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過來的夏多,第一時間摸向身下的牀單,之前的幾次血脈覺醒都讓他產生心理陰影了,每次都將牀上弄得溼漉漉的。
就像是尿牀了一樣!
不過這次,他好像並沒有摸到潮溼的感覺,只是這摸上去的手感卻也不像是正常的牀單,反而——
“見鬼!”
夏多正準備起身查看,沒想到只是一個動念,他整個人都飛了起來,直衝屋頂而去,好在速度並不快,夏多一個念頭又止住了身形,就這麼在半空中懸停住了。
這時候,夏多已經意識到發生什麼事了。
飛在半空中的他已經看到牀上溼了一大片,但問題不在這裡,而是在於他自身——
現在的他竟然變成了一種虛幻不定的氣體狀態!
剛剛他想伸手去摸牀單,確實摸到了,但手感不對,不是牀單出了問題,而是他自己出了問題。
“難道這就是【風之掌控】的效果?就只是讓人變成氣態?”
想想也不大可能,或許只是這次血脈覺醒多“覺”出了一個能力,夏多回想着之前熟悉【水之掌控】能力的過程,慢慢地他的感知蔓延出自己的身體之外。
這個房間內充滿了氣體,而這些都屬於風元素的範疇。
漸漸地,夏多的意識充滿了整個房間,結合夢境中的經歷,他只是動念便製造出一個小型龍捲風,在地面上來回掃動。
接着,他感應到由血脈帶來的某種悸動,就好像是想要伸手,手就伸出去了一樣,那麼自然。
那麼自然地從氣態轉化成爲原來的狀態。
“啪嗒”一聲,夏多穩穩地落在了地上,但下一刻,他的身形一陣模糊,又化作了氣體形態,在房間內來回穿梭。
熟悉過後,夏多特別喜歡這種形態,他甚至還能將自己縮成一團,躲進水杯之中,而且還不感覺到有多逼仄。
當然,這或許是因爲水杯沒有蓋子,如果有蓋子的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新鮮勁兒過去之後,夏多又恢復了本來狀態,將牀上的水處理掉,早飯也不吃了,出門直奔升降梯而去。
他突然想到,既然【風之掌控】能讓他氣化形體,那麼【水之掌控】爲什麼不能讓他化身水流呢?
夢境中,夏多並沒有本體存在,但化身水流的感覺他最熟悉不過了,他有感覺,如果處在一個水環境中,他真的能化身水流。
這樣,在掌控水域的時候,就不需要刻意留心本體了,而是將本體化作水流藏身在被掌控的水域之中。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水遁吧!
去河裡試試看!順便去看看自己領民的情況!
……
公共層,傳送間。
如今的法師塔裡面,幾乎走到哪兒都能碰到人,而且碰到的還都認識他,學徒倒也罷了,不理會他們,也沒什麼,但正式法師的招呼就不得不迴應了。
夏多有些無奈,只是無奈之下,卻也有些小竊喜,過去的他只是個小透明,一切的改變還是從時之塔的奧術競賽開始的。
只不過那時候的他,還沒有現在這麼受到關注。
穿過傳送門來到時之塔舊址,這裡已經被佈置成了一個小型營地,周圍巡邏的士兵一撥接着一撥,從未斷絕。
看到夏多從傳送門出來,立刻有兩個全副武裝的士兵迎了上來,恭敬行禮:
“夏多大人!”
“嗯。”
正要離開,士兵又說道:“大人,前天鎮上發生了一起惡性兇殺案,目前兇手還沒抓到,不過神殿的主教大人斷定兇手還藏在鎮上,請大人多加小心,兇手擁有破開魔法防禦的手段,十分危險。”
夏多停下了腳步,前天不就是仲夏節慶典那天嘛?法師塔剛離開就發生了惡性事件?而且死者還有魔法防禦?
他好奇了問了幾個問題:“具體什麼時候?死的是什麼人?兇手能確定身份嗎?爲什麼要殺人?”
“前天慶典結束之後,死了雄鷹商會的兩個人,一個是法師護衛,一個是會長阿塞爾。”
說到這裡,這士兵的眼裡竟露出幾分快意,但他隨即便意識到,在他眼前的這位是一位法師大人,而且還是領主的丈夫,他很快便收斂了情緒,繼續說道:
“兇手據說是阿塞爾會長手下的一個護衛,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突然襲擊了那個法師護衛,之後又襲殺了阿塞爾本人,雖然被防禦護符擋了一下,但護符並沒有起到多少作用,殺死兩人後,兇手便迅速逃離了。”
這就讓人給逃了?其他護衛呢?看戲,還是反應不及,又或者事先被買通了?
這些想法在夏多腦海中轉了一圈,又全都拋在腦後,看着外面往來不絕的巡邏士兵,敢情這些人不是過來守衛傳送門的!
不過這些事跟他的關係不大,有【深紅庇護法袍】在身上,哪怕沒有其他防護法術,他也是相當安全的。
不過爲了保險起見,夏多還是給自己加持了一個2環的【法師護甲】,求個心安而已。
來到薩維爾鎮西門,一個看上去有農夫、有小商販、有獵人的隊伍,正在排隊等待接受檢查。
夏多注意到,今天的檢查比過去要嚴格許多,除了詢問名字、住址、職業外,還要搜查所有隨行物資,並且全部記錄在案。
最重要的是,今天竟然有神殿的人協助檢查。
而且夏多還發現了一個與往常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作爲薩維爾鎮圍牆的木質柵欄,此刻已經成爲了魔法警報。
並且相比於夏多所掌握的那個法術,這裡的警報更爲複雜,一時之間,他也搞不明白到底有什麼功能。
看樣子,這次領地上對這起兇殺案十分重視!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爲時之塔離開的原因。
想要通過鎮門,夏多無需等待,也無需檢查,只是當他靠近了一些,就有一個守衛上前行禮:
“夏多大人!”
“呵呵,你就不怕我是別人僞裝的嗎?”
守衛頓時一臉緊張地看了一眼身後,那個神殿的神職者,陪笑着說道:“大人說笑了,在薩維爾領誰敢冒充大人!”
“行吧。”
夏多也不想爲難這個守衛,他看出來了,是那個神職者判斷的,而在經過那個神職者的時候,對方也恭敬地向他行了一禮,只是沒有說話。
來到鎮外,不遠處就是沃夫堡河,一看到河流,夏多就心生歡喜,恨不得立刻嘗試化身水流,肆意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