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如也。
血殺撲了個空。
他像撲進空氣,從這一端進入,又從那一端出來。
沒有計劃好的復生,因爲根本就沒有極陰狼,濃郁的陰邪氣息也是虛幻的,接近的剎那血殺就明白這是一個連環計。
“我要殺了你!”
血殺張狂,怒吼。
虛空顫動,憑空出現一個半透明模糊的身體。
雙臂筋肉隆起,孔武有力,體長三千丈,直入雲霄,背後還有一對更加巨大的血色翅膀,猛然一扇就是飛沙走石。
“唰”
雙翅猛然震動。
兩道血光凝爲劍氣,直接斬向陸羽。
這是最後的搏殺,血殺燃盡最後一絲不死性。
可以看到兩道劍氣飛來的時候,血殺剛剛凝結的三千身體,就如雲霧一般迅速潰散消失,只留有一顆頭顱仍舊不甘散去,要看着陸羽身涌。
可惜,他失望了!
不死性凝結的劍氣極強不假。
揮斬而出,下方大陣融了數百里,接連削了幾座巨山。
而這只是逸散的力量波動而已,真正鋒銳無比的劍氣更加霸烈,更加強悍。
只是狂霸的劍氣遇見了神秘的三世法盤,劍氣縱橫幾可毀天滅地,三世法盤只滴溜溜轉動,逸出絲絲霧靄,劍氣就慢慢地消融了。
“我恨啊!”
頭顱怒吼,直接潰散。
這是真正的死去,天地間再無血殺。
他長期修煉得來的不死性,經過接連大戰,以及不斷復生的消耗下,終於被陸羽生生地磨殺,再無輪迴可言!
“太好了,終於解決這個惡賊了!”
薛嶽率先嚷嚷了起來,好似他贏了血殺一般。
殿內雲霧山修者都興奮不已,痛快地飲酒。
鼎劍閣幾位師門長輩鬆了口氣。楊雲柳火江雲、陸家老祖也放下心來,紛紛招呼陸羽準備開宴,經此一戰耽擱,拖了太久了,龍肉都有些膩了。
很快,雲霧山氣氛歡悅了起來。
諸位修者雖然剛剛磨礪過,還需要仔細參悟。但依舊興奮異常,拼酒的拼酒。嚷嚷着切磋的更是不在少數,尤其是薛嶽。
遇敵非常膽小,但卻又是個尚武成癡的奇葩。
席間凡是與他碰酒的修者,都接到過他的邀請,要與對方切磋一番。
薛嶽境界是整個雲霧山最高的,就是羅天大神境修級別的修者也沒有多少,敢與他切磋的修者,不是愣頭青,就是純粹找虐!
“真沒意思。你們也太膽小了!”薛嶽抱着一個比他還要大數倍的酒缸灌着酒,滿嘴酒氣發泄切磋不成的鬱悶。
其他修者個個咧嘴,尤其是下界剛飛昇的十五位。
他們很清楚薛嶽膽小的本性,卻不敢有任何不滿,因爲只要他們敢說薛嶽膽小,薛嶽就會提着大酒缸與對方碰酒,然後讓陸羽非常肉疼地一口乾掉大半。世間罕有,他卻如同喝水一樣喝的靈酒,挑釁道:
“道友若是不滿,可與我一戰!”
“……”
殿內所有修者就都無言了。
戰力方面,雲霧山鮮有人能與之一戰,或許只有妖孽的陸羽。以及來到雲霧山就一直非常恬淡,但給人一種聖潔超然氣質的楊雲柳。
薛嶽有些大男子主人,是不屑與楊雲柳切磋的。
所以轉了一圈,發現沒有修者可以切磋,薛嶽提着大酒缸,歪歪斜斜而來。
陸羽一看就知道薛嶽打的是什麼主意,連忙就端走面前的酒杯防止薛嶽主動碰杯。哪知身子剛轉過來,薛嶽就突兀地出現在他跟前,並且酒缸直接就輕輕撞了一下杯子。
“嘩啦啦……”
浸了各種靈藥的靈酒就像瀑布一樣傾入薛嶽口裡。
薛嶽是直接幹了,一大缸約有數十丈大小的缸,讓陸羽有一種撞牆的衝動,這個薛嶽爲了與他碰一杯酒,居然連空間神通都施展了。
如果雪羽鶴一族老祖知道薛嶽施展空間神通只是爲了碰酒,恐怕老血都要氣得吐出來。
“我幹了,你隨意!”
薛嶽現在是人形,抹了一下臉上的酒水,非常豪放地道。
陸羽無語,喝酒的規矩他還是懂得,一旦碰了杯,對方已經喝了的情況下,再扭扭捏捏不喝,簡直就是羞辱對方,是對對方的不敬,只好無奈地端起面前酒杯一飲而盡。
“小子,你已經喝了我的酒,和我切磋吧!”薛嶽賊賊地笑了起來。
“……”
陸羽幾乎崩潰。
薛嶽的臉皮也太厚了。
什麼都沒說,只喝了一杯酒,就要切磋。
但很快,陸羽就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大殿內一衆修者卻是齊刷刷地投來期望的目光,好似非常期望陸羽與薛嶽一戰似的。
這其中既有教訓薛嶽的想法,但更多的還是想再看看陸羽征戰。
畢竟這種高水準的戰鬥才能給他們更多的感悟,有時候甚至比對戰中的領悟還要深入,更有不少修者因此而進階。
“我境界不如你,你不是欺負我嗎?”
陸羽卻是不想再戰,只想平靜平靜。
說實話,之所以最後能夠斬殺血殺,本身戰力並不是關鍵,而是三世法盤。
三世法盤完全剋制了血殺血族妖邪的一面,許多大神通都全無發揮餘地,戰力提升數倍的血殺,陸羽再怎麼逆天,最多也是與其戰平,想勝則非常困難。
“三眼怪你都能殺掉,還怕我?”薛嶽嚷嚷。
“是啊,三眼怪都能斬掉,就給薛嶽一個教訓!”
其他修者調侃,實則非常希望陸羽再戰。
與血殺一戰,持續的時間看似很長,可實際真正戰鬥的時間卻是極短。
而且最爲激烈的時刻,大部分修者還在磨礪,無緣得見,對於對戰的精妙,陸羽對道的利用,都沒能觀摩,讓許多修者都大爲遺憾。
陸家老祖同樣如此,他雖一直觀戰,但真正對戰的時間太短,難以真正看穿其中精妙,沉呤了片刻道:“雲霧山極需提升實力,觀摩可不下於對戰,不如就了了大家一個心願,讓諸位觀看一番吧!”
“薛前輩先與陰狼對戰,我調整調整。”陸羽深以爲然,也不再推託,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