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忠誠考驗
看着遠遠離去的銘鵬,雲晨心中一嘆道:“哎,這就是世家子弟啊,我的話都沒說完,便放棄了,若是聖朝的軍隊人人都如他一般,還談什麼抗擊魔族、保衛聖朝啊!”
隨後,雲晨眼神掃過帥臺上的諸人,最後緩緩開口道:“各位公子,此次出征非同兒戲,我們面對的是比我們強大、也比我們兇殘的魔族虎狼之師,包括我在內,我們的性命隨時都有可能丟在荒山野嶺,我雲晨不能向各位以及各位的家族確切保證各位的安全,若是還有那位公子想放棄的話,那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臺上的諸人聞言,便開始議論紛紛,有些人甚至想都不想,直接從帥臺的側面悄悄離開了演武場。
正在此時,雲晨轉身衝着臺下高聲道:“還有臺下的衆位,我雲晨雖然是這支軍隊的主帥,可是不能向在場各位保證你們的人身安全,我只能說,如果要死的話,我會和大家死在一起,絕對不會拋下任何一個兄弟。自古戰爭便是兇器,大戰一起,血流成河,屍骨遍地,若是能平平安安呆在家中,享受妻兒之樂,未嘗不是一種幸福啊。我不會強迫大家的,畢竟人各有志,若是現在誰還想退出的話,就請自行離開演武場。”
這時,臺下的人羣中爆發出了一陣嘈亂之聲,然後,便有大量人員悄然退出了演武場。見到臺下的情況,臺上的衆多貴公子也坐不住了,紛紛起身向雲晨和歐陽雨拜別。
大約一炷香之後,臺下不在有人離開,而帥臺之上也還有三位年輕貴公子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名易風眼神掃過臺下之人,心中默數,最後低聲對旁邊的雲晨道:“三哥,下面大概還有五千多人吧!剛纔入場報名之時少說也有兩三萬人,可是現在只剩下這些了。”
雲晨此時卻是笑道:“四弟,你要記住,兵不在多,而在精。若是連上戰場的勇氣都沒有,那在多的人也只能是烏合之衆,不堪一擊。現在能有這麼多信念堅定的人留下,我已經很高興了,不過考驗還沒有結束,我希望大家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還有別的考驗?”名易風疑惑道。
“當然了!”雲晨笑道:“剛纔只不過是第一關考驗,可以稱之爲勇氣考驗,考驗的是將士的勇氣和信念,這也是最基本的考驗,只有信念堅定,有勇氣克服困難得人,纔有資格成爲我先鋒大軍的一員。接下來第二關的考驗,我管它叫做忠誠考驗!”
“忠誠考驗?那是什麼?要考驗將士的忠誠度嗎?”名易風問道。
“對!”雲晨笑道:“就是考驗將士的忠誠度,四弟,你要知道,行軍打仗,軍令如山,一旦主帥下達了軍令,那將士就必須服從,並且沒有絲毫猶豫的依照軍令行事,若是有人懷疑主帥的命令,那這支軍隊就必將遭受失敗。所以,對主帥絕對的忠誠和絕對的服從,是軍隊打勝仗的必要保障。而這個考驗,就是要考驗將士對主帥命令的執行程度和忠誠度。”
聽到了雲晨之言,帥臺上坐着的一位年輕公子睜開了雙眼,冷聲道:“好了,雲大人想如何考驗,儘管說就是了,我們此次來是參軍報國的,不是在這裡聽廢話的。”
聽到年輕公子之言,雲晨笑道:“原來是皇甫公子啊,令尊皇甫大人貴爲聖朝丞相,難道還不足以爲皇甫公子鋪一條仕途之路嗎?爲何來此從軍啊,你可要想清楚了,此次出征九死一生,稍有不慎,則性命不保……”
“好了,雲大人不必說了,同樣的話我不想聽到第二次!既然我決定留在這裡,我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皇甫定國微怒道:“還有,我爹爹是我爹爹,我是我,我皇甫定國從來沒想過靠着爹爹的人脈和勢力在聖朝謀得一官半職,我要做事,只會憑我自己的能力。”
此時,坐在皇甫定國旁邊的兩人也紛紛開口。
“我雪清秋這次來參軍是爲了報效國家,並不是爲了自己能升官發財,更是和我爹爹沒有絲毫關係,雲大人不必再說了。”
“我姜雲興這次來,也非奉了族裡的命令,雲大人儘管放心,只要一視同仁就好了!”
