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7章 既要還要
片刻，夏多就在上山的路上遇到了前來迎接的金楓家族儀仗，進入莊園後，他被引到了一個休息室內，奧瑞普斯正在這裡等着他。
見到夏多，奧瑞普斯連忙起身行禮，一副屬下辦事不力的樣子，“領主大人，沒想到最終還是要您出面。”
“無妨，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夏多倒不至於因爲這點小事而責怪奧瑞普斯，實際他和奧瑞普斯也不是一般意義是的臣屬關係，而是更接近於合作。
只不過後來雙方地位的天平開始傾斜，奧瑞普斯拖家帶口來薩維爾領是來尋求庇護，之後隨着雙方的差距越來越大，奧瑞普斯也就表現得越發謙遜了。
“說說拉瑞安長老的合作。”
萊爾勒斯的邀請當然只是一個幌子，主要還是拉瑞安長老想要和夏多見面，此時夏多也是就這個問題與奧瑞普斯溝通。
對此，奧瑞普斯的回答是——
“拉瑞安長老沒有明說，但我猜他可能是聽了我之前提出的路燈廣告，想請領主大人爲埃弗瑞斯卡制定出一個更爲全面具體的城市發展方案。”
“這樣嗎？”
雖然有些疑惑，但夏多覺得奧瑞普斯可能猜對了，只是他並不想過分深入干預埃弗瑞斯卡的內部事務，哪怕僅僅只是作爲一個方案提出者。
中立之地當有中立之地的規則，個別的建議無所謂，但如果是一整套方案的話，那就有過度干預的嫌疑了。
這種情況下，別說是葉爾蘭等其他國家了，恐怕就連埃弗瑞斯卡內部都不容易達成一致意見。
這種事純粹是吃力不討好，夏多並不想摻和。
只是此刻，時之塔的虛空倉庫在精靈世界初試水，更別說他還有大範圍鋪開雲紋公告的想法，這種時候也不可能完全拒絕拉瑞安。
否則，對方不一定能成事，但壞事卻是一定可能的。
想到這，夏多決定先和對方見上一面再說，既然是合作，那肯定需要雙方都能從中獲利才行。
就比如他讓奧瑞普斯向拉瑞安提出的城市燈柱廣告，雖說是方便了他鋪開雲紋公告，但埃弗瑞斯卡財政也是的確能夠從中獲益的。
而且是十分穩定、持久的收益。
如果拉瑞安提出的合作能夠時之塔帶來長期穩定的收益，只要不是那種十分寬泛的同盟協議，明確而具體的合作項目那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
繼續和奧瑞普斯交流一會兒，萊爾勒斯在外面請見，夏多當然不至於讓一位高等法師在外面久等。
雙方見面後，萊爾勒斯直言自己的父親想要會見夏多，夏多對此早有預計，便順勢答應了下來。
這算是公事吧，在前往會客廳的路上，也不知道是想刻意拉近關係，還是真心覺得夏多是一個可以討論的人，萊爾勒斯竟主動聊起了自己最近的研究。
關於埃弗瑞斯卡迷鎖更新的一些思路，只是纔剛聽了幾句，夏多就洞徹了萊爾勒斯的目的，這一方面是試探，試探他在迷鎖領域的造詣。
另一方面則是暗示，暗示接下來的會談可能會涉及埃弗瑞斯卡迷鎖。
只是在如今的埃弗瑞斯卡，迷鎖話題絕對稱得上是一個比較敏感的話題，當初北地聯盟成立儀式當天伊利瑟爾冕王與挑戰者戰鬥，對埃弗瑞斯卡迷鎖造成了一定的破壞。
之後，北地各國——主要是五大國，以修復迷鎖爲由強行控制了一部分權限。
於是，收回迷鎖權限就成了埃弗瑞斯卡各方面不斷努力的方向，但五大國到手的權限又怎麼可能輕易交還呢？
在這件事上，即便是認同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的夏多，其實也是持保留意見的，迷鎖權限在魔法世界，的確稱得上是主權的一部分，但是——
埃弗瑞斯卡畢竟是北地聯盟總部所在地，如果北地聯盟對這裡沒有絲毫掌控力，恐怕各國都不會放心。
當然，長期佔着埃弗瑞斯卡的迷鎖權限終究也稱不上是什麼好事，在夏多看來，唯一的解決方案就是將北地聯盟總部搬出埃弗瑞斯卡。
只是這個提議，五大國是否同意暫且不說，恐怕就算是埃弗瑞斯卡自己也不會同意。
現在的埃弗瑞斯卡，藉着北地聯盟總部所在地這一特殊身份，在聯盟內部縱橫捭闔，形成了一個獨特的小國同盟。
雖不至於立刻形成與大國抗衡的局面，但這種趨勢是很明顯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而埃弗瑞斯卡之所以能夠擁有小國同盟領袖這一身份，很大程度上就得益於北地聯盟總部在它家裡。
如果沒有這一層因素的話，埃弗瑞斯卡和別的小國又有什麼區別呢？
所以，萊爾勒斯現在暗示的這些，在夏多看來，多少有些貪心了，一方面他們既要藉助迷鎖更新的機會收回權限，另一方面，還要讓北地聯盟繼續留在這裡。
在這個話題上，夏多是絕對不想摻和的，所以他儘管對萊爾勒斯提到的迷鎖更新話題很感興趣，卻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深入下去。
就只是淺談了兩句，而且還是從一個門外漢的角度去評價，這當然也有隱藏自己在迷鎖領域具體造詣的考慮。
……
很快，在萊爾勒斯的陪同下，夏多穿過一個在如今這個初冬時節仍然繁華盛開的花園庭院，來到了金楓家族規格較高的正式會客廳。
夏多到的時候，拉瑞安長老親自迎接，這一方面是對夏多身份的尊重，可另一方面也難免會讓夏多聯想到“禮下於人必有所求”這樣的話。
“拉瑞安長老，好久不見，你看上去更顯精神了。”
“夏多領主，在我的時間觀念裡，我們好像昨日纔剛剛見過，這些客套的話就不必再說，請——”
說着，拉瑞安就十分熱情地上來拉夏多的手，哪怕經歷過投影位面化身精靈的長期適應，夏多還是不太習慣這種過分親密的相處方式。
本質上他並不是一個精靈，雖不至於向大部分耐色法師那樣時刻與外人保持距離，但哪怕作爲來自地球的現代人，也不是很喜歡這樣的近距離接觸。
當然，要是換做是一般耐色法師，如果有精靈主動去接觸他們，那他們反而可能會忘記平常的處身原則，而選擇去迎合精靈的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