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地方，竟然已經變成這樣！”
行走在新城大街上，各種各樣亞特萊茵和萊納世界風格間雜的建築聳立，路邊行人往來，熙攘如流，顯現出熱鬧都會的繁華場景。
塞拉德和身邊跟隨的幾名部屬有些吃驚。
但他們並不是來這裡旅遊的，趕忙找了個酒館坐下來打探情報，順道休息。
此刻他們所作的僞裝是到處可見的冒險者。
由於亞特萊茵決定開發萊納世界，廣袤的森林和原野成爲了人類的狩獵場，正在和層出不窮的野獸，魔物們發生着持續的戰爭。
許多冒險者聞訊趕來，爲着時代發展的紅利前仆後繼。
爲了掩人耳目，他們所作的僞裝都是比較低級一階戰士，遊蕩者之流。
但實際上，作爲一方勢力，金錢和資訊並不缺。
就算遠來此地，通過各種地下渠道，也不難找到門路，打探一番當地的實情。
“果然不出所料，那賽里斯學派的創始者，亞特萊茵法師羅蘭……
已經在考慮推行幻影魔法牌！”
“這個幻影魔法牌，我們之前並不熟悉，但這裡有份完整的資料，大家可以看看……”
分發下去，衆人閱讀了一會兒，盡皆面露驚疑之色。
“祭祀？”
“召喚？”
“怎麼感覺和我們供奉戰神的儀軌有些共通之處？”
其他人並不瞭解塞拉德帶他們來到這裡的真實目的，但是塞拉德卻心知肚明。
不禁掀起了驚濤駭浪。
“難怪……
難怪無頭戰神刑天會顯靈！”
他立刻意識到，這裡面存在着一些冥冥之中的聯繫。
簡體字，白話文，刑天之靈……
“我們要得到那張幻影魔法牌！一定要得到！”
塞拉德攥緊了拳頭，面色都因激動而變得有些紅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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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部屬們有些不解。
當然是因爲它是潛力股，有着極大的成長性！
但塞拉德並不這樣說，而是忽悠道：“因爲那其實並不是普通的魔法牌，而是千年以前就已經存在的黑暗遊戲產物，我主刑天意志所寄託的聖器……傳說牌！”
“傳說牌？”
“這到底怎麼回事？”
塞拉德解釋道：“你們有所不知，幻影魔法牌是一種流傳於許多位面和世界的儀式魔法道具，能夠引發‘黑暗遊戲’的決鬥。
這實際上與許多古老神靈的祭祀，戰爭有關，就連大名鼎鼎的神靈，光輝之主都曾降下多位聖徒參與其中……”
這些信息倒是真的。
因爲幻影魔法牌實際上與召喚，信仰這些有關，就連一些神靈的目光都投在其中，把歷史上著名的祈並者降臨其中，打算藉助其力量成就英靈！
一些受到認可的決鬥者能夠持有這些特殊卡牌，在不斷挑戰，決鬥之中，完成歷練，幫助寄附卡牌的英靈獲得成長。
而作爲回報，決鬥者也將能夠獲得一時的戰力，這裡面存在着系列古老契約作爲依託。
簡單來說，就是卡牌協會的某些人組局，想出了個好點子。
幾名傳奇法師當中的牌佬把它開源，做大做強。
光輝之主等等大佬覺得這個項目有趣，投了點兒。
然後又是歷代的法師，各方面的魔神，團體不斷參與注資。
漸漸的，發展成爲一個小有規模的知名項目。
從中已經成功孵化出好些英靈，以魔法卡牌的契約之靈形式而存立！
一番口舌之後，衆人半懂不懂，但也開始理解了。
“難怪牌面上會出現一些牧師、魔鬼之類的角色！”
“難怪歷史上的一些著名法師，知名人物會被製作成爲卡牌！”
“難怪各種強大魔獸也會列入名錄！”
旋即就是憤怒。
“這一次，竟然爲我主刑天制卡！”
“可惡的小偷，想要竊取我們的信仰之力！”
沒錯，這句話就抓住關鍵了！
