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裡。”下一瞬間,江守出現在一座梨形山谷入口,看着前方數百米長的谷地,眼中也閃出一絲疑惑。
他還是感應不出一絲不妥,但幾個呼吸前,他還在這裡感覺到那股奇怪波動的。
“那可能是陣妖的存在給我的感覺明明很弱,和三品陣法相當,隱匿能力卻這麼出衆?”
江守陣法一道是門外漢,但那也不是一竅不通,至少他知道陣法禁制也是有十個品級的。這十個品級不只是對單獨陣法的劃分,還包括陣羣。
不管是一座陣法,還是彼此相輔相成環環相扣的七八座陣法組成的小陣羣,又或者七八個小陣羣,共計數十座陣法組成的大陣羣,不管數量是多少,其品級都是按照其威力計算。
一品陣法或陣羣,能誅殺絕大多數通靈七重以下。
二品誅殺絕大多數通靈九重。
三品能誅殺領悟基礎領域的絕大多數半步武聖。
這個絕大多數就是該類武者羣體中的九成以上,剩餘的就是能越級廝殺的妖孽,無法涵蓋在此列。
四品能誅殺大部分三重以下,領域小成的武聖。
五品針對五重以下、大成領域。
六品針對封神一轉以下。
七品就能誅殺大部分封神三轉,八品針對封神六轉以下。
九品針對封神七八轉,十品針對封神九轉。
當初大元宗還是一品宗門時,護山大陣就是一品陣羣略微靠上。卻不到二品。
曾經的萊氏護族大陣羣是三品,當初蘇聖坐鎮的移靈宗是五品陣羣,因爲蘇聖一生最精擅的就是陣法之道。
而魔陽宗、炎氏等超級霸主。綿延上萬年的護宗大陣羣都具有九品或十品的威力,畢竟那些陣羣裡本就有一部分是曾經的半神級強者出手打造。
一個千隕族八目聖尊,走出試煉地能橫掃東部大陸,但那是在荒野中遭遇東陸武聖,若是八目聖尊要入侵各大霸主勢力宗門根基,靠着護宗大陣,就算被對方破壞一些陣羣。殺掉一些武聖,但最終各大霸主也能靠護宗陣羣將之擊殺。
江守在高空感應到的陣法氣息波動,就是三品。那只是針對大部分半步武聖,還是領悟基礎領悟武聖的陣法,他竟然在多次認真查探後都感應不到那氣息在哪裡,完全沒有一絲頭緒。這由不得江守不驚訝。
他可是封神五轉的實力。七品以下陣法陣羣都可以只靠蠻力就能搗毀。
詫異中再次感應查探,查探着查探着江守卻突然轉身看向了身後,一眼後收回目光,又過了幾百個呼吸幾道身影才翻越着山林靠近山谷。
那是三男兩女,兩個女子中有一個一身紅色勁裝,姿容秀美溫婉,竟是一個很出衆的美人,算是傾州之色。另一個黑裙女子就普通多了,只能算是百裡挑一的水準。
三個男性。其中一個光頭青年和紅衣女子容貌有些相似,另一個魁梧男子則是接近兩米高度,人羣中最醒目的存在,最後一人則是陽光俊秀瀟灑不凡。
五個男女都是二十出頭,氣息通靈七重八重不等,江守早就查探的一清二楚,所以在這羣人趕來山谷時他絲毫沒覺得意外,只是靜靜站在入口繼續閉目感知。
但五個男女在發現江守後卻個個面色一變,魁梧青年色變後凝重的盯着江守打量幾息,才搖頭道,“我感應不出他的修爲。”
陽光青年雖然也皺了下眉,但還是淡淡笑道,“他和咱們差不多年紀,再強能強到哪去?估計只是修煉了什麼出衆的斂息功法,或許比範師弟強,但對上你我並不算什麼。”
頓了一下,等那陽光青年再想說什麼時,人羣中紅衣女子卻輕咳一聲,對着江守很客氣的抱拳行了一禮,“這位朋友,小女離河宗範璐瑤,不知道朋友有沒有在附近見到什麼流寇人物?”
江守詫異的看了範璐瑤一眼,流寇人物?
