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2章 缺失的信息
就這樣，夏多在典藏室內將和魔法有關以及和耐色瑞爾有關的書籍卷冊快速翻完，然後才轉向了其他方面的，裝出一副認真查找資料或者貪心收集情報的模樣。
幾個小時後，他揉了揉微漲的眉心有些意猶未盡地離開了典藏室，之後他沒有再尋奧林，而是自行離開圖書館，乃至繁星聖殿所在層級。
不過他也沒有返回耐色使館，而是徑直前往泰維曼薩的琳娜涅厄斯城區，也就是那個名爲琳娜涅厄斯的大樹，同時也是裡奇神使追蹤到的月影家族藏身之處。
更是葉爾蘭冕王顧問、預言師達芙妮在泰維曼薩的核心勢力範圍。
一邊走，夏多一邊在腦海中整理剛剛在典藏室看到的情報，血脈能力追溯記憶並不能讓他做到真正的過目不忘，而僅僅只是可以回憶出過去的場景。
以一種類似重新體驗的方式進行回憶追溯，這能夠還原出全部的細節，但不足之處也非常明顯，那就是不能直接得出結果。
還需要走一套體驗的流程，當然在這過程中，夏多也開發出適配這樣流程的檢索方式，以提高檢索速度。
但這樣的方式並不改變“檢索=重新體驗”的本質，僅僅只是通過一定的取巧，跳過大多數無用信息。
這一過程有點類似於在電腦中檢索關鍵詞，但電腦本身並不會按照特定關鍵詞將所有結果都展示出來，還需要一個檢索的過程，或者提前進行相關設置。
夏多現在所謂的整理情報，其實就是這樣一個過程，他先是通過潛意識中和月影家族相關的特定意識信息，鎖定他在典藏室內的那段記憶中的相關場景。
然後再對相關場景進行精準回溯，這就是取巧的地方，在回溯具體時間節點時，依然需要像看電影那樣或快或慢的條件進度，以獲得對目標信息的“聚焦”效果。
其實就是將這部分原本只是一掃而過保存在潛意識中的信息，轉存到表意識中，並形成印象較爲深刻的短時記憶。
能夠讓夏多在不進行回溯記憶的時候也能對那些信息產生印象，然後再對這些信息進行後期加工，也就是思考的過程，並形成印象更加深刻的長期記憶。
其中部分又再次變會潛意識信息，但下次遇到相關情況後，他就會迅速想起這些加工後的信息。
比如說，在聽到某個月影家族成員的名字後，就能立刻想到和這個名字有關的情報信息。
如果沒有這麼一個對過去記憶中的信息檢索、分析再加工的過程，那麼夏多後續遇到相關情況的時候，最多也就是會產生一些所謂的“直覺”。
如果潛意識中對這些信息關注度不夠的話，甚至連直覺都無法產生，就算產生了，也不一定能被表意識注意到。
畢竟任何一個智慧生物，任何時刻其實會產生大量直覺的，只不過少數直覺可以強烈到讓人無法忽視，而絕大多數直覺都被忽視了。
特別是對能夠解析潛意識的夏多來說，如果他時刻關注潛意識運作的具體細節，那他根本分不出任何一點時間去關心外界的事情了。
最簡單的呼吸就是一種直覺，如果連呼吸都要過問，那還有什麼不需要過問呢？
實際上，儘管夏多已經能夠統合部分潛意識，但他更多是通過這樣的方式獲得對自身意識的檢索速度，對於潛、表意識的運作，則依然維持在原來的狀態。
不然難道他連每一次呼吸都要自行控制嗎？甚至連呼吸相關的一切神經、肌肉活動都要自己控制嗎？
這確實是夏多能夠做到的，但沒必要，潛、表意識這套分工明確的運作方式非常有效，更重要的是通過意識的分層，爲智慧生物提供了額外的心靈防護。
夏多在以太位面中見過一種意識強大到能夠產生心靈異能的特殊生物，也就是過去耐色瑞爾靈質材料最主要的來源——扭曲幻影。
這種生物固然擁有強大的意識，絕大多數扭曲幻影都能產生心靈異能，對於沒有針對性心靈防護措施的施法來說，簡直就是天敵般的存在。
但這樣特殊的意識也帶來一個問題，那就是自身的心靈幾乎不設防，心靈審問對人類這種存在潛、表意識系統的智慧生物來說，並不是百分百有用的。
經過訓練或者某些天生具備這樣天賦的人，完全可以做到表意識和潛意識對同一件事做出截然相反的評判。
簡單來說就是說謊的能力，因爲絕大多數心靈法術都無法精細解析潛意識，最多就是探知表意識，這樣就能“說謊”了。
但對扭曲幻影那樣的根本不區分潛、表意識的生物，只要進行心靈鏈接就足夠鏈接方獲得全部的信息了。
而且扭曲幻影作爲智慧生物，還有一個更大的缺陷，由於他們與外界的交流方式就是通過心靈鏈接，這使得他們在面對外人時，甚至連口頭上的說謊都做不到。
夏多並不推崇謊言，但謊言卻是複雜社會關係的調和劑，讓人不必在非此即彼中必須做出選擇，同時也是個體隱私的最後一重保障。
如果連說謊的能力都不具備，那作爲智慧生物也太悲哀了。
事實上，扭曲幻影也確實是一個強者連弱者意識都要一同掌控的種族，幾乎任何一個扭曲幻影，都希望擺脫上級的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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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個體意志受到強迫外，這種鏈接最大弊端還在於上級可以強制要求下級奉獻自己，然後將上級轉化爲王者。
這其實是每一個處於心靈鏈接上位的扭曲幻影都會做出的選擇，哪怕已經是王者了，下級的奉獻依然能夠讓它提升。
當然，爲了保持對同族其他王者的威懾，扭曲幻影王者也會有選擇的保留下屬，而不是全部融合吞噬了。
扭曲幻影之所以襲擊人類，一方面確實是它們的王者想要從其他生物的心靈中獲得提升，另一方面卻是那些扭曲幻影自己想這麼做。
它們其實並不希望殺死人類，而是希望通過寄宿人類心靈的方式離開以太位面。
因爲心靈鏈接並不能跨位面，只要能夠去到物質位面，哪怕僅僅只是路過一下，再次回到以太位面後，只要不遇到之前的上級，斷開的心靈鏈接也並不會自動恢復。
而要是能夠獲得獨立，那些扭曲幻影通常會選擇遠離同類，甚至會遠離一切智慧物種，因爲它們明白一切智慧生物都是它們同族王者的潛在襲擊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