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皇神教後山,這裡是蔣經天閉關的地方,除了楚巖以外,沒有他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來這裡。此時在一片茂密的樹林之中,楚巖正在着手準備爲蔣經天療傷。
雖然楚巖已經煉製出治癒蔣經天的丹藥,可是他卻不想這麼輕易的,這麼舒服的讓蔣經天痊癒,畢竟當初這傢伙可是想借血祭的手教訓他一番,所以楚巖也要讓他吃一點苦頭。
巨大的木桶裡“咕咚咕咚”的冒着熱氣,楚巖隨手拿出一堆藥材,還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自言自語,“這個先不用,這個等一會兒用……這個行,還有這個……”
一盞茶的時間,楚巖丟進去幾十種藥材,然後看向一旁的蔣經天,“教主,差不多了,你現在就進入木桶療傷。記住,千萬不能運功抵抗,否則將前功盡棄。”
看着熱氣騰騰的泉水,蔣經天有些猶豫,本身他也是一位十分優秀的大煉藥師,對於藥材的藥性、藥力非常清楚。蔣經天剛剛分明看見楚巖丟棄進去的藥材,不過就是一些最常見的解毒用的草藥,這些草藥不說隨處可見,估計也差不多,所以有些猶豫。
“楚公子……”想了想,蔣經天試探的說道:“這些草藥都很一般,恐怕……”
“教主你要相信我。”沒等他說完,楚巖打斷道:“教主你中毒太深,所以我們必須循序漸進,不能操之過急,如果一開始就下猛藥,以教主你的情況恐怕會堅持不住。”
看着楚巖那真誠的樣子,蔣經天想了想,最後還是進入了木桶。
裡面的泉水已經非常熱了,至少也有六七十度,而且還不能運功抵抗,可想而知有多痛苦,還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蔣經天就已經堅持不住了,額頭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楚公子,到底要泡多長時間啊?”
“這個……這個不太好說。”楚巖皺了皺眉,思忖道:“不過按照教主你現在的情況來看,估計每天至少也要五個小時,至於泡多少天還要視情況而定,就先十天吧,完了我們看看再說。”
“啊……”
蔣經天完全傻了眼,沒想到要這麼久,每天五小時要泡十天,完了還要看效果。
“這……這能管用嗎?”
看着蔣經天懷疑的目光,楚巖信誓旦旦的說道:“放心吧教主,在下用性命擔保,絕對沒問題。”
五個小時很快過去了,在這期間楚巖先後數次拿出很多藥材丟進木桶裡,然後還不斷的將泉水加熱,令蔣經天是痛苦不已。
出來之後,蔣經天直接趴在了地上,已經被楚巖玩的不成人形,全身上下還冒着陣陣的熱氣。
“教主,你還好吧?”
“你進去試試看。”蔣經天有氣無力的說道:“這麼熱的水,還不讓運功抵抗,誰能受得了?”
“唉……這也是沒辦法啊。”楚巖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實則心裡早就笑開了花,別提多爽了。
拿出一些壓制毒素的丹藥給蔣經天服下,楚巖離開了後山。一處幽靜的小院是他的臨時住處,環境非常不錯,也很安靜,除了兩名照顧楚巖起居生活的侍女以外,輕易不會有人來這裡。
而楚巖在地皇神教的身份,是剛剛被拉攏來的一位性格孤僻的大煉藥師。相信這個身份,絕對可以讓很多人不去找他的麻煩。
吃了點東西,楚巖打算一個人出去轉一轉,有蔣經天發給他的那面特殊的令牌,楚巖沒有任何顧忌,完全可以去自己想去的任何地方。
而此時地皇神教內部卻在經歷着很多事情,教內的一切事物,蔣經天都已經講給了大長老,還有蔣明樓和蔣明彥。
兄弟倆本是一奶同胞的親兄弟,大長老更是兩人的外公。但是相比之下,大長老似乎更喜歡蔣明樓。
因爲蔣明樓是大公子,自古以來,綱常有序,廢長立幼,一直都是取亂之道,蔣經天深知這個道理,所以蔣明樓佔了先機,有着得天獨厚的條件。
只是蔣明樓爲人小肚雞腸,鼠目寸光,而且做事衝動,少謀欠智。但這樣也更容易控制,更加倚重大長老,他也能得到更多的權力。
而蔣明彥就完全不同,處事冷靜,果敢狠辣,城府極深,爲人謙和,至少表面看上去是這個樣子,大長老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以他,也越來越難以掌控,擔心有一天蔣明彥做了教主之位,第一個就會對付他,所以這些年一直在暗處幫着蔣明樓打壓蔣明彥。
