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9章 羅達斯的方案
如果羅達斯自己就有學派理念的解釋權,那麼即便理念改變,那也是遵從了他內心的選擇,至於其他人,服從就是了,不需要有太多自己的想法。
這也是爲什麼夏多認爲靈能法師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是動態的、不穩定的主要原因,因爲人心多變,靈能法師唯一的堅持只有他自己,那當然也是多變的。
而如果完全不理會外界,那這樣的靈能法師無疑是最極端的,也是最可怕的,可以參考地球上的某些恐怖分子,他們堅定地相信着某些教義,並用那些教義指導現實。
或許他們自己看來很正常,但在正常人看來,無疑是一種恐怖行爲。
所以,如果將來聯盟要接納靈能法師的話,澤奇學派的思想是務必要根除殆盡的,像安提學派這種主動靠近現實的才能夠保留下來。
至於眼下,對羅達斯這個階下囚,夏多並沒有多客氣,他毫不避諱地點出了對方虛僞的堅持,其實對羅達斯自己來說倒也不完全是虛僞,但在夏多看來,這就是虛僞。
總之,這是雙方都承認的對理念的靈活解釋。
所以接下來,夏多就毫不客氣地吩咐羅達斯,“你就當卡利什的計劃必定能夠實現,那你想想他們會怎麼做?以及那種情況下,靈能魔法會有什麼新的表現?”
“我——”
羅達斯一開始還有些忸怩,但想到自己不說,還有其他意識副本,抗拒的心理頓時就淡了下去,他告訴夏多——
“眼下札姆達斯雖然在東南方向上取得了不錯的戰果,但在西北仍舊被凱特米爾牽制着,這種情況下再去招惹北地並不明智。
“如果可以的話,我可能會讓卡利什這個原本就是北地出身的精靈帶着新神器計劃前往北地,儘量說服北地聯盟自願參與計劃。
“如果不成的話,那也要想辦法暗中控制算力池——這個能夠以極高效率收集奧術智慧的媒介,只要新神器打造出來,就算讓北地發現,那也來不及了。”
說着說着,後面的話羅達斯再也說不出來了,因爲他發現自己所說的這些,恰恰就是卡利什正在做的。
至於前來追查卡利什的他們,可能真的是兩大學派送來讓卡利什取信北地的犧牲品!
雖然他自己做不出犧牲多個靈能大師這種事,但學派高層可未必,或許當他身處高位的時候,也同樣會做出如此取捨。
只是如今作爲被捨棄的一方,羅達斯很是難以接受。
“怎麼不說了?繼續啊!說說如果北地聯盟有人懷疑卡利什的計劃,你又準備做些什麼?”
“無非就是展示融合前景以及新神器的強大之處,甚至是直接抹黑打壓質疑者。”
說到這,羅達斯猛然看向夏多,“你剛剛說聯盟算力池是你在負責,該不會你已經遇到了——”
“沒錯,而且卡利什還利用了你們之前入侵算力池所造成的損失,還真是物盡其用啊!至於這一次,因爲我及時發現,你們造成的損失十分有限,外界暫時也沒有察覺,但我覺得卡利什應該不算在內,也許再過兩天,外面又要瘋傳我隱瞞事故的消息了。”
無論夏多有什麼打算,只要他沒有第一時間向聯盟通報算力池第二次遇襲,在有心人看來就都是心虛的表現,至於心虛什麼,那當然就是最近外界流傳正盛的無能傳言。
“這樣的局面,你覺得我應該怎麼應對?”
夏多語氣平靜,彷彿是在詢問一個關係很好的老朋友一樣,但羅達斯卻感到了無比深沉的壓力,他現在這樣的處境可比夏多面臨的局面難過太多了!
“我覺得你可以直接殺了卡利什,只要少了卡利什這個關鍵的串聯人物,他們的計劃就必定無法進行下去。”羅達斯嘗試着說出了一個方案。
但夏多卻搖了搖頭,“不妥,不妥,眼下的卡利什正處於風眼之中,無論他以什麼樣的方式死去,我這個最堅定的反對者都是最大的嫌疑人。
“而且你可能還不知道,札姆達斯已經派使節團來北地了,名義上是問責聯盟之前殺死你們同伴的行爲,以及追回被卡利什盜走的寶物。
“但他們真正的目的我卻非常清楚,這就是在向聯盟施壓,逼迫聯盟儘快和卡利什達成合作,提供算力池給卡利什收集奧術智慧。”
這種情況下,殺死卡利什當然個不錯的方案,代價無非是夏多同時得罪聯盟以及札姆達斯,如果真的能夠順利殺死卡利什的話,夏多其實也是不介意付出這樣的代價的。
但問題是,卡利什真的那麼好殺嗎?
即便不考慮對方身處埃弗瑞斯卡雲頂塔,本身就處於重重防護之中,哪怕對方真的站在他的面前任他攻擊,夏多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一定能夠殺死對方。
一個有準備的奧術法師很難殺死,一個有準備的靈能法師難道就這麼好殺嗎?
所以,在夏多的各種預案中,直接擊殺卡利什都是最後的選項,屬於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而且他很清楚,殺死卡利什並不是他的真正目的,他真正的目的是阻止或者破壞風險過大的新神器計劃,至於卡利什死不死,其實都是次要的。
夏多再次明確了自己的目的,並告知了羅達斯,“無論卡利什的計劃有沒有可能實現,無論他有沒有和札姆達斯勾結,我都認爲這種風險過大的計劃沒必要開始。
“所以請你想一個能夠一勞永逸阻止這一計劃的方案,以你對札姆達斯的瞭解,應該能想出不少這樣的方案吧!”
羅達斯聽完,冷汗都下來了,他固然不希望自己是犧牲品,但現在不還只是懷疑嘛,根本沒有證據證明學派出賣了他們。
儘管對他們這些靈能大師來說,有懷疑就夠了,但那也要看對誰,如果是對夏多這樣的潛在敵人,相比之下他寧願選擇相信學派,僅僅只有懷疑是不夠的。
只是眼下這種情況下,他根本由不得自己去選,而且他很清楚在他產生懷疑的那一刻,必然會有其他的“他”因爲對學派的不滿而選擇與夏多合作。
如果他不合作,那他可能就只是被夏多隨手排除的多餘選項,所以他別無選擇,只能說出一個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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