塞拉德非常滿意，總結道：“沒錯，所以，那張牌，本來就該是我們的！
一定要找到它，得到它！
帶回祭壇，供奉起來，靜待我主刑天降下意志。
那樣一來，我們便將可能擁有神靈的人間化身！”
……
西山莊園，一間會客室中。
羅蘭和來訪的高階法師布萊茲會談。
“幻影魔法牌最初的發明者，竟然涉及到了好幾名意圖永生的傳奇法師，還有神靈的關注？”
“沒錯，但因爲一些衆所周知原因，所有人都在爭奪精神信仰，生命靈魂作爲發展資源，又有動機不良者從中作梗，發行新牌……
漸漸的，就通過新的注資稀釋股份，爭奪主導權了。
這鬧得，一代版本一代神啊！
爲了規範當中的管理，有人成立了神秘莫測的‘泛位面幻影魔法牌協會’，制定系列章程，還有開源協議。
這在實質上，已經是涉及到許多方面利益的大型項目，也涉及到多種語言和魔法符文的利益。”
他漸漸的從對方口中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知曉了更多的秘密。
“這麼好的遊戲，怎麼能少得了賽里斯語版本？”
羅蘭忽的明白了自己之所以能夠召喚刑天之靈的原因，對布萊茲說道。
布萊茲笑着肯定：“有道理。”
旋即卻是感慨：“普通卡牌，無論實質上的珍稀度如何，都是不值一提的。
但就如同精神信仰，越是珍稀難得，越有可能得到衆生看重，從而通過了解其中故事，投以關注。
這會形成類似信仰的錨點，通過千百年的積累蛻變爲傳說！
這實際上就是不同於普通紙牌的另外一套體系。”
“裡世界的黑暗遊戲，真正的‘遊戲’麼？”羅蘭頗感興趣。
“沒錯，在黑暗遊戲的規則中，卡牌實際實際上都只有一個種類，那就是‘傳說’！
這是從傳奇之名轉換而來，但也蘊含了另外一個寓意……
通過故事累積信仰，成爲傳說，從而化虛爲實，降誕於世！
而契約之靈，按照實力分成零至九階。
表現在牌面上，就是所謂的‘星級’！
只有真正的傳說牌，廣爲人知的那些魔物、故事的主角、信仰的對象等等，纔會擁有‘星級’……”
羅蘭秒懂，魔法世界的概念股嘛。
《賽里斯演義》也暗合這個原理呢。
要不然，怎麼會有賽里斯系列的牌組？
雖然不斷加設定，又是儀式，又是衆籌，又是英靈之類的。
看起來挺複雜。
但實質上，只要抓住一個核心就能理解了。
玩這種卡牌，有利益！
這就好比一個投資者看中一家公司，你不要管它什麼。
能上市，能掙錢就行！
“我終於明白，爲什麼卡牌上面會有一些牧師、聖者、魔獸、魔鬼的存在了，這些都是摻了一股，甚至在競爭主導權的大佬啊。
決鬥也不僅僅只是簡單的戰鬥，還是在爭奪市場的籌碼。
泛位面幻影魔法牌協會，就像是證監會，各個系列的牌組，甚至於單獨的卡牌，就像是各家公司的股票！”
“您的理解很透徹！”布萊茲不禁笑道。
這是“英靈”之外的另外一個理解。
真·企業級理解！
“布萊茲閣下，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又再討論了一陣之後。
羅蘭擡頭看了看對方，真誠說道。
“加入我們，加入學派吧！”
“哦？可我早就已經是學派的會員了呀。”
布萊茲笑了。
“我說的意思，您應該明白，我指的是真正的學派骨幹，核心成員，我們一起把賽里斯牌組做大做強！”
“這樣啊……”
布萊茲沉吟。
“其實從一開始，我僅僅只是基於自身興趣投入其中，發現賽里斯系列的卡牌出來，也只是抱以玩樂的心態。
按道理，這些卡牌想要演變成爲‘傳說’，需要經歷漫長歲月累積。
這也是各種珍稀貴重的卡牌遠比普通卡牌貴重的原因。
但現在，似乎因爲賽里斯語本身的緣故，有希望加速這個進程？”
“沒有錯，你也看到了，眼下就已經有刑天這麼一張牌演變成爲傳說，成爲我的契約之靈了！
這張牌在我手裡，正好是個四星級怪物（英靈）！”
