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冉、歲月如梭。
夏多也沒想到只一個迷鎖節點轉化項目能夠一做做好幾年，馬上就要到聯盟第二屆迷鎖攻防賽了，他們的項目還是看不到完成的曙光。
但好在學院的支持依舊，否則僅靠夏多那點已經越來越少的專利收入，完全不足以支撐項目後期必須的高頻次實驗進行。
目前，得益於靈思網絡的存在，四班當然也不只是四班，而是很多同年級的班級都提前完成了專業課程，畢業前剩下的時間就全是獨立項目時間了。
只不過，夏多所在的1503屆迷鎖設計四班和其他班級並不在同一個賽道，他們現在正在做的項目不僅得到了學院的重視與支持，還得到了聯盟技術委員會的支持。
只要能在畢業前完成，班上所有同學保底一個正式研究員還是沒問題。
但問題也就出在這兒了，項目推進緩慢，就連最有信心的夏多也不確定能否在畢業前完成，甚至於他都不確定是否存在通用的迷鎖節點轉化規律（有無物質節點的轉化）。
而據他所知，聯盟技術委員會還同時支持了好些個專業團隊從事這方面的研究，只可惜那些團隊暫時也沒傳出什麼成果來。
甚至連思路也沒有公開。
目前夏多團隊採取的是應該算是最正統的思路了，從迷鎖節點的形成、演化規律出發，探索節點本質，進而得出有無物質節點的轉化規律。
實際上，後者的規律相對於迷鎖節點本質來說，只能算是非常微小的一部分。
可想而知研究的困難程度了，或許其他團隊能夠另闢蹊徑，能夠直接找到迷鎖有無物質節點的轉化規律。
這對夏多來說，其實也並不是什麼壞事，至少這部分結論他可以直接利用，然後繼續研究迷鎖節點本質。
只不過這樣一來的話，他們全班一畢業就正式研究員的夢想估計是要破滅了，而且還因爲在這個項目上耽擱了太多時間，還有可能影響到其他人的研究序列積分獲取進度，進而影響到他們後續的就業歸宿。
……
這天中午，夏多和團隊成員在實踐基地忙了一上午實驗，但結果卻距離預期十萬八千里，這一上午的實驗基本宣告前段時間的推論有誤。
走出實踐基地大傢伙心情都比較沮喪，雖然一個都沒有提放棄，但夏多自己卻有些想打退堂鼓了。
和這些同學相處這麼些年來，雖然是頂着瑪魯恩特的身份，但彼此都是從零開始相處，感知都是真實不虛的，情感自然也是真實不虛的。
他自己是不在乎什麼就業歸宿的，因爲他現在已經獲得了正式研究員資格，只差畢業後入職一個正式的研究機構就可以激活相應權限。
但其他同學不行，或許這個項目對聯盟魔法發展有着十分重大的意義，但對於這些同學自身，卻着實是一個不小的負擔。
心事重重之下，夏多午飯吃得也很不得勁，其他同學以爲他受上午實驗結果影響心情不好，還紛紛安慰他、鼓勵他，並提出下午再戰。
這讓他更加堅定了迅速結束這個項目的想法。
午餐過後，夏多沒有和同學們一同返回實踐基地，而是在校園內閒逛着，路上還遇到了四五撥新生，一個個面帶興奮地在校園裡亂竄。
看到那些學弟學妹，夏多才勐然意識到自己來到赤心大學這麼些年，似乎連校內的各處都未走遍。
“神經崩得太緊了，遲早得垮！”
實際夏多是明白他二次進入投影位面，期間並未經過任何休息，可能精神早就支撐不住了，但爲了儘可能獲得赤心聯盟的智慧結晶，他還是不得不堅持下去。
不知不覺間，他就走到了圖託導師的私人實驗室這邊，自從四班修完了所有專業課程，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圖託導師真身，一般只在“線上”解答同學們的疑問。
想到圖託導師的研究方向——迷鎖通信規則的可變控制，他頓時對圖託導師的實驗室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
怎麼以前也沒想到過來參觀一下呢？
不過考慮到圖託導師的私人實驗室實際上還有其他成員，打擾到他們也不太好，夏多便暫時打消了參觀的念頭，轉而直接聯繫導師。
片刻過後，兩人在實驗室的會客室見到了對方。
“瑪魯恩特，你來得正巧，我正好有事想跟你說呢！”
“什麼事？”
因爲要打退堂鼓，話到嘴邊，夏多還是有些說不出口，正好就用圖託導師的事來緩解一下情緒。
“這件事和你有關，和四班的其他同學也有關。”圖託導師這樣說道。
但夏多此刻正敏感着，他下意識地就覺得圖託導師可能是想說他這個項目的事，就是不知道圖託導師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不過，既然圖託導師已經提起了，夏多也不再猶豫，直接說道：“導師是想說我們現在正在進行的項目很難看到終點？”
“對，這個項目本身的確很有意義，也得到學校以及聯盟的重視與支持，但對於你們這些還處在學習階段的大學生來說，提前接觸這樣的項目很容易打擊到信心，而且也不利於今後的發展。”
圖託導師也沒有繞圈子，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打擊信心，夏多已經體驗過了，至於不利今後的發展，則更多是在說其他同學，要是被這個無底洞似的項目拖住的話，真可能改變畢業後的發展軌跡。
想到這，夏多也終於說出了自己的來意，“導師，這個問題我也發現了，我這次過來其實就是想嚮導師徵求一下意見，我想提前結束這個項目。”
一般來說，項目的結束要麼是完成預期目標了，要麼是論證出目標永遠不可能完成，要麼就是中途因各種原因而結束。
夏多現在就是最後者——中途結束。
這當然也是被允許的，雖然赤心大學屬於頂尖大學，但學校方面也不至於認爲自己的學生無論搞什麼項目都一定能夠完美符合預期。
中途結束得也不要太多，而且只要總結到位，除了研究序列積分打折扣外，並不會影響後續的新項目申請。
適當認清現實，其實也是學校希望學生明白的一個事實。
只要不是爛尾，給難以完成或者根本無法完成的項目一個體面的結束，某種意義來說，也是對學生的一次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