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巴迪加爾的簡略,霍恩的解釋就詳細多了,從他和夏多兩人抵達特拉迪亞領說起,一直說到和普利塔提斯的見面。
“對方自稱來自外域——【域】的概念也是對方提出,是指以大型位面爲中心的位面羣,可想而知對方的來歷有多麼驚人。
“對於爲何會出現在耐色瑞爾,對方也有解釋,說是在穿越以太邊界時遭遇意外迷路了,流落到本位面,最終又選擇了耐色瑞爾作爲暫時的落腳之地。”
只不過,還不等霍恩說完,斯庫姆又跳出來質疑,“你怎麼知道這些不是對方胡亂編造的,你讓我編,我一天能變出好幾種理由。”
“這不一樣,你再怎麼編能編出超出認知且又合乎邏輯的東西來嗎?不能就先聽我把話說完!”
對於霍恩來說,斯庫姆其實算是他的晚輩,但幾乎每個七塔掌控者都受過到過公主的照顧,且現在公主已經成神。
哪怕七塔在事實上做了清除公主遺留影響的事,但這並不改變霍恩等人對公主本人的尊重,且他們清除公主遺留影響,也都做得有理有據、光明正大。
不像斯庫姆,私心太重,不只是霍恩,其實其他掌控者私下裡也都頗有微詞,言談間甚至不乏後悔當初支持斯庫姆上位的話語。
眼下七塔即將與普利塔提斯達成重要合作,這種情況下私心過重的斯庫姆不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有那麼一瞬間,霍恩甚至想過將卡歐斯叫回來,不過這個念頭也就只是一瞬間,相比於斯庫姆的私心問題,干預其他高塔纔是真正的敏感問題。
稍有差池,可能就使得綿延數百年的七塔集團瞬間崩潰。
也因此,哪怕霍恩再有不滿,也不可能真正對斯庫姆做些什麼,最多就是當吉爾斯高塔內部出現斯庫姆的挑戰者時,轉而支持挑戰者。
如果暫時沒有的話,他不能主動去製造、去挑撥。
“繼續說普利塔提斯的吧,夏多領主提出可以將普利塔提斯家鄉所在的異域作爲龍狂迷鎖崩解後主位面民衆的一條退路。
“關於龍狂迷鎖的崩解,這點北地聯盟早有定論,崩解是必定會崩解的,現在的精靈諸國已經無法修復龍狂迷鎖了,只是具體的崩解時間還無法確定。
“所以我們就更需要這麼一條退路了。”
七塔掌握多個宜居位面,但這一刻卻沒有任何一個掌控者提出將來可以撤到那些宜居位面中,相比於主位面的體量,那些位面實在太小了。
別說是將整個主位面的智慧生靈轉移過去,即便只是耐色瑞爾,都無法全部容納。
反而,越小的位面,破壞起來就越容易,誰知道那時候沒有退路的絕望之人能夠做出什麼事來。
這個問題只有兩個解,一個是發現更多的宜居位面,另一個當然就是從根源上解決龍狂迷鎖。
可是後者,就連龍狂迷鎖本來的創造者後代現在都沒法解決了,他們這些人類又怎麼可能解決呢?
在這個問題上精靈是不可能說謊的,真到了龍狂迷鎖大崩潰的哪一天,如果他們不出手,基本就等於滅世了,如果沒有滅世,耐色人就也能倖存下來,大不了去搶精靈的地盤,精靈沒必要在這方面說謊。
說是解決不了,那大概率就是真的解決不了。
這是一個非常讓人絕望的事,更絕望的是誰都不知道那一天到底什麼時候到來,可能是一萬年後,也可能就是明天,龍狂迷鎖損壞到一個臨界值然後突然全崩潰滅世。
當然,無論災難有多大,對於已經處於主位面頂端的那些施法者來說,未必會傷及他們自身的性命,只不過麾下之民全部喪盡的話,只留一個光桿司令又有什麼意義呢?
也不過是苟延殘喘、慢性死亡罷了!
所以,在聽說還有向其他域轉移這麼一條退路後,幾個掌控者頓時就來了興趣,蘭德爾首先發問:
“真的可以轉移到異域嗎?那個普利塔提斯不是已經迷路了嗎?如果可以返回異域,那他爲什麼還會留在耐色瑞爾呢?”
“這個問題也會我接下來要說的,普利塔提斯所在世界的魔法體系以及對位面的探索方向和我們存在不小的差異,他迷路並不等於不識路,只不過距離太遠,需要先建造一條聯接異域的新路!”
說到這,霍恩又補充了一句,“這部分暫時只是普利塔提斯的單方面表述,但他人已經過來了,等談妥合作方面的細節,他會向我們提供新的能夠用來建設跨域道路的新傳送法術,是真是假到時候一看就知!”
“嗯,暫時就認爲是真的吧,我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外域能否接納我們?”
“這個問題其實不需要真正連通外域就能夠得到解決!這也是我召集你們想解釋的重點!”
霍恩目光在其他幾人臉上掃了一圈,然後繼續說道:“剛剛說到普利塔提斯會提供一種新傳送法術,我們真正的合作就是基於這種法術打造一條連通外域的傳送鏈路。
“但是建造傳送鏈路需要用到至少五千新位面,你們想到了什麼?對,就是新的位面探索技術,能夠高效發現新位面。
“只要發現足夠的新位面,哪怕異域不歡迎我們,我們也可以在本域的其他位面避難,主位面這麼一個大型位面是不會輕易被毀滅的,最多就是環境生態遭到毀滅。
“我們可以現在本域其他位面暫避一些年月,之後再想辦法恢復主位面。”
言下之意,根本不需要真的將目標定在外域,只要有了更高效的位面探索技術,哪兒不能是新家呢!
“當然,如果能和異域連通那也是非常好的,能夠接觸到更廣闊的世界,說不定就是奧法進階的新希望!”
作爲已經站到主位面頂端的施法者,霍恩其實是不太擔心異域如何如何的,打不過就加入唄,頂端的施法者從不擔心失業。
轉換視角的話,如果他是異域的掌權者,在世界如此之大的情況下,也更傾向於招攬,而非毀滅。(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