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羅蘭來到第9層。
這裡依舊還是那樣典雅與精緻，充滿異域風情的殿堂美輪美奐，各族美女賞心悅目。
但這一次，他顧不上驚歎，也無心欣賞各種宛若藝術品的擺設和往來出入的女僕，徑直往裡走去。
奧維斯托已經通過塔靈知曉了他的到來，在之前那個書房裡面等着他。
兩個魅魔女僕並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個身材嬌小，頭頂還長着長長兔耳的獸人族少女，穿着清涼的服飾站在書桌一側。
奧維斯托起身，來到旁邊的沙發前，有些疑惑道：“你有什麼事情着急找我？”
“老師，是這樣的，我們在甲骨文的魔法化過程當中發現了一些有趣的現象。”
羅蘭坐下，定了定神，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道了出來。
這是他最終的決定。
前世藍星有個叫做小日子的國家就曾經在氫能源的技術上面領先，雖然後來的失敗，多多少少跟這項技術本身的缺陷有關，但關乎格局和市場地位的認知也有不小影響。
你牌好，技術好，坐穩莊家，確實你了不起。
但就憑那麼一個小身板，也想要制霸全球，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在這一刻，羅蘭已經有了開宗立派的野心。
要有足夠多的徒子徒孫，利益集團幫忙，才能高舉神座。
那樣的話，當然不能什麼都死死攥在手裡，得有所取捨才行。
當然，自己的利益也要兼顧。
首先是前世藍星的文明底蘊，屬於核心利益，堅決保守。
而本土化，魔法化，需要藉助他人力量的，理應開放合作，與人分潤。
周邊的一些衍生之物，更是可以免費開源，大宴賓客。
如果自己就只有手中這麼一塊或者幾塊金子的話，當然是藏着掖着，花費一輩子慢慢消化，全部都落入自己口袋才划算。
但如果擁有一座金礦，還是得花出去，購買機器，僱傭工人一起開採才行。
要不然的話，努力刨地一輩子，也就多撿幾塊狗頭金而已。
“竟然還有這種事？”
奧維斯托聽完他們在實驗當中的發現，也不由得微怔。
“你可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我知道，這意味着新的法術卷軸產業！”
“遠遠不止如此。”
奧維斯托輕嘆一聲，帶着些微的感慨說道。
“這還意味着，一種全新的魔法符文，一位大法師的根基，甚至一門新的學派！”
“那……老師，我目前的研究方向還算正確嗎？”
“把甲骨文作爲魔法文字抄錄到卷軸上面，取代一些原來的咒文……
其他魔法文字也是這樣過來的，理論上當然可行。
但抄錄一份卷軸，涉及到了魔法文字的運用，好些高階的法術卷軸甚至是用多種魔法語言混編而成，並不是只用一種那麼簡單的。”
羅蘭微微點頭。
這個情況，他當然也有所瞭解。
其實法術上面所使用的咒語和符文，都屬於魔法語言的範疇。
它們基於自然語言，但又高於自然語言。
這就類似於大型的軟件項目，多種編程語言混合使用，是很常見的。
“光亮術本身不是什麼複雜的法術，完全使用甲骨文去抄錄，你努力一把還是有希望的。
但要繼續深入下去，使人信服，單隻憑着這麼一種法術恐怕不行，
因爲你們的發現有可能只是這麼一種法術獨有的特性，又或者與發光，發亮相近性質的法術共通的特性，只能證明甲骨文有助於抄錄它們，並不能夠證明其他。
這個前景，其實還是有些模糊不清的。”
“那，應該怎麼做，才能使得它的前景明朗起來？”
“當務之急，是利用魔力顯微鏡探測甲骨文作爲一種魔法文字的總體共鳴效率，然後把其他能夠改造的0級法術和各級法術也通通改良一下。”
“魔力顯微鏡啊，我在法蘭朵上實驗課時操作過這種儀器，聽說每秒鐘都得消耗上萬金幣呢！
雖然這種東西可以用法陣控制，實行微秒級採樣，持續運作幾微秒，間隔着開關……
但許多測算，動輒需要百萬級的採樣點支持，一開機，還是照樣得上萬金幣起步。”
羅蘭恍然驚覺，自己搞不定的部分已經開始顯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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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之前實驗，好些日子燒掉1000金幣，都以爲夠能花了，在這些面前，根本就像是過家家。
奧維斯托道：“開啓這種儀器，重複進行驗算，大概需要花費1至3萬金幣。
整個項目，至少要涉及到100種以上低階法術的改良，按照每種15~25金幣的卷軸市價，分別進行10組對照實驗，每種兩份卷軸的用量來計，那就是4萬左右金幣。
這種事情，不可能單隻你們幾個來完成，還得尋塔內的法師們協助進行。
其中施法者的僱傭費用已經計算在卷軸成本內，本塔之內也無需額外的食宿交通開支，但一定的津貼還是得有的。
就算一切順利，100天左右就完成，也需要找10個人，每人每天10金幣，這部分共計1萬金幣，如果需要加急，就要增加人手或者每天的施法數量，那就還得再多花幾萬金幣。
除此之外，還有可能涉及到實驗過程當中的意外開銷，或者比較高階的法術卷軸嘗試，可能需要再留個2、3萬左右預算。
這樣算下來，大概10萬金幣預算，找10個人，花三個月時間，應該差不多吧。
如果向奧術委員會提出申請，審批時間且不說，收益還得分出一筆，我最近手頭還算寬裕，私人投給你吧。
除此之外，我非常看好這個項目，如果順利落地生產的話，追加20萬投資，共計30萬，就當是我入股了，在累計收取30萬金幣回報之前，按照50%比例分取相關產權純利潤，30萬至90萬回報之間，降爲25%比例，超過90萬之後，徹底退出。”
果然，大法師都有鈔能力，古人誠不我欺也。
這30萬金幣，相當於3個億的銅元啊，談笑之間就投了！
羅蘭全程就光聽着奧維斯托在那裡做初中級別的算術題了，等到最終結果出來之後，不由得也是喟然長嘆。
“老師英明！”
其實他更想說的是，公若不棄，蘭願拜爲義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