聽到皇甫定國等三人的一番言辭,雲晨滿意點點頭,心道:“皇甫定國乃是右丞相皇甫濤之子,而雪清秋乃是左丞相雪留雲之子,而這個姜雲興更是皇族之人,他們三人身份地位不低,可是卻堅持要參軍,看來這次是他們自願前來的,並非奉了族裡的命令,這樣也好,現在有血性、有主見的年輕人不多了,他們三個皆是可造之材,不如就讓我替二哥好好磨練這三人吧。”
說罷,雲晨對三人笑道:“好,是雲某失言了!”隨後,雲晨轉身衝着臺下所有人道:“好,既然大家都下定了決心,那我們便進行此次招兵的第二關。”
這時,雲晨忽然一指演武場東面的練兵空地,道:“大家請往那裡看,我已經命人在那個空地上支起了兩百口油鍋,每口油鍋內都盛有滾燙的油,而且在每口油鍋裡都放有二十塊令牌,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到任意一口油鍋前,徒手伸入油鍋之內,取出其中的一塊令牌,然後就可以到練武場後場的軍營等待進行下一場測驗了,而且在整個測驗的過程中不得發出隻字片語和痛苦之色,我會派人監視的,若是有人違反規則,會被趕出演武場,若是取不出令牌,同樣視爲放棄。好了,現在你們可以去取自己的令牌了!”
說罷,場內五千多人便在禁軍的監視之下,分批來到油鍋前。可是第一批來到油鍋前的人,都呆在了當場,因爲他們見到支在地上的油鍋,油鍋下面是熊熊烈火,鍋內的油早已被煮沸,一個一個的氣泡從鍋底竄了出來,而令牌就在油鍋鍋底,要想徒手取出令牌,就必須將手伸入滾燙的沸油中去,可是這樣一來,自己的手也必定會受到嚴重的燙傷。
此時,人羣之中忽然有人開始不停的高聲叫罵。
“這算哪門子考驗啊,這不是要活活燙死我們嗎?”
“對啊,我們來這裡是爲了投軍報國的,可是我們不是傻子,要是將手伸進這樣的油鍋裡,那手以後還能拿刀打仗嗎?”
“我們不服,不服,雲大人,你這樣的考驗分明就不合理!”
“對啊,我們是聖朝最忠誠的百姓,我們希能報效國家,可是我們不能接受這種不公平的考驗。”
此時,雲晨、名易風、歐陽雨和皇甫定國三人也緩步來到了演武場的東面空地上。看着地上支着的一口口裝滿沸油的油鍋,再看看旁邊羣情激憤的衆人,雲晨眼中閃過了一絲無奈。
歐陽雨見狀,開口道:“雲兄弟,你這是……這些油鍋裡的油都是高溫的,若是徒手伸入鍋中取令的話,手必定會受到嚴重燙傷,這樣的話,不僅令牌取不到,還會傷人,這算是什麼考驗啊。”
雲晨看看旁邊的歐陽雨,再看看周圍的所有人,隨後揚聲厲喝道:“你們聽好了,在戰場上戰況瞬息萬變,主帥下令,將士必須完全服從,若是連這最基本的‘服從’二字你們都做不到的話,還憑什麼去打勝仗。所以,現在這個考驗就是要讓你們知道,以後在軍中,你們需要做的就是服從、服從、絕對的服從。現在擺在你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是取出令牌到後面軍營待命,另一條路就是自己放棄離開演武場。”說罷,雲晨便不在多言,直接轉身離開了現場,往後面的軍營而去。
名易風和歐陽雨見狀,無奈一嘆,只好跟了過去。正當衆人猶豫之際,皇甫定國忽然來到一口油鍋前,看着鍋內滾燙的沸油,皇甫定國緩緩將自己的右手伸進了油鍋之內,可是就在皇甫定國右手伸入鍋內之後,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臉色也是爲之一變,可是片刻之後,臉色又恢復了平常。最後,皇甫定國伸手取出了令牌,整個過程皇甫定國都沒有發出一聲,只是默默地完成了雲晨的考驗,然後便獨自往後面的軍營而去。
隨後,雪清秋和姜雲興也默默取出了令牌,然後往後營而去。可是在場諸人都是猶豫不決,之後,絕大部分人實在是接受不了這個苛刻的考驗,於是便氣沖沖的轉身離開了演武場,而剩下的一少部分人卻是硬着頭皮取出了令牌,然後往後營而去。
一個時辰後,在演武場後面的軍營之前,雲晨立身營前,微笑的看着面前的九百五十人,隨後高聲道:“恭喜你們,恭喜你們戰勝了自己,通過了考驗!相信你們在取出令牌的同時也感覺到了,油鍋裡的油其實並沒有你們眼睛所見到的那樣燙,其實,鍋底的只是醋而已,而油則是浮在了醋的上面,而醋易沸,沸騰之後,氣泡冒出,形成了油也沸騰的假象,所以,徒手取出令牌,其實並不難。而我之所以這樣安排,一來是讓你們學會如何戰勝自己,二來就是要你們明白,在軍中需要絕對的服從和信任,今後不管你們誰被錄取,你們都必須嚴格按照指令行事,不得有半點猶豫。”
聽到雲晨之言,所有人眼中都露出了一絲異樣的神采,似是驕傲、似是崇拜、似是堅定,可是這些都表明,他們成功了,既成功的戰勝了自己,又得到了聖朝先鋒大軍的身份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