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層甲下來,已近三百磅,若是換成一個普通壯漢,能走兩步都算他夠格。
而顱者麥基除了速度略微有點影響外,圍着校場狂奔三圈,臉不紅氣不喘,展露出非凡力量的同時,也證明自己體質同樣不差。
和比較直觀的力量、敏捷不一樣,其他諸如體質、智力、意志、感知,肖恩暫時沒有辦法精準的測算出來,尤其是後面三項,只能粗略估計。
碎顱者麥基的體質不會低於4,畢竟關聯最大的力量在那裡擺着,若是沒有相應體質的話,他那身恐怖力量先將自己搞傷了。
“不錯,不錯,不錯!”麥基讚不絕口,今天他已經不知道說了多少好了,“只要適應一兩天,就完全沒有影響了。”
“終究是臨時拼湊起來的東西,很難做到完全合身,只要沒大毛病,就先這樣吧,將各項數據記錄下來,等以後再說。”肖恩可沒有麥基那麼容易滿足,他要做的事情,要麼不做,要麼就做到自己能力極限,說他有點輕微完美主義傾向並不冤枉他。
麥基剛剛在活動的時候,明顯暴露出了好幾處問題,不過這些問題大都是硬件造成的,除非大改,否則他們也沒啥好辦法,只能先將就着打完這一仗再說。
“好像還差點什麼?”肖恩摸着下巴圍着麥基直轉圈。
“差什麼?”麥基將自己的胸脯拍的邦邦直響,“老子現在感覺好的很,要是老波頓那個老孫子在這裡,老子一個人能將他的軍隊殺個對穿。”
以前與巴士底交鋒,吃虧就吃在鎧甲上,他們一斧頭下去,對方頂多吐口血,回過頭來給他們一劍,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那個公牛埃裡克森的個人武力明明不如自己,每次在戰場上相逢都追的自己到處亂跑,憑的就是那身板甲堅固,這一次鎧甲站在同一起跑線上,自信心頓時爆棚,分分鐘教他們怎麼做人。
看着碎顱者麥基那把刃面已經磨掉將近一半的老古董級戰斧,肖恩終於想起缺什麼來了,光鎧甲不成,還得有武器才成,否則殺人效率降低不少。
肖恩拽着麥基前往軍械庫中,又是好一陣翻箱倒櫃,相比起鎧甲,武器數量明顯要多很多,裝備七八千人都夠了,畢竟相比鎧甲,武器的損耗率更高,庫存當然是越充足越好,打死波頓也沒想到,他的充足準備全便宜了自己敵人。
武器種類那就繁雜了,常規的、非常規的、長的、短的、直的、彎的、拋投的、拉射的,可謂是樣樣俱全,讓肖恩大開眼界。
很多奇形怪狀的都叫不上名字來,阿沙恩大陸常年處於戰亂,發展有些畸形,民生方面慘不忍睹,武器鎧甲方面已經有點冷兵器巔峰的味道。
那些稀奇古怪的,兩人直接略過了,奇形兵刃沒有點開相應精通之前,拿着上戰場,很有可能人沒殺着,先將自己傷了。
“這個不錯。”肖恩在一堆標槍的面前停住了腳步,夜襲時,城門守備軍的標槍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因爲他的兄弟有一半是死在標槍之下。
若是碎顱者麥基的部下每一個人都裝備三五支標槍,等到衝到近前之前先來兩輪覆蓋投擲,對衝阻力必然大大降低。
上百磅的鎧甲都穿了,就不在乎多加十磅八磅的,頂多再給他們準備一條武裝帶,現成的熟皮多得是,只需要單獨抽調幾十號人出來,就夠用了。
有了這個作爲參照,肖恩的目光就不再侷限於近戰武器了,一圈轉悠下來,麥基的手中多了五支標槍、六柄短手斧、一柄雙手大斧和一柄單手劍。
等到特製武裝帶趕製出來,標槍、單手劍往後背一束,手斧往腰裡面一別,雙手大斧往腰間一掛,威風凜凜的氣質頓時出來了,整個他孃的就是一武裝到牙齒的人形鋼鐵怪獸。
那些聞訊趕來看熱鬧的狂暴山民軍團的人,一個個饞的口水直流,差點沒將校場給淹了。
當聽說用不了幾天他們每人都會有這麼一身裝備時,一個個興奮的鬼哭狼嚎,女人愛紅妝,男人愛武裝,有這麼一身裝備,那真真的鳥槍換大炮,在戰場上的生存機率直線上升。
既然都來了,看他們的樣子一時半會的也睡不着,肖恩原本等到第二天施行的計劃,提前開始執行——整編狂暴山民軍團。
對這個提議,碎顱者麥基舉雙手贊同,實際上,他早動這個心了,他可是親眼見證少年軍用了一天一夜的功夫,就搭起了框架,將原本水火不容的兩撥人圈進去,變成了一個軍團雛形。
