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裡，羅蘭等人分工合作，各自忙碌，終於趕在9月底，進行到符文化的實操階段。
他們將要抄錄第一張真正意義上的，帶有甲骨文的法術卷軸。
羅蘭當仁不讓，親自操刀，畢竟現在就屬他對甲骨文的“意義”理解最深，精神力更加容易共鳴。
他打了個響指，神奇的羽毛筆漂浮而起，一連串精靈文當中夾雜着甲骨文的魔法符文在筆下的特製紙張上顯現。
一陣功夫之後，大功告成。
“快用掉它，測試一下。”
斯考德早就已經迫不及待，連忙催促道。
羅蘭聞言沒有二話，立刻把卷軸激活。
道具施法：光亮術。
一個拳頭大小，散發着潔白明亮的光華的光團浮現了出來。
“實驗很順利，看樣子，甲骨文果然適合作爲魔法文字來使用。”羅蘭見狀，由衷的欣慰。
“這都是多虧了羅蘭你的天才構想啊。”斯考德興奮說道。
“哈哈哈哈，哪裡哪裡，真是過獎了。”
“接……接下來該完成論文了吧？”伊雯弱弱提醒兩人。
“確實，該把之前收集好的資料整合成文了，有這麼些成果，寫出一篇小論文應該不難。”斯考德胖乎乎的臉上興奮未消。
“一篇？高低得整它個三五篇！”羅蘭笑言道。
“這也行？我們這又不是什麼大型實驗，切香腸不太好吧？我也知道你是好心想分出一部分成果給我們，但可不要鬧得過不了稿。”
切香腸是寫論文的灰色領域，把同一個研究分割成爲多篇論文。
這會浪費審稿人的時間精力，擠佔他人潛在收益。
輕一些叫做水論文，嚴重一些就是學術不端了。
“放心，「光亮術」法術卷軸的改良本身，都足夠支撐起一篇論文了。
我們還順便制定了抄寫它所需用到的字符集，以及全面評估甲骨文魔法效能的新標準。
誰叫我們運用的是新文字，開闢的是新領域呢，有時候，就是這麼滿地成果。”
“也對，奧術界很現實，成果重大不算水。”
斯考德胖乎乎的臉蛋上露出一絲思索之色，立刻抓住重點。
“不過，這次就沒有必要投《奧術》了，還是改投《符文》吧。
畢竟只是你前作的延續，我們的實驗也還沒有深入涉及到魔法本質的探尋。”
“有道理，那就《符文》好了。”羅蘭從善如流。
當下，伊雯根據之前收錄的數據，對這次改良的效果進行全面評估。
亞特萊茵文理不分科，因爲奧術研究也經常要運用到綜合學科的東西，至少數學工具是少不了的。
伊雯在學院期間絕對是學霸一級的存在，很快就計算出結果。
“當前效能：流明（光通量單位）+1.07%，抄錄時間-1.75%，材料消耗-3.43%……”
“理論效能（完全甲骨文化）：流明（光通量單位）+23.41%，抄錄時間-35.35%，材料消耗-67.91%……”
她愕然擡頭，和同樣面帶錯愕之色的兩人面面相覷。
這結果，不是不好，而是太好。
好到簡直離譜！
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會……會不會算錯了？”
伊雯額頭冒出些微的熱汗，原本就經常羞紅的臉蛋一下變得像是熟透的蘋果。
“我再算一次。”
羅蘭和斯考德沒有說話，任憑她重新計算。
可結果仍然一樣。
“單單只是在這麼幾個字符進行改動，竟然就能增加1%左右的光亮效果，而且抄錄時間跟材料消耗都不升反降？”
“按照這樣的數據來預估，完全實現甲骨文化還能大幅提升！尤其材料消耗方面，簡直叫人難以置信！”
“先冷靜一下，現在光亮術的法術效果還沒有消失，看看持續時間，萬一持續時間有所減少呢？”
“也對，從魔力守恆來看，也是說得過去的。”
三人耐心等待，直至光團逐漸暗淡，然後化爲點點星芒消失掉。
斯考得看向早就已經準備好的魔導計時器。
“15分07秒，比標準時間還長了0.77%！按照同樣的預估方法，完全甲骨文化之後，這張卷軸的持續時間應該能夠達到18分28秒，也就是延長23.11%……”
“這豈不意味着，它是一種全面優於精靈文的超魔文字？”伊雯難以置信道。
“雖然沒有足夠精確的儀器來證明這一點，但以目前所見的結果來看，應該是這樣沒錯。”羅蘭也難言自己的震驚之色，“至少，這張卷軸裡面所用到的文字，是可以被全面優化掉的。”
“簡直不可思議！”斯考德捂額。
這是實驗當中出現難以解釋的魔法現象了。
好在他們從來就沒有打算過一次試驗把論文寫完，哪怕只是一篇小論文。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輪流抄錄了不下20張法術卷軸，又消耗掉一些市面上販售的合格產品作爲對照，金幣開銷如同流水，都快要把特殊經費花光。
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之前的計算完全沒有出錯，這的確就是一種潛力巨大的魔法文字。
這個發現把三人都震驚得不輕，乃至於論文都寫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但在這同時，一種彷彿開創歷史的興奮之感瀰漫於三人心間。
他們都明白，這絕對是一個劃時代的重大發現！
“不管預估值是否有誤，至少現有的改良效果的確是全面提升！
光就憑着這1~2%的提升，都足以叫「光亮術」的法術卷軸迎來翻天覆地的革新了！”
“只可惜，我們暫時還沒有能力實現全文替換，要徹徹底底，使用甲骨文抄錄這麼一種卷軸才能得出完整的結論。”
“對，萬一要是恰好只有‘光’這麼一個字才優於精靈文，其他都不如呢？這樣的概率並不大，但也同樣不小……”
“如果有足夠雄厚的資金和實力，繼續探索下去就好了，真的好想把預估的部分也轉化成爲實測的結論，把這種文字完全魔法化啊！”
資金和實力嗎？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羅蘭冷靜下來，開始權衡。
其實自己沒有，也可以借力。
關鍵在於，應該如何取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