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萬千目光匯聚。
年輕一輩的天才,在坐的元神境強者,全部望向陸羽。
每一束目光都宛若最鋒利的寶劍,刺得陸羽周圍虛空轟鳴顫動,甚至偶有目光迸擊在一起,竟然激撞出絢爛的火花,堪比神金。
“他是誰?”大多數修者心中燃起疑問。
陸羽滿不在乎,渾然不把同輩天才放在眼中的氣勢,引起注目。
事實上,十大俊傑不曾出戰,各族天才還沒有出戰,並沒有多少至強者注意,反而是給他們留出更多的時間彼此秘談……這也是歷來飛天宴舉行的真正目的。
每一次飛天宴舉行之後,整個東勝神洲格局就將有新的變動……一些世家、種族因利益而結盟,同氣連枝;但也有一些世家種族,由於彼此間的實力不再對等,轉而土崩瓦解,或者被孤立,或者結成新的同盟。
可此時此刻,陸羽的表現引起了注意。
“是風族那小子!”
有人看到了戰圈中血跡斑斑,已經萎頓的風三郎。
“道基受損,一身修爲等若被廢,即便再如何堅韌,恐怕也是毀了。難道堂堂風家天才也不是他的對手?”人們不由得多看了陸羽幾眼。
站立不穩,因此身形有些歪斜,給人一種極不端莊的感覺。
更重要的是,他毛臉雷公嘴,長相駭人,不僅與人類面容迥異,反而更加像猿族生靈,着實有些醜陋不堪了,即便衆修者大多數不是以貌取人的俗人,但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看來傳說中能將道紋重組的風三郎也不過爾爾嘛!”
更多修者涌出這樣的想法,覺得極有可能是道紋重組這種事情被誇大了。
雖然太古之時先賢曾推演過道紋重組的可能性,但並不意味着能夠重組的道紋,就一定比尋常修者更強,就比如道紋化劍的風三郎,否則風三朗落敗的原因又將如何解釋?
“畢竟這傢伙,可是一個尋常的修者,道紋平平卻能戰勝風三郎,那風三郎不是浪得虛名又是什麼?”這種想法剛涌起,衆多強者便興味索然,不再關注了。
風三郎努力地想要撐開朱雀殿修者的攙扶,卻發現四肢無力,傷勢嚴重到正常行走都是不能,更不要說自行恢復療治,他已經被徹底地廢去!
“祖……”
嘴脣嚅動,風三郎望向風族長輩。
然而,風家老者卻是神色複雜地不言不語。
風三郎並不弱,絕對有實力與十大俊傑一戰,輕易落敗的原因可不是風三郎太弱,實際上是那個毛臉雷公嘴的傢伙太弱,以至於風家老者在內心揣度:
“一擊將三兒廢去,能有如此修爲,面容卻極普通,甚至說醜陋,怎麼可能?恐怕是哪一族絕世後代,在飛天宴上扮豬吃虎呢!”
風家長者當然不甘如此,也妄想探查陸羽。
他境界高深,修爲不俗,尋常的幻術輕易便能破去,可陸羽幻術高明,而且又有皮休暗中相助,自然也是無功而返。
陸羽假裝無意地瞥了一眼風家長者,頭也不回沖向了其他戰圈,嚷嚷道:
“五萬年份靈藥戰一場,有人願意嗎?”
“我與你一戰!”
聽聞這好事,有自恃修爲高深的上前。
陸羽爲了迷惑更多的修者參戰,索性壓制實力,甚至很少施展那些強猛的招式,只化生出最最尋常也最最廢材的道紋,以最弱的招式與敵大戰。
並且爲了更加逼真,他時不時地迫使自己流血,僞裝成非常僥倖的樣子。
如此這般,最開始時當然是賺得盆滿鉢滿,甚至有的修者還極度不甘,與陸羽戰了一場又一場,直至身上靈藥徹底輸淨,才鬱悶地放棄。
這其中,就有一個修者,連續不間斷地輸掉七株五萬年份靈藥。
“再戰一場吧,這次我肯定贏你!”這是一位伴生出金道紋的強者。
只可惜,接連七次大戰,他已經將身上所有靈藥輸了乾淨。
“那可不行,之前約好的,戰一場一株靈藥!”陸羽直接拒絕,“每一場都傷得那麼嚴重,只有靈藥才能撫平身上的創傷……”
這個修者再三哀求,陸羽仍舊不答應。
“唉,真是夠死腦筋的,我都不想贏你的靈藥了,你還一門心思非要跟我大戰,現在好了,身上的靈藥全輸完了吧?”看着對方離去,陸羽無奈地攤手。
後來,又接連混了一些戰圈,贏得更多的靈藥,讓頗爲財迷的陸羽,都是喜笑顏開,這麼多五萬年份靈藥,即便是闖進洞天福地,也不一定能挖掘到這麼多,而他只不過是僞裝一些小傷,與人戰上一戰而已!