麥基的狂暴山民軍團說是軍團,實際上是一個籠統稱呼,除了幾十名同村寨的人算是半職業士兵外,其他都是擁有肯塔納野蠻人混血的山民。
沒戰事時,各自回村寨打獵種地,過自己的小日子。
有戰事時,響應麥基的召喚,帶着鎧甲武器聚集起來,組成所謂的狂暴山民軍團。
這是惡劣生活環境的無奈選擇,麥基沒辦法弄到那麼多的糧食養活他們,平時根本就沒有聚集的機會,自然談不上軍團訓練了,每次打仗都像打羣架,亂哄哄的一擁而上。
那種架勢對付山民是足夠了,畢竟他們也不懂得什麼軍陣合擊,但是對付老波頓那訓練有素的巴士底軍隊,就很吃虧了,哪怕是換了全新裝備,也很難發揮出全部威力,尤其是投矛這種中近距離投射武器,更是講究一個時機和協助,操作不當不僅不會殺敵還會傷及自己人。
麥基很有自知之明,他對這個實在不擅長,想求肖恩又有點張不了口,這一趟他們拿的好處太多,出的力卻微乎其微,再讓對方傳授軍團組建之秘,實在太過貪心,現在肖恩主動提出了,自然沒有不應之理。
“一個軍團必須有一個正兒八經的,能夠得到所有人認同的名字,這樣有助於提升集體榮譽和向心力。”整編第一件事就是建議麥基給軍團正名。
“狂暴軍團這個名字就不錯,很有氣勢。”碎顱者麥基顯然也是起名無能會會員之一,撓了半天頭,還是將原先名頭拿出來了。
“不錯個屁,一股子土腥味。”肖恩沒好氣道,“你怎麼不叫碎顱軍團?和你的外號正好相配。”
“對啊,我以前怎麼沒想到呢?”碎顱者麥基眼前一亮,重重的一拍大腿,“這個名字好,不僅與我的外號相配,還有打破敵人頭顱的深刻蘊意,這個不錯,就這個了。”
根本不給肖恩反駁的機會,麥基興沖沖的找自己弟兄探討這個名字的水平去了。
“早知道,還不如叫狂暴軍團呢!”肖恩有些無力吐糟,就麥基手下那些憨貨水準,對於狂暴、勇猛、碎顱、威武這樣的字眼情有獨鍾,麥基既然去宣佈了,基本板上釘釘。
果不其然,沒幾分鐘,麥基又興沖沖的回來了,說是全票通過,都贊成碎顱這個名號,至於真心實意的全票,還是碎顱者用拳頭打出來的全票,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只是一個代號,叫習慣了都差不多,肖恩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碎顱者麥基卻有點起名上癮,建議爲這身鎧甲起一個響亮的名字。
“步人甲!”一個名字不經肖恩大腦吐了出來,不過一出口就後悔了,這種臨時拼湊成的產品實在有負這個名字。
“步人甲?有什麼特殊寓意嗎?”難得麥基沒有不經大腦的連連叫好,現學現賣的玩起了格調。
肖恩當然不能跟麥基說這三個字對他蘊含的獨特意義,只能解釋字面意思:“步兵穿的鎧甲,自然就叫步人甲了。”
“那就叫步人甲吧!”麥基顯然也就是裝裝格調,真讓他起,肚子裡沒貨,只能撓頭。
整編碎顱軍團與整編那些軍奴完全是兩種性質了,不僅僅因爲他們是碎顱者麥基的兵。
那些軍奴早已經被悲慘的遭遇磨平了棱角,說好聽的了叫委曲求全,說不好聽那就是麻木。
不過肖恩和少年軍卻很喜歡這樣的人,因爲這種人就是一張白紙,不光自身沒有太大牽掛,從來沒有融入世俗的他們,對於外界的生活和規矩一無所知,更加容易接受少年軍的做事方式和理念,稍微的薰陶一下,便能融入他們稍顯異類的大家庭,成爲自己人。
這樣的人,只要將他們麻木的心重新激活,他們將會爆發出巨大動力,這一點已經得到驗證,僅僅是兩頓不算美味的飽飯,就讓這裡面的很多年輕人活泛起來,表現出了強烈的求知慾和融入欲。
相比起來,那些安迪斯山民奴隸就沒有那麼討喜了,他們早已經形成了自己的一套生活方式和行爲準則,雖然受限制於閱歷見識和受教育程度,大部分顯得比教憨愚,這樣的人通常固執己見、喜歡固守老一套風俗,接受新鮮事物和理念十分困難,偏偏他們並不缺乏屬於山民的小聰明小算計,十分難產。
而且他們都有屬於自己的牽掛,改編起來十分麻煩,少年軍對他們的改編是考察利用,等到巴士底的戰事徹底瞭解後,再確實是否真的收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