至於蔣明宇是這段時間才嶄露頭角的,原先只是一個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不過蔣經天把整治外門的事情交給了他,還讓七長老和八長老協助,這讓大長老警惕起來,教主之位是絕對不能落入他的手上。
如今蔣經天假借閉關之說療傷,將教務交給兄弟倆,這正是展現自己能力的時候,所以蔣明樓和蔣明彥都憋着一股勁兒,一定要做出成績來給父親看看,自己纔是教主最理想的接班人。
除了八長老以外,地皇神教剩下的七位長老,全都是蔣明樓和蔣明彥這邊的人,而八長老這個人平時大大咧咧的,也不想爭名奪利,所以就算他支持蔣明宇也無所謂,因爲根本無法與蔣明樓兄弟倆抗衡。
大長老的房間之中,坐着一衆人等。這裡有蔣明樓和蔣明彥,六位長老,還有兩位年近五旬的中年人,身體略顯發福,一副腦滿腸肥的樣子。
這兩個人可不一般,是地皇神教外門之中的領袖,年紀稍大一點的叫李貴鑫,另一個叫張耀庭。
幾乎地皇神教所有外門都是他們的人,也是因此李貴鑫和張耀庭的勢力很大,在地皇神教內門也有很多自家的族人,而他們兩個都是大長老親信,自然也就是蔣明樓和蔣明彥的擁護者。
別小看了李貴鑫和張耀庭,包括地皇城在內所有地皇神教的勢力範圍,他們就像土皇帝一樣,商鋪遍佈每一個角落,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就算是地皇神教麾下很多實力強勁的大門派,對兩人也要忌憚三分,不敢得罪。
曾經就有這樣一個門派,因爲一點小事得罪了李貴鑫,結果不出一個月,這個門派就被扣上叛變的帽子,一夜之間盡數被屠。
只是李貴鑫和張耀庭兩人面和心不合,一直都想除掉對方,獨霸外門,爲此兩家經常明爭暗鬥,不得太平。
大長老一一在衆人的臉上掃過,過了好一會兒纔有些低沉的說道:“相信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教主閉關,將教務交給了樓兒和彥兒,希望大家能通力合作,盡心盡力輔佐他們做出一番成績來,不要讓教主失望纔好。”
說着,大長老看向七長老,他被分配輔佐蔣明宇整治內門,所以知道蔣明宇的整個計劃。
“七長老,蔣明宇他有什麼動作,他打算如何整治內門?”
聞言,七長老點了點頭,“蔣明宇已經有了周詳的計劃,這一兩天打算徹查李家和張家這些年所有的賬目,還派了很多親信去各地收集情況,主要也是針對張家和李家,看樣子是打算拿他們開刀。”
聽聞此言,李貴鑫輕蔑的笑道:“查吧,我就讓他查,能查出問題纔怪呢。”
能坐上這個位置,成爲地皇神教外門的領袖之一,張耀庭和李貴鑫豈能是泛泛之輩,最基本的就是每年交上去的賬目,如果這一關都過不了,兩人早就不知道死上多少回了。
相比之下,張耀庭要沉穩一點,看向了大長老,“既然蔣明宇是奉了教主的命令,我看還是要小心一點,小心使得萬年船啊。”
“有什麼可小心的?”李貴鑫不屑的說道:“一個蔣明宇而已,再加上一個糊里糊塗的八長老,七長老又是我們這邊的人,有什麼好擔心的。”
“李兄,話不能這麼說。”面對嘲笑,張耀庭並不在意,“最好是能和氣收場,何必把事情鬧大呢?”
“鬧大又怎麼樣?”李貴鑫不依不饒,“蔣明宇最好識時務,否則我就叫他好看。”
“放肆……”
大長老有些惱怒,斥責了一句,然後接着說道:“耀庭的話不無道理,而且你們都忘了嗎,還有田家從中作梗呢?”
田家也是地皇神教的外門,家主叫田忠庭,他的兒女田思瑾就是現任教主夫人,蔣明宇的母親。
這田家與張家和李家不同,他們可是一直兢兢業業,恪盡職守,這些年對兩家的所作所爲也深惡痛絕,幾次上書蔣經天揭發兩家的罪行,可是蔣經天一直無動於衷。
田家的實力雖然比不了張家和李家,但因爲與地皇神教的特殊關係,身邊也有一些忠實的夥伴。這些人與田家志同道合,忠誠無比,同樣看不上李家和張家那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只是李貴鑫和張耀庭的勢力太大了,在地皇神教內部又有諸位長老撐腰,他們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