“這敢情好!”
陸羽繼續做着這種勾當。
但隨着輸得修者越來越多,願意應戰的修者越來越少。
“肯定有問題!”
“否則他每次都重傷的樣子,爲何還能撐到現在?”
“說什麼,是以絕世靈藥快速恢復,才瞬間龍精虎猛,因此才以五萬年份靈藥爲賭注,我看他就是深藏不露,故意騙我們與他大戰,從而獲取靈藥!”
衆修者已經質疑陸羽,也意識到他身上的古怪。
陸羽再來相邀大戰,衆修者一致回絕,連機會都不給他一次。
更有一些絕決的,唯恐陸羽騙到他們那裡,還不等陸羽接近,直接一溜眼兒離開了。
“兩場一株?”
“三場一株?”
“實在不行,四場一株,總行了吧?”
陸羽不斷下壓,可仍舊無人迴應。
有許多修者並不知道陸羽這種奇葩的事蹟,可看到其他修者對陸羽紛紛避而遠之,就覺得一定有什麼問題,也是避而遠之。
因此,快速賺靈藥的好日子到頭了。
“我僞裝得不夠逼真?”陸羽心中嘀咕。
“你這還不逼真,人家都邊輸你七株五萬年份靈藥了!”雪羽鶴嚷嚷。
在雪羽鶴看來,陸羽絕對是天底下最善於僞裝的修者了。
“那爲何沒人願意與我一戰了?”
“你僞裝得是好,每次都重傷堪堪贏得對手,但你從來沒有輸過,除了極個別靈智太低的修者,哪一個會一直被騙?”雪羽鶴沒好氣地解釋。
“那我輸兩場?”
“關鍵是現在還有修者願意應戰嗎?”
“你就是想輸,也找不到對象,總不能自己輸給自己吧?”
不僅僅是雪羽鶴嘀咕,就連板磚也嘀咕了起來。
陸羽不信,覺得總有人一些傷呼呼地撞上,於是又再努力。
可結果是令人失望的,沒一個修者願意與他一戰,甚至又找到那個連輸七次的可憐傢伙,也改變了注意,看着陸羽,眼睛溼潤,非常幽怨地白了陸羽一眼:
“騙子!”
“噗哧”
雪羽鶴、板磚大笑。
就連一向以穩重的黃金獅子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願意拉倒,一上來就戰,我還沒有認真地打量朱雀殿呢,這可是四大聖宮……離火宮所在地,許多修者想來都沒有機會!”
跳出戰圈,隨着腰肢娜的侍者,陸羽來到了席間。
設在一衆元神道人境強者後方,擺滿了玉案,略一望去,約有四五千的樣子,案上佳餚豐盛,又有三兩絕美侍女在側,倒也是一番難得的經歷。
侍者領着陸羽,穿過一張張玉案,自然引起了不少人側目,偷笑。
陸羽臉皮早就厚如城牆,哪管這些,見是俊俏的仙子偷笑,便伏低身子色|眯眯地盯着對方水汪汪的眼睛,調笑道:“怎麼看上了?”
“去,沒羞沒臊!”
仙子目冷對,非常厭惡。
陸羽不但不避開,反而靠得更近,聞着對方淡淡的少女體香,感受着對方因緊張而顯加重的呼吸,看到漂亮的鎖骨上爬起的雞皮疙瘩,一本正經地勸告:
“我這人雖然長相隨便了點,但婚姻大事卻不會隨便,就算你們看上了我,我也得仔細挑挑不是,總不能你們看上我,我就要同意吧?”
“……”
仙子無語,羞怒交加。
四周不少青年才俊,雖然笑嘻嘻地,卻衝陸羽悄悄地豎起了大拇指。
這些少年才俊,皆是由於仰慕仙子姿容,才向侍者提議坐在此地的,有不少甚至還是頂尖勢力後輩,一直都是含蓄地表達,沒成想陸羽竟然如此豪放。
“滾開啊!”
仙子受不了而暴怒。
“脾氣這麼壞,不用挑了,你不合適!”
陸羽得意地聳肩,大笑離開,氣得那仙子遠遠地吼道:
“眼瞎了,纔會看上你這樣的,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的模樣!”
“哦,原來你是眼瞎了啊,怪不得會一直盯着我!”陸羽瞬間換成後悔的語氣:“早知道你身體殘缺,我就不與你爭了,畢竟我是有愛的人嘛,哪能與您一般見識呢?”
“啊………”
那仙子氣得牙癢癢。
她青筋暴露,像一頭髮狂的母豹子,之前的靜美蕩然無存。
只可惜,陸羽已經來到了他的位置,在極靠後的一個角落,四周空蕩蕩,沒有什麼修者在側,顯然是一些沒有背景而天賦又不是太出衆的修者所在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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