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兒,真沒想到,我軍這麼快就將洛陽攻佔了,本王……我真是高興,”李玢滿面笑容地看着楊曦,“真的沒想到,曦兒你如此年少,表現的就這麼出色,爲父我真的不知道有多高興。有你這樣的人才助我,爲父還愁什麼事不成?要是讓最終執掌了天下,天下百姓一定會非常幸福的。”
已經充分領略到楊曦能力的李玢,再也不掩飾自己的目的,越加對楊曦表現的親暱,他希望自己的主動示好,能最終換來楊曦的全心支持!
不過楊曦卻並不爲所動,在聽了李玢如此蠱惑性的話後,口氣淡淡地回答道:“殿下,如今戰事還未完全平息,叛軍的勢力還未完全消滅光,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控制局勢,安撫百姓,清剿叛軍的最後勢力。其他的,還請殿下暫時不要去考慮,隔牆有耳,許多事不要隨便說。”
楊曦說這些話的時候沒什麼好氣,他覺得李玢說的太直接了,與他之間完全是利益交換,雖然他已經有點動心,但還是不敢將這一些完全當回事。
這事太過於重大,難度也差不多等同於登天,現在不能多想,也不要多討論什麼。洛陽剛剛被攻下來,最重要就是恢復洛陽的秩序,不要起亂事,不然功勞就大打折扣了。
聽楊曦這樣說,李玢微微有點失望,但他想了下後,也馬上釋然,繼續很慈愛地說道:“曦兒,那你覺得,接下來爲父要怎麼做?哪些事是現在必須要做的?爲父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但又不能推辭,只能硬着頭皮主事。希望你能多替爲父出出主意。”
楊曦看了看李玢,看到對方一臉的真誠,也抽嘴笑了笑,回答道:“殿下,你的功勞已經足夠大,戰事結束後,可以凱旋歸朝了,餘事朝廷肯定會讓其他人來處置,我們只要等着陛下的詔令就是了!如今最重要的就是不讓洛陽城內起亂,修復因戰事而毀壞的城內工事。還有皇城內的設施,繼續派出人馬剿亂,將叛軍的殘部徹底平息,也就是剛纔殿下所佈置的事。殿下做的已經不錯了,末將也沒太多這方面的經驗,沒辦法提供更多的建議。”
聽楊曦真的給他建議,並肯定了他剛纔的佈置,李玢更是高興,忍不住伸手拍拍楊曦的肩膀。再道:“曦兒,你能幫爲父,爲父很高興。這次歸朝後,我也會在父皇面前強力請求。要讓父皇升你的職爵,你已經立下如此大的功績了,沒有你,叛亂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平息。應該有更高了職位,封王也是應該的,我會一力請求讓父皇封你爲王。至少也要封你個國公什麼的,不然會讓將士們都寒心的。”
“殿下說笑了,末將還未及弱冠之年,不敢貪求這麼多,也請殿下不要說這些不切實際的事,一切要以大局爲重!太子亨肯定不希望看到殿下立下如此大功的,說不定殿下回京後,太子會趁機出來做點什麼,要是殿下回京後,還要在陛下面前爲末將請求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那說不定會讓陛下生厭!”說實話,李玢這般表示親近,楊曦是有點感動,但他也知道,李玢越這樣,那功利的目的也就越強,他不能被海市蜃樓般的幻影迷惑,要時刻保持清醒頭腦,以免偷雞不着蝕把米。
他也不希望李玢這麼急迫,話裡行間一再表示這個意思,那他會害怕的。
他不介意李玢沒能力,如果他真的想當皇帝,那更希望李玢沒能力、沒手段,這樣他的目的就容易實現了,就如睿宗李旦一樣,承受不住壓力,也覺得自己不是當皇帝的料,最終把皇帝位交給了兒子李隆基。但他不願意看到李玢急着行事,把事情弄糟。
聽楊曦這樣說,李玢心裡一驚,也有點醒悟過來,想了下後,馬上點頭:“曦兒,你說的不錯,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父皇廢了李亨的太子位,並讓爲父接替他的太子位。只有我當上了太子,剛纔所說的那些事才能實現。你放心,爲父會低調行事的,待回洛陽後,一心去促成這事。只是希望你能多多幫我這個生身父親,只要爲父最終當上了皇帝,最後大唐的江山就是你的。”
李玢說着,在楊曦的肩膀上用力拍了一掌,隨即眉開眼笑起來。
“延王殿下,許多事末將這隻耳朵進,那隻耳朵出,全然沒聽到!”楊曦說着,不待一臉愕然的李玢有什麼反應,馬上作了一禮:“殿下一路辛苦,再好生休息一下吧,末將還要到城內轉轉,大戰剛停,許多事都要末將去處置,也不耽誤殿下的休息了。有什麼不決的事,末將會來稟報殿下的。”
說着不待李玢迴應,就快步走出了房間,只留下李玢一個人在那裡愕然。
因爲有宵禁,洛陽的局勢很快就被控制住。
第二天一早,洛陽城內的秩序就恢復了,三大市也陸續開張,只不過沒什麼客商和行人,非常的冷清。但誰都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洛陽城將會恢復到戰前的樣子,南市、北市和西市都會重新熱鬧起來。
在郭子儀和李光弼率部離開范陽附近,南下攻擊洛陽之前,顏真卿、李嗣業、賀蘭進明、程千里、張巡等部先一步南行,但因爲沿途遭遇叛軍的阻擊,再加上馬匹又不足,他們的行進速度比之全部騎兵編制的郭子儀和李光弼部慢了很多,在洛陽戰役已經結束了,他們還沒抵擋洛陽。
也就在洛陽被攻取的第三天,洛陽城內秩序完全恢復了,屍體什麼的都被清除乾淨後,顏真卿部一萬五千人率先抵達洛陽。聽到軍士來報,說是顏真卿率軍抵達洛陽後,楊曦大喜,馬上扔下了自己手上的事,招呼身邊的龐忠和王思禮、高適等將,一道去迎接了。
現在的顏真卿在平叛戰役中立下的戰功也是不小,但這並不是楊曦對其非常尊重的主要原因。值得讓他親自去迎接的,是因爲這是位在中國書法歷史上佔據了重要一席之地的大師,後世時候他學過顏真卿的書法,他的爸爸也學過,而且非常推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