“範師妹,範師弟的事八成就是他做下的,你何必對他這麼客氣,只要拿下他搜一搜就知道了。”不等江守回話,陽光青年就平淡的開口,看向江守的視線也多出了一絲冷冽。
“他應該不是。”範璐瑤卻搖了搖頭。
“你個白癡,我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但看看氣質也不像那種打家劫舍的匪盜流寇,如果是,他見到咱們還會等着咱們過來?再說勝武是昨天的事……”魁梧青年也不屑的瞪了陽光青年一眼。
短短時間,那邊一行反倒起了爭執爭論,通過這一行的言語,江守才得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更在對方言語中得知了這一行人的名諱。
事情就是一天前,那個光頭青年範勝武在路過這片山野時突然被襲擊,毫無知覺就被襲擊的暈了過去,等範勝武甦醒後才發現自己一身靈器被洗劫乾淨,甚至連瀟灑飄逸的長髮都被燒沒了,他醒來時頭頂只有淡淡的焦味。
但從頭到尾他卻根本不知道是什麼人做的。
範勝武隨後就趕回宗門救助,他所在宗門就是附近一個三品宗門離河宗,範勝武只是離河宗不算多出色的弟子,但他姐姐範璐瑤卻是內門精銳,二十一歲就是雙系八重,更生的花容月貌,一來一去就有了眼前五人的出現。
五人中範勝武通靈七重,其他諸如黑裙女子祝芸,魁梧青年孟哲,陽光青年崔劍輝全是通靈八重,都是離河宗內門弟子。
五人抵達眼前青律山沿途搜索數百里,也只發現了江守一人,因爲這本就是一座荒山。
清楚了事情經過江守卻有些失笑,他趕得真有些不湊巧了,怪不得那邊一來就問他見沒見過什麼流寇匪盜之類,崔劍輝還認爲他就是……
“勝武,你自己看一下是不是這小子?我覺得他八成就是襲擊你的人,咱們離河宗可是方圓數千裡內的霸主,竟然敢有人對你下手,簡直活膩了。”江守無語中,崔劍輝又凌厲的瞪了江守一眼。
範勝武盯着江守上下打量,打量幾番後才無奈的搖頭,“我真沒印象,一點印象都沒有。我甚至不知道打暈我的到底是武者還是妖獸,不過妖獸肯定不會洗劫我的靈器和儲物戒指……”
崔劍輝嘴角一抽,很鄙夷的看了範勝武一眼,又冷眼看向江守,“小子,事情你應該也聽明白了,如果不想吃苦頭,就乖乖交出你的儲物戒指讓我們檢查一下。”
“崔師兄!”範璐瑤不等江守開口就打斷了崔劍輝的話,而後略帶歉意的看向江守,“這位朋友,我們並不想難爲你,不過這一帶並不安全,如果你見過什麼可疑的人的話,最好還是快點離開。”
“就這麼讓他走?這怎麼行?”崔劍輝卻楞了一下,狐疑的看看範璐瑤,他們找了不短時間了,快把青律山走遍了都沒發現其他人跡,好不容易見到一個江守,這廝絕對是最大嫌疑人吧?範璐瑤怎麼……
狐疑中崔劍輝又打量江守幾番,難道範璐瑤看上這小子了?不可能,江守雖然容貌清秀中帶着幾許剛毅色彩,也算是一個外形很出衆的男子,但他自問他都的容貌都比講授更俊朗一兩籌,範璐瑤怎麼可能對江守一見就動心?
至於孟哲說的氣質不像?那是屁話,他和孟哲都是範璐瑤的追求者,孟哲那廝絕對是聽了範璐瑤那麼說後才拍馬屁胡扯而已。
一連串思緒閃過,崔劍輝才笑道,“範師妹,你是顧忌宗門名望吧?怕萬一不是這小子,墜了咱們離河宗名望?你放心,若真不是他的話,隨便給他幾塊靈石打發了就是,他若還不識趣,我會搞定的。”
下一刻崔劍輝才冷笑着踏前一步,“小子,是你動手,還是讓我幫你?”
“崔師兄!”範璐瑤大急,很無語的瞪了崔劍輝一眼,崔劍輝這個白癡……她覺得江守不是洗劫她弟弟的兇手,當然不是因爲江守的氣質,更因爲她在細看之下,發現江守穿在身上的一件黑袍似乎是極爲名貴的至寶打造,因爲那種寶物光華內斂,所以外形纔像是普通黑衫,還沒有絲毫氣機外泄。
她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品級的寶衣,但她在離河宗宗主那裡見過一件類似的,似乎還比不上江守身上穿的,卻被宗主當成寶一樣只有最重要或最兇險的場合纔會穿着。
人家一件衣服都可能比他們宗主收藏的寶衣還珍貴,怎麼可能是洗劫她弟弟一個七重武者一身靈器的兇手?
就在範璐瑤有些焦急的低呼中,江守寬鬆的袍袖中卻突然掉落出一柄長劍,鋒利的金色長劍一落地就插入地面,不遠處範勝武也臉色大變,“是我的金狼劍!”
一聲驚呼,左右幾人都愣了,江守也愣了,愣愣看着身側長劍一臉無語。這什麼金狼劍竟從他袍繡裡調出來?被暗算了……
至於被誰暗算,江守也在剎那間就明白過來,就是這種明白讓他哭笑不得的厲害,陣妖?那個陣妖在昨天洗劫了範勝武,還燒禿了他的頭髮,現在更是拿出贓物暗算他?
“你們,讓我說你們什麼好?現在人贓並獲還有什麼好說的?小子,受死吧!!”江守無語的盯着金狼劍呆看時,崔劍輝才怒笑一聲,一劍刺出,手中長劍直指江守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