羅蘭掏出自己那張改造之後的卡牌。
上面果然已經通過某些特殊的規則，自然凝聚出了常人看不到的紋路和星標。
象徵着這張特殊的“傳說牌”所擁有的等級的星星，總共四顆，赫然昭示着在“黑暗遊戲”裡面的實力。
它與普通牌局無關，普通卡牌，也無法在“黑暗遊戲”登場。
根據羅蘭現在所掌握的信息，“黑暗遊戲”裡面所展現的牌面技能，屬性，還有實力，都是依照着實際上的魔力注入，還有培養程度來計算的，非得“真金白銀”不可。
“語言和文字的力量，能夠助益‘傳說’的成型。
這實際上是藉由故事，傳播信仰，錨定精神……
按理說來，賽里斯語展現出了這樣的特質，有可能成爲未來牌面的主流語言，賽里斯語的遊戲版本，也有可能成爲流行版本！
您加入我們的學派，既可以滿足興趣愛好，也可以參與到翻譯項目，更添獲得‘傳說’的機會，何樂而不爲呢？”
羅蘭嘗試着說服對方。
“哈哈哈哈，聽起來很有吸引力，很不錯呀，但……這種事情，還真得慎重考慮呢！”
布萊茲畢竟是個成熟的高階法師。
儘管已經明顯有所意動，還是故作矜持。
“我考慮一下吧。其實，我很感激，伱慷慨贈送了一張賽里斯系列的神話牌·共工給我……”
羅蘭聞絃歌而知雅意：“把您的那張牌交給我吧，我試試看，能否利用語言和文字的力量增添它的傳說之力，改造成爲傳說牌！”
……
包攬下了這件事情，羅蘭就開始爲着招兵買馬而努力。
自然而然，不能忘記另外一位牌佬莫雷拉。
他也同樣向對方拋出了橄欖枝，提出成爲核心成員的邀請。
結果搗鼓一兩天之後，卻是有些遺憾的失敗了。
牌面當真被改造過來，但卻似乎因爲某些條件尚未獲得滿足，仍然只能用於普通遊戲，而不能在黑暗遊戲裡面具現。
不過，布萊茲和莫雷拉卻很滿意。
“這已經足夠了！
培養契約之靈並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它需要我們消耗自己的時間精力，注入精神之力，慢慢去育成！
這種改造，實際上已經成功，我們可以感應到當中的靈性正在成型！
它的來源，似乎是源自於《賽里斯演義》的知名度！”
“沒有錯，這樣一來，賽里斯學派的發展就和賽里斯系列牌組聯繫更加緊密了。
我們想要不加入，也不行了呢！”
當下，順水推舟的選擇了正式加入，成爲核心骨幹！
羅蘭大受鼓舞，開始不斷改造其他卡牌，爭取把原本就限量發行的神話牌佔滿，搶佔先機。
這些可是超級難得的“原始股”！
卡託納和希爾特那邊，也第一時間聯繫上，準備藉着這個風口大力推行賽里斯系列牌組，狠賺一番金幣和熱度。
與此同時，塞拉德一行人偷偷潛到了西山莊園附近。
外人並不知道的是，塞拉德通過某種特殊的精神秘法，隱約感應到神話牌·刑天的所在。
他等待好幾天，終於等到一個羅蘭下班的機會，攔路打劫。
“把你的刑天牌交出來！”
翠娜聽到這聲音，不由得掀開車簾，驚異道：“這不是塞拉德嗎？”
羅蘭坐在馬車裡面，正琢磨着最近的事情，得知這羣人身份，也是微怔。
塞拉德？
那不是北方的那誰誰誰嗎？
一名看起來就威武不凡，足以在戰場上馳騁縱橫，攻城略地的高階戰士。
一支同樣並不簡單，就算放在亞特萊茵的世界裡面，也已經算得上精英階層的實力團隊。
他們翻越了山河，穿過了叢林，披星戴月，不辭勞苦。
冒着被薩瓦蘭一帶法師軍團，還有東萊納本身秘密警察偵緝，捕殺的危險。
好不容易闖過重重關卡，來到這裡。
就僅僅只是爲了搶一張牌？
塞拉德神色劇變。
他怔了好一下，失聲驚呼道：“翠娜，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沒有想到，對方的保鏢竟然是這條母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