲氣的說道。
“師傅,今天我就讓他們看看,我火烈堂是不是泥捏的。”
“好啦,不要光用嘴說,出發吧。”
“出發。”
一聲令下,天風在前帶路,衆弟子在身後跟隨,向着金瑞峰的方向趕去。
見到衆弟子離去,雷嘯看了看身邊的兩位老者,這兩位老者也是火烈堂的老輩分人物,說來和雷嘯是一個輩分上的,都是師兄弟,畢竟雷嘯是火玄的弟子,所以雷嘯照比其他堂主其實是低了一個輩分,只是雷嘯實力強橫,這纔在火玄失蹤之後繼任了堂主。
“火烈堂的安全還勞煩二位師弟了。”雷嘯說道,神色凝重。
“堂主請放心,有我們二人在,不會有問題。”
“堂主,這一次的比鬥,你有多大把握?”一位老者也是剛剛雲遊歸來,他自然多少能知道一些問題的嚴重性,此時上前問道。
雷嘯皺了皺那雙粗眉,片刻之後回道:“哎,恐怕不足三層。”
“嗯……,我看了一下,雖然這些弟子個個信心百倍,但是似乎並沒有頂尖高手,此去恐怕……。”
“師兄說的是,而且聽說那金長老也來了,不知道堂主聽說沒有,這羅如蕭就是這金長老的侄子,他到了這裡,堂主,你可有辦法應對?”
“對,堂主,老宗主的火玄劍與古通指環找到了沒有?”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雷嘯臉色越來越難看,不過他也知道,二人的擔心都是爲了自己好,爲了火烈好,更何況他們說的都是事實,可是這些雷嘯何嘗不知?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憑他的性格,明知必敗,明知危險也是要去的。
搖了搖頭,諸多年來,雷嘯都是苦苦的在尋找老宗主,最後的結論就是老宗主一定被害了,所以他纔會在後山陵園爲火玄立下了墓碑。
可是,火玄的遺物是尤爲重要的,尤其是這古通指環,在這種古老的宗門裡,宗主信物有着很強的號召力,起碼如果現在有了古通指環的話,絕對能讓水柔堂與土厚堂動搖,甚至能夠讓木生堂像自己靠攏,如此一來,就算不能壓過羅如蕭,分庭抗禮總是可能的。
奈何,根本如大海撈針,沒有一點收穫。
看到雷嘯此時表情,兩位老者也知道了答案。
“哎,多保重吧。”
雷嘯點了點頭,衝着二人擺了擺手道:“兩位師弟,拜託了。”
於是,雷嘯轉身大步揚長而去,邁出了這一步,想別的也沒有用,所以雷嘯索性豪氣升騰,將諸多煩惱都丟在了腦後,抱着遇山開路遇水搭橋的想法,趕往金瑞峰。
此時的觀日廣場已經是熱鬧非常了,除了火烈峰衆弟子,其他四個堂口的人已經陸續就位。
各堂堂主器宇軒昂,端坐在正位上,身邊便是親傳弟子,而後面就是那些記名弟子,記名弟子儘管沒有機會動手,可這難得的省會,吸引力也是不小的,哪怕是看看別人的神威也夠興奮的了。
水柔堂這裡,慕容秋霜一身淺藍色的長袍,裹着身軀顯得凹凸有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就站在堂主的身邊,如今的慕容秋霜,實力甚至和上一代的親傳弟子不相上下,小小年紀自然得到更多的器重。
可是此時,她的臉上卻是沒有笑容,反而有些淡淡的憂傷,她也不知道爲什麼,不時的看着火烈堂那裡空空的桌椅,腦海中總會出現那個身影。
夕落鎮一別,在慕容秋霜的心裡早就認爲邢羽必死,一直以來她都和邢羽制氣,可是忽然間邢羽死了,她倒是感覺好像是丟了什麼一樣,甚至在這一刻,他的心裡出現一種異常的感覺,或許?
“呵呵,霜兒啊,想什麼呢?”水柔堂主看了看慕容秋霜,發現她有些心不在焉,一皺眉輕聲問道。
“沒,沒什麼?”
“一會你可以放開手腳施展,讓他們看看我水柔堂的厲害,對火烈堂的人,出手不用留情,帶到比鬥結束,我去爲你請功。”
“是,師傅。”
水柔堂主笑了笑,對於這個弟子她是格外的戀愛,也委實寄託着她所有的希望,親傳弟子中並非是慕容秋霜修爲最高,但是論潛力,沒有人能出其右。
木生堂與土厚堂這邊也都各就各位,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親傳弟子都是摩拳擦掌,等待着一展身手。
至於金瑞堂這裡可就有些熱鬧了,因爲,此時在金瑞堂卻是多出了幾